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天日的荒野之中一行人緩緩前行,正是從圖獰城出來了江漓漓一夥,如今已經離開圖獰城十幾天的時間了,也遠遠根本就沒有望見有什麽城鎮。周圍便隻有稀疏的灌木叢,且盡數都是光禿禿的枝幹。不少灌木上還生著指頭長的粗刺,成如是前天沒注意,被這灌木在手臂上刺了一個血口子,當時不覺刺痛,就隻覺瘙癢難耐,不多時,傷口上便紅腫了起來,更是稍稍有朝著胳膊蔓延的趨勢。若不是吳舟發現的及時,隻怕這條手臂都要費了。


    此刻成如是抬頭看著天空,望著天上那一輪血月百無聊賴,“你們說這月亮它啥時候落山?怎麽就不見它動呢?你倒是動一個啊!”


    吳舟一眼就看出了成如是心中所想,“你放心,按陽世的時辰算起來是正午時分,等到天黑還有一個下午的時間!”


    成如是一臉震驚,“當真?我怎麽感覺我已經一連走了有七八個時辰的路程了?你沒誆騙我吧?難不成這冥地的時間已經昏亂了?根本就沒有天黑這一說了?”


    成如是的懶筋已經發作了,江漓漓便喝道:“你且住嘴吧你!當心有渾渾噩噩的陰魂不小心順著你的嘴巴鑽進你的肚子裏邊去!”


    成如是心中一驚,望著周圍飄蕩的數隻陰魂,連忙捂上了嘴巴。


    “不過,這地方確實是有些反常,原本咱們出了圖獰城之後城外還有不少的小鬼,還時不時地遇見幾個匆匆行路的鬼修鬼煞之輩。可怎麽越走就越是偏僻起來了呢?”吳舟左右看了看,一臉疑惑。


    “你看你這是問的什麽問題?”成如是嗤笑道:“城鎮必定是繁華之地,越是往外走肯定越是人煙稀少啊!”


    吳舟搖搖頭,“不是,咱們可不是往原先咱們住的那個亂石領走的,咱們所行是往中府,中府之地繁華,怎麽會如此荒涼呢?莫不是咱們走錯道兒了?”


    聽到吳舟這話之後江漓漓轉過頭來看著吳舟,沉聲道:“走錯道兒?可咱們確實是順著那久石所指的方向來的啊!難不成他騙了我們?”


    “也不是,他應當不敢這麽做!”吳舟回道:“要我看來,或許是咱們在不知不覺之中繞了一個圈子回去了也說不定。你沒聽說過在沙漠、叢林之中迷路是如何迷路的嗎?原本一直往前走,總有一天會走出叢林。可因為走路的時候或許左腳邁的幅度比右腳要大,短時間內看不出什麽,長時間如此之後便就偏離了原本的軌跡,饒了一個大圈,最後回到了遠處。”


    “左腳的幅度比右腳大?是這樣嗎?”說著成如是便比劃起來,右腳邁個半步,左腳邁個大步,一歪一斜,頗為可笑。幾個在周圍打鬧嬉戲的鬼嬰瞧見這一幕之後來了興致,也緊跟在成如是的旁邊,學著成如是走路的姿勢一瘸一拐起來,不亦樂乎。


    沒理會成如是打科插諢,江漓漓從自己懷裏掏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羅盤,望見指針指的乃是自己正前方之後回道:“沒有啊,咱們一直走的便是這藍色指路針所指的方向。”


    這羅盤乃是從久石的手裏順道拿回來的,名字通俗,稱作指路針。其上有兩根指針,一藍一黑。這指針乃是用冥晶做成,藍色的指針一直指著陰氣最重的方向,也就是冥地中心,而黑色的指針則一直指著冥地極南方向的一座黑色山脈,便能從這兩根指針的方向角度分辨出自己在冥地的大概位置。


    吳舟便也皺起了眉頭,“這就奇了怪了。”


    一瘸一拐走路果然是極為有趣,成如是走在最前頭,身後八隻鬼嬰成列跟在他後頭,右腳半步,左腳一大步,玩的不亦樂乎。此時成如是聽到了吳舟的話之後轉過頭來道:“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說不定就是這處地方陰氣淺呢?冥地這麽大,難不成所有地方都要按著規矩來不成?”


    一時之間沒想出更好的解釋,也沒有找出什麽紕漏,吳舟便隻得點點頭,又道:“真是如此的話那也就罷了,少一些鬼魅來騷擾也確實是不錯的事兒!”


