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晨清冷哼一聲,道:


    “你自己明明是‘桃木劍’,卻硬把這個惡名號栽在逍遙書生東方老前輩頭上,真令人笑掉大牙。”


    金正山聽她這麽說,他停身回頭瞧了她一眼,聳聳雙肩,輕笑一聲,才飄身而去。


    冷晨清見他那聳肩神態,無名火高丈,心想我倒要跟著你,阻止你無法搶奪“紫泉古台”


    秘圖。


    心念一動,便拔步追去。


    金正山腳步雖快,但冷晨清施起飛絮舞輕功,立即就追上了。


    金正山走過一段通道,從那個方洞人口跳下進入下麵一層地道。


    穿出下麵一層地道,來到雪山狼原先居室正麵窗下施起極輕巧的輕功,從窗縫向內看去。


    冷晨清不知道他在看什麽,心頭一奇,亦縱身竄到著屋側窗下,向內看去。


    一看,原來逍遙書生東方文中正在屋內,手中拿著一幅黃絹,正在發愣,因為冷晨清及那個金正山二人輕功絕高,故未為逍遙書生所發覺。


    逍遙書生手拿著一幅黃絹,愣了一陣,忽然將黃絹往地上一擲,惱怒狂笑一聲,向外疾奔。


    冷晨清趕緊從側麵竄了過來,仍隱藏暗處張望,見逍遙書生又向屋後那個山洞奔去。金正山原本在窗下,因見逍遙書生向外奔來,卻騰身屋簷之下伏著,在逍遙書生前腳奔去,他隨即縱身而下又追了上去。


    冷晨清可沒有跟上,她被逍遙書生棄擲在地上那一幅黃絹所吸引,乃入屋內,抬起一看。


    那幅黃絹隻有一行小字,其它什麽也沒有。


    這一行小字寫道:


    “第三號‘紫泉古台’構造偽圖。”


    幽穀蘭冷晨清看了這一行字,呆了一呆原來雪山狼所收藏的是一幅假秘圖。


    她一麵被這一幅假秘圖所愣,一麵不解雪山狼明知是一幅假圖為什麽要贈與逍遙書生。


    適才在石室中,雪山狼同逍遙書生耳語神態,當然是告知他秘圖收藏之處,由此看來當未為外人所聽見捷足先登,用掉包手法取去真圖。


    可是從雪山狼誠摯態度看來,當然也不會以一幅假圖來戲弄東方老前輩。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這確是一幅假秘圖。


    她沉思一陣,實在想不出其中道理。順手將那一束黃絹收藏在懷裏,翻身出屋,又趕到山洞裏去。


    在那再度來到雪山狼那間石室,不見一個人影,逍遙書生及那個金正山亦已不見。


    隻是石室中翻得七八糟,連雪山狼的屍體都被翻了個身。不知是逍遙書生,還是金正山所為,大概他們是在尋找真秘圖。


    冷晨清忽然想起雪山狼所書寫的那一封信,好奇地揭開枕頭一看,那封原樣放著,未為二人所發現。


    冷晨清慢慢地將信拆開,隻見上麵寫道:


    “數年前我無意之間,得著一幅‘紫泉古台’秘圖,那知在我打開鐵盒一看,原來這一幅秘圖卻是假的,使我空歡喜一場。”


    “數年來,我已將此事忘記,不知這消息如何會傳到武林三義耳中,逍遙書生東方文中竟不遠千裏尋到五台來。”


    “武林三義為武林泰山北鬥,江湖中人人所敬仰,按理他們不會因這一幅秘圖而來五台向我索取。”


    “那知,竟出人意外,逍遙書生不但竟然來到五台,而且還以雙重麵目來欺騙於我。”


    “在我第一次會著‘桃木劍’,交手搏鬥時,我即發覺‘桃木劍’所使出招式,同逍遙書生數十年所他‘分心劍法’,一般無二,所不同的,隻是招術更精湛詭譎而已,當然以他這數十看的修為,劍術精進是理所當然了。”


    “數十年前,我同逍遙書生為道義之交,因對所創‘分心劍法’知之甚詳,也可說江湖上能知道他創有‘分心劍法’者,隻有我一人。但逍遙書生不是以‘分心劍法’成名江湖,而是以日月雙掌揚威武林。”


