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見眾人齊聲道賀,藍璋滿麵喜色,興致尤盛,望向三大舞姬那席,心中一動,揚手示意眾人靜聲,趁著酒興藍璋大聲道:“今日雙喜臨門,為添喜慶,三位舞藝大家的驚世技藝可否在席前先演?可有人能讓我等先睹為快?”


    三大舞姬宮中獻藝原本定在晚間喜宴之後,而且為了彰顯與民同樂,公主大婚後,三大舞姬還要在江柘城中停留三日,到時菲雨兒在鳳語樓獻藝,南雪在琳湘樓獻藝,上官秀心在楚荷館獻藝,皆是一連三日也算滿足各地朝聖一般而來的風流雅士與江柘百姓,此時酒宴上藍璋請三大姬中一人提前獻藝,這倒讓三位女子一時愕然,三人相互間早已聞名卻並不相熟,此時實不知該毛遂自薦還是該自甘其後,但出口的是藍璋又容不得推卻,三人相視皆看出各自麵上猶豫之色,而眾賓客對三大舞姬的名聲早已如雷貫耳,見皇帝開口相邀,一時目光都投降三大舞姬,皆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三人的驚世技藝!


    三大舞姬中菲雨兒成名最早,且她是舟國秦家獨女,被譽為舟國第一美女,在舟國的身份地位非同一般,宗原上官秀心同宗原皇室關係密切,這次來舟國獻藝就是同宗原三皇子上官琪一路同行而來,剩下的南雪自認背1景無法與兩人相比,稍一思量未作矜持,南雪盈盈站起身,展顏一笑,語聲柔媚,對著藍璋方向彎身一禮道:“南雪自知遠不能與兩位姐姐相比,既然聖上有意,妾身且當拋磚引玉,為皇上與諸位大人一助酒興!”


    這位名姬一身淡白色長綢裙,身材不高略顯嬌小,但身形比例近乎完美,肩如刀削,雙胸豐盈,腰間緊束一白色錦帶,顯的纖細腰身不堪一握,長裙迤地,遠看身形就知此姝必當嬌媚動人,雲飛羽對這位能與幹姐姐菲雨兒齊名的女子也心生好奇,轉頭細看其樣貌,隻見其頭上濃密烏發堆成一斜髻,用一瑩白玉簪挽著,玉簪的淡淡熒光更反襯出其秀發如漆似墨,嬌顏膚白如玉,粉1額嫩滑如脂,秀眉宛若剪裁,一雙明媚的大眼清澈如水,微微翹起的嘴角帶著盈盈淺笑,神色淡然自若的俏然立在眾人前,整個人的氣質嬌媚中帶有少許的清純,更增添了無限媚惑之意,席上眾人不但好色的藍璋看的心馳神搖,其餘得趁機放眼細看的眾賓客也皆看的目不轉睛,皆是暗自心歎:“三大舞姬果然名不虛傳!”


    那藍璋見了如此絕色骨頭就已先酥了三分,幸虧未曾飲醉酒,神智還算清醒,知道眾人麵前仍需檢點,但卻不由自主的雙眼微眯,目光中掩飾不住的露出幾分貪戀,他後宮雖有佳麗三千,獵豔之心卻從未知足,如今細看南雪的姿容,藍璋心下生起貪念,就想據為己有,暗忖:“如此絕色流落風塵實在太可惜了!這女子身份特殊,名聲顯著,收入宮中怕有些難度啊!”這位好色如命的帝皇此時心底打起了這位名姬的注意,表麵上藍璋卻滿臉慈祥,一副長者無害的模樣,哈哈一笑,高聲道:“既然南雪大家自薦,那諸位就有幸先睹南雪大家的絕世舞姿,來人,設舞毯!”


    手下管事太監立馬招呼幾位宮娥在月心殿正中地上鋪設紅毯,又小跑著到南雪身邊低聲相詢,好讓教樂坊諸多樂人準備好伴奏舞樂,南雪低聲吩咐幾句,也不退下換舞衣,等舞毯設好,俏步輕移,婀娜多姿的來到殿中心,麵向主位的藍璋又彎身一禮,向上媚聲道:“妾身這支舞名喚白蓮霓裳舞,還請聖上和諸位大人過目!”


