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坐在將台上,看著諸多學子們的發揮,心裏大喜,看著一旁的郭嘉,他揮了揮手,郭嘉走到了天子的身邊,天子開口說道:“下次,去掉周圍那些柵欄,讓百姓,官吏們都來看看...”,天子說著,思索了片刻,又說道:“朕在想,或許應該讓南北軍也多舉辦類似的比試.....”


    郭嘉皺著眉頭,點點頭,說道:“可矣。”


    天子越是想,就覺得此事越是可行,過了很久,這考核也就結束了,官吏們忙碌起來,而天子也是起身,將要離去,離去之前,天子看到了人群之中的呂蒙,他瞪大了雙眼,看著天子,似乎在等自己開口,天子笑了笑,朝著他招了招手,呂蒙也不害怕,穿過那一群宿衛,走到了天子的身邊。


    “不錯,不錯,倒是沒丟皇甫老將軍的顏麵,哈哈哈,等考核結果出來,你若能得此科之冠,便告知皇甫老將軍,讓他帶著你進厚德殿,朕自有重用!”


    聽到天子這般言語,呂蒙開心壞了,咧著嘴傻笑著,氣的皇甫嵩一腳踹了上去,罵道:“還不道謝?!”


    呂蒙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行禮拜謝,天子並不在意,跟華雄待久了,這廝看起來,都有些謙遜有禮,翩翩君子的模樣,當然,誰去跟華雄比,都是這般模樣,天子又勸了他幾句,這才離開了,等到眾人離開,學子即將返回兵學,諸多學子都圍在呂蒙的周圍,紛紛開口問道:“方才陛下與君說了什麽??”


    “當然是誇我了,誇我當為眾學子之首!”呂蒙說著,眾人知道他的性格,也也紛紛起哄,不過,看得出,對於呂蒙,他們大多都是非常的羨慕,聊了幾句,呂蒙就去找陸議了,走到陸議的身邊,他說道:“伯言,你我的機會來了,其他我倒是不知,可隻論騎射,這諸多學子,無人能與我爭奪....”


    “到時候,我去麵聖,跟陛下舉薦你!”


    “我?”陸議一愣,有些疑惑的問道。


    “當然,我尋思罷,這北軍是不可能讓我們出頭的,北軍裏都是些老將啊,什麽關羽,徐晃,麴義,張濟這些人,這都都是參與過多次戰役的老將啊,我們去北軍,是沒有什麽空缺的,何況北軍戰事也少,我們去了做什麽??操練士卒麽?所以啊,我們之中的優異者,定然是要去南軍的...”


    “南軍時常與塞外羌作戰,建功立業的機會可是多著呢!!”


    “還有,你想想,這北軍就是固定下來的五個校尉,可南軍呢,南軍十二營,可以有十二個校尉啊,說不得我們都能去混個校尉....”呂蒙說的正開心呢,陸議卻連忙打斷了他,問道:“兄長,這些我都知曉,不過,這與兄長向陛下舉薦我又有什麽聯係呢??”


    “我這性子,你也知曉,或許能為校尉,可是將來呢,這南軍中侯,也得落在我們這些人的頭上罷,那時,若是他人做了這中侯,我豈能服他??隻能是伯言你來做!!”


    陸議看著麵前的呂蒙,呂蒙大言不慚的講述著將來陸議成為南軍中侯,又要如何競爭,成為廟堂太尉之類的言語,隻能是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兄長有遠見...我不如也....”


    天子返回了廟堂,卻連忙將孫堅叫到了厚德殿裏,坐在厚德殿裏,天子給孫堅講起了自己的想法,也就是要讓南北軍也如此比試上一番,孫堅認真的聽著天子講完,心裏卻是有些疑惑,他開口問道:“陛下,南北軍是靠著功勳升遷,而不是騎射,若是論騎射,士卒之中,不乏有遠超將領的,隻怕不好....”


    “朕不是要以騎射來使得他們升遷,隻是有獎賞罷了...”


    “陛下,南北軍士卒,大多都是驕橫的,即使不升遷,隻是獎勵,那若是尋常士卒贏下了將領,乃至上官,那日後將領還如何統帥這些士卒們呢?士卒又會不會服從他呢?會不會讓士卒們更加驕橫??”孫堅反問道,天子皺著眉頭,思索了許久,方才說道:“朕如此為之,不是朕好熱鬧...”


    “朕是要讓百姓們,官吏們,去看看南北軍的勇武,一則安定民心,二則奸賊畏懼,三則軍旅好武....這能在民間引起尚武之風啊,自從何子逝世之後,當今天下的士子,愈發懶惰,風氣敗壞,太學內就有不少學子們聚集起來食散,整日坐著談論經典,不幹實事...這一點,玄德已經向朕稟告過了很多次....”


    “你自己想想,若是風氣愈發如此,將來的大漢,是要靠誰來治理??”


    “朕近來就在思索,是否要在民間大力推行公羊之學說...如今太學大多祭酒,都是在教導公羊春秋....如崔琰等大儒,都開始治理公羊春秋,這一點很好,另外,還有就是這騎射之事....”


