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晨清聽在心頭暗自好笑。


    秦天益感激地道:


    “感謝你的好意!”


    逍遙書生又感慨地道:


    “可是,我終於來遲一步,使老弟受了重傷,但是事情並未了啊。‘桃木劍’之所以不要你命,是因為秘圖還未得手,他還要來找你的。”


    雪山狼心頭大急,不安已極。


    逍遙書生停一停又道:


    “老弟,你假如信得過我,便趕緊將秘圖取出,我背你連夜離開此地,免得送掉一條命。”


    雪山狼秦天益也是前一輩高人,功力稍遜武林三義,他雖居於正邪之間,同武林三義之中的逍遙書生是老朋友。


    武林三義在江湖上素來行為正大,武林中人人崇拜,聽了逍遙書生之語,不疑有他,感激地道:


    “我雪山狼交了你這一位奇人,也足慰生平,但我劍傷甚嚴重,怎能長途行走?”


    逍遙書生一笑,道:


    “我為了過於擔心你的安危,連你受了傷不能行走也忘了……”


    他沉吟一陣接著道:


    “這樣好了,我們先遷移一個地方,避過‘桃木劍’,將你傷治療好,再離開五台山,可好?你想想看,附近有無隱秘的崖洞?”


    雪山狼秦天益想了想,乃道:


    “好嗎!就在這山峰下,有個極隱秘之處,我相信‘桃木劍’神通再大,也找不到那個地方。請你先替我再上一點金創藥,我們就去!”


    逍遙書生麵露喜色,這隻是浮光逍影一瞬即逝。他解開雪山狼衣襟,上了金創藥包紮好,問道:


    “我們這就走嗎?”


    雪山狼道:


    “對了,我們這就走。”


    逍遙書生望了他一眼,不經意地道:


    “不準備一點幹糧?及換洗衣物?”


    “不要準備,那個地方全有。”


    “那麽還有……”


    “還有什麽?”


    逍遙書生再也忍不住地道:


    “還有你那秘圖哩?也不帶走嗎?”


    雪山狼秦天益道:


    “那秘圖藏在一個極其隱蔽之處,現時不必動它,侯我傷好了,再去取它不遲。”


    逍遙書生麵色微變,雪山狼可沒注意。但伏在窗外的冷晨清卻瞧得清清楚楚。


    冷晨清本是個極靈慧的女孩子,心靈一動,陡然對這逍遙書生,心頭湧起一陣莫名的狐疑。


    她對武林三義,雖早聞盛名,但今日一見,總覺得這個武林三義之一的逍遙書生,似乎缺少了什麽。論風度言談、神色,難以令人滿意。


    逍遙書生在此時已將雪山狼挾在肋下,冷晨清趕緊施起飛絮舞輕功,一飄身,即隱於三丈遠外一叢花樹之後。縱令逍遙書生功力絕頂,也難聽出一點聲響來。


    逍遙書生經雪山狼指點,挾著他們出得門來,走向一條小徑,向石屋後奔去。


    在二人身形剛轉過屋角,驀地一條黑影,從石屋上斜飛而下,直如海燕掠波,輕靈快捷身體,一眨眼,轉過屋角,向逍遙書生追去。


    冷晨清詫然變色,不知這人是什麽來頭,心中暗忖,難道是“桃木劍”白旭雲來了不成?


    一想到“桃木劍”白旭雲,不禁血液沸騰,看那人輕功,是說絕頂,但同自己飛絮舞比較,還是要稍遜一籌。她也不猶豫地身形一飄,含尾疾追過去。


    在她轉過屋角,逍遙書挾著雪山狼在前麵踽踽而行,腳步甚慢,根本不知身後有人跟上,但適才那條黑影則不見蹤跡。


    冷晨清現在可處於兩難了,一麵要避免逍遙書生一麵也要避免那個夜行人。


    她心頭一轉,暗忖:逍遙書生神色不定,行動詭譎,我倒要去踩探他一番再說。至於那個夜行人,果是“桃木劍”白旭雲,他目的也不外是在逍遙書生二人身上。縱然發現我,在他目的未得手以前,也不會對我怎樣,更不會聲張,隻要防備他向我偷襲就是。


