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久經江湖、見多識廣的風流雲鷗,臉蛋也慘白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又見鬼了嗎?還是母豬妖啊!”雲鷗閃念。


    隻聽又一聲呼哨,那母豬立馬收嘴,與那公豬一溜煙不知跑哪去了!


    “哈哈哈,讓雲少俠受驚了!帥曉豬,出來見過貴客!”怕怕豬趕緊扶起雲鷗。這時,園舍中走出一位後生,笑嘻嘻地給雲鷗賠不是。


    這世上自然無妖無鬼!原來,這的爬爬豬可不是一般的豬!在怕怕豬的耐心訓練下,個個聰明乖巧!剛剛,就是那母豬與這位叫“帥曉豬”的後生演了一出精彩的雙簧!那聲音,自然就是帥曉豬發出的了。當然這“聲音轉移大法”,著實匪夷所思!


    雲鷗知道了底細,越發開心起來,笑得前俯後仰,心裏暗想:“這慶元,若非情園,也是非常沁園了!自己定然不虛此行!”


    揖別眾人,雲鷗騎著真駿馬贈與的“俊俊馬”,一路顛簸,來到了慶元古城之郊。眼前,一臥一遊的兩“巨龍”——石龍山與龍山傲然峙立。


    夕陽西下,彩霞滿天。雲鷗想起龍山神爪在席間邀請之言,於是盤山而行,準備上石龍山寨歇宿一晚。隻是山路曲折複雜,石龍山與龍山又一時分不清,所以雲鷗一直攀上石龍之巔,也未能找到山寨。


    從石龍山巔向下眺望,整個慶元古城已掩映在炊煙與暮靄之中。涼風徐徐,正是夜寐的好時節,雲鷗找個幽僻處拴好俊俊馬後,便回到山巔,以石為床,以天為被,和衣而眠。


    拂曉,雲鷗醒來,石龍煙淨,天地一片清新。但見腳下的古城,清溪緩流,廊橋靜臥,古樸如千年舊畫,幽靜似林深蝴憩,清麗勝芙蓉出水。


    眼前的它,真的就是神秘的“她之城”?


    一種好心情倏然湧上心頭!這時的雲鷗覺得,腳下的石龍山,蔥蘢中又常有巨石畢露,這不就是在裸露好心情嗎?於是突然就有了種裸體融入到這美好天地間的衝動……


    “駒叔,不好!你瞧,前麵有隻野獸!”一個稚嫩而又顯活潑的女聲忽然響起。


    “在哪啊?山上有野獸這不很正常嗎!”是男子的聲音,應該就是駒叔了。


    “就在前麵啊!你瞧,這野獸沒毛,不正常!”一個男童接嘴。看來小家夥眼尖,發現了個小問題。


    “毛病!哪有野獸屁股都不長毛的?!這是個身材曼妙的女子!我們趕緊……”男人瞪眼一瞧,發現了大問題!


    “趕緊撤?不可以!說不定我們為民除害的時機到了!”有女子提出反對。


    “你們想幹嘛?且慢過來!”原來是雲鷗正在修煉“橫臥天地”的自然調息大法,脫得赤條條的,背對著後路,體態分外“妖嬈”。


    “啊呀,老兄,我剛才是想說後撤……”駒叔見轉過頭質問的也是個男子,趕緊解釋道。


    雲鷗快速穿上衣服,轉身對小女童說道:“喂,小妹妹,怎麽罵我是野獸呢?”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野人!”女童回答道。女童五六歲的樣子,紮著兩小丫丫,嘟著小嘴巴。


    邊上的幾個人聽了忍不住哈哈笑了出來。


    “這……”雲鷗尷尬地撓了撓頭。


    “我娘說,長大了就不好光屁股,光屁股不是野人就是牛氓!”男童喜歡插嘴。這男童與女童有幾分相似,比女童似稍大一兩歲,長得白白胖胖,甚是可愛。


    雲鷗訝然道:“利嘴!你們慶元真是人才輩出啊!”


