肖烈驚訝的長著大嘴說不出話來,過了好半天才緩過來:“報官了沒?”


    “報了,官府的人去後也沒辦法,一點線索都沒有,查都沒法查。他們的死因極為離奇,都是在睡夢中死去的。”印雪鬆很是傷感。


    肖烈接著問:“你們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這靈韻鏢局一直跟我們保持著很好的關係,我們也經常讓他們幫我們往酆都城帶些東西。前幾天本來是要讓他們運動東西的,結果聯絡蝶放出去就沒有回音,緊接著伏虎寺的聯絡蝶就到了,他們同樣是去找靈韻鏢局護送一批貨物,方才得知此事。但事出蹊蹺,所以找我們前去商量商量。”


    “他們押鏢還能往陰間送啊?”


    “不是,這酆都城分陰陽兩個部分,他負責的隻是陽間。”


    “那還知道什麽別的消息,或者再具體一點的線索呢?”肖烈繼續追問。


    “沒有了,聯絡蝶隻傳回這麽多信息,剩下的就隻能去一趟了,看看這幾天伏虎寺的人查到了什麽。”


    “也好,明日一早,我和左天明跟著一起去。人多了好辦事,萬一人手不夠,我們也能幫上忙。”肖烈也沒征求他們的意見,理所應當的說道。


    印雪鬆沉吟片刻:“好,那咱們明日一早動身。”


    決定之後,肖烈讓鍾伯準備酒菜,又收拾出幾間客房給他們住。酒席宴間,眾人一掃剛才的沉悶,是歡談暢飲。肖烈對邱菲絮是格外的殷勤,可惜這靚麗的佳人就是不搭理他,肖烈倒也不尷尬,跟這個聊聊,跟那個嘮嘮,就這麽掩飾過去了。杯來盞去間歡快無比,酒過三巡後,眾人一臉醉態,還好兩個小姑娘滴酒未沾,看他們都已經醉了,就把鍾伯叫來,讓他找幾個人把他們扶回去休息。


    想的是好的,喝醉了就讓他們去睡覺,可誰都沒想到啊,這幾個人酒品都沒那麽好,除了白智鶴跟左天明規規矩矩的睡著了,其餘的三個人在院子裏是大喊大叫,大笑大跳。他們玩的熱鬧可坑了邱菲絮小姐倆了,被他們吵的是無法入睡。她們第一次見到一向彬彬有禮落落大方的大師兄,居然還有這麽一麵。姐妹二人決定從今往後絕不能讓這幾人喝得如此之醉。


    他們在院子裏瘋到半夜子時才肯回房睡覺,終於所有人的世界都安靜了,沒多大功夫眾人就伴隨著安靜夜裏的蟲鳴睡去了。


    這幾個鬧到半夜的人第二天中午才起來,徐歡馨則把他們所有人都說教了一通。看了看時間,印雪鬆決定馬上出發趕往雪城,再耽誤下去怕伏虎寺的人著急,夾雜著宿醉後的頭昏腦脹上路了。


    一路上邱菲絮和徐歡馨是照顧著這個,接著去照顧那個,給她倆弄的是身心疲憊。趕路的腳程就慢了許多,到達雪城的時間比預計的晚了一天。


    進了雪城,沒著急找住處,而是直接來到了靈韻鏢局的所在地。這幾天伏虎寺的三人十分的忙碌,要搜集各種有價值的線索,還要用本門秘法維持鏢局所有人的屍身不腐,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了。當看到梨花派的人到來的時候如釋重負一樣,三人出門相接。伏虎寺的三人肖烈也見過,是之前一起打過鬼寨的鎮休、鎮雲、鎮清。在門口見過禮簡單的寒暄了一下,鎮休便引他們進屋,肖烈笑著走在隊伍的最後,趴在左天明的耳邊耳語了幾句,左天明點頭會意,轉身出了鏢局的大門。


    刑昊見左天明走了就問肖烈:“天明幹什麽去了?”


    “沒啥事,咱們先進去,等他回來了就都知道了。”


    刑昊知道肖烈這是搪塞他,但也明白他讓左天明出去一定是有道理的,就沒在深追究。


    進屋以後,詳細的問明了這裏的情況,鎮休把他們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這鎮休三人來的時候,發現這裏大門緊閉,怎麽叫門都不開,如果要是走鏢的話,鏢局也要留下幾人,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啊。越想越覺得奇怪,三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從牆上翻進去,先不管禮數周不周全了,萬一要是出了什麽事,也好快一步解決。


