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鴻樓之中人潮擁擠,一樓的大堂裏邊坐滿了客人,觥籌交錯,好不熱鬧。往酒樓裏邊沒走幾步就有一個麵相和善的小二迎麵走來,恭敬問道:“兩位大人,是需要用餐還是需要住宿”


    江漓漓沒吭聲,成如是接過話頭道:“先帶我們兩個入座,再為我們各自準備一間房子,不用太好,能住就成。錢的話,恩,等到走的時候一同結算!”


    成如是果然是被江漓漓的那番話給唬住了。


    那小二連忙點頭,隻是轉了一圈之後略微遲疑地道:“大人,隻是咱們這大堂裏邊已經坐滿了客人,要不要小的為大人去樓上準備一件雅間?”


    “雅間?”成如是有些猶豫,“貴不貴?”


    小二忍住笑意,心想來這裏吃飯住宿的難道還為錢兩操心?隻是臉上倒也沒有露出異樣,仍舊是恭敬,“雅間自然是比大堂裏邊要貴上半成,若是大人喜歡在熱鬧地方的話那便隻能等上片刻,再就是讓小人問問有沒有客人願意與大人拚桌?”


    這店小二說話極有分寸,隻說是喜歡在熱鬧地方,沒說囊中羞澀,因此成如是一時之間也不覺得尷尬,便道:“那你就問一問有沒有人願意與我們拚桌!”


    “好勒,還請大人靜候片刻!”說著小二行了一禮之後快速走入了人群之中,半晌時間那小二就小跑著過來,擦了擦汗,“大人,這邊請,這麵有一個客官願意與大人拚桌。”


    跟著那小二在這酒樓裏邊轉了半圈之後便來到了一個桌子麵前,這桌子上就隻是坐著一個人,瞧著有些熟悉,可不就是那晚遇上的那個陳國人,呂澤仁嗎?


    成如是瞧見呂澤仁之後有些尷尬,那晚他們可沒給呂澤仁好臉色看,這會兒竟然變相地求到了呂澤仁的頭上,一時之間打起了退堂鼓,心想要不就弄一個雅間吧,等會少點一些飯菜就好。


    可是呂澤仁抬起頭來看見江漓漓與成如是稍微愣了愣之後卻露出了一副笑臉,“原來是兩位公子,快快請坐。”


    小二一臉喜色,“原來幾位大人是熟人啊,那便好辦了。”


    成如是悻悻點頭,隨意叫了一些菜肴之後轉頭看著呂澤仁,正琢磨著該怎麽打開話頭,就聽見江漓漓冷聲譏諷道:“怎麽?你不是說你的包裹被人給拿走了,沒錢住宿了嗎?這會兒怎麽就有錢來這越鴻樓吃酒菜了?”


    成如是有些無奈,不過想起了方才在城門口的那事兒之後也便起了破罐子破摔的念想,任由江漓漓去鬧,隻要別扯上我的麻煩就好了。


    呂澤仁笑道:“包裹確實是被人拿走了,隻是那時候在荒郊野外,就算是想做些幫工也沒有人要啊不是!這會兒到了天府之後不就有了來錢的路子?活人可不能叫尿憋死。”


    末了呂澤仁給自己到了一小杯酒,看著江漓漓與成如是,“你們要吃酒嗎?算我請的。“


    江漓漓擺擺手,示意不需要,成如是倒是來了興趣,聞


    著酒香味兒便也忘記了方才的尷尬,隻是沒有開口。


    呂澤仁看出了成如是心中所想,也沒提點,就隻拿了一個酒杯給成如是倒了半杯,“這酒名叫碧珠酒,香味濃,可味道不重,甚至是有些甘甜。聽說許多武人都喜歡吃烈酒,不過我吃不慣,這種猶如鄰家姑娘的小酒才合我的心意,隻是不曉得公子喜不喜歡。”


    “無事無事,嚐嚐,就隻是嚐嚐而已。”成如是學著呂澤仁的模樣微微抿了一口酒,頓時就麵紅耳赤,覺著自己這模樣有些丟人,連忙解釋道:“我不大會吃酒,吃一點點就渾身冒汗,倒叫兄台見笑了。”


    “吃酒流汗的人吃得酒才多,不像我,雖然吃了酒渾身毫無異常,可若是到了勁頭之後便酩酊大醉,怎麽喚也醒不來。”


    成如是笑著點點頭,道了一聲原來如此,忽而想起了什麽致歉道:“你看,都這麽久了還未曾給介紹自己的名字,我名叫成如是,我朋友名作江漓漓,我們乃是大隋人士,來到這韓國是為了。。。”


    江漓漓狠狠一腳踩在了成如是的腳上,冷色看著成如是道:“少給老子發酒癲!”


