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印法決,以九字通靈。九字為基,九字為礎。從而施展的法相,而每一法印,則也是個為不同。”


    陵金璿她蓮步娜移,慢慢的走上了岩殼。以一隻玉足踩踏在蟻墨身上,解釋說道。


    “你難道就不能,正常點嗎?”蟻墨冷哼一聲,一把抓住陵金璿的一隻腳踝,狠聲說道。在其先前,他也僅僅隻是出於好心罷了,而其則卻也是換得了陵金璿又是一番的“毆打教導”……


    “···九印法訣,如果要修煉,則最主要的還是先將其單獨的一道印修煉凝形,將其代表著九字之中的單獨一字,給刻印在自己的血肉之中。而待得其一印一字凝聚完成,則才算是入門,刻印開始修煉下一道印。”


    陵金璿她並未在意蟻墨,而隻是將其手臂打碎,以一隻玉足一邊踩踏在蟻墨的麵門之上,一邊解說道。


    “九種道印,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每一個字,都是代表著不同的含義。而縱然是我,也是無法完全的給你解釋清楚。要凝聚道印,則是需以自身的感悟為主,在借助其他的外物,以肉身為爐,修為為火,外物為材,來煉製凝聚道印。


    就比如我,我僅僅也隻是凝聚出了兩尊道印來。其中一尊便是我先前展示給你看的鬥字印,那是我已一頭碎空修為的獅子妖修元神妖晶為主,數百拓海修為妖獸為輔,煉化而成的道印。而還有一尊……那是代表著自我的者字印。


    蜉蝣撼樹,那也是代表著了我自己的一尊道印……盡管,我本身雖是一鯉魚精,因機緣巧合得青龍之修,化形蛟龍。但,魚躍龍門,那卻不是我道。”


    陵金璿她麵露惆帳,哀歎一聲,而其話語落下,那一隻玉足,也是從蟻墨的臉上放下。不再踐踏。


    蟻墨聽聞,雖說怒火還是未曾全數打消,但卻也是於略微皺眉之後收了脾氣,聆細聽聞陵金璿她的話語。那是於她一生的感悟,而蟻墨則也是未曾蠢笨的不識趣到這種地步,去打斷別人感悟自己的一生……


    “···我的一生,就好似是那蜉蝣。我在得到龍血之前的三百餘年裏,一直潛心修煉。而得到了龍血之後……距離今日,則也僅此不過幾十年罷了。”


    陵金璿她自嘲一笑。在當年,她和鄭霜雨一同的爭奪過了一滴青龍真血,在當年,她贏了。而正是那時……也才是淺藏了今日的因果。她的一生,就好似一隻蜉蝣,潛心修煉數百年,一朝化羽,卻也僅僅隻是璀璨不過一時罷了。


    “這一道印,是我在不久之前,方才凝聚出來的道印。雖然我凝聚者字印,僅僅也不過是五年前左右,但是……我對於者


    字印的感悟,卻是遠遠勝過了我所掌握的鬥字印的感悟。”陵金璿她感歎一聲說道。她凝聚鬥字印,距離至今已是有過百年。而在其五年前,當她知道了鄭霜雨踏足涅槃的那一刻,她卻是仿佛已然知曉了自己的命運一般。那是一種……無可奈何的悲哀。


    但,蜉蝣盡管一生短暫,但是蜉蝣若是扇動羽翼,那麽四周都會為之暗淡,為之驚豔。而其這……卻也是代表了陵金璿她的一生!她的一生或許短暫,或許很是悲哀。但,她卻是始終也是未曾低頭,更是未曾妥協。而這,便也就代表了她自己的者字印,蜉蝣撼樹,妖靈印!


    蜉蝣所撼的樹,不是一般的樹,而是一顆命樹,盡管蜉蝣或許撼之不動自己的命數,但是……蜉蝣卻是不會去畏懼,不會去低頭,蜉蝣是高傲的。盡管蜉蝣的結局也是淒涼的……


    “五年前嗎。”蟻墨喃喃自語,根據陵金璿所說,她是於五年前凝聚出代表著九行者字的蜉蝣妖靈印。而在其五年前……則也正是他一生首次嚐食悲痛,離去了宏烈飄染的哪一年。


    “是巧合嗎。”


    蟻墨低過頭顱,側至一旁,心中默默的思索著,但是僅僅隻是想之一會兒,便就沒有再去在意。


    因為在他看來,這個世界或許很大,而陵金璿因敗北而凝聚出九字之中的者字印,和其宏烈飄染二人的死,是不相幹的。毫無連係的。但……他卻是不知道,當年殺害獻祭了望仙宗全宗,和打傷陵金璿的……都是同一人!


