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言談甚歡,劉禪正愁著麾下無人可用,麵前這人一下就要送自己百位能人,這可是將劉禪開心壞了,不過,心裏也是有些疑惑,他究竟是誰啊,能一次性派出百人,想來也是不得了的,為何自己卻是想不起來呢,不過,到時候自己還是得看一看他派來的人,寧缺毋濫啊。


    袁尚就更是開心了,他本以為劉禪會拒絕呢,畢竟,誰願意一群繡衣使者在自己的左右徘徊呢,從孝康皇帝提拔繡衣使者之後,繡衣就成為了大漢之內最恐怖的象征,或許有官吏敢怒斥上官,表達出自己的威武不屈,可是麵對繡衣使者,幾乎沒有人敢有那樣的風骨,不然,風骨也給你敲碎了。


    繡衣使者,大漢之內最為恐怖的機構,從皇親國戚,三令諸仆射,沒有人不可以抓捕,甚至都不需要罪名,就能將人帶進繡衣大牢,隻受天子之委派,除天子之外,沒有人可以命令他們,不受刑府所管束,密探遍布天下,貴霜之內,都有繡衣密探,眾人的一舉一動,都如實的被匯報給天子。


    袁尚心裏知道,那些官吏們表麵上對自己恭恭敬敬的,可是在心裏,卻是恨極了自己,也多有不屑,背地裏不知在如何謾罵自己,可是劉禪不同啊,作為長期從事探查工作的頭子,袁尚能夠看出,劉禪是真心要與自己親近,他對自己竟還有些感激。


    袁尚沒有想到,劉禪竟是如此的良善,常常聽聞麾下言語劉禪是個不學無術的,如今看來,那些密探都該被革職啊,兩人欣喜的聊了兩個多時辰,袁尚這才依依不舍的離去,劉禪親自送他出門,兩人剛剛走到了門口,便看到了一架馬車停了下來,劉備緩緩走了下來。


    “阿父!”,劉禪連忙上前扶持,袁尚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朝著劉備行禮,劉備一愣,隨即回禮,袁尚沒有多說,連忙跟劉禪告別,離開了此處,劉禪扶持著劉備,朝著院落走去,邊走邊說道:“阿父你要來就說一聲啊,我好派人去接,總是不告而來...我也沒有個準備...”


    “我來你這裏...又不是為了吃你家的飯,你準備個什麽啊..”,劉備不悅的說著,劉禪笑了笑,兩人走進了府邸內,劉備這才低聲問道:“袁尚來你這裏做什麽?”


    “啊???”,劉禪瞪大了雙眼,渾身一顫,頓時就愣住了。


    “袁...袁尚??繡衣使者???”


    看到劉禪那畏懼的模樣,劉備古怪的看著他,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剛不是與他勾肩搭背的走出來麽?我還納悶你們怎麽如此親近呢,別告訴我,你是沒有認出他來??”,劉禪呆滯了許久,猛地拍了一下額頭,他這才想起來,這人不就是袁尚麽?!


    難怪看起來會眼熟,他與袁耀長得有些像,同樣的身長清瘦,眉毛雙眼,不都是如出一轍麽?自己方才竟是跟繡衣使者的頭頭言談甚歡??媽耶!!他哭喪著臉,看著一旁的劉備,“阿父,壞事了,壞事了啊!!”,劉備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回到書房再說!”


    兩人連忙回到了書房,坐了下來,劉備這才問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劉禪一臉的絕望,“孩兒正在讀書,忽然聽聞有人拜訪,我也沒有認出他來,隻能跟他閑聊,他忽然說要安排一些人到我的敘賢院,孩兒正缺人手,聽聞此事,自然開心,就答應了,還說人越多越好,唉,我怎麽會想到,他要安排的竟是繡衣使者...這可怎麽辦啊...”


    劉備眯著雙眼,沉思了片刻,忽然笑了起來,“很好啊,如此一來,你就算是為天子效力了,你的敘賢院也就成為了繡衣使者的機構之一,你總算是可以報效陛下了!這很好!!”


    “好??阿父,這怎麽是好呢?幾百個繡衣使者在身邊,孩兒隻怕是寢食難安啊...”


    “怎麽,你打算謀朝篡位?”


    “阿父不可胡說!!孩兒怎麽敢呢?!”


    “那你怕個什麽啊?!”,劉備憤怒的說著,看著麵前的傻兒子,心裏越想越氣,怒氣衝衝的說道:“我早就跟你說了多少遍,商賈的身份,在大漢算不了什麽,縱然你背後有我,有孫家,誰會看得起你??誰會來幫你?你要靠著自己去擴大你的事業麽?”


    “這下,有繡衣使者的能人來幫你,你原先是沒有辦法在天下各地建立敘賢院的,在雒陽,人家給你麵子,可是在其他地區,誰會理你呢?可謂是阻礙重重,可如今啊,你就是不想要擴張,隻怕袁尚都不許,他會帶著你,在天下各地建立分院,而且,若是有阻礙,都不需要你出手,繡衣使者直接上門!”


    “何況,大漢商賈,原本就是廟堂的庫房,國庫沒有錢財,就會壓製一下商賈,填一填國庫,可現在你是給天子辦事,天子會保你,你也就安全了,從此之後,就沒有人再敢找你麻煩了...”,劉備緩緩說著,劉禪皺著眉頭,認真的聽著。


    過了片刻,劉禪不由得笑了出來,問道:“那這是個好事了?”