    天子說著,孫堅心裏明白,他認真的思索了許久,方才說道:“若是陛下有這種念頭,那也好辦,不必弄騎射,讓南北軍士卒正常的操練,結陣這些,讓百姓,官吏,士子們觀看就可以了...騎射也可以舉辦,不過,應當讓士卒與將領分開舉行....”


    “好,那你好生思索,給朕拿出個辦法來,一月之內,務必要做出詳細的謀劃!!”


    “謹喏!”


    送走了孫堅,天子獨自坐在厚德殿裏,撫著胡須,陷入思索之中,等這些繁瑣的事情辦完了,自己也要對國內民事多上心了,接下來的這段時日裏,外無大敵,內部清平,正是該大治的時候,天子的心裏,有著一張巨大的宏偉藍圖,邢子昂的馳道,隻不過是其中的一個方麵。


    邢子昂修建馳道的事情,固然是重要的,天子也準備全力來相助他成事,先等他這三條馳道修完,加強廟堂對各地的管理,隨後就是要全力實現邢子昂念念不忘的天下鋪路,四通八達的局麵,要做到縣與縣之間,都能夠讓馬車通行,沒有阻礙,要完成這些,或許會很困難,按邢子昂的說法,大抵是要用四十年的時間來完成的。


    不過,這很值得。


    另外,還有水利問題,近來,在幽,冀,青等地,澇災不斷,常有大河殺人,這倒是提醒了天子,得要開始修建水利工程了,所謂的水利,一方麵是降低河水對當地的危害,另外一方麵,就是利與農桑,天子性子燥,他做什麽都希望能盡快的完成,而修建道路的事情,或許是他能等待最久的事情。


    雖說各地的刺史,官吏,有的也在自發的修建水利,作為自己的政績,可天子還是覺得這麽做有些緩慢,沒有廟堂的資助,光靠著當地郡縣的實力,是沒有辦法大規模來修建的,隻有動用國庫的力量,扶持各地,督促官吏們去執行,而這些,天子心裏也大概有著自己的構思。


    他要在四十年裏,在大漢鋪滿道路。


    他要在三十年裏,在大漢修建超過三千渠道河壩。


    若是可以,他還想在大漢每一個縣城內都修上官學,當然,劉備嚐試過了,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一個天子無法等待的時日,或許隻能交給劉獒去辦了,光靠著這些功勳,自己就不比阿父要差罷,天子暗自笑著,郭嘉這廝,雖說不是很聽話,可要做這些事,還真都繞不過他。


    天子正思索著呢,韓門便走了進來,行禮說道:“國家,長公主殿下前來....已在慈寧宮...”,聽到這一句,天子大驚,連忙跳了起來,問道:“朕那侄兒也是到了??”,韓門笑著點頭,說道:“到了,長得白白胖胖,很是安康....”


    “好啊!哈哈哈!!”


    天子說著,便直接朝著慈寧宮去了,韓門等一眾黃門跟在他的身後,天子步伐很快,他已經近一年沒有見到幼妹了,心裏說不出的思念,走近了慈寧宮,便聽到了裏麵傳來熟悉的笑聲,天子聽聞,有不由得笑了笑,值守的黃門看到前來的天子,連忙行禮,天子沒有理會他們,直接走了進去。


    走進慈寧宮,就看到皇後抱著一個小兒,正在逗弄著,長公主,就坐在一旁。


    “哈哈哈!!朕的長女來啦!!”天子大笑著說道,天子剛剛開口,正在與皇後聊著的長公主,猛地抬起了頭,看著前來的天子,眼眶通紅,站起身,直接跑著,撲進了天子的懷裏,長公主撲在天子的懷裏,大聲的哭了起來,天子連忙問道:“怎麽了?怎麽了?可是諸葛亮那小子欺負你了??!”


    “朕就知道那廝不是什麽好人!!果然如此!!來人啊!!叫張郃進宮!!”


    天子吼了起來,長公主連忙抬起頭,不悅的說道:“他怎麽敢欺負我,我隻是太思念兄長了,故而哭泣!!”,天子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那你也不必哭啊,你這麽一哭,朕還以為是他欺負你呢...還有,放開朕,你都已經有孩子了...怎麽還是這副模樣啊!”


    天子說著,這才想起自己的侄兒來,連忙笑著走了過去,從皇後手裏接過了孩子,孩子長得很是可愛,胖嘟嘟的,被天子抱起來,他也隻是睜開眼,看了看天子,隨後又呼呼大睡,天子大笑,在他臉上啄了幾口,本以為這孩子會哭,沒有想到,他不哭也不鬧,隻是伸出雙手,抗議了片刻,又開始睡覺。


    “來,叫舅父,叫舅父!”天子逗弄著懷裏的孩子。


    饒陽公主站在一旁,心裏也是納悶,自己怎麽忽然就被兄長無視了??


    天子抱著孩子,看著一旁的饒陽公主,說道:“沒事你就回去罷,孩子留在宮裏,讓朕跟皇後照看幾日...朕看他也乖巧,想必不會哭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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