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個人的眼神就能夠大致看出善惡,惡的人第一時間抹殺,剩下的便要看了。


    翌日,風鳴房間。


    “又是晌午,這兩日睡覺的時辰長的有些奇怪了,讓夢靈姑娘見笑了,平日裏是不會這樣的。”


    看著風鳴心平氣和的模樣姬夢靈微笑回應,能夠讓風鳴先生陪著自己演戲,這是她的榮幸不是嗎?


    將近十個時辰的時間木板上血液已經凝固,變得十分濃稠,味道什麽的就不說了,若不是一直在房間裏呆著習慣了這味道她怕是早就嘔吐了。


    理所當然的風鳴同樣如此,捂住口鼻眉頭一皺,起身結果一腳正踩在床沿下那顆頭顱上,起身必然會摔個踉蹌,好在他是坐著的。


    “砰!”


    對著牆隨意踢了一腳,那透露隨即翻滾伴隨著沉重的聲響。


    “你不喜歡血?”踩在已經粘稠的血上麵風鳴開口,房間裏僅有一排腳印,不過那個形狀與大小都不是姬夢靈的,所以她整晚都沒有走動,很難想象這會是那個把一攤肉泥叫做有趣的人。


    當然,對一般的人來說肯定是先疑惑這腳印會是誰之類的,不過對風鳴來說是誰都無所謂,他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沒有人會喜歡血,我自然也是,不喜歡不過也談不上害怕”知曉風鳴的想法,姬夢靈直接邁步,踩在這上麵與踩在泥濘的泥土上沒什麽差別,除了味道倒也沒什麽了。


    這一點風鳴也同意,沒有人會喜歡血,可是不流血的目標是真的沒有的,因此他隻能盡量做到不讓自己流血。


    好在他做到了,走到窗邊深吸了口氣本以為會舒服一點,結果是與房間一樣的味道,果然這世間絕大多數都是該死的人,死了就死了還影響呼吸真是十足的失敗者。


    緊皺的眉頭隻出現了刹那,更多的依舊是掩飾不住的笑容,“這才是該有的大世,夢靈我們走,來之不易的世界,出去看看才好”


    …


    …


    中牟某處。


    “全死了?驚夢那股勢力可不小,首先對它出手現在更是殺了這麽多人,一晚上的時間而已,看這樣子是我們惹不起的大人物,是不是應該先停手會好一點。”


    有人謹慎,有人毫不在意,踩在腳下的屍體此刻倒是最無辜的。


    “停手?可笑!殺了一些土雞瓦狗罷了,驚夢那些人是被強大的內力碾壓致死,而這些人身上卻都是刀傷,也就是說是有其它勢力作勢,隻要願意的話我們也可以做到這一點”


    不遠處還有第三人,也是認同第二人的說法,“驚夢這一勢力不知道立了多少敵人,有勢力這樣做也不奇怪,不過這作勢的人著實是找死,再大的勢力難道還能跟魏王相比?被滅不過是遲早的事,我們卻也應當站出去,就當作是表態了,不要讓他們太目中無人才好。”


    談話是簡單,第一人發怒,道“昨夜我們的人被殺的也有不少,事情哪有這麽簡單,總之自尋死路可不要帶上我!”


    不管是什麽,不可能一世鋒芒畢露,該隱藏的時候還是隱藏的好。


    風鳴卻很是認同這一點,邁出一步與姬夢靈同時出現在三人麵前。


    “好快的速度,什麽時候!”


    什麽時候?風鳴沉思很是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最終的答案是一直都在,他早早的就站在不遠處了,你們沒發現可怪不得誰。


    一旁姬夢靈輕歎,是啊隻是站著而已,就這樣站在他們不到丈許遠的距離,他們卻絲毫沒有察覺,這樣的實力同恐怖來形容都隻能說勉強。


    同樣的,能夠麵對風鳴的氣息還麵不改色,這三人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人,放在江湖上應當算得上高手,氛圍寂靜了一會兒之後方才第三人跳了出來,一把大刀直接就砍向風鳴。


    “可笑,隨隨便便跳出來一隻也好意思犬吠?還不快滾!”