    這麽一想,便對那夜行人不多大顧慮,飄身又向前追去。


    逍遙書生來到石屋後,進入另一間小屋,冷晨清並不敢稍存大意,向四周張望一陣,沒發現什麽,又一個飄身竄到那間小屋前。


    她隱藏著身形,從門縫向內看去,見逍遙書生聽從雪山狼的指示,向屋後壁間一按,“嘩啦啦”一聲,現出三尺高一個石門來。逍遙書生挾著雪山狼的一頭鑽了進去,石門便自動關閉。


    冷晨清閃身竄入屋內,半晌,依樣將那石門按開閃身人內,石門仍又關閉。


    這是個崖洞,原來石屋後壁是依山崖而築,這崖洞倒也隱秘,不經意,確也令人難以發現。


    崖洞內,十分狹窄,彎彎曲曲的極其深長,約二十餘丈,走到盡頭,沒有出路。最奇怪的是,已不見逍遙書生、雪山狼二人蹤影。


    這一來,冷晨清又愕又急,這崖洞內既無支道又無其他石室,怎麽眨眼人便不見。


    錯非他知道逍遙書生及雪山狼是兩個人,不然,她不將二人認作鬼怪才怪哩?,她正彷徨無主,驀地身後有人低聲道:


    “隨我來!”


    冷晨清大驚地前躍數尺,轉身過來,雙掌護。


    胸,向前看去。


    真奇怪,那有人影?


    這一下,她不禁有點毛骨悚然,若是人,在這狹窄的崖洞中,前麵又無出路,總不會逃出眼簾。


    而且她聞聲轉步,隻是在眨眼之間,縱令前有出路,也不會轉眼不見人影。


    若說不是人,分明聽他發出話音。


    正驚愕間,忽聽頭頂有人低聲發話道:


    “傻丫頭,還不快上來,遲了‘紫泉古台’秘圖會叫‘桃木劍’得去。”


    冷晨清又驚了一跳,但她知道這人對她並無惡意,立恢複鎮靜,抬頭看去,原來頭頂有一個僅能容人的方洞,那聲音即是那方洞中發出。


    洞頂距離地麵不過丈餘高,冷晨清原先注意力全集中在崖洞兩頭,故未發現頭頂有這麽一個方洞。


    身形剛穩,身邊有人小聲說道:


    “你輕功已出神入化,令人可佩!”


    冷晨清早已將注意力集中,人縱上洞,雙眼即發現一個修長身形立在那裏。


    她現在已知道那人不是敵人,才將芳心放下,雖在黑夜之中,她仍看出那人是個二十不到的俊美少年。


    略打量一陣,問道:


    “你是誰?洞外那個黑影是你?”


    那少年輕聲道:


    “我叫金正山,那洞外黑影即是戢,說話聲音小一點,別令‘桃木劍’聽見了。”


    冷晨清驚異地問道:


    “怎麽‘桃木劍’白旭雲已經進來了?”


    那名叫金正山的少年道:


    “姑娘在石屋窗外看了大半夜,怎麽不見‘桃木劍’白旭雲?”


    冷晨清感到奇怪萬分,道:


    “那石屋中,隻有武林三義逍遙書生東方文中及雪山狼秦天益兩老前輩,何曾有什麽‘桃木劍’白旭雲?”


    金正山聳聳雙肩,極瀟灑地笑了笑道:


    “那個人便是‘桃木劍’白旭雲,姑娘你可看走了眼!”


