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母的墓在寧城郊外的一座山頭,這塊地是喬父早些年買的,當時找了風水師算過,是塊風水寶地。隻是沒想到那麽早就利用上了,真的印證了那句世事無常。喬芒從北方回來後,把母親的骨灰盒遷到這裏。


    秦澤遠買了鮮花和水果,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墓園裏的鬆樹鬱鬱蔥蔥,孤立挺拔,似守護者一般。


    喬芒輕輕擦拭著母親的名字,秦澤遠和喬荀擺放著水果,又把周圍的雜草收拾了一下。


    “媽,好久沒有來看你了。這段時間發生很多事,我結婚了,他很好,對我和喬荀都很好。還要,喬荀通過飛行員測試了,明年他就要成為一名飛行員了。這樣也好,您覺得是不是?”喬芒輕聲低喃,“媽媽,如果你還在我們身邊就好了。”


    “喬荀,過來磕頭。”


    喬荀乖乖地跪下來,正正經經地磕了三個頭。


    秦澤遠也跪了下來,他拉住喬芒的手,神色肅然,沉聲說道,“媽,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芒芒和喬荀的。”


    喬芒側首,回望了他一眼,兩人相視一笑,一起對著喬母磕了三下,喬母如果知道一定會欣慰的。


    回去的路上,心情也不再那麽凝重了。


    三個人去了城中一家湘菜管,那地方正好在景色酒吧的對麵。


    喬荀坐在窗口,就能看到酒吧的招牌。“姐,我們吃過飯去景誠哥那裏看看吧。”


    秦澤遠開口道,“下午我有點事,你們去玩吧。”


    “姐夫,你不要整天那麽忙好不好?放假都不能好好休息。”


    秦澤遠笑笑,“等你結婚的話,你就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了。”


    喬芒抿抿唇角,從包裏拿出一張卡,“這是上回媽媽給我的,我一直不知道怎麽處理。”


    秦澤遠微微一愣,忽而一笑,“你收著。”


    “我不要。”


    “我賺錢本來就是給你的,媽給的你裝好,平時想買什麽就用它。”


    “可是――”喬芒不知道為什麽不想用秦家的一分一毫。


    “拿著。”秦澤遠把卡裝到她的包裏。“芒芒,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妻子。”


    喬荀嘻嘻一笑,“喂,秀恩愛換個場合好嗎,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吧。”


    喬芒瞪了他一眼,“一會兒回去複習功課,都高三了還想著玩。”


    喬荀苦著臉,“姐夫,你們高三時就沒有活動時間嗎?”


    秦澤遠沉吟道,“芒芒,學習要勞逸結合,給他放半天假吧。”


    喬芒轉了轉眸子,“下不為例。”


    喬荀衝秦澤遠擠擠眼,心說還是姐夫給力。


    飯後,秦澤遠開車離去。喬芒站在路邊目送著他離去,等車漸漸消失在前方。


    喬荀打趣道,“別看了,回家好好看。”


    喬芒悵然,“你說我們選擇對嗎?”秦澤遠現在一切從0開始,親力親為,那麽辛苦,卻從來不抱怨一句。她舍不得。


    “姐,我覺得這沒什麽啊,男人創業總要付出一些汗水的。先苦後甜,你不要多想。我相信姐夫。”


    喬芒扯了一抹笑,當初喬荀對他的敵意那麽深,沒想打現在卻這麽相信他。“走吧,你不要去看景誠嗎,也不知道他在不在?”


    這時候酒吧裏沒有什麽人,幾個工作人員。


    喬芒走進去,突然看到了小然。“小然,你怎麽在這裏?”


    “寧惠街那邊要拆了,花店關了,我就到這裏來收銀。”小然花著淡妝,穿著白色襯衫配著短裙,喬芒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小然眨眨眼,“你們來找老板?”