    “因此,‘桃木劍’以‘分心劍法’刺傷我中庭穴後,我便想起我的老友逍遙東方文中來。當時,我以為‘桃木劍’是他的門人。”


    “我中庭穴受了一劍,人醒來後,卻得見數十年不見的老友,武林三義之一的逍遙書生在我身邊。在他將我救過來後,本想問清‘桃木劍’同他有何關係。”


    “那知,我還未開口,他卻先將‘桃木劍’罵得一個罵狗血淋頭。並將‘桃木劍’風靈觀同武林三義搏鬥經過告知我。”


    “當時,我迷惑不解,‘桃木劍’分明運用的是逍遙書生所創‘分心劍法’,怎麽‘桃木劍’會同他沒有關係,倒是仇人?”


    “當逍遙書生替我包紮傷口時,二人談起‘桃木劍’為什麽會找到我頭上來。從逍遙書生語氣中,我才知‘桃木劍’是為了我那一幅‘紫泉古台’偽圖而來。”


    “當時,我感到奇怪,‘桃木劍’怎知道我有這一份秘圖?而逍遙書生又如何知道‘桃木劍’是為了這一份秘圖而來傷害於我?”


    “在我被‘桃木劍’以‘分心劍法’刺傷以後,接著得見數十不見的老友逍遙書生在我麵前出現,我心頭便大起疑心……”


    冷晨清看到這裏,手臂有點顫抖,嬌容也微變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又繼續看下去。


    “後來他在言談之中,又告知我‘桃木劍’是為了‘紫泉古台’秘圖,當時更加重了我的狐疑。”


    “於是,我心中起了一個令人不可置信的念頭,難道‘桃木劍’即是逍遙書生東方文中所化裝?”


    冷晨清看到這裏心頭亦是難解已極,怎麽‘桃木劍’是逍遙書生東方老前輩所化裝.這怎麽可能?


    她心裏想著,一雙杏眼可未離開信箋,繼續念道:


    “我一有了這個念頭,對這位欺名盜世的老友,引起極大憤怒。不過,我極力按捺著性子,不露於形色。於是便安好心機捉弄他一番!”


    “在逍遙書生假情假意,將我遷入秘洞內,替我運用真力療傷,我險些被他所感動將我的疑心消除。”


    “療傷完畢後,他又贈送我一粒丹丸,那丹丸聞來是清香心脾,實際是一顆迷魂丹。”


    “我對這類的玩意,什麽迷魂藥、勾魂香、是老內行。他怎能瞞得過我?當時我雖放入口內,可未吞下,在他不注意時,便偷偷地又取了出來。”


    “如此一來,更顯明證實了逍遙書生已不懷好意了,但他是否確是‘桃木劍’我雖有疑心,但還不能肯定證實。”


    “他替我療傷離去不久,‘桃木劍’立即在我這石室現身。那時我奇怪‘桃木劍’那有這麽大的神通,居然尋到我這間秘洞來。”


    “‘桃木劍’來到石室,正逼我三天內交出地圖時,忽又匆匆離去,臨行時,他說逍遙書生已來,要去同他一鬥。”


    冷晨清心說:對了,那時在隔室已看得清清楚楚,她還佩服‘桃木劍’內功精湛,耳力極靈。


    “在‘桃木劍’離去後,外麵便有打鬥之聲,不久,逍遙書生受傷而返。”


    “我一見他的創傷。卻隻是左臂被刺有五分深一條長口,如果是外人,當被他所瞞,可是我十分明白,‘桃木劍’所運用‘分心劍法’。無淪如何詭譎,變化萬端,但劍劍是不離前胸中庭穴。”


    “‘桃木劍’所運用的分明是‘分心劍法’,怎會這一劍剌傷逍遙書生的左臂?”


    冷晨清暗自說道,對嗬!我在呂梁山同“桃木劍”搏鬥時,他劍劍不也是不離我中庭穴?