    本來藍璋正自雙目微眯,心底欲念橫生,聽到舞名時,心中猛然一震,身子一直,雙目露出兩道精光,凜然盯著下麵的南雪,其身後一位一直彎頭哈腰悄無聲息的年老太監也微抬起頭,細長大的雙目冷然一瞥,如兩道電芒般掃過南雪,隻是此時殿中諸人都被南雪吸引,卻無人注意到高位上這兩人的異樣!


    站在紅毯上,低垂臻首的南雪嘴角泛出一絲異笑,雙手一舉,寬大的衣袖順在著玉臂滑落,露出一雙欺霜賽雪的臂膀,隨著南雪手勢,配樂的教樂坊諸人各執樂器一番吹彈敲打,聲樂漸起,初時聲樂輕柔,南雪身姿舒緩,舞步輕移,舞如流雲,一身白衣被紅毯一襯,猶如浮水白蓮隨風輕擺,待眾人為舞姿所引,聲樂趨激,南雪隨之動作一變,雙臂又高舉過頭,雙手並合,纖纖玉指結成蓮花指,原地身形微轉,長裙飄飛,微露出裙下一段粉嫩小腿及三寸繡花錦鞋,春光微露時隱時現更添誘惑,眾人中好色者不由看得血脈賁張,反是一向嗜色的藍璋目光冷然,回頭低聲問道:“董長老可看出這舞是否真的是聖舞?”


    藍璋身後如影子般的老太監目光微掠,啞聲低語道:“白蓮聖舞並無限定的舞姿,而是由舞中顯出的蓮指、蓮笑、蓮體、蓮步、蓮心組成,此女已具指,體,步,若有蓮心,蓮笑,那這支舞就是聖舞!”


    藍璋聞聲眉頭一皺,喃喃自語道:“難道她是外宗的人,外宗這麽多年來都毫無消息,不知今次又為什麽現身?”


    此時殿中心,南雪舞到高潮,雙手結成無數複雜樣式,恰如佛教各種手印一般,身形換轉間南雪似化身千手觀音,待轉向又一次麵向高位藍璋時,南雪嬌顏湛然一笑,隨之又斂去,電光火石間無法用語言形容這一笑的震撼,本來南雪長相較為嬌媚,本該一笑百媚生,而這突然而來的一笑卻是去媚存潔,竟是聖潔無比,與藍璋同向觀者眾人有幸見到這一笑,皆感到這一笑猶如佛教中的觀音大士的拈花一笑,直指本心,又猶如白蓮怒放,讓人頓感此女可遠觀不可褻玩!


    那藍璋身後的董姓老太監看了南雪驚然一笑,垂目低語道:“果然是白蓮聖舞,這女娃仍是處子,想來是外宗聖女,不可輕動,若她有所求,請皇上看在內外兩宗本屬同源多多應承!”


    知道這董姓長老察覺出自己原本對南雪的覬覦,藍璋老臉一紅,赧然道:“既然長老開口,藍璋一定照辦!”這位舟國皇帝竟是對身後這位老太監有所敬畏,世事是非表麵一般,萬千世界詭異無比!


    隨著聲樂漸漸低落,南雪的舞也漸漸到了尾聲,諸位賓客自然看的讚歎不已,三大舞姬另兩位菲雨兒與上官秀心也看的暗自點頭,同感此女與她們齊名不虛,等南雪一舞完畢,滿殿人皆拍手讚好,藍璋更是親自舉杯,盯著南雪目露奇光,高聲道:“南大家一曲白蓮舞,猶如白蓮聖女再世,我與諸位合敬南大家一杯!”