    這樣的攻擊都懶得躲,不過不躲的話出手的人萬一被泄露的殺氣震死了可就沒的玩了,所以還是要躲一下。


    一步縱身退出十幾米之後他這才稍微整理一下剛才的話,在他麵前用這樣的態度說可笑的人會死,然後‘一隻’這種話更是不能原諒,足以五馬分屍,最後犬吠二字,仇恨又可以加一些,相比之下最後一個滾字就顯得不那麽重要了,因為這個人死定了,而且會非常慘。


    “巧了,我今天的心情是十年來最好的一次,再有是誰給你這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說出心情不好的話,沒有人願意聽你說,說了也不會有絲毫作用。”姬夢靈說到。


    這話是什麽意思那三人可以不知道,不過這股殺意是不能忽視的,而殺意的主人竟然是來自他身邊的女子。


    是護衛?還是隻是一個仆從?


    風鳴的殺意早已經到了無形的地步,當世絕巔高手也無法察覺,姬夢靈自然也察覺不到,可她卻散發出殺意,是警告他們放尊重些還是說在提醒他們不要找死呢,真的是耐人尋味啊。


    不管目地如何,不得不說都挺有效的,那三人全部退縮了,轉身逃離,在比自己強大的人麵前還是逃跑來的實在。


    第一人最是謹慎,風鳴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就警覺著,因此隻是短短一瞬就逃出去了近百米的距離。


    第二人的實力明顯要強於第一人,雖然慢了一步不過也跟了上去。


    第三人則要慢上不少,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兩人已經跑出有百米了,見狀風鳴更加覺得可笑。原來是實力最弱的,下輩子可要記清楚,無論如何老實一點的好。


    他出手了,內力化形,在空中形成一把巨刃,似乎可以斬開天地一般向第一人斬去,沒有丁點懸念的被劈成兩半,沿途被波及到的地方更是形成了一條十幾丈深的溝壑。


    然後抬手鋪天蓋地的一掌將第二人拍落,下方一大片路段整個化為廢墟,可想而知比起肉泥也好不到哪裏去。


    最後風鳴動了一步出也不知道跨出了多遠,瞬間便到了第三人麵前,並未出手。


    “你也是這十年來唯一敢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的人。”


    …


    “你會死,而且死的很慘,這是我的想法世上沒人改變得了,所以不要妄想改變什麽”


    對風鳴來說殺一個人根本不用說什麽,更不可能再三重複你會死的很慘這種話。


    從父親口中對風鳴多少有些了解,姬夢靈更加疑惑,小聲呢喃道“他根本沒打算出手,倒是可笑了,父親大人你說的那些無一不例外的被否決了啊”


    莫不是時間的原因,即便是沑臣也再難控風鳴分毫。


    當然這一切眼前這第三人是不知道的,在他眼裏這個人雖然沒有殺意,但天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強的過了頭的緣由。


    所以說人的性格是很難改變的,雖然害怕不過他依舊咬牙冷言“我不怕死,你也是江湖人士,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可是真的不怕死的話作那麽多解釋做什麽?對風鳴來說如果有人能夠隨時取了他的性命,那麽他一定不會說不怕死這種話,當然前提是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如此就好。”風鳴沒有任何動作,除了氣息越發的平靜,靜到人不由自主的退步。


    “人都說心髒是最脆弱的地方,其實不然,就算它被整個刺穿也能夠堅持很久,若再有內力加持讓血液減緩流動甚至是停止流動那麽被刺穿的人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死,可疼痛是依舊的。”


    細思極恐,那人隻感覺渾身燥熱身體止不住顫抖,眼前這人是怪物麽?


    見狀風鳴徹底收了殺意,眼神也恢複如初,抬手示意姬夢靈到近前的同時突兀的沉聲開口“我在好多人身上試過,之後他們好像都挺後悔沒聽我的話…”


    咚!