    “因此,我便猜定逍遙書生所謂同‘桃木劍’在洞外決鬥,根本就是他一個人,所受創傷,亦是自己所刺,來蒙騙於我。”


    “我中庭穴已受了劍傷,縱令能治好,內功已破,也無意活下去,何況逍遙書生絕不會放過我。”


    “於是我假意感謝他的好心,將‘紫泉古台’秘圖送給於他,讓他空歡喜一場,好教他知道我雪山狼武功雖不濟,心機卻不讓於他,令他在心靈上受一個打擊。”


    “我料到他發現是一幅偽圖,轉頭來定要我一命,因此,我特疾書寫此信,留待後人,明了真象,令江湖中人知道‘桃木劍’便是逍遙書生,逍遙書生便是桃木劍。”


    “‘桃木劍’第一次隻刺傷我,不取我命,事實是顯然,將我刺死,他便無從取得‘紫泉古台’秘圖。”


    “第二次他另有心機下我迷藥,意欲將我本性迷失,自動告訴他秘圖收藏之處。”


    “他的心不可謂不慎密,令人佩服,尤其他變化之術,真做到巧奪自然,更令人驚歎。”


    “我雪山狼過去在江湖上因任性而為,黑白兩道死在我手下,不計其數。今日我得如此結局,是應得之果,天道循環,善惡分明,我今日之死,有何怨於人?”


    最後寫著“雪山狼絕筆”五字。


    冷晨清看完全信,已是香汗浹背,她原還不大相信雪山狼所指逍遙書生即是“桃生劍”。


    但從她所見,及信內所寫各節,連貫推想,不由不令她相信了。


    她暗忖:怪不得那神秘少年金正山說逍遙書生即是“桃木劍”,可見他所說非假,我倒是錯怪了他。


    想到這裏,不由對金正山生起一份疚愧來。


    如此看來,“桃木劍”即是白旭雲,白旭雲即是武林三義逍遙書生東方文中了。


    她忽又想到白旭雲兩次對她施行強暴,不禁雙頰緋紅,怒氣橫生,以武林三義執武林牛耳的人物,竟然做出如此卑鄙無恥行為,實令人切齒。


    “桃木劍”已證實是武林三義逍遙書生所變化無疑。不過武林三義同中倏儒釋道是一樣的像貌,到底“桃木劍”是武林三義的逍遙書生東方文中所變化?還是中倏山那個同逍遙書生一樣的像貌的儒巾老者所變化?現在還是個謎,無人知道。請待故事向後發展,便會分曉。


    且說冷晨清看完信,無限感慨地愣著半晌,如癡呆一般。


    驀地耳邊有人用極溫和地口音說道:


    “姑娘可發現什麽?這麽發愣?”


    冷晨清猛然驚醒回頭一看,原是那個神秘少年金正山。他見冷晨清回來聳一聳雙肩,做了個鬼臉微笑。


    冷晨清一見是金正山,本抱著一份歉然,但見他那一付極不在乎的逗人神態,不禁又氣往上衝。


    她杏目一瞪,嬌嗔道:


    “誰同你嬉皮笑臉?”


    金正山仍笑道:


    “假如姑娘聽在下之言,二人合力,也許可以給‘桃木劍’一點顏色看看。那知姑娘硬指在下是‘桃木劍’,令我無從分辨,隻好眼睜睜讓‘桃木劍’逃走。”


    冷晨清將雪山狼那一封信收起,揣於懷中,這才抬頭看他一眼,道:


    “你不是說去奪取‘桃木劍’的‘紫泉古台’秘圖嗎?想必已得手了?”


    金正山雙臂一攤,頭一擺,肩一聳,笑道:


    “姑娘不是親眼得見,‘桃木劍’取得的鄖一秘圖是假的,又何必故意來問我?”


    冷晨清心忖,這家夥倒也精靈得很,敢情他已發現我在那屋子側麵窗隱伏著。


    她仍沒有好氣地問道:


    “你怎知道那秘圖是假的?”


    金正山擺了擺身形,道:


    “很簡單,‘桃木劍’如果不看出那幅黃絹是幅假圖,怎肯丟棄憤怒而去。”


    冷晨清又望了他一望,道:


    “你又怎知道逍遙書生即是‘桃木劍’?你到底是誰,可將來曆說個明白?”