    “自然是好事,以天子的名義去經商,隻要你自己不犯蠢,那什麽大漢首富,說不得你還真有機會,你甚至可以把諸多事情都交給繡衣使者,解決不了的事情,自然有人幫你解決,唉,你這蠢材,才能不怎麽樣,運氣還是不錯的。”,劉備感慨著。


    劉禪傻笑了起來,腦海裏還在思索著劉備的那些言語。


    “阿父...夫君...”,兩人正聊著,孫氏推開了門,走了進來,手持一碗肉粥,笑著放在了劉備的麵前,劉備看著麵前的肉粥,不由得出了神,神色有些呆滯,“聽聞阿父前來,我知道阿父喜粥,便特意做好了,我阿父...從前也很喜歡我做的..”


    孫氏說著,眼眶漸漸泛紅。


    劉備長歎了一聲,方才說道:“勞煩你啦...”,他又看向了劉禪,示意劉禪去安慰一下,劉禪看著阿父,又看了看發妻,咧嘴一笑,說道:“其實罷,她做的肉粥還是沒有王二郎做的好吃,我改天讓二郎幫阿父再做一碗....”


    劉備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揍兒子的衝動,笑著對孫氏說道:“勞煩你啦,你阿父雖不在了,可還有我,這小子蠢笨,不過心地是好的,若是他有什麽不對的,你盡管與我說,我定會收拾他的。”


    孫氏連說不敢,劉禪的臉都被嚇白了,他昨日也是未曾歸家的,這要是被阿父知道了,那可就是一頓打啊,他緊張的看著孫氏,孫氏卻沒有提及他昨晚的事情,反而是誇道:“近來夫君日夜讀書,很是用功,他說要時刻聽阿父的言語,不能不讀書,即使經商,也不能不知曉經典大義...”


    聽到這些,劉備露出了些欣慰的笑容,看了看麵前的劉禪,笑著說道:“好啊,好啊,你能明白就好,阿父是不會害你的,讓你多讀書,也是要讓你明白一些道理,阿父不能永遠幫著你,不能永遠為你出謀劃策啊,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想...”


    “哈哈哈,阿父啊,那不行,你還得再幫我二十年呢,說不得,我的兒子你也需要你來教導,說不得那小子就能通過考核呢?是不是?”,劉禪笑著說道。


    劉備沉默了許久,這才點了點頭。


    劉禪送走了阿父,這才鬆懈了片刻,緩緩走進了書房內,果然,發妻已經在等著他了,劉禪連忙坐了下來,拿起了書籍,孫氏這才說道:“夫君啊,我是個婦道人家,本來不該多說什麽的,可是我昨日跟大嫂他們聊天的時候,聽聞兗州發生了水災,有兩個縣城都被淹沒了...濟民府正在忙著此事呢...”


    “我們這些日子也掙了不少,是不是也該幫上一把?那些人也怪可憐的。”


    “他們的事情,自有廟堂救助,我私人救助,不是給了他人把柄麽?還是算了吧。”


    “嗯??”,孫氏盯著他,緩緩眯著了雙眼,露出了虎牙。


    “啊,不過我們乃良善之家,當然還是得去救啊,這樣吧,我現在就去濟民府,給他們捐贈一些物資,讓濟民府代勞,你覺得如何啊?”,劉禪連忙笑著說道。


    “夫君,這樣最好,錢財是帶不走的,我們吃一頓飯的錢,就能救活數個貧苦人家啊,我們有這個實力,就多幫幫那些可憐的人,這是不會有錯的...”


    “夫人說的不錯,夫人說的非常有道理,受教!!”


    ............


    “這麽說,他是答應了?”,坐在厚德殿內,看著麵前的袁尚,劉熙有些欣慰的問道,袁尚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劉禪與其餘人不同,他待臣很是親近,甚至想要臣多派一些人手,前往相助,臣決定,派遣一百人,在天下各地設立敘賢院,如此打探消息更是快了很多。”


    “嗯,很好,還是朕的宗室靠得住啊...”,劉熙點著頭,臉色卻愈發的不善,劉熙心裏非常的憤怒,因為他又一次察覺到了欺騙,在廟堂裏,似乎有不少大臣都在背著自己在策劃陰謀,若是朕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爾等直接上諫就好,何必在私下裏弄出些事情呢?


    劉熙非常的生氣,袁尚也就格外的忙碌。


    袁尚陪伴劉熙的時日也不短了,他能感受到劉熙這些時日裏的變化,從前那個謙遜,溫和,廣納諫言,禮賢下士的天子,一去不複還,天子漸漸變得暴躁,聽不進去他人的諫言,日漸變得警惕,對大臣有種莫名的忌憚,喜怒無常到了極點,讀過史書的袁尚,看著劉熙,便能想起那位大漢的孝武皇帝。


    可是,他不敢說,當今的天子,已經不是他昔日輔佐的那個太子了,隨著年齡的增加,他愈發變得獨斷,容不得大臣對自己有半點的質疑,可以說,除卻沒有養方士之外,他與昔日那位天子已經相差不多了,袁尚不敢將這些告知天子,他並不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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