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你不是說要回韓家鄉嗎?”


    “本來是要回去的,我都買好車票了,但我媽突然打電話讓我暫時不要回去。”


    “為什麽?”


    “她說鄉長好像還沒有死掉給他兒子找配冥婚的心思。”


    “為什麽這麽說?”顧小冉怔了一下,難道韓家鄉已經被政府清了,韓金彪還敢做惡?


    “新上任的副鄉長,花了二十萬讓人買了具女屍……”


    這樣的新聞,顧小冉在網上看過不少。


    有人肯花二十萬買女屍,自然會有人為了這二十萬去殺人,賣屍體。


    “既然已經買了,那你媽為什麽還不讓你回去?”


    “說是結冥婚的時候,法式失敗。”


    “法式失敗是什麽意思?”


    “法師說,死的那位,不要這個女屍。說簡單一點,就是男方不幹。我媽說誰知道鄉長的死鬼兒子要什麽樣的人,所以就讓我不要回去。”


    顧小冉的心髒猛地一揪緊。


    她不太相信這些,但仍然覺得陰森森的。


    “你把昨晚發生的事,給我說一遍。”


    “我聽我媽打完電話,就去把車票退了。也沒什麽事,就四處逛了一圈。從一輛車旁邊過去,感覺車裏的人在看我。可是隔著車窗,我沒看見車裏的人,也沒在意就走了。可是晚上回到家裏……”


    秀秀說到這裏,突然緊張起來,眼裏露出恐懼之色,然後突然捂住眼睛。


    “秀秀,別怕,你不告訴我,我怎麽幫你?”


    “我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覺得身上很冷,陰森森的。然後,我就嚇醒了,然後發現,我竟然不在自己住的地方,而是在一張大床上,手被綁著。接著看見有個男人戴著麵具上床……他拿鞭子抽我,抽得我全身是血,然後……然後……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後來呢?”


    “後來我痛昏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卻又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裏。身上沒有傷,可是卻痛得要命……”


    “會不會是你做惡夢了?”


    “不是夢,絕對不是夢。”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不是夢?”


    “我包裏有幾張相片可以證明昨天不是夢。”


    “什麽相片?”


    秀秀臉上一陣白一陣黑,最後道:“沒什麽。”


    “那你記得,那是什麽地方嗎?”


    “不記得。”秀秀搖頭。


    顧小冉皺了眉頭,憑著這些,難怪警察會認為秀秀是神精病。


    從浴堂出來,去隔壁發型屋吹幹頭發。


    顧小冉想到很久沒剪頭了,便讓理發師幫她把頭修剪一下。


    整理好頭發,離開發型屋。


    坐在角落的一個穿著黑色大鬥篷的老太婆,走向顧小冉坐過的位置,彎腰把地上的頭發收攏。


    小工拿著掃帚過去,“老人家,讓我來掃。”


    老太婆回頭過來。


    小工被她幹瘦的臉嚇得倒退一步。


    老太婆沒理小工,把從顧小冉頭上剪下來的頭發撿起,包進一塊紅布,然後一瘸一拐地走了。


    發型師走過來,望著從門口出去的老太婆,問小工,“那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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