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幹什麽?”夏北瑜垂著頭,緩緩靠近林墨瑕的耳邊,幽幽啟唇,“林小姐的心裏不是比誰都清楚?”


    男人的聲音致酥致麻,鼻尖的氣息若有似無地滑過林墨瑕的臉頰,一下便讓女人亂了心神。


    夏北瑜每說一個字,林墨瑕的心中便有無數條電流閃過。


    林墨瑕低垂著眸子,身體不自覺地傾向夏北瑜,耳根的潮紅一瞬變蕩漾了整個臉頰。


    注意到林墨瑕如此主動,夏北瑜幽深的眸子閃過一絲輕笑,張開臂膀就要把女人摟在懷裏。


    可觸到女人後腰的那一刻,夏北瑜的指尖仿佛被燙著了一般,飛快地抽回手,一把推開了懷裏的女人。


    眉眼間的那點笑意也隨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又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冰冷。


    男人猝不及防的動作著實讓林墨瑕一愣,來不及查看被撞到的膝蓋,林墨瑕慌忙抬起頭,“北瑜,你怎麽了?”


    可回答她的隻有男人緊握的拳頭以及……一如往常的冰冷眼神。


    男人突如其來的情緒轉換,令林墨瑕百思不得其解。


    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沒有什麽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淡漠卻又帶著殷切的語氣,最終還是說出了最疏遠的話。


    夏北瑜緊握的手指漸漸泛白,幽深的眼眸中陡然轉換過千萬種情緒。


    隱忍,糾結,抗拒,痛苦……直到最後全部都化為冷漠。


    看著女人決絕又落寞的背影,夏北瑜的心尖似是被人掐斷了一截。


    良久,才對著空無一人的臥室淡淡道,“林墨瑕,對不起。”


    和上次一樣的咖啡店,林墨瑕坐在同一個位置,喝著同一種飲料,臉上掛著同一種表情。


    坐在對麵的林因,同樣深深歎了口氣。


    “墨瑕,你怎麽了?怎麽又開始悶悶不樂了?”


    林因實在是看不過去林墨瑕一臉死氣沉沉的樣子,忍不住發問道。


    鉚足了勁,將麵前的咖啡一飲而盡之後,林墨瑕雙手托著下巴,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因因,你說一個人的態度前後反差怎麽能這麽大呢!”


    林因一臉揶揄地看著林墨瑕,頗有幸災樂禍的味道,“夏北瑜又怎麽你了?”


    “你說,夏北瑜好不容易回來了,我關心關心他怎麽了?可他呢?對我的態度時好時壞的!一會兒把我摟在懷裏,一會兒又像一個陌生人一樣把我狠狠推開!”


    看著林墨瑕憤憤不平的樣子,林因‘噗嗤——’笑出了聲,“我怎麽覺得你現在……頗有一種小媳婦受氣的樣子。”


    聞言,林墨瑕立刻挺直了脊背,輕咳了一聲,“因因,不要亂說話,我現在可是單身!”


    “嘖嘖嘖……知道了!但不管怎麽樣,你剛和夏北瑜重逢的時候,他對你非常冷漠。可現在,他最起碼還有對你很好的時候,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聽到這句話,林墨瑕心裏倒是舒服了許多,“你說的也挺有道理的,總算是一大進步。”


    可就在此時,咖啡廳的電視裏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林墨瑕和林因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向電視看去。


    電視上的男人一身墨黑色西裝,挺拔英偉的身姿搭配上豐神俊朗的臉龐,嘴角掛著自信卻又不張狂的笑容,一舉一動都帥氣的讓人離不開眼。


    “夏北瑜。”林墨瑕盯著電視,口中不自覺地喃喃道。


    “夏先生,您已經三個月沒有出現在大眾的視野裏了,有消息稱您是陪女朋友在海外度假,請問情況是否屬實?”


    記者犀利的問題讓林墨瑕身形一震,什麽陪女朋友度假?


    夏北瑜似是對付慣了這種場合,聽慣了這種問題,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


    咧開嘴角笑了笑,男人幽幽啟唇,“真是沒想到你們的消息這麽靈通。”


    “哦?那夏先生的意思就是承認這件事了。”


    夏北瑜不可置否的點點頭,“確有其事,我有什麽好否認的?而且,我預計下個月和她求婚。”


    “那提前預祝夏先生求婚成功!不知道夏先生能否透露一下女朋友的信息?”


    夏北瑜微眯起眼睛,上揚的嘴角掛著幸福的微笑,“她守了我七年,我想是時候給她一個答複了。”


    “墨瑕,墨瑕,林墨瑕!”


    “啊——怎麽了?”林墨瑕猛然回過神來,抬起頭回應道。


    看到女人的樣子,林因心頭一緊。


    林墨瑕的臉色慘白的沒有半分血色,嘴唇不停地顫抖著,額頭上的冷汗瞬著臉頰不停地滴落,看起來活像生了一場大病。


    半晌,林因才回過味來,顫巍巍道,“墨瑕,你……還好嗎?”