    出了圖獰城三天之後眾人便遇上了不少的小鬼攔路,雖然隻需鬼母往前一站稍稍放出一絲鬼氣這些小鬼便落荒而逃,但終歸是被這些小鬼煩得有些頭疼。


    一隻鬼嬰忽而脫離了大部隊,一頭鑽進了沙礫之中,就隻見兩條腿在外邊撲騰。成如是閑著也是閑著,便領著一夥鬼嬰跑了過去,盡數盯著鑽入沙礫之中的那鬼嬰,看他在玩什麽把戲!


    那鬼嬰身子猛地撲騰了兩下,猛地從沙礫之中鑽了出來,拖出了一隻半人大的黑皮蠍子!


    成如是哪裏能夠想到這鬼嬰從沙子裏邊掏出了這麽一個玩意兒?當即嚇了一大跳,直接一屁股栽倒在地,惶恐不已。


    可鬼嬰哪裏會怕這蠍子?盡管這蠍子有鬼嬰的數十倍大笑,可鬼嬰身手敏捷,力氣也不小,單打獨鬥這蠍子隻怕都不是鬼嬰的對手,更不用說這旁邊還有七個鬼嬰!


    就隻見這些鬼嬰一哄而上,將這蠍子摁在地上暴打了一頓。


    江漓漓幾人便停下了腳步,望著那蠍子慘不忍睹的模樣,吳舟嘿嘿一笑,道:“奶奶的,還真是一群牛犢子!”


    原先那蠍子還在掙紮,片刻之後便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夥強盜的對手,便直接躺在地上不動了,任由處置。


    鬼嬰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見到蠍子不再反抗之後便就罷手了,圍在一起商量著誰要蠍尾,誰要蠍鉗,誰要這蠍子身上的甲殼做盾牌!


    說著說著,最原先鑽入沙礫


    之中的那鬼嬰眼睛一亮,一把將其他鬼嬰掀開,指了指那蠍子,又指了指他自己,意思是這蠍子是他的!


    另外幾個鬼嬰麵麵相覷,盡管打這蠍子他們出了一份氣力,可大家都是好兄弟,既然你要吃獨食,那便給你好了。


    那鬼嬰見到其他鬼嬰都罷手了之後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拍了拍蠍子腦袋一下,一屁股坐在了這蠍子的背上,指了指路。


    這蠍子明白了鬼嬰的意思,曉得自己逃過一劫之後十分賣力,撒開腿就開始在這荒野之中跑起來。黑皮蠍子坐騎,好不威風!


    另外幾個鬼嬰見到自己這兄弟竟然得了一個寶貝寵物之中眼睛盡數都亮了,又對望了一眼,猛地跑開,在這荒野之中尋了片刻之後就見一個鬼嬰又是一頭鑽進了沙礫之中,半晌之後又拖出來一隻黑皮蠍子。


    眾鬼嬰便一擁而上,先將這黑皮蠍子暴打了一頓,等那蠍子徹底放棄了反抗之後又裝模作樣地安慰兩句,棍棒加糖的手段竟然無師自通!


    大家都是兄弟,有了坐騎的人自然是不會忘記其他人,便見這一夥鬼嬰如同飛天蔽日的蝗蟲一般,在這荒野之中大肆席卷,不少的蟲物受到了無妄之災。


    體型小的甲蟲做不了坐騎,直接打死!背上長倒刺的蟲子做不了坐騎,直接打死,一人還取下一根倒刺做佩劍。跑得慢蟲子不行,直接打死,還拿這隻蟲子給已經收服了的坐騎做一個示範,若是不賣命跑,也要落得這個下場!


    江漓漓與吳舟望著這一幕盡數目瞪口呆,實在忍不住,吳舟湊到鬼母的身邊問道:“你這娃娃怎麽養的?也太霸道些了吧!”


    鬼母朝著吳舟翻了一個白眼,輕啟芳唇,“滾!”


    吳舟悻悻而去。


    不多時,蠍子、蜘蛛、蜈蚣,各式各樣,已經齊了八隻。


    這八個鬼嬰便坐著各自的坐騎,在這荒野之中賣命狂奔,喧囂震天,好不熱鬧。


    成如是一臉羨慕,望著一個鬼嬰坐下的藍色蜈蚣身上還能坐下一人,便連忙跑了上去,“等等,讓我也坐一會兒!”


    可成如是哪裏跑得過百八十條腿的蜈蚣?跑了半晌之後隻覺得那蜈蚣離自己越來越遠,又一不小心絆上一塊石頭摔了一個狗吃屎!


    剛剛從地上爬起來,就有一個鬼嬰騎著一隻蜘蛛從成如是身邊跑過,還轉過身來衝著成如是嘻嘻笑著做鬼臉!


    成如是勃然大怒,從地上抓起一把沙礫朝著那鬼嬰一把甩去,破口大罵,“狗日的白眼狼!你忘了老子方才教你們學走路了嗎?你們就這樣對你師父的?白眼狼!”