    冷晨清不禁詫異之異,急問:


    “你說他便是‘桃木劍’白旭雲?……”


    幽穀蘭冷晨清,萬分的不相信當麵這少年金匯山的話,如果說那人即是“桃木劍”,這是不可能的她驚疑半晌,迷惘地問道:


    “你這個人到底是誰?如果在我麵前胡言亂語.莫怪我不理你了!”


    那少年淡淡地一笑,道:


    “這教我如何能使姑娘相信?這樣呢,你先別盤根問底。我們一道去看個明白,自然還姑娘一個明白來。”


    說完,不待冷晨清發活,首先向前走去。


    這個洞,在下麵的洞穴之下,漆黑無光,冷晨清內功雖未到十分火候,視黑夜如白晝,但丈遠左右景物,仍能看得清楚。


    她見金正山徑朝前走去,亦不覺隨後跟上,她對這突如其來的少年,抱著極神秘的態度,沒有摸清是敵是友前,不敢稍存大意,恐遭暗算。


    曲折地走了一大段,到達一個石室內,金正山向冷晨清一招手,指著洞壁一個穴口,示意她從那小穴看過去。並伸出食指,按在嘴唇上,示意她不再開口說話。


    金正山這崖洞,似乎很熟悉,冷展清看了他一眼,暗地戒備著走上前,湊近小洞穴向內張望去。


    原來,那一邊也是個石室,桌椅床帳俱全。雪山狼躺臥在床上。逍遙書生立在床前,正說道:


    “你的傷勢,更見惡化,看在道義上,我隻好不惜本身真力,替你接導一番,先將傷勢止住惡化,再行設法。”


    冷晨清見雪山狼氣息果然較未進山洞前微弱,逍遙書生不待他答話,竟自伸出雙掌,一按靈台,一按命門,凝神定心,替他接力導氣起來。


    約盞茶工夫,雪山狼痛苦減少,麵孔由白轉紅,逍遙書生微見喘息了。


    冷晨清看在眼裏,暗忖適才那個金正山少年所言,不大可靠。若說逍遙書生即是‘桃木劍’,實難以令人置信,縱令有變化之術,那能做到如此脫胎換骨由少變老?


    “桃木劍”白旭雲同她相處日久,對他的音容認識最詳,即令燒成灰,也逃不過冷晨清雙眼。


    但從逍遙書生言行舉止看來,除了身形不差上下,此外,實在看不出逍遙書生同“桃木劍”白旭雲有如何相似之處。


    再說,“桃木劍”即劍傷雪山狼,何必又不惜以真力替他療傷?從他這行功看來,逍遙書生絕不是“桃木劍”無疑。


    因推翻那金正山少年的胡諂,便轉而疑心他起來,暗忖:說不定這家夥即是“桃木劍”,故來迷惑我心。從他的功力及行跡看來,這家夥是由“桃木劍”所化,尚近於情理。


    想到這裏,不禁對“桃木劍”又恨又傷心起來,數月前在呂梁山破廟中,短短的日子裏,情感逾於手足。那知,他竟是個人麵獸的惡徒,數次對我欲施以強暴,並殺害我義母。現在仍改頭換麵地在我身邊,到底意欲何為?


    冷晨清不禁心寒,他所說的合情合理,縱令武林三義再苦練三十年,想製克“桃木劍”


    卻是萬難。


    要想製服“桃木劍”她可想起在呂梁山傳授她飛絮舞輕功的那個白發公公來。


    她想,那個白發公公定是個隱居的絕世高人,隻要他出麵,“桃木劍”不難被其製服。


    但是,那個神秘的白發老公公,不但不知道他的住址,連姓名也不知道,從何處去尋找他哩?


    她這裏正這麽沉思著,石室那邊的雪山狼又說道:


    “你的話,當然很對,不過我可以幫你們一臂之力!”


    冷晨清聽了大惑不解,心說你自己一條命,險些傷在“桃木劍”之下,還那有力量去幫助別人?


    逍遙書生亦是不解地笑問道:


    “老弟,不是我說句狂話,以我武林三義三人,都難對付那魔頭,縱令集合天下武林高手,又有何用?那隻是冤枉送掉生命,試問你能幫我什麽忙?”