    這一次那人是真忍不住了,腿止不住顫抖以至於支撐不住身體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要殺我,我怕死…真的不要殺我…”他隻能說這種話,可笑的是自己都找不到理由,‘他們好像都挺後悔沒聽我的話’,這句話的的亦是要他做什麽嗎?可是來人根本什麽都沒說要怎麽做,而且自己應該什麽都做不到吧…


    與此同時姬夢靈到了近前,聽到的第一句話竟是這搖首乞尾的求饒著實有些驚訝,怕死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才對,更何況還是一位高手。


    風鳴自然有注意到身旁這位的異樣眼光,不過這正是他想要的,直接無視掉之後看著那人繼續開口,“你知道什麽是大世嗎?”


    最遼闊的領土,最強大的實力,最和平的時代統稱為大世。


    這三者屬最後一種難為,和平要真正的和平,沒有所謂的富與貴,民與權,善與惡;夜不閉戶、聲致人達…


    借用姬夢靈的一句話,這是人盡皆知的一點,不過也是不可能實現的一點。


    “世人做不到的事,就是不可能實現的?妄自菲薄罷了,隻是沒有足夠的能力,而我擁有這樣的能力!”


    寂靜、觸目更多的是震撼。


    任何人說這種話都可以否決,可眼前這道十餘丈深的溝壑又在不斷衝擊著。


    或許他真的可以做到,畢竟眼前的場景已經不是人可以做到的了。


    沉默許久他向後退了幾步站了起來,抖去衣裳上的塵土苦笑“我相信您能夠做到,雖然這樣說不好,不過先生若不殺我我願意馬首是瞻,若有這樣的大世誰還願意為匪為娼?”


    風鳴身邊從來不缺少人,而且都是聰明人,相比之下這個人是遠不及的,不過他卻是點頭應允,本來就沒打算殺他,方才最後那一句為匪為娼更是令他心神一震。


    若知曉大世來臨,應該是有不少人願意回頭,莫不是在殺人之前還要提及一下大世不曾?想想也是可笑。


    “既甘心墮入黑暗,又何必惋惜,留著終究是隱患,所以還是殺了的好。”


    這話有些敷衍的意思,不過也隻能如此,中牟城已經沒有呆下去的必要這裏有一人足以。


    “來。”風鳴抬手很隨意的喚了一聲。


    一人應聲也不知道到底是從哪裏出現,落在他人眼中就成了憑空出現一般。


    “先生!”來人屈身,並沒有提及風鳴二字,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都是一清二楚。


    目光掃過姬夢靈稍作停頓而後毫不在意落到起初第三人身上,也不說話可單單這眼神就讓人膽顫,比起風鳴也毫不落後!直叫人懷疑他們到底殺了多少人。


    “很強,可是這樣輕視一個人可不太好。”姬夢靈直接這樣說到,她不與風鳴比,可一個追隨者還是不要太無禮!


    雙方都已經是心知肚明,因此挑破這層關係也無所謂。


    聞言那人頓步,本想用腰間的短刃回應,不過後麵風鳴輕咳了一聲後他便不在有多餘的動作。


    姬夢靈麵色蒼白,也不敢再說什麽,僅僅是因為聽到風鳴的聲音以及恰巧想起了昨晚老板娘說的話。


    你以為你還走得了嗎?走不了了…


    …


    …


    最了解黑暗的人永遠隻有身處黑暗的人,自然最清楚他們所在的人也是身處其中的人,而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看來中牟城還有不少多餘的人,你運氣真的很好。”


    是真的好,對風鳴如此無禮還活的很好的隻有他一個,為什麽不直接說‘活著’而要說‘活的很好的’呢?怎麽說,冒犯他的人沒死的有很多,可是都生不如死,沒死就是活著,因此不太合適。


    這一次第三人奇跡般的聽懂了,風鳴的意思他也懂了,是讓他幫忙找到這些人吧,確實自己也隻做得到這一點了,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如何…


    就如同猜想一樣,風鳴眺望遠處,那是大梁的方向。“我與夢靈姑娘就要出發去大梁,可能要一些時日,返程之時這裏可不要有不該有的人。”