    罵過了之後仍舊是覺得不解氣,恨恨踢了一腳沙子,又低聲自顧自地罵了一句黃眼畜生!


    這時候地麵忽而微微顫抖了起來,成如是腳步一個不穩,險險又栽倒在地。站穩之後左右環顧,心想難不成地龍翻身了?便隻見到前方不遠處隆起了一個大沙包,從沙包之中邁出了一條巨大的蟹鉗,其甲胄錚亮如油,倒刺猙獰,煞氣十足!


    那沙包猛地爆開,便從其中跳出來一隻足足有一個擂台大笑的黑色螃蟹,兩個蟹鉗尤為威風!


    成如是心中一緊,踉踉蹌蹌跑到了江漓漓身後躲了起來!


    江漓漓與吳舟對望了一眼,問道:“怎麽突然跳出來這麽一個東西?”


    吳舟望著鬼嬰坐下的那些蟲物,又望著地上麵三三兩兩的蟲子屍體,回道:“莫不是來報仇的?”


    那巨大的沙蟹將手中兩隻蟹鉗舞弄了片刻,橫著身體走到了江漓漓幾人的麵前,兩隻豎起來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江漓漓幾人,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


    江漓漓上下打量了這沙蟹一眼,嘿嘿一笑。


    吳舟摸著自己的下巴,看著這沙蟹平整光滑的背甲,嘿嘿一笑。


    成如是不明所以,也跟著嘿嘿一笑。


    沙蟹似乎是惱怒於幾人如此的做派,將兩隻蟹鉗舉到空中顯露了一番自己的威風,又沙沙地大叫了兩聲之後猛地朝著幾人衝了過來。


    江漓漓未曾有動作,就含著笑意望著這沙蟹。


    就在這沙蟹就要一鉗子將幾人盡數夾斷之時,吳舟猛地幻化出自己的鬼身,朝著這沙蟹一聲厲嘯!


    這沙蟹的鉗子停在了半空之中,眼裏陰晴不定。


    鬼母就又緩緩走上前來,並未如此張揚,隻稍稍散發了幾分身上的鬼氣。


    便見這沙蟹眼睛內流露出一絲驚懼,下意識地退了兩步,停了下來。


    江漓漓幾人便緩緩往前走了一步。


    沙蟹又飛速退了兩步,站定了。忽而舉起自己的鉗子,裝模作樣舞弄了幾分之後猛地飛速朝後撤去!


    “快抓住它!莫要叫它跑了!”


    江漓漓一聲大吼,直接衝了上去,吳舟緊跟其後,鬼母將自己的一縷頭發幻化成一根長繩,朝著那沙蟹卷去!


    就隻有成如是一人呆在原地手舞足蹈,一麵大喊道:“快快快,它要跑進洞了!哎呦,吳舟你吃屎的啊,連個腿都抱不住?!誒江漓漓你下手輕一點,莫要將它打死了!哎哎哎,哎喲,看著都疼。。。。。我的天!阿彌陀佛。。。。。”


    。。。。。。


    遠遠就見一個巨大的螃蟹飛速地在荒野之中爬行,旁邊還跟著七八隻型類各異的蟲子,沙塵滾滾,氣勢磅礴!


    這沙蟹的背部平整,原先看著這錚亮的甲胄還以為上邊極為光


    滑,可上去了之後才發現這上麵其實生著許多細小的骨質顆粒,就算是在上邊摸爬打滾都成,絲毫不用擔心會不會滑下來。


    有了一個坐騎之後就沒見成如是抱怨過了,此時成如是叫江漓漓從藏物囊之中拿出了一套被子,將這被子平平整整地鋪在了沙蟹的背上,再直接一把躺上去,感歎道:“還是這樣舒服,這沙蟹雖然跑得蠻快,可這背上未免也太過硬了些,硌的我屁股生疼!”


    說著成如是又叫江漓漓從藏物囊之中拿出一些吃食來,例如一些在陽世之中摘下來的瓜果蔬菜,還有一些充作果腹的肉幹!


    成如是捏起一枚水靈靈的葡萄放在自己嘴裏,一臉幸福,美好的生活不外如是。


    或許也是嘴裏無聊,吳舟不曉得從哪裏掏出來了一碟色彩鮮豔的葉子,又拿出了一壺酒,自顧自地捏起一片葉子放在嘴裏慢慢嚼,又微微吃了一口酒,呼出一口氣,看著模樣想必是舒服得緊!


    將這碟葉子遞到鬼母麵前,鬼母猶猶豫豫片刻之後捏起一片放在嘴裏,才隻是咀嚼了數下之後眼睛便是一亮。


    望見兩人這番模樣成如是終於忍不住了,從被子上爬起來,走到吳舟的麵前,盯著這葉子看了看了片刻,“這啥玩意兒也能吃嗎?”