    翻到院子裏,還是一個人都沒見到,隻能每間屋子都找一遍了。找到後院睡覺的地方,鎮清最先發現原來夥計們都躺在床上,叫了幾聲沒人搭話,上前查看的時候才發現,他們都死了。隨後陸續的發現整個鏢局上上下下,從總鏢頭宗世堂,到夥房的廚子沒有一個活口。三人先是報了官,衙門派仵作前來驗屍,發現這些人全部都是正常死亡,沒有一個是中毒而死的。這樣一來,這案子就成了無頭懸案了,可鎮休怎麽也想不明白,要是說正常死亡的話,這一夜之間怎麽可能全都死了呢。帶著疑問,鎮休去了一趟本地的城隍衙門,從城隍爺口中得知,這幾人的陽壽未盡,也沒發現這幾人的魂魄在外遊蕩,城隍爺也甚是奇怪,他們的魂魄去哪了呢?城隍爺決定徹查此事,可幾天下來,杳無音信,還是半點線索都沒查出來。


    沒辦法隻能叫他們梨花派的人來幫忙了,畢竟人多力量大,群策群計總好過自己困惑要強。


    “既然城隍衙門沒有這幾人的魂魄,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那就是鏢局遭人暗害,用了什麽下作的手段收走了這五十九人的魂魄。”肖烈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左天明在院子裏大聲喊著:“肖大哥人我抓回來了,任務完成。”


    “帶進來吧。”肖烈對屋裏的人說:“剛才一進城,我就發現有個尾巴一直跟著咱們,在鏢局門口的時候,發現他要走,想走哪行啊,我就讓左天明去把他抓回來了。來吧,咱們看看這小子是幹什麽的。”


    左天明推搡著一個奴仆打扮的人進來了。進門就對肖烈說:“你跟我說完,這小子就要跑,我攆了好幾條街,才攆上他。這家夥是真能跑,要不是進了條死胡同,估計現在我還回不來呢。”說完一屁股做到凳子上。


    “你們是誰?為什麽要抓我?”被抓進來的人問道。


    “我還要問你呢,為什麽跟蹤我們?”肖烈反問了一句。


    “我就是在外麵路過,怎麽就是跟蹤你們了?”


    左天明站起來踢了他一腳:“沒跟蹤我們,沒跟蹤我們的話,你為啥要跑啊?”


    “你要不追我,我能跑嗎?你這人好沒道理。”


    “好一張狡猾的嘴,不給你點厲害的,是不會說了。”左天明抬手就要打,被一旁的刑昊攔住了,印雪鬆對這人說:“你叫什麽名字?”


    “憑什麽告訴你,莫非你們是強盜?光天化日的你們要幹什麽?”


    “拉倒吧,這麽問我看是什麽都問不出來了,還是用點手段吧。”肖烈見他這個態度,指定是什麽都問不出來了,從兜裏掏出一個黑布條,兩張靈符走到這個人的麵前。


    左天明按住他不讓他反抗,肖烈用黑布條把他的雙眼蒙上,在這人的前心後背上各貼一張靈符,捏住他的嘴,念了一段咒語,念完以後對眾人笑著說道:“這回行了,有啥要問的就問吧,這是我師父教我的真言咒,小時候用這個教訓我的,後來被我學會了,今天也派上了用場。”


    “真有你的,先是讓左天明去抓人,這又給我們省去了浪費嘴皮子的麻煩。”印雪鬆誇了他一句。隨後便問起了他知道的一切,不問不知道,問完了所有人麵麵相覷,驚訝不已,這世界原來還有如此卑鄙無恥到極致的人。


    被抓來的人叫來福,是酆都城崔府的下人。數日前他與他們老爺崔三石來到雪城找鏢局的總鏢頭宗世堂,想讓他護送一件東西,但要從我們酆都城出發。見有生意來了,又是酆都城的名門大戶的老爺,自然熱情接待。


    “崔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見諒見諒。”宗世堂把崔三石接進大廳。


    “不知崔爺親自到訪所謂何事啊?”


    “找你當然是走鏢啊,難不成還找你嫖娼嗎?”崔三石語氣極為不敬。


    “那是,那是,那崔爺讓我們送的東西是什麽?”宗世堂微微一皺眉馬上滿臉笑容的問道。


    “東西在酆都城呢,你得帶人跟我們回酆都,然後在押著東西去往順天府。路程雖然遠了一些,但酬勞不會少了你們的,我的要求是,不能損毀一件貨物,押運的速度要按我要求的時間準時送達。”崔三石把玩著手中的物件,看都沒看他一眼。


    “崔爺,您得告訴我們運送的是什麽貨,我也好安排人不是。”宗世堂再次追問。


    崔三石啪的一拍桌子:“讓你去,你就去哪來的那麽多廢話。本大爺親自找你,給了你多大麵子你心裏就沒數嗎?”


    見崔三石如此說話,宗世堂的火也上來了,屋子裏的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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