    這便是命令了。


    中牟到大梁很遠,兩千公裏有餘,或許有些不可思議,不過大小麵積是足有二十萬公裏。


    若還是老老實實乘馬車至少得用兩個月的時間,本來是沒什麽大不了,不過因為姬夢靈的出現所以他決定越快到越好。


    離開西單洛城的不止他一人,語凝加上朽茗二人亦是同時出發,往不同的路段卻是同樣的方向,她們的目標是大梁。


    既然姬夢靈能夠出現在他身邊,那麽沑臣必然對他頗有了解,語凝是絕對不能出事的,相對而言沑臣勢必會對她們出手,如此隻能希望暗中保護的人能夠堅持的久一點。


    十年之前他便沒能掌控沑臣多少,如今出現不得不重視。


    “去城門一趟。”短時間的距離自然是他全力快,可兩千公裏著實遠了一點,長途跋涉也唯有機關獸來的快。


    中牟肯定有機關獸的,不然談什麽保衛國家?


    這些姬夢靈當然是不知道的,城門嗎?去那裏做什麽,大梁應當往相反的方向才是。


    疑惑歸疑惑,不過拒絕這兩個字是說不出口的,沉思良久她這樣道“大梁那邊是有什麽要緊事不成?”


    是在套他的話?風鳴扭頭看了她一眼並不在意,直接邁步往城門方向走,正色道“世間應該沒有比她更重要的了。”


    “哦。”想了很久最終姬夢靈卻隻說了這樣一個字。


    …


    他們的位置到城門口不過半個時辰,加上風鳴的步子無形中加快了不少幾乎還不到一刻鍾便到了,回眸姬夢靈依舊跟隨著,除去麵色甚至連呼吸也毫無變化,比起之前氣喘籲籲的樣子現在可要真實多了。


    跟上這種速度還麵不改色,這一點已經是絕巔高手才能做到的了。


    他沒有說話,姬夢靈同樣如此,看便看吧,反正她昨晚看的更多。


    等風鳴的目光從她身上離開之後她才轉身看向暗處,冷聲“要死的人還躲著幹什麽,魏國真的是無人了,你們幾人也敢來監視先生!”


    順著姬夢靈看的方向,是一條狹長的巷道,漆黑如墨連光都穿不進去,可就是這樣姬夢靈依舊一眼看穿。


    應聲黑暗中才傳出些許聲響,陸陸續續的走出三人。


    身著銅甲是士兵,是戎裝啊,難怪她說‘要死的人’,是確信風鳴早就知道?當然風鳴卻是知道,並且真的沒有放過這三人的打算。


    到中牟城外那一刻他就察覺到這些人了,不過那個時候氣息不止三人,準確的說是六人,昨晚殺的那三個應該就是另外三個了,看著模樣這是來找他複仇了,真可惜,早知道會如此就不殺昨晚那三人了,六個人肯定會更加有趣,而現在…速戰速決好了。


    風鳴抬手直接抹殺,聚氣成刃速度快到極致,不見其形也不聞其聲,隻有倒在血泊中的三人證明的卻發生了什麽。


    姬夢靈動了動嘴唇抬手然後又垂下,她剛剛是想阻止,因為同病相憐的緣故?


    三人倒地,風鳴縱身一躍出現在城門之上,果然是有不少機關獸,也是空中形態的,雖比不上西單的朱雀也有個樣子了。


    城門下,姬夢靈遠遠的看了風鳴一眼而後大步到那三人麵前,果然死亡真的來臨時時間就會過的比我們想象中都要慢。


    “心髒被洞穿了…”血水染紅了地麵,三人卻依舊沒死,他們現在是否在後悔呢?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血泊中一人咳血笑了,雖然他的麵色已經蒼白的可怕“不為同伴,隻為百姓,一夜之間殺了數萬百姓,作為魏國的人必定要站出來”


    “你真是可悲啊,跟在這樣的人身邊,委曲求全,肉體算不得什麽,可心裏真的過得去嗎?”


    跟在風鳴先生身邊嗎?從何說起呢,你也不過是路人罷了,憑借看到的又能知道多少!