    金正山又是頭一擺,肩一聳,“啊”地一聲,道:“姑娘何苦不放鬆在下,定要這麽盤根問底,提出這麽多問題來。”


    冷晨清本是個天真無邪的女孩,見金正山可愛的神態,忍不住“卜赤”一聲,笑出口來。


    隨即說道:


    “我不問個清楚明白,誰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金正山也放刁地回道:


    “姑娘不是已認定在下便是‘桃木劍’,又何必多問……”


    他忽又“啊”了一聲,驚叫道:


    “在下同姑娘盡管說不關緊要的話,町又把正事耽誤了,叫我師父知道,不打我個死去活來才怪!”


    說著轉身向洞外奔去。


    冷晨清見他神態,也摸不清是真是假,她現在對他的成見完全消除,不由生出好感來。


    冷晨清見他慌張向外奔去,立叫道:


    “慢著!”


    金正山立停身回過頭來,問道:


    “姑娘有何吩咐?”


    冷晨清望了他一眼,慢道:


    “你為了什麽事,這麽慌張?”


    金正山又是習慣地一聳雙肩,道:


    “在下奉了師父之命,跟蹤著‘桃木劍’行蹤,假如我將‘桃木劍’行蹤追脫,就免不了一頓責罰!”


    冷晨清本想問他師父是誰,但明知他不會說出來。


    想了想隻得說道:


    “你既收跟蹤‘桃木劍’,想你武功必絕高,那你師父必是異人了?”


    金正山又一聳雙肩,道:


    “豈敢!豈敢!姑娘如果沒有什麽吩咐,我得告辭了。”


    冷晨清心頭忽一動地急道:


    “我同‘桃木劍’有深仇大恨,如果你同意,我們一道走可好?”


    金正山笑了笑,道:


    “姑娘可願意同一個來曆不明的人結伴?”


    冷晨清覺得金正山放刁得天真,更感到此人令人有親切之感。乃淺淺地一笑,道:


    “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因我萬分痛恨‘桃木劍’,你的行動又如此詭譎,不由得就疑心你就是‘桃木劍’了,你還介意去吧?”


    金正山肩一聳的笑道:


    “不敢,不敢!姑娘如無他事,我們這就走了,不然會追不上‘桃木劍’。”


    冷晨清側過頭看了看雪山狼屍體,即向外走去,金正山隨後跟上。


    此時,正是日正中天,二人下得五台山,已是黃昏時候,尋了一個酒店落腳,要了幾樣酒菜,二人痛快地吃了一頓。


    冷晨清隻吃了幾碗飯,金正山卻是個酒鬼,在冷晨清吃完,他的酒還未飲夠。


    二人一麵飲酒吃飯,一麵便談,冷晨清當下將雪山狼所留遺書,給金正山看。


    金正山看完信後,倒也讚佩雪山狼的精靈。


    隨後又談到‘紫泉古台’秘圖之事,金正山神秘地笑了笑說道:


    “在我沒有偷看逍遙書生取得‘紫泉古台’之前,即已知道這份秘圖是假的。”


    冷晨清甚感詫然,問道:


    “你怎知道這份秘圖是假的。”


    金正山喝了一大口酒,一聳雙肩,道:


    “‘紫泉古台’共有五份構造假圖,我們今天所發現的是第三號,另外第二號在呂梁山神拳鐵臂佟浩手裏,第四號在百變鬼影門幻真手裏,……”


    冷晨清聽了他的話,更是驚訝不已,她一麵驚訝“紫泉古台”竟有五份偽圖。另一麵驚訝這個金正山少年,神秘得很,他竟然知道這麽多,而且又懂得這麽詳細,真是令人不解。.不禁脫口問道:


    “那麽第一號及第五號構造偽圖,又在何人手裏?”


    金正山神秘地望著冷晨清笑道:


    “第一號在何人手中,恕我此時不便奉告,第五號在一個姓白的少年手中……”


    冷晨清心頭猛然一凜,側過頭,抬眼向外麵打量一下,但見外麵人聲喧嚷,正是燈紅酒綠的時候。二人因是雅座,談話還不至於為外人聽見。


    她向外麵看了一眼後,低問道:


    “姓白的少年?……”


    話說了一半,店夥又送來一壺酒,冷晨清焦急地瞪了那夥計一眼,心說:你這家夥早不送酒來晚不送酒來,偏在這個時候送酒來。


    她隻好將要問的話咽住,按捺著性子,等待夥計離開再說。


    那知金正山不知是有意是無意,卻與夥計大談起來。


    冷晨清現時被氣得反而鎮靜下來。不問不理了。


    金正山喝一口酒,道:


    “姑娘適才有什麽話要問在下?”