    此語一出,舟國文武自然慌忙起身舉杯陪敬,南雪淺笑盈盈,向四周彎身謝禮,與忽尓雪蓮同席的上官琪心中一動,麵上浮現了然的輕笑,暗自道:“師父曾講過,曆史上前朝湮滅,天下分裂,諸雄四起,其中藍氏先祖藍武河以白蓮邪教蠱惑百姓,教內尊聖子、聖女,藍武河自領聖子一職,率眾揭竿而起,最後竟得以立國,成為舟國開國皇帝,白蓮教卻未因此興盛,狡兔死走狗烹,藍武得位後大肆屠殺白蓮教內功勳臣子,白蓮教竟隨後灰飛煙滅,想不到說數百年後竟重聞白蓮聖女之名,這藍璋倒真敢開口!”


    南雪獻藝獲得滿堂彩,眾人不禁得隴望蜀,齊把目光投向另外兩位大家,企盼兩位大家也能當場獻藝,藍璋自是看出眾人心意,可此時日將已西垂,席間眾人也已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轉頭望向自己愛女,卻見藍雪兒一雙美眸隻是盯著她身旁的雲飛羽,嘴角露出嬌柔俏笑,藍璋撚須一笑,站起身一清嗓子,郎聲道:“晚些時辰其餘兩位大家將在宮內獻藝,喜宴就到此罷!晚上宮中設好舞台,諸位來使、愛卿皆可來觀看三位大家的舞藝,飛羽與雪兒就不用來了,畢竟今日是你們兩的洞房花燭夜,三日後,飛羽去兵部就職,從京中各軍抽調精練士卒就在京中組建虎營軍,操練兩三個月可離京為朕掃平南方!”


    舟國南方蠻民之亂由來已久,數十年來舟國朝廷屢次出動大軍卻總無功而返,因為每次見朝廷兵盛,各蠻族部族避入荒山野林,舟國南方荒地十萬大山,處處可藏,讓朝廷兵馬無計可施,徒然浪費糧草銀餉,等朝廷兵退,則又出山林作亂,蠻民每次作亂規模雖然不大,各部族蠻民人口總數也近百十萬,讓雲飛羽領著一萬虎營軍完全平定也當屬玩笑話,藍璋隻不過是籍名讓女婿雲飛羽好立有軍功,隻要大軍一到,蠻民退入山林,那這仗就算勝了,雲飛羽也就算立有大功,再升職也就讓眾臣心服口服,百官自然也知道皇帝的心態,但誰敢明講出來?大家都揣著明白裝糊塗,所謂掃平南方隻是讓這一萬虎營軍去南方駐紮個把月,得勝還朝時就是四駙馬升職日!


    各國來使自然也皆‘耳聰目明’,都察覺到這位新1四駙馬將是舟國軍中舉足輕重的人物,有些已經不由暗自揣度:“新婚賀禮是不是送的薄了?看來還需送重禮啊,卻不知這位駙馬爺喜好些什麽?古玩字畫還是奇珍異寶?不過舟國國富,怕不缺這些,美女倒是有幾位,可不但無法與玉雪公主的美貌相比,就是比得上也不敢送啊!”


    滿臉嬌羞的藍雪兒在荷兒攙扶下與雲飛羽一起退出月心殿,忽尓雪蓮看著兩人背影心中苦澀,雖然知道這此大婚名不符實,可天地之禮畢竟已經行完,兩人名義上已是夫妻,師妹藍雪兒嘴上說不會對師弟動心,忽尓雪蓮心中總感不暢,隱隱感到將來藍雪兒會與雲飛羽糾纏不清,慮及此,忽尓雪蓮無心端坐,想站起身回青嵐別院,可此時眾賓客卻並無人退去,她也不好獨行特立,原來藍璋宣布喜宴結束後,有宮娥上來收去酒菜碗碟,卻又為眾人擺上瓜果茶水,新人回去洞房,藍璋吩咐眾人隨意獨自返回寢宮稍歇,三位舞姬也在太監引領下去準備晚間獻藝,既然皇帝退席,無需再謹慎小心,其餘賓客各個與相熟人在這月心殿內低聲交談起來,雖然每席上各位都放低聲音,但過百人同時相談,這月心殿一時竟如菜市場一般喧鬧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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