    雪山狼點點頭,道:


    “不錯,我雪山狼一條命還是從虎口裏逃出來,有何力量去替人幫忙?不過。我說幫助,不是出力拚鬥而是另有其他辦法……”


    冷晨清仍是不解,心說你既有好的辦法能幫助別人,為什麽不自己去直接同“桃木劍”


    一拚?


    雪山狼慢道:


    “我這辦法很簡單,半年內,即可消滅‘桃木劍’。”


    逍遙書生仍是不解,迷糊地眨眨雙眼。


    雪山狼繼續道:


    “我這辦法,便是將‘紫泉古台’秘圖送給你們武林三義,你們按圖尋著‘紫泉古台’,學得天玄上人神功後,‘桃木劍’再厲害,絕非所敵了。”


    冷晨清正聽得入神,忽覺得耳邊有氣息沸麵,大吃一驚急轉過身一看,不禁令她呆一呆。


    原來她所認為的那個神秘金正山,即是“桃木劍”的少年,不知什麽時候立在身後,嚇得她一大跳,趕緊雙掌護胸,怒目而視。


    神秘少年金正山,聳聳動肩,望著她現出神秘的微笑,接著用極小的聲音說道:


    “快跟我來,我們趕在‘桃木劍’身後奔取那‘紫泉古台’秘圖。你怎麽這樣怕我?我們不是仇人?”


    冷晨清根本已將他認為‘桃木劍’,血液沸騰,杏目圓睜,金正山見她神態卻暗自好笑,乃道:


    “怎麽?你不相信我?好吧,我一人先走了,這個機會不可失。”


    沒見他身形怎樣閃動,人已無影無蹤。


    冷晨清怒呼嘖嘖,暗處咬牙不已。


    她又從小洞看過去,隻見逍遙書生左耳湊近雪山狼嘴唇邊,雪山狼正用極小的聲音,向他耳邊語著。


    逍遙書生麵露欣喜之色,耳語畢,雪山狼乃大聲道:


    “文中兄,這‘紫泉古台’秘圖,也隻有武林三義能占有,你趕快取去離開此地,我想‘桃木劍’神通再廣大,絕不會知道‘紫泉古台’秘圖為你所得。”


    逍遙書生聽了一陣,麵現幸幸之色,道:


    “承你情將秘圖賜給我,十分感激你,同時也代表天下武林感激你。我若能尋得‘紫泉古台’學得天玄上人神功,鏟除了‘桃木劍’消弭武林一場浩劫,皆你所賜。不過,我怎能將你丟下一走不管?”


    雪山狼嘿嘿幹笑兩聲,道:


    “文中兄,你我俠義中人,怎麽不明大義?我所受的劍傷,雖承你導氣引力,並贈丹丸,但實難望好。即或能治好,‘桃木劍’仍不會放過我,還是要取我一命。將來我一死,秘圖雖不為‘桃木劍’所得,但埋藏荒山,豈不可惜。我送給你,一麵固然是報你大思,一麵也是為武林著想,將來你們武林三義尋得‘紫泉古台’,學得神功,除去惡魔‘桃木劍’,為江湖除一大害,豈不是一善舉?”


    逍遙書生聽了他的話頻頻點頭,隱伏在隔壁的冷晨清對雪山狼一篇大義凜然的道理,亦生無限敬意。


    雪山狼又繼續道:


    “文中兄你趕快走吧!別管我了!”