    老板……


    “他在樓上休息呢,你們先坐一會,我給你們調杯果汁。”


    喬荀訝然,“小然姐,你現在厲害了。”


    小然抿嘴直笑,“哪裏!學著玩的。”


    三人說著話,外麵來了四五個男人,染著頭發,手裏拿著鐵棍。


    “誰啊?”喬芒問。


    小然臉色一緊,看到有人上樓估計是找景誠了。“你們呆在這兒,別亂跑。”


    景誠從樓下大步下樓,衣服的扣子都沒有扣。“三少,過來怎麽不提前打個招呼?”他走上前。


    “哪敢勞煩景老板呢?”那個高瘦的男人冷笑一聲,他的手指輕輕動了動,幾個小弟拿著鐵棍四處敲打。


    酒水四濺,玻璃渣碎了一地。


    景誠不動聲色,嘴角若有若無地笑了一下,“三少這是什麽意思?”


    男人眯了一下眼,“景老板,抱歉,你得罪人了。砸!”


    “誰敢!誰敢動一下,今天休想出了這扇門。”景誠一聲吼,氣勢壓人。他凝視著三少的眼睛,“三少,有話坐下談。”


    三少挑眉,張開嘴角,吐出一個字,“砸!”


    景誠眸色一變,突然抬手一個擒拿手扣住三少的脖子,他的眼底充滿了陰鷙,“三少,我沒有開玩笑。”


    場麵突然混亂了。


    景誠和三少拳腳相加,喬芒和喬荀緊張地看著,“姐怎麽辦啊?”


    喬芒掏出手機剛要報警。


    一個男人突然衝到她麵前,“想要報警?”他惡狠狠地瞪著她,“一邊去!”他的棍子用力地揮下來。


    喬芒眼疾手快一把推開了喬荀,手硬生生地被棍子打了一下,她疼的大叫。


    “姐――”喬荀的喊聲引來景誠的注目。


    景誠皺起了眉,給三少有了可趁之機,堪堪被打了幾拳。


    喬荀連忙扶著喬芒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姐,你有沒有事?”


    喬芒咬著牙,臉色煞白煞白的,“手沒斷,趕緊出去吧。”她看著景誠那邊,那兩人仍舊在打,喬芒心裏萬分擔憂。


    “景誠,小心後麵。”她大喊了一聲。


    景誠回頭,後麵一人豎起了棍子,他快速一閃。


    三少試了一個眼色,兩人向喬芒走過來。喬芒眼底露出了驚慌之色,“喬荀我們分開走。”


    “姐――”


    喬芒跑向了另一邊的門,景誠也趕過去。“喬芒!”


    “景誠,你到底招惹了誰啊?”喬芒欲哭無淚。“你怎麽還和以前一樣,整天就知道打打鬧鬧的。”


    “攏


    喬芒拽著他的衣角,就像小雞躲在母雞的身後。


    “別怕。”他拉著她的手,“一會兒就有人來。”他把她護在身後,一臉的緊張。


    可是人在哪裏呢?真是被他害死了。


    喬芒這會兒又擔心喬荀,好在那些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景誠身上,景誠雙拳難抵那麽多人。


    三少舉著棒子,朝著景誠就要打過來。喬芒呼吸都屏住了,她根本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地往前擋過去。


    一陣悶痛,哄得一下。


    頭好疼,再然後她就沒有知覺了。


    “喬芒!喬芒!”她聽見景誠的呼喊,可是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景誠抱著她,“喬芒――”他的眼底滿是嗜血的怒意,死死地瞪著那群人。外麵傳來了一陣騷動,三少的人趕緊撤了。


    “喬芒,你怎麽樣了?”景誠小心翼翼地托著她的頭,指尖突然摸到一陣濕熱,是血。“芒芒――”他痛苦地喊著。


    喬荀也衝進來,看到喬芒昏迷著,他的臉色瞬間血色全無,“姐――姐――”


    “開車!”景誠眼底似有兩簇火苗,他抱起她對著旁人吩咐著。“喬荀,我們去醫院。”


    心髒一陣一陣抽搐地疼,景誠紅著眼,誰也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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