    冷晨清也是個天真無邪頑皮的女孩,她知道金正山故意放刁,心說:我越急你越捉弄得高興,我不理會,無人同你談,定必憋得難受自動地說出,看你刁還是我刁。


    當下呷一口茶,對金正山的問話,卻置於不理。


    金正山老毛病的一聳雙肩,輕輕打個哈哈道:


    “姑娘好刁啊!報複也夠快。你不問,知道我不說出,會憋得難受……”


    冷晨清暗自一怔,心說這人真精靈透頂,他竟摸透了我的心意。


    她不禁笑了笑,仍沉默不語。


    金正山笑道:


    “我這人就是有這怪毛病,凡事不喜歡別人盤問,越盤問,越不願意說。但是,你不願意聽,我越要說出,不說出,如梗在喉,便覺難過。”


    喝了一口酒,續道:


    “剛才我那姓白的少年,得著第五號偽圖,他名叫白旭雲,外號人稱冷麵郎君……”


    冷晨清一聽,他所指的果是白旭雲,未待他說完,乃攔著道:


    “他還有一個外號,人稱‘桃木劍’!”


    此話一出,金正山雙眼瞪得大大地,半晌,一聳肩哈哈大笑道:


    “姑娘真會開玩笑!”


    冷晨清麵色一沉,道:


    “誰象你愛同人開玩笑,我沒有這個興趣,對那人我知道的比你多。”


    這一來,反輪著金正山著急了,忙問道:


    “我不懂姑娘的意思,你我均知道逍遙書生東方文中即是‘桃木劍’,現在怎麽又跑出一個白旭雲是‘桃木劍’?真令人難解!”


    冷晨清道:


    “逍遙書生即是‘桃木劍’本不錯,可是‘桃木劍’也就是白旭雲,白旭雲亦即是逍遙書生,三人為一,一人為三,懂嗎?”


    金正山不再那麽嬉笑,正色問道:


    “姑娘所說,當有根據,在下願聞其詳。”


    冷晨清仰天打了個嗬欠,道:


    “我們已將‘桃木劍’追脫了,今夜看來要在此地住宿一宵,我疲倦了要休息。有話明天說吧!”


    金正山知道她放刁,也隻了聳聳肩,會了酒飯錢,開了兩個房間。冷晨清不理會金正山,一頭鑽進房裏,緊閉門窗就寢。


    一宿無語,第二天起身,漱洗完畢,冷晨清來到金正山住屋,伸出二指輕輕在窗戶上一彈。


    內麵沒有反應。


    冷晨清不耐地開口叫道:


    “金兄,你還未起床嗎?”


    內麵仍無反應。


    這就奇了,一個練武行走江湖的人,竟睡得如此不醒,冷晨清不再叫喊,伸手推門。


    “呀”地一聲,應手而開,原來房門是虛掩的,她伸頭向內一看,那有金正山人影,不知他什麽時候已起身外出。


    她一愕,返身退回自己臥室,在走道上忽遇店夥,冷晨清立叫住他問道:


    “那間房裏的一位相公,已走了嗎?”


    店夥恭敬地回道:


    “那位相公剛起來不久,便向店外跑去,走沒走,我不知道,但他店錢還未結算!”


    冷晨清揮手令店夥去了,自己不由向店外走出,她自認識這個玩世不恭的少年金正山以來,總覺得他處處透著神秘,決心想踩探他一下。


    心頭想著,人已走出店外。


    抬眼一看,正見金正山同一個極醜的叫化低聲談話。


    那個老叫化,朝天鼻、爛眼角、歪嘴,左手提著一隻要飯籃子,籃子裏裝著幾隻碗。


    冷晨清感到十分奇怪,金正山本人是個翩翩瀟灑英俊少年,穿著很豪華,怎麽會同一個叫化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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