    姬夢靈冷哼,湊到那人近前蹲了下來,而後詭異一笑“可悲嗎?可昨日辰時你們之中那個人可是要主動歸順我們的…風鳴先生呢。”


    風鳴二字一出那人不在有任何動作,樂羊大人叫他們跟著的人竟然是風鳴!!


    同樣的血泊中另一名大個子似乎是用盡全力睜大了眼睛,那隻扭曲的右手還妄圖拾起什麽。


    “殺我百姓,死不足惜,今時得利,日後必會食其惡果!”


    她苦笑,“我與你們一樣相信這一天會到來,可惜都等不到了,也不難過,就此送你們上路”


    “送…我們上路,你一定要活下去見到這一天…”


    噗嗤!


    姬夢靈同樣的是一招聚氣成刃徹底結果了三人,不知道是幻聽還是什麽最後的一刹那總覺得聽到了感謝的話。


    這一切遠處的風鳴都看在眼裏,雖然不知道說了什麽,不過結果是殺人就是好的。


    “夢靈姑娘,走了。”


    “…知道了先生”走到近前,她又道“這是機關獸?是去大梁嗎?”


    這自然是裝的,機關獸她怎麽會沒見過。可若是趙國邯鄲的貴族應該是沒見過的,無論如何戲還得演下去。


    這一次落到風鳴沉默,“真的隻是小孩子啊”


    “什麽?”


    “沒,去大梁。”


    ……


    魏國,大梁王城。


    “已經十日有餘夫君的影子都沒見到,若是早知曉的話就不來了,不如在洛城來的痛快。”


    “隻不過是十餘日,古來聖賢有不少都是為等一人花上半旬之久,更何況這期間能夠遠離風荀這不是挺好的嗎?”


    起初開口的是語凝,後者是朽茗,邯鄲一事之後風荀總是突然出現在她麵前,雖然沒有說什麽不過她也是猜到了八分,懷孕的事就這麽關心麽。


    她找專門的藥師問過,果然風荀是一如既往的沒用,這麽久都沒能懷上,他那般期待自己又能說什麽?隻好一直瞞著不點頭也不搖頭,現在好不容易可以舒心,時間自然是越久越好。


    再有除去朽茗之外另一邊還奇跡般的站著荀祭一人,他的任務是讓魏王出兵因此出現在這裏也是正常,手中沒有佩劍可見此行也費了些功夫,樂羊真的很是麻煩,大概這也是風鳴讓語凝她們先趕來的原因。


    “你們倒是安詳的很,這可不是西單”荀祭開口,甚至還有些許情感,不是敵人就算得上朋友,相識十年的朋友多少都會如此。


    語凝與朽茗二人也願意與之交談,“是是,危險。不過有荀祭大人在這裏還怕什麽?”


    叫一聲大人著實有些恭維了,真要論的話語凝的權利應該是要高上一些,沒有人說不過從風鳴的態度就能夠看出來了。其次從實力上來說語凝的實力也要強過荀祭不少。


    荀祭很是平靜,“你們怕什麽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過我卻是怕。”


    這話可是從荀祭嘴裏說出來的!原來你也會怕嗎?怕死?還是說什麽。還是說隻是單純的害怕。


    語凝或許不太理解這句話具體代表了什麽,不過朽茗卻是很清楚,那個時候隨著尋老夫子他們與荀祭交手過數次,可以肯定他是不怕死的,能讓不怕死的人感到害怕絕非易事。


    “看來無意中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啊,荀祭大人我若是告訴先生你可不要欺負我,小女子罷。”


    讓連死都不怕的人害怕,那便隻有其他人的生死了,十年前一些人的生死恰巧又都沒有定論,這樣一想就說得通了。


    前者語凝聽不懂,不過後者她卻是懂了,霜他們嗎?