    逍遙書生無法隻好離開石室而去。


    冷晨清這時才聽得金正山說去奪取那“紫泉古台”秘圖之話,不覺替逍遙書生擔下一份心來。


    她想那個偽稱金正山的‘桃木劍’白旭雲,定必在石室外隱伏著,一候逍遙書生在秘密之處取得秘圖,便暴身奪取,我得幫他一臂之力,先將‘桃木劍’纏著,讓東方老前輩得著秘圖離去。


    心念一定,正要閃身出洞,不禁又向石室那邊看了一眼。


    這一看,又令她感到詫異。


    隻見雪山狼麵現詭譎之色慢慢起立,來在木桌邊鋪開一張素紙,提筆疾書。


    半晌寫完密封後置於木床枕頭下,麵現陰笑。


    冷晨清是個極純潔,天真無邪的少女,對於江湖門徑詭譎,知之甚少。她見雪山狼行動,實在猜不出什麽玄機。


    她正愕然不解時,隻見人影一晃,“桃木劍”突出現身在雪山狼麵前。


    冷晨清卻又不禁呆一呆,她本想追趕前去,糾纏他好讓逍遙書生取出秘笈逃走。


    現一見他又在此現身,她也就用不著去找他了。


    “桃木劍”一現身,雪山狼倒是十分沉著地,沒現出一點驚惶之色。他抬眼望了“桃木劍”一眼,即低垂雙目不語。


    “桃木劍”見他神態,冷哼一聲,道:


    “我‘桃木劍’說話,向來不改,你速將‘紫泉古台’秘圖交出,給你一個痛快全屍而死,否則莫怪我心狠手黑。”


    雪山狼緊閉雙目,充耳不聞。


    “桃木劍”一見大怒,一反手,嗆啷啷一聲,拔背後桃木劍,紅光閃爍,逼人寒生:


    他手握著桃木劍,冷削地又道:


    “你別裝癡裝呆,不叫你吃點苦頭,也不知道我‘桃木劍’的厲害,你到底將秘圖交不交出?”


    雪山狼早已豁出了,仍不聞不理。


    這時,冷晨清再也忍不下去,立即離開石室,向那邊奔去。


    但終於遲了一步,在她剛進人那邊石室,雪山狼慘叫一聲,胸中庭穴已中一劍,人已倒在血泊之中。


    冷晨清惱怒異常,反手拔出長劍,怒目而視。


    “桃木劍”一見冷晨清愕然地輕輕“咦”了一聲,慢道:


    “原來是你這個丫頭!”


    冷晨清柳眉倒豎,嬌聲喝道:


    “‘桃木劍’白旭雲你作惡過多,上天不會容你,姑娘雖然功力不濟,也得同你再鬥一鬥。”


    “桃木劍”一聽冷晨清直呼他白旭雲,心裏是有一種得意感覺?但表而上露形色,冷哼一聲,道:


    “你倒是愛多管閑事。”


    冷晨清嬌叱道:


    “我義母幽穀蘭陰山花,問你有何仇恨。竟死於你桃木劍之下,今天還我義母命來!”


    舌音甫落,人已騰身而起,施展飛絮舞輕功,長劍一掄,連刺他三處要穴。


    “桃木劍”一麵閃身避開,一麵冷然問道:


    “你這丫頭,滿口胡說些什麽,誰殺死幽穀蘭陰山花?你得說個明白。”


    冷晨清一劍走空,再度進擊,一麵說道:


    “我義母陰山花在呂梁山死在你劍下,那還會假?”


    “桃木劍”又避了一招後,道:


    “我‘桃木劍’殺人尚不隱諱,死在我桃木劍之下的黑白兩道不計其數,陰山花既為我殺,豈有不承認之理?”