    “自然能吃!”吳舟回道:“若是不能吃的話我放在嘴裏幹嘛?”


    成如是又問道:“就算是能吃,你們兩人能嚐得出味道來?”


    吳舟冷哼一聲,“你曉得個屁!這玩意兒名作百花筍葉,乃是。。。。。這是冥地的吃食,具體我也不曉得,可味道真是不錯。”


    成如是起了心思,“我能吃嗎?”


    吳舟嘿嘿一笑,“你嚐嚐?”


    “嘿嘿,那就嚐一嚐!”成如是摩挲著自己的手掌,從盤子裏拿出一塊筍葉來,放在嘴裏。先是一臉納悶,咀嚼片刻之後微微挑眉,隨後便是一臉意猶未盡,“這玩意兒,味道還真是不錯,倒有些像揚州的桂花糕!又有些像蘇州的杏仁酥,還有些像瓊湖吃過的五花肉!”


    說著成如是又捏起一片放在嘴裏,“要是能帶些回陽世便好了,到時候肯定能賣出一個大價錢!”


    吳舟失笑,“若是你想在陽世吃,也簡單,就用一片隨處可見的樹葉子混上一些香火爐灰,放在油鍋裏邊炸上片刻,起鍋便能吃了!”


    成如是一臉不信,“放屁!”


    “騙你做什麽?這是冥地的玩意兒,拿到陽世之中不就成了無味的樹葉子了嗎?”


    “可我從陽世帶回來的葡萄怎麽還能吃?”


    “可由陽入陰,但不可逆轉。跟人身死化成鬼,鬼身死卻不能化作人是一模一樣的!”


    成如是哼哼一聲,顯然是不信吳舟這番話。


    吳舟也懶得多說,自顧自打開那壺酒給自己倒了一杯陰釀,又給鬼母倒了半杯。成如是心中癢癢,“也給我來一點唄!”


    “你也要?”吳舟便又取出一個杯子,給成如是倒滿,“隻此一杯!”


    成如是嘴裏隻應承,等到一口吃完之後又連連道:“再來一杯!”


    “這酒後勁大的!”


    “是不是小氣?”


    吳舟沒法子,就又給成如是斟滿。成如是就又一口吃完之後又道:“再來一杯,最後一杯!”


    “這真是最後一杯了啊!”


    “好哦好哦!你這人真煩人!額。。。。。再來一杯,真是最後一杯了!吃完之後我就要睡覺去了。”


    沒多久,成如是就已經將整壺陰釀吃了一個精光,此時麵色通紅,眼神渙散,一手搭在吳舟身上,瘋癲一般吃吃笑,“齙牙舟啊,你可曉得你生得真是。。。嗝,他娘的太醜了!難怪找不到媳婦兒!哈哈!”


    “滾滾滾滾滾!”吳舟一把掀開成如是,“你這廝沒人品也就罷了,竟然還沒酒品,這會兒竟然甩起酒瘋來了!”


    成如是踉踉蹌蹌,又一把摟住江漓漓肩膀,打了一個嗝,酒氣衝天,“江狗啊,嘿嘿,江狗!這名字兒比你的這個名字好聽多了!”


    江漓漓麵色陰沉,一把推開成如是。


    成如是一頭倒在地上,又晃悠悠爬起來,走到江漓漓麵前,正欲說話之後忽而麵色漲紅。


    江漓漓麵色大變,“別!別!”


    “唔。。。。。哇!”成如是搭在江漓漓肩頭上朝下吐出一大股汙穢之物!


    江漓漓惱了,等到成如是吐完之後一腳將成如是踹飛,“等你酒醒了之後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成如是倒在地上隻傻笑。


    鬼母望著這一幕,嘴角勾出一絲笑意來,明豔動人。


    成如是又爬了起了,擦擦嘴,走到鬼母的麵前,大言不慚,“小妞兒!原先沒見識到你的姿色是小爺眼。。。瞎了,沒想到,你還真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兒!若不是吳舟這廝。。。唔!嗚嗚!”


    “喂喂喂!閉嘴吧你!”吳舟連忙撲了上去一把捂住了成如是的嘴。


    鬼母一把甩開吳舟的手,麵色陰沉瞪了吳舟一眼,隨後轉頭衝著成如是道:“你接著說!”


    成如是嗬嗬一笑,“若不是吳舟這廝。。。說你是個美人兒我還真沒注意到。。。嘿嘿,他還說你那腰肢兒,盈盈一握。。。哦豁豁。。。。”


    “誒,等等等等!你聽我解釋啊!他吃醉了酒瞎說的!我真沒,真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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