    於此荀祭依舊沒什麽明顯的變化,在扔下‘隨便’兩個字以後大步往偏殿走去。


    語凝與朽茗相視,這麽早回偏殿她們可做不到,果然還是四處走走的好,大梁的街道還是不錯的。


    暗中,某處。


    “離開王城的話死了也怪不得誰了,在我的地盤即便你再高貴也翻不出大風浪,告訴樂羊大人,他的任務很快就要完成了”


    “是!”


    ……


    不得不說在自己的地盤鬧事確實不怎麽明智,西單與魏國真的是差的太遠了。


    大梁城,某處。


    “三日前到達的時候還覺得這裏不錯,現在看來遠不如洛城。”


    絡繹不絕的人群中朽茗語凝二人隨意指指點點,高貴的服飾無時無刻不襯托出她們的超凡,所到之處幾乎都是一片回眸。


    “確實有些無聊,走了兩個時辰也沒見到什麽有趣的東西,相反絕大多數人都是一副人心惶惶的樣子,戰爭果然可怕。”


    這話誰說都可以,可作為戰爭的操作者一方好像大概可能似乎是有點不合適。


    又是一刻鍾的樣子,語凝二人輕歎準備返程,也是同一個時刻密密麻麻的人出現,就這樣在人來人往的街道口,手持武器大有圍住她們的意思。


    這樣的情況已經不少見了,作為閑雜人等的他們若無其事的離開就好,可不得不說一點,這陣仗倒是挺大的,為了兩個女子未免太小題大做。


    轟隆!


    這種想法才隻是萌芽,然後瞬間被打破。


    “現在是有些意思了。”語凝開口,嘴角上揚,手中內力浮現禦風而行一掌出瞬間便有十幾人應聲倒地。


    對於殺人朽茗談不上感興趣,索性就近處的一個店鋪坐了下來,一邊吃糕點一邊看姐姐發威果然要更有趣些。


    來人聽到這種語氣隻是冷笑,“還真有不怕死的,看你也有點姿色不如跟了我我就饒你一命如何?”


    “我可是有夫君的,你這樣可不太好,而且你們有這麽多人怎麽能說出這麽自私的話”


    “那便是同意了,這也是明智之舉。女子尚且如此我自然也不食言!至於他們,等我玩夠了就把你給他們了,你沒意見吧?!”


    “若是你願意的話。”


    “還真是個賤人,哈哈!”


    語凝依舊平靜,等了這麽久才遇到的有趣的事,可不能結束的太早,讓對手在最滿意的情緒中憤怒再被殺掉的話自身會更加有趣,這可是夫君教導的。


    “若是你們沒有被我幹掉的話,就隨便你們好了。”


    結果當然可想而知,一群毫無名諱的人實力也同樣,之前最為叫囂的那人也隻是勉強到達高手階段而已,麵對語凝的出手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這幾個種下死咒,一日之內自生自滅,這邊的種魂咒,這種感覺絕非是人承受的下來的,再殺一批,有這時間沒有嗜血內力都有些不穩了,最後就是這個人。”


    “那麽,你想怎麽死呢?”


    “我不想死,不死!”他怎麽也想不到隻是一個女人就有這麽強大的能力,這可是有三百多人,不到半個時辰竟然全部倒下了。


    哪裏用得了半個時辰,若是真的出手一招足矣。


    “夫君說的沒錯,這種感覺果然很好。其實你第一反應不求饒的話我可以不殺你的,是真的可以的。好在…你求饒了,就剮了你好了。”


    這種情況不應該用可惜嗎?


    “別殺我,我是給魏王辦事的,你去殺他,反正這個國家也完了!”


    “一個廢人遲早的事罷了,庸人不用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監視我沒有點實力可不行,魏王比起我家夫君真的差遠了。”


    “先把手指割掉,可以割十八次呢“夢靈從身後摸出一柄利刃,像是做一件很平常的事,“不要叫這麽大聲!不會立馬死掉的,怕什麽?!脖頸割開一半也可以堅持一些時間,耳朵也不要的話那麽眼睛也不要好了,眼睛的話會很疼,可是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叫,一用力血就滾滾流立馬就死了,這就不好玩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還是死了,無趣。


