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是二人沒有想到的,嚇了一跳,條件反射似的向後跳了出去。


    穩住身形定睛觀瞧,那石棺的棺蓋直挺挺的立了起來。一雙幹癟的爪子扶著石棺的邊緣慢慢的坐了起來,這家夥身上的皮膚都已經幹癟的不像樣子了,就好像蛇蛻皮的時候那樣,一片一片的耷拉下來,看打扮應該是前朝的一個大宅門中的老爺,頭戴員外巾,身披員外敞,脖子上掛著亂七八糟的金玉裝飾,裸露在外的皮膚除了幹癟之外竟然還長著白毛。這白毛怪物坐起來似乎是覺得棺材裏地方太小,四下張望了一下,沒見他怎麽動就從裏麵出來了。


    肖烈和左天明麵麵相覷,都不知道為什麽這白毛怪物會突然的來這麽一出。左天明捅了捅一旁的肖烈:“這老白毛就是你說的什麽旱魃吧?這東西吃人嗎?”


    “嗯,這東西除了人之外,啥都不吃。”


    “那咱倆是跑,還是打?”


    “不知道,先看看情況再說。”


    “好打嗎?”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見。”


    說話間,二人都把兵器握在手中,可這旱魃卻沒有要動的意思,就在原地站著,直勾勾的看著他倆,給他倆看的心裏直發毛,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的兵器。兩人一怪就這麽互相看著誰也沒動就這麽杵著,一炷香的時間就這麽過去了。最後左天明實在是挺不住了跟肖烈說道:“你猜他琢磨什麽呢?是研究咱倆誰好吃呢麽?”


    “你去看看,要真像你說的那樣,你應該比我好吃,我太瘦容易塞牙。”


    “他要咬我一口得多疼,我才不去呢,要去你去。”


    “我可是你東家,你敢不聽我的?”


    “那也不能恃強淩弱,以大壓小。”


    不光他倆含糊,這白毛妖怪心裏也不明白是什麽原因,它心裏也在盤算:“這倆是個什麽東西,好像是倆人,是人的話應該動啊,杵著幹什麽呢?他倆這嘀嘀咕咕的說什麽也聽不清楚,估計是我在裏麵悶的時間太久了,耳朵有點不靈了,要不然我問問?”最終在旱魃的心裏確定了答案,決定他先問問,問這倆人是個什麽東西。想到了身體就跟著動力,抬起一隻爪子指向左天明,張嘴“啊”了一聲。


    左天明一看老白毛用爪子指著自己,張嘴叫了一下,本來緊繃的神經一下得到了釋放,大吼一聲:“臭不要臉的老白毛,你他媽還真要先吃我啊?既然這樣就怪不得你爺爺我了,看禪杖。”雙腿用力蹬地,騰空而起,在空中使出全部的力氣,揮動水磨禪杖對著旱魃的腦袋打了下去。


    這旱魃也是在棺材裏悶的時間太久了,張嘴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麽,就隻“啊”了這麽一下。他是想先“啊”一下,剩下的話慢慢在想,那知道這左天明居然飛起來了,一愣神的功夫禪杖就打在了他腦袋上,這一下打的是結結實實,腦袋當時就被打碎了。順著禪杖的力氣屍體飛了出去,落地之後身體抽搐了一下,就不動了。


    肖烈也愣住了,看看左天明又看看躺在地上的旱魃,扯著嗓子對左天明喊到:“你看看它是不是站累了,躺那兒歇著呢?”說完就一點一點的朝左天明的方向蹭過去。


    左天明把禪杖橫在胸前,也是蹭著往旱魃躺著的地方挪動著。等他看清了以後,長舒了一口氣對肖烈說道:“這旱魃也不行啊,我就打了它一禪杖,腦袋就碎了。”


    肖烈恢複正常狀態,大模大樣的上前查看:“我估計啊,這老白毛是營養不良造成的體質脆弱,讓你撿了個便宜。”


    好可憐剛出世的旱魃,什麽都沒幹呢,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被結果了。這也算是一個人一個命,它就這命數,誰也救不了。


    二人抬著旱魃的屍體和被打碎的頭部組織,來到了洞外。洞外的陳老漢看他倆抬著個白花花的東西出來了,立即上前幫忙:“這就是裏麵的妖怪嗎?”


