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裏,淚如雨下,宛若那決堤潰壩。蟻墨悲傷的看著眼前這位傳承之師,雖然她一直對自己很是嚴厲,也總是莫名其妙的打碎自己的肉身……


    但,這一切,都是為了他。為了他變的更為強大的必要……


    他恨,他恨自己為何總是那般的無能。


    他恨,他恨自己為何總是無論為何,都是無法改變任何事物……


    任何事物,無論如何,無論自己的修為變得怎樣,自己都還是一如既往的那般無能……他恨,他恨自己為何無法改變那一切,無法改變這一切另他悲傷的一切事物。


    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都是一樣。自己的修為雖說改變,自己的心境雖說改變……


    但是在某種意義上麵來說,自己都還是一樣,都還是那個無法改變任何格局。既是無能,更是無力的孩提幼獸。


    “大男孩子家的,別這麽給我哭哭啼啼。”


    陵金璿見狀,冷哼一聲,抬起巴掌,便就扇向蟻墨的臉上而去。


    她對自己的傳承者要求不多,僅僅隻有一個……她不在乎自己的傳承者,是否是那天驕奇才。她不在乎,自己的傳承者,是否是那得天獨厚的大氣運者。她更不在乎,自己的傳承者會是誰……


    她所在乎的,僅僅隻有一個地方,她的傳承者,必須和她一樣……是那桀驁不馴,不屈懼於任何人的自負之人!


    一掌扇去,蟻墨跌倒在地。但是其一掌卻並非攜有著些什麽過多的力道,和覆蓋什麽靈力法覺。其也僅僅隻是很是普通,很是隨意的一巴掌罷了……而蟻墨,則也是仿若什麽也沒發生一般,默默起身,擦幹了自己臉上的淚痕。帶著哀傷,看過陵金璿。


    “你……”陵金璿看過沉默的蟻墨,寒聲說道。但是當其看過那悲傷的眸子之時……其心中,卻還是不知為何,也是平複了下來。


    “算了,僅僅就原諒你這一次吧。”


    陵金璿冷哼一聲,一甩袖袍,便就轉身離去。


    陵金璿離去,而蟻墨見之,則也是楞在原地,沉吟片刻。隨後便就一同的跟了上去。


    一步邁出,他於眼角間便生出一瞬火光。二步邁下,其眼角間的淚水,便就全數蒸發殆盡,不留得絲毫。而當其第三步踏出……其心中,卻是再度的回歸平靜止水,不再悲傷。


    他知道,自己所能做的,並不是悲傷哭泣。而僅僅……隻是做好自己,以不再讓陵金璿失望。


    “這小子……”陵金璿喃喃自語,默默淡瞄一眼身後。但其目光僅僅隻是移轉刹那,便就收回。


    “既然你現在的肉身,已經比


    之以往要強大上了數倍,那麽也是應當可以修煉我的功法,接受我的傳承了。”


    陵金璿一邊漫步走向熔岩深處,一邊平淡說道。她於兩隻**的玉足踏足熔岩,玉足落下,引得火光四濺。但是其平靜的麵容之上,卻是並未顯得絲毫異色。


    蟻墨見之,也是沒有多說,而隻是一同的跟隨踏足熔岩,向其熔岩深處走去。腳足接觸熔岩,引得白煙一片,火星四濺四周,不停的灼燙的他的肉身。


    他雖是肉身變得比其以往更為強盛數倍,但是卻還是遠遠未至到達可以抵禦熔岩的地步。


    但是繞是如此……蟻墨他卻也是並未使用五行真氣之中的任何一道,來抵禦著這滾滾熔岩的侵蝕,而是強忍著痛楚,一步又是一步,默默的跟隨在其陵金璿身後,向著那熔岩深處進發……


    熔岩灼燒滾燙,燙壞了他的皮膚,燒毀了他的血肉,於不停的侵蝕著他那漆黑如墨般的墨骨。但是繞是如此……蟻墨他卻也是未曾哪怕是生疼一聲,也更是別未皺眉。


    也僅僅隻是,和其陵金璿一樣,神色如常,於不停的漫步,向著那熔岩深處走去。


    “如果僅僅隻是現在,你使用五行靈氣來抵禦熔岩也是沒有問題的。現在僅僅隻是過路順道經過此處罷了,不需要你做些什麽。”