    冷晨清不理會他的否認,長劍節節刺出,雖然劍招並不淩厲,身法卻怪異迅捷之極,一不小心,仍有被長劍刺中的危險。


    “桃木劍”見冷晨清不與理論地一味蠻攻,亦是心頭火起。但他不明白這丫頭武此如此平凡,輕功如此怪異迅捷,真是不可思議之事。


    以他的經驗,不但不懂得她這輕功出於何門派,連生平見也未得見過。


    前次在呂梁山,同這丫頭搏鬥過,知道她這輕功過於怪異迅捷,要想將她製服,大非易事。


    他目的已達,不願同冷晨清多事糾纏,虛晃數劍,縱身竄出洞外而去。


    冷晨清亦知借憑自己功力,是難以戰勝“桃木劍”的,目前心裏又惦記著雪山狼,也隻好聽由他竄走。


    她將長劍入鞘,來到床邊一看雪山狼,人已氣絕,殷殷血水還在不斷外流。


    她流下幾顆同情淚,將雪山狼平臥在床上,蓋上薄被,愕了一陣,悻悻離開石室,向洞外走去。


    在她剛走到洞口,迎麵便會著那個金正山少年,冷晨清又是一愕,這魔頭一而變為“桃木劍”,一而變為金正山少年,弄得人昏眼花,迷糊已極。


    她又是急,又是惱怒,反手一拔出長劍,悶不作聲,分手便刺。


    金正山一見冷晨清,本有話要說,但見他不問情由拔劍便打了起來,雙肩微聳,一矮身從冷晨清肋下鑽了過去,接著便問:


    “姑娘,我金正山到底同你有何仇恨,竟然動劍動刀的?”


    他的話氣極其溫和,態度亦甚從容,並不因此而惱怒。


    冷晨清一聲嬌叱道:


    “好個無恥的傲麵君子白旭雲,你玩弄姑娘還不夠,還要繼續改頭換麵,裝神弄鬼,姑娘今天同你拚了。”


    金正山本是一副從容之態,但聽了她的話,不禁一愕,問道:


    “傲麵君子白旭雲是誰?姑娘不要認錯人了。”


    冷晨清怒道:


    “傲麵君子冷晨清即是‘桃木劍’惡魔,你還裝什麽?是人物別走,同姑娘拚個你死我活。”


    說著,長劍挽起鬥大一個劍花,向他刺去。


    金正山看來輕功亦不等閑。肩不搖,腿不彎。


    人又閃在冷晨清背後,但他並未存心還招。隻避不攻。一閃身到冷晨清身後,立即叫道:


    “姑娘請暫停手,先說明白到底為什麽?怎麽又將我變為‘桃木劍’?這是從何說起?”


    冷晨清一劍走空,人已轉身過來,隻得暫停進攻,怒目相問。道:


    “在那石室中你兩度離去,立又變還本來麵目,現身在雪山狼麵前一再逼取‘紫泉古台’,圖。終於將雪山狼老人剌死,你的行蹤再詭密,怎能蒙蔽我雙眼?”


    停一停用幽怨的眼光掃了金正山一眼,繼道:


    “我同你扣處日子雖短,但卻情長,那知你別有用心,心懷詭譎,數度欺侮我,最後又將我義母殺死,目前,我雖不敵,但終有一天,我會手刃你。”


    金正山聽了她的話,習慣地聳聳雙肩麵現迷惘之色,笑道:


    “如此說來,姑娘認定我是‘桃木劍’了?這叫我如此解釋哩?以姑娘如此冰雪般的聖潔,天生聰慧,竟然麵對著真正的‘桃木劍’輕輕放過,卻硬錯認於我,真令人不解!”


    冷晨清一擺長劍,叱道:


    “別花言巧語,快滾吧!姑娘終有一天,會找你來。”


    金正山仍不生氣,一團溫和地雙手後負,仰起頭望著天空,態度瀟灑之至。


    半晌,又聳聳雙肩,笑道:


    “真奇怪,姑娘為什麽不信我的話……”


    他停一停又道:


    “雪山狼已死在逍遙書生之手這並不足奇,我單料到他絕難逃過‘桃木劍’劍上,不過這惡魔也過於狠毒,既得了秘圖,又將人置之死地,天理不容……”


    說到這裏又忽然“啊”地一聲,繼道:


    “我盡管在此同姑娘作無謂的解釋,卻將正事誤掉,我得要趕去阻上那惡魔取去‘紫泉古台’秘圖。”


    說完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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