    肖烈點頭道:“對,裏麵就這麽個東西。”陳老漢又問了問他倆是怎麽降妖的,左天明添油加醋的給陳老漢說著他虛構的降妖經過。肖烈沒反對,但也沒好意思聽,把屍體放到一個陽光充足的地方後,轉身回到了洞中,把裏麵的石棺砸了個四分五裂。等他出來的時候左天明還沒說完呢,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就讓左天明馬上把這東西燒了,早幹完早回家。


    左天明還對陳老漢講著:“村長,我先處理這老白毛,回去的路上我在給你把後麵的說了。”


    村長笑著點點頭,從心裏由內而外的對這倆人敬佩不已。一切事情都處理好後,三個人回村了。這一路上左天明算是把沒說完的部分都給說完了,聽的肖烈是麵紅耳赤,這個不好意思啊。


    陳老漢還問呢,為啥沒聽見打鬥的動靜,這左天明就順嘴胡謅:“我們這都是有本事的人,像我們這樣的降妖伏魔,動靜都不大,萬一要是夜裏除妖,周圍再有百姓,不得吵得人家睡不好覺啊。”他就這麽胡說,這陳老漢還就信了。


    到了村裏,村子裏的人對這兩人又是一頓千恩萬謝,村長也把他倆吹的是神乎其神,比左天明說的還熱鬧,還精彩。肖烈無奈的笑著跟左天明說:“你這嘴皮子可沒村長厲害,你看看人家說的我都快信了,你再看看你說的,功力還是不到位啊。”


    左天明知道這是諷刺他,也沒往心裏去:“說書的必須是老人,年輕人不服眾。”


    二人與村裏人的一一道別,翻身上馬啟程回家,一路之上是有說有笑。眼看著就要進城門了,發現有一夥人在城門前商量著什麽,本來城門人來人往的,是這夥人的穿著打扮引起了肖烈和左天明的注意。這一行五人,三男兩女,男的是白衣白袍,白鞋白冠,女的則是短衫紗衣,白裙白靴。


    見到幾人左天明歡喜的喊叫著:“印大哥,刑大哥,我們在這呢。”說著對五人一頓揮手。城門下站著的五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梨花派的印雪鬆、邱菲絮、刑昊、徐歡馨、白智鶴。


    五人順著喊叫聲看了過去,也認出了肖烈跟左天明。站在城門之下,幾個人不住的寒暄,肖烈跟邱菲絮一頓套近乎,可人家就是不搭理他,肖烈多少還有點失落。


    分別一年,再見到幾人的時候,發現他們變化都不大,雖然沒有什麽深交,可都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人,也都了解彼此的性格,所以見麵之後沒有過多的拘謹。肖烈對著五人爽朗一笑:“諸位今天來我底盤上幹什麽?是想我了嗎?”


    “不要臉,誰會想你這麽個沒羞沒臊的人。”徐歡馨依然是古靈精怪的,對著肖烈做了個鬼臉吐槽了他一番。


    肖烈鬧了個大紅臉,眾人一陣大笑。肖烈對著一行人說道:“既然到我地盤上了,我也盡盡地主之誼。去我的義莊瞧瞧,這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到了我那裏咱們好好的聊聊。”


    肖烈領著眾人來到了義莊,鍾伯一看來了這麽多人,熱情的接待著,看到了刑昊,忍不住的說了幾句。但看他們小兄弟說話說的正歡,也就沒再多說便下去了。


    來在大廳之上,眾人都落了座,肖烈問道:“你們怎麽這麽閑,來之前怎麽也沒通知我一下,這可真是打了我個措手不及啊。”


    “我們也是出來辦事的,又加上梨花派一別也有一年多了,途經此地便要過來拜訪拜訪。”印雪鬆還是那麽彬彬有禮,不愧是大師兄。


    “什麽事?要不要緊?不那麽要緊的話就在我這多住幾天,咱們好好的敘敘舊。”雖然隻有一年沒見,但在肖烈的心裏,對這幾個人的感情算是比較濃厚的了。


    “事情緊急,我們隻能在你這討擾一晚,明日一早便要繼續趕路。”


    見印雪鬆婉拒了自己的想法,就知道事情一定是很重要:“什麽事這麽著急,多住幾日的時間都沒有,莫非你們找到燕陽舒的下落了?”


    “燕陽舒還沒有下落。”刑昊聽到燕陽舒的名字就十分失落。


    “那是什麽事?”


    “離你這不遠的雪城,那裏有個靈韻鏢局,鏢局出了事,師父就派我們五個去一趟。”刑昊接著肖烈的問題回答道。


    “鏢局被劫拉?讓你們去幫著搶回鏢車啊?這事不是應該找衙門嗎,找你們是為了什麽?”


    “你沒聽說嗎?靈韻鏢局上下五十九口人,一夜之間全都死了。”


    “什麽?五十九口一個活人都沒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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