    陵金璿回首觀望,看過蟻墨,平靜說道。


    她的修為遠遠高於蟻墨之上,再加之其本身也是一蛟龍,肉身強悍。故而僅僅隻是一些熔岩對她來說,也是算不得什麽。但是蟻墨卻是無法輕易憑借著肉身抵抗熔岩熾燙。


    蟻墨搖了搖首,並未多言。而陵金璿,則也是明白了過來。也是未曾多說,而隻是繼續向前走去了。二人,便就這麽在這無盡的熔岩熾海之中漫步向前,不斷的前行,不斷的忍受著熔岩的滾燙侵襲。


    約莫過了幾盞茶功夫,二人便就來到了一座位居於熔岩之中的黑褐色岩石之上,那是一座約莫有著數十來丈大小的黑褐色巨石。其通體不高,約莫最高處也僅僅隻有五丈高沉浮在岩漿之上罷了。


    蟻墨踏足岩石,觀望四周,便是發覺略微有所不對。於這腳下岩石,雖說堅硬無比,甚至他感覺,其腳下岩石是要比之那尋常的岩石曜石要堅硬上數倍,乃至於數十倍一般。而倘若是施展猿武,一窺岩石,則還是能察覺得見,其絲絲血肉生機,正在於腳下岩石之間不停的湧動著……


    “這是,這是活物嗎?”蟻墨問過陵金璿,通過他使用猿武,他則是可以察覺的到,眼前於他腳下的巨石,哪裏是什麽一熔中島嶼?赫然便就是一生靈,而且看似修為還是不弱!


    “嗯不錯,這個東西確實是一活物,準確來說,也是一尊‘妖修’。”


    陵金璿並未隱瞞,而隻是平靜說道。


    “妖修嗎……”蟻墨呢喃,妖修,這個詞匯代表了很多,代表著妖族的修士。而同樣的,則也是代表了其妖獸的修為不弱,而其若是能被稱為妖修,則至少也要是那拓海境界的修士。而蟻墨通過使用猿武,則更是能夠發現,其腳下岩石……於他腳下的這尊“妖修”其修為想必也是不弱,若是要說,也是絕對不會在他之下絲毫。


    “這是我於數日前,在附近偶然所發現的一碎空妖修。他好像早就知道了我受了重傷一般,所以一直在暗處隱藏著自己,好在我死後,奪得我的肉身。”


    陵金璿她於恨恨說道。話語落下,便是使著一隻玉足死死的鑽進岩石之中,岩石碎裂,一絲絲的血水不斷的從其那岩石破碎之處噴湧跌落而出。


    看其樣子,倒也不像是陵金璿她受得的傷勢,反倒是……像是於這腳下岩石,於二人腳下的這一“妖修”的鮮血。


    “附近的妖修嗎。”蟻墨抵頜,喃喃說道。


    自先前走來,他和陵金璿則是已然在岩漿之中漫步了不下三裏之遙的距離。而其這一距離,則也是遠遠超過了他使用猿武,所能感知到四周事物的極限距離。而若是於那三裏外,隱藏著一妖修,不停的窺視著他們,而他卻也是沒有發現。倒也不是些什麽怪事了吧。


    陵金璿冷哼一聲,使著一隻玉足,不停的鑽穿著腳下的這一巨大妖修。看其樣子,仿佛對之自己被人窺視,所感覺的到十分的憤怒一般。


    “你打算,怎麽處理這個家夥。”蟻墨指向腳下那巨大的妖獸妖修,平靜說道。


    透過猿武的施展,他可以很是清楚的感知的到,於自己腳下的這尊龐大妖獸,龐大的妖修,其盡管生機孱薄,但是卻並非斃命。而僅僅隻是剩得一口氣,於動彈不得的癱倒在哪裏罷了。


    陵金璿聽聞,也是從岩石之中拔出玉足來,玉足帶過絲絲肉末血跡,和其俏麗的外表不同,於看之上去,極為的觸目心驚。


    “怎麽處理?那還用問嗎,當然是給你用來修煉我的功法用的啊。”


    陵金璿平靜說道,隻是話從口出,方才是想過了些什麽,隨後繼續說道:


    “哦,對了。我也是忘記了,我之前隻顧著幫你鍛造肉身,還是並未告訴你,我的功法修煉方法呢~”


    陵金璿她於眨巴了下隻眼,裝傻說道,而其雖然外表看似可愛俏麗。但是蟻墨卻也是無言可說。


    蟻墨無奈聳肩,表示無辜。在其先前近乎於半月的時間裏,自己除了被陵金璿以各種不同的方法摧毀肉身,不斷的折磨……並在不斷的修複肉身之外,也是並未和其多說哪怕是一句話。而其之中,則也是自然包括了陵金璿她的功法……可以說,哪怕是直至現在,蟻墨他甚至連同陵金璿的功法叫做些什麽,也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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