    …


    …


    “又耽擱時間。”朽茗目睹了這一切,在遠處吃著糕點搖頭感歎,作死作死,等風鳴先生到了我可要告訴先生。


    殺了幾人,不過卻遠遠不夠,在王城監視的人可遠不止這個實力,若不是有陰陽家的密術當真是很難察覺到。


    這哪裏是幾人?朽茗從遠處走過來,看著腳下被分成幾十段的人微微皺眉,魏國還是有很多能人的,雖然有先生做後盾,不過弄出這麽大的動靜終究不太好。


    語凝連連點頭不過卻沒有離開的意思,與夫君在一起這麽久好不容易可以為他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朽茗你也說了,反正有夫君做後盾暗中的人一並殺了才好。


    朽茗不語,她是不讚同的,這擺明了是陷阱後果難料,不過看這情況自己好像也沒有否決權,無奈道“就隨便你好了,不過我是不會出手的。”


    有這話就夠了,你安心看著就是,語凝轉身看著不遠處的閣樓,寒聲“在後麵跟了三天真的不想發現都很難。”


    三日前她們剛剛進入大梁的時候就察覺到了,跟著就跟著也沒什麽,可既然對方出手那自己也沒有不還擊的道理。


    就在語凝看過去的位置,兩名男子應聲走了出來,步伐輕卻很穩,可見速度一定不凡,左邊那稍微高一些的男子眼中毫無神,可見是殺了很多人的緣故,相比之下右邊那人給人的感覺就很一般了。


    朽茗遠遠的便注意到了他們,她那雙秀麗的眉在暗中都皺了一下,“姐姐,這兩人可不簡單,我收回之前說的話,果然還是不得不出手才行。”


    不得不這三個字遠比我們想象中還要棘手,她的實力比不上語凝所以才說不出手,反正出手也沒有多大幫助,可現在卻是如此,算得上危急時刻。


    語凝一邊倒沒多少變化,七年前她就很少了解這方麵的事了,不過這兩個人依舊有所耳聞,“吳起、李悝”


    這兩人比起樂羊也差不了多少了,殺妻求將,母喪不奔便是吳起,在兵法與劍術上有些極高的造詣,守衛國土也不知道殺了有多少人。


    李悝也不簡單,沒有殺意是因為他的劍術著實還有一段距離,在知曉語凝與朽茗二人的實力下自然不會露出殺意,可在兵法之上他要強上吳起十倍不止!


    朽茗向前擺手微微一笑,完全視腳邊的血肉為無物,道“如此能人小女子也不得不歎一聲敬佩,隻不過你們隻有兩人,沒有千軍萬馬供你指揮因此是很容易送命的”


    這便是將領與劍客的最大區別。


    “所以我沒有第一時間動手殺你。”走到近前兩人在一批批屍體前停下了腳步,這些可都是魏國的百姓…


    “讓他們來送死就不要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風鳴鳴先生可不會這樣!”朽茗輕喝,提到風鳴的名字就如同之前所說,實屬威脅的意思。


    這並非是最重要的,‘所以我沒有第一時間動手殺你。’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後麵就是千軍萬馬了嗎?她們殺了這麽多人隻要隨隨便便定個罪名殺了就殺了,風鳴絕不可能為兩個人就與一個國家為敵。


    城內的護衛不能動,從城外調兵到這裏至少需要三個時辰,若是真的事態緊急不到兩個時辰應該就夠了,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時辰,時間很緊迫呢,難怪他們會主動說出這句話,是胸有成竹了,他們的實力要堅持半個時辰應當是可以的。


    不過這種想法落到語凝眼裏就有些可笑了,就這麽確信能堅持半個時辰?


    哆!


    她輕喝一聲在手中凝聚出兩團血紅色的霧氣,看似有型實則無形,當然內力化形無非就是很普通的兵器,並沒有那般強大,能夠比肩青銅劍就不得了。


    語凝雙手捏著血霧身姿一縱而後整個人直接踏在半空,腳下四散的屍塊輕聲訴說著它的威能。


    看著下方的情形她輕歎,很是無奈的表情“夫君的招式,