    林墨瑕強撐著身體不讓自己倒下,許久才在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因因,我沒事。我就是有些累,想休息一下。”


    看著林墨瑕失魂落魄的樣子,林因心疼不已,“好,那我先送你回家。”


    可就在林因轉身拿包的瞬間,林墨瑕竟‘噗通——’一聲暈倒在了地上。


    “墨瑕,你醒醒,你別嚇我!”


    “林因,墨瑕怎麽樣了?”


    透過窗戶,林因瞥了一眼病床上的女人,才一臉擔憂的開口,“醫生說墨瑕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又受了很大的刺激,這才會猝不及防地暈倒。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隻是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聽到這裏,南風的眉頭已經緊緊擰作一團,深邃的眸子全然是對林墨瑕的擔憂。


    “墨瑕她到底受了什麽刺激?她的承受能力已經比普通人要強上很多,到底什麽事能讓她暈倒?”


    林因深深歎了一口氣,對著南風抱歉的搖搖頭,“對不起,學長,這件事情是墨瑕的私事,我不能隨便開口。”


    “是夏北瑜的事,對嗎?”


    男人略帶憤怒的聲音引得林因身形一震,過了幾秒,才回過味來,“學長,你怎麽會知道夏北瑜?”


    南風輕哼一聲,冷冰冰的開口,“真不知道夏北瑜算什麽男人?!如果真的為了墨瑕好,就永遠都不該再回到墨瑕的身邊!既然人已經招惹了,卻又要去娶別的女人!”


    林因心裏一凜,若有所思的看著南風,“學長,這些事你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南風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林因會問出這種問題,結結巴巴道,“墨瑕……以前在我麵前提過他……”


    “因因,是學長來了嗎?”


    恰逢此時,病房裏突然傳來林墨瑕的呼喚,林因連忙走了進去。


    南風長出了一口氣,也跟著進了病房。


    “學長,真是不好意思,又害你為我擔心了。”


    南風看著病床上麵容憔悴,沒有任何色彩的女人,連心痛都來不及,哪又會真的責怪。


    南風輕挑起眉頭,上揚的嘴角咧開笑容,“不管怎麽樣,看到你沒有事,我便放心了。”


    一會兒,三人便在屋裏聊的熱火朝天。


    而林墨瑕,除了臉上難看一些,並沒有任何異常,甚至比平常


    還要活潑,不時還開起了幾個玩笑。


    聊到一半,林因突然驚叫出聲,“呀!我突然想起墨瑕的藥還沒去拿,你們先聊著,我去去就回。”


    林墨瑕會心一笑,“謝謝你,因因。”


    可林因剛剛出病房門,門外就響起了林因罵人的聲音。


    “你來幹什麽?你怎麽還有臉來見墨瑕?不是馬上要向你的女朋友求婚嗎?你怎麽不去陪你的女朋友?!”


    聞言,病房裏的兩人臉色皆是一沉。


    林墨瑕強撐起身體,對南風抱歉的笑了笑,“學長,能否幫我把門外的來人叫進來,我有話要問他。”


    聞言,南風子眸一緊,似是要開口說什麽。可想了想,還是搖著頭出了病房門。


    “夏先生,墨瑕請你進去,說有事情要問你。”


    南風如實轉達到。


    林因一把拉住南風的手,壓低了聲音問道,“墨瑕真的這樣說?”


    夏北瑜淡淡掃了一眼林因以及……南風,視線落在後者身上的時候似乎還帶了些警告,什麽也沒說便走進了病房。


    病房裏的窗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林墨瑕拉上了,屋內的視線頓時差了不少。


    可男人依舊是靜靜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林墨瑕嘴角溢出一絲苦笑,“你現在可以把墨鏡,眼鏡,帽子摘了嗎?”


    聞言,夏北瑜渾身一僵,半晌才將臉上多餘的東西取下來。


    林墨瑕看著麵前沒有一絲表情的男人,上揚的嘴角不禁掠過一絲自嘲,“夏北瑜,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娶的人是不是邢菲?”


    夏北瑜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重重的點了點頭。


    “嗬嗬……我真是太傻了!我看到新聞,你說你要娶一個守了你七年的女人,我竟然還有一絲幻想,想著你要娶的人是我!”


    靜默了許久,久到夏北瑜都懷疑麵前的女人是不是真實的存在。


    才看到女人緩緩啟唇,可說出的話卻讓人心痛到窒息。


    男人的肩膀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緊握的手指漸漸泛白,但已經沒有說一句話。


    林墨瑕突然大笑起來,望向夏北瑜的眸子滿是怨恨,“你既然早就決定要娶別人,為什麽不一早便把我推的遠遠的!為什麽給了我希望又要把我推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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