    “我們不是慶元人!我們是政和人!”女童快聲糾正。


    “喲喲喲,政和才女!敢問才女尊姓大名?”


    “哼哼!”女童得意地晃晃了頭,倏地從衣兜中掏出一卷字幅,朝雲鷗展開。


    雲鷗低頭一看,脫口念到:“瑩瑩!嗯,這名字很適合女孩子!”


    “嘎嘎嘎!”大夥哄笑開了。


    “你才‘淫淫’!那叫‘坣坣’好不好?!”邊上的女子表示不滿。


    雲鷗仔細一看,尷尬得冷汗直冒,知道今番來者不善,須小心謹慎了。


    “慚愧慚愧!那麽,這位小弟弟,又該如何稱呼是好?”


    “如何稱呼我是好?你大聲讀出來就好!”男童也如法炮製,展出一張字幅。


    雲鷗這回多了個心眼。一看,“我是苟”!——又是坑,更大的陷阱!


    眾人豎起耳朵,滿心歡喜地期待著。


    “我是苛!苛苛!”雲鷗大聲叫了出來!


    眾人一聽,先是失望地愣著眼,後又是一陣哈哈譏笑。


    “我是苟苟!不是苛苛!”男童抗議。


    “看你人也是長得蠻有模樣的,可眼睛與心咋就長歪了呢?!”女子譏諷道。


    “眼睛長歪了?!你們自己仔細看看!”雲鷗指著字幅,回擊道。


    女子等幾個猶疑地回著那字幅仔細一看,頓時傻了眼!——明晃晃就是個“苛”字!


    “眨眼間就用功力抹去一撇,好陰險的手法!看來,你的心的確是長歪了!”女子橫眉怒目道。


    雲鷗此刻再也忍耐不住,跳將起來,叱喝道:“你是誰?我一直禮讓別人,尤其是女子!你不想把自己當女人看待嗎?!”


    “你個流氓,真能裝!我綽號‘綢繆兔’!你可以沒聽過綢繆兔,但你不會不知道啥叫‘未雨綢繆’吧?!”


    “別轉彎抹角!說直接點!”


    “我做事講究事先的偵察與謀劃!我來此巡山,就是為了捉拿你!”


    “再強調一遍,請你說直接點!”雲鷗越發不耐煩了,但還是把“有屁快放”這句話按捺心裏。


    “綢繆兔,你呱唧半天,我都急了!”駒叔在一邊顯然也急著想知道底細。


    “千裏駒,你想跟我爭功?急個屁!大哥都還沒來呢!”綢繆兔回罵道。千裏駒氣得直哼哼,女童坣坣忙安慰道:“小駒叔叔,這不是小馬駒過河,不急不急。”男童苟苟卻乘機作弄:“小駒駒,要做小乖乖喲!”


    “哦,真的忘了介紹,他叫……”綢繆兔似乎在私塾讀書時寫文章一直得不到先生很好的輔導而抓不到主題,說話也很不得要領。


    雲鷗大聲打斷:“他叫千裏駒!夠了!”


    綢繆兔我行我素,繼續說道:


    “我的眼線早就告知我,說這幾天有個亦劫色、亦劫財的武功高強的流寇,哦,流氓,在龍泉等地出沒。真的,他叫‘六摸’!


    眼線告訴我,這六摸正往我們慶元方向而來。你瞧瞧自己,光天化日下光屁股……”


    這下,雲鷗明白了!


    千裏駒也明白了!


    “臭流氓!原來你就是六摸!”千裏駒托地跳躍而起,雙手箕張撲向雲鷗。雲鷗正待拔劍,右手卻被綢繆兔一把扯住,隻好急閃避開千裏駒,赤手騰空壓製綢繆兔。


    “六摸果然流氓!繼續壓上來呀!”綢繆兔順勢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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