    在五年前,鄭霜雨他為了突如涅槃,從而以整個望仙宗為祭品。將其獻祭,以其血肉為資源。以其哀嚎為感悟,來突破直至涅槃修為。而當其修為突破,到達了涅槃之後,則更是因其感悟到達,一連突破了兩道命理石門。


    而這……縱然是放眼整個藍渙,放眼整個修真界,都是為之罕見的。是為之瘋狂的。在正常人眼裏,這種行為無疑是癡人說夢,瘋人自焚的愚蠢行為罷了。但,鄭霜雨他卻是做到了。而其付出的代價,則也不僅僅隻是他的女兒,他的徒弟。在其中的,還有著他的妻子……他以殺妻煉傀,求得道心。他以吞徒噬女,證得感悟。


    鄭霜雨以他的瘋狂,獲得了近乎於恐怖的修為。而在擁有了這股修為之後,其第一個找到的,便就是他一度窺覦的陵金璿。他不僅貪婪陵金璿體內的那麽一滴青龍妖血,他更是貪婪,更是妄圖將其這朵驕傲的金花蛟龍納入囊中,化為己有。


    ···甚至可以說,鄭霜雨,便就是造成了蟻墨他為何會淪落至今,成為了一漂浮無依一介草根的罪魁禍首。除之長右一族外……他認識的


    所有,曾是有恩,或是現如今相助於他的人,則是大半都傷亡死於其手中。而這一切……蟻墨他卻是依舊未知,甚至根本連同他的“名字”都是不知道!


    雖然蟻墨他從其陵金璿哪裏知曉了鄭霜雨是打傷她的仇家,但是蟻墨卻是不知道,究竟是誰殺了宏烈,究竟是誰殺了飄染……他不知道,一個名為鄭霜雨的人,究竟和他有著多大的仇恨!!!!!


    “···對,五年前。在五年前,逼我逃離天蒼,被迫煉製出者字印的人……和現如今打傷我的人,都是同一人。是我之前給你說過,讓你日後去殺的那個雜種,鄭霜雨!!!”


    陵金璿她於雙目遍布血色,恨恨說道。她對於鄭霜雨的仇恨,絲毫不弱於蟻墨絲毫,甚至更為的龐大。她恨不得現在就將其挫骨揚灰,她恨不得吞噬鄭霜雨的血肉,更是恨不得將其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隻是可惜……她的時間,已是不多了。而其這一切,她則卻也是做不到了。她隻能選擇將之自己的一身本事傳承下去,將其希望寄托下去。亦或者,隻能塵歸塵,土歸土。一身苦修付諸東流,皆化塗炭罷了。


    “嗯,我答應你。我會殺了那個傷了你的人的。”蟻墨平淡答複說道。雖然他並不知道,那個傷了陵金璿的人,是殺了他宏烈哥哥,和飄染姐姐他們二人的仇人。但……蟻墨他卻是不喜歡虧欠別人些什麽。他既是從陵金璿哪裏得到了肉身造化,得到了功法傳承……既是如此。那麽他則是當也沒有不去殺了那個名叫做“鄭霜雨”之人的理由了。


    “你不用答複我,通過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了答案。你究竟會不去做。”


    陵金璿並未看過蟻墨,而隻是默默的挽裙坐下,坐至一旁石岩一側,靜靜的觀向了那滾滾熔岩傾流淌下。


    “眼睛?”蟻墨疑惑問道。而當其話語落下,則也是不禁的想起了自己的瞳孔。隻是很快,便就被其一旁的陵金璿給一口回絕。


    “不是說你的眼瞳,是說你的眼神。”


    陵金璿她奚弄般的訕笑一聲,翠聲說道。蟻墨在他看來,有些蠢笨,但是……倒卻也是並不討她的厭就是了。


    “你的眼神,是一種很傻的眼神,但是往往……這種眼神反倒是能讓人去信任。你日後,可不要被人騙了啊。”


    陵金璿她隨意說道。盡管說這番話語的時候,她始終都是未曾看過蟻墨一眼。但是其話語之間的語重心長卻是顯而易見。


    蜉蝣的一生是短暫的,蜉蝣的絕大多數生涯,都是再世人不知的地方度過的。但……蜉蝣,卻是在之死前,會發出最為耀眼的餘光。蜉蝣震翼,天下皆驚。而陵金璿,則也正是如此……天下間,有著一物,那一物百年沉寂,卻是一朝羽動天下驚,而其,是為蜉蝣。


    百年沉寂,一朝羽動天下驚,是為蜉蝣。


    (本章完)文學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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