    成如是被江漓漓這一腳踩得齜牙咧嘴,倒也清醒了許多,曉得自己差些就說錯了話,轉頭看著呂澤仁笑了笑,沒再說話。


    呂澤仁也沒刨根問底,笑了笑,當做釋然。


    飯菜已上,成如是隨手夾起了幾片肉菜放在碗裏,同呂澤仁說笑著,講著一些自己在大隋時候的所見所聞,再就是說些如今大隋流行的詩詞,看著呂澤仁側耳聆聽的模樣,心裏邊覺得十分得意。


    隻要成如是沒將自己的事兒說漏嘴,江漓漓便懶得管成如是的這副做派,就算是大口調笑皇帝老兒的妻妾也渾然不管。隻是成如是原本同呂澤仁小聲交談,這會兒大致是酒正酣,說話聲不覺就大了起來,惹來了周圍不少人的側目。


    江漓漓不免皺起了眉頭,他有些不喜歡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已經暴露在了這些人的眼裏,無處躲避!


    正欲提醒成如是兩聲的時候,就隻聽見一陣笑聲,“還不曉得成公子原來如此健談,當初小女子誠心誠意邀請成公子論道,成公子卻百般推辭。難道是小女子生得醜陋不堪,叫成公子看不上眼嗎?”


    循著聲音抬起頭,江漓漓看見在三樓的臨窗雅間裏邊坐著一個女子,正是那唐秋雅。


    江漓漓微微眯眼,他沒想到這時候竟然會遇上這個娘們兒,不曉得是好是壞。


    成如是聽到這話兒之後微微酒醒,抬起頭來看見唐秋雅之後一時之間不曉得作何回答,又看著旁邊的人盡數盯著這邊,便覺得有些尷尬,支支吾吾沒吭聲。說自己才疏學淺吧,自己已經才氣側漏了,這不是明擺著說謊話嗎?難不成說她不配與自己交談?得了吧,先前就已經與這女人紅了眼,這會兒這麽說,豈不是兩人之間的怨恨更深了?成如是隻要是想著這唐秋雅身邊的那一夥子侍衛就有些心慌。沒


    有法子,就隻好轉頭看著江漓漓,眼色有些難堪。


    江漓漓暗罵了一聲沒有本事的慫貨,抬頭看著唐秋雅譏諷道:“你以為你是誰?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模樣?也配同老子說話?”


    眾人嘩然。


    這麽不給女子麵子的事兒還是在這越鴻樓之中頭一遭發生,更不用說那女子其實生得極好。


    唐秋雅笑了笑,麵色有些陰沉。


    又有一扇窗戶推開,露出了一張十分陰柔的臉,是那劉茂。


    劉茂笑道:“初生牛犢不怕虎,果然如此。可出門在外也必定要給人留下三分顏麵吧,還是說你們背景深不可測?”


    “你這個娘們兒在這裏逼逼叨什麽呢?關你事兒?狗都不拿耗子,你來拿?”江漓漓譏諷道。


    劉茂臉上的笑容收起來了,麵色極為陰沉,忽而又笑了一聲,“還不曉得幾位公子的尊姓大名,來自何方?”


    呂澤仁看著那人麵色有些異樣,低聲在成如是耳邊道:“這人乃是韓國皇子,你叫你朋友還是道個歉吧,雖然大隋國力強盛,可出門在外,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就算是要算賬也得秋後才好。”


    成如是一聽這話兒便有些心慌,這下好嘛,方才惹了一個後梁的公主殿下,這會兒又惹到了韓國的皇子!自己跟著江漓漓能活到現在果然是自己福運通天。


    隻是成如是也不確定自己的福運能庇護自己到幾時啊,說不定這會兒就沒了呢?便連忙道:“江漓漓,咱們還是退一步吧,你給這人說這些廢話做什麽?”


    江漓漓冷笑一聲,“那娘們兒我看著就煩,這玩意兒生得跟一個娘們兒似的,老子看著更煩。難不成我還得給他們服軟不成?那豈不是丟了自己的臉?"


    “話不是這麽說的不是,有道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話還沒說完,那劉茂又道:“怎麽?到了這會兒你們幾個就不敢說名字了嗎?怕了不成?也好,我也不想同你們兩個多費口舌,免得礙了自己的眼睛,這樣吧,你們跪下給我磕幾個響頭這事兒就算完,怎麽樣?”


    呂澤仁聽到這話雖然心裏不大舒服,可仍舊是給成如是使眼色,意思是叫他提醒江漓漓兩句,雖然不至於下跪磕頭,可總得給那劉茂一個台階下,不用鬧到如此地步。成如是撇撇嘴,歎了一口氣,衝著呂澤仁說到:“完了。”


    呂澤仁不明所以。


    這時候忽而聽見了一聲錚鳴之聲,接著就看見道白光亮起,緊接著一個身影重重一步踩在了桌子上,整個人提刀而起,直接衝向了劉茂與唐秋雅所在的那個窗戶口。


    在所有人驚訝的眼神之中,江漓漓猛地一刀將劉茂劈得倒飛而去!


    將虎魄刀插在牆壁上,江漓漓腳踩在窗戶口,半個身子探入了窗戶之中,捏住唐秋雅的脖子笑了一聲,“你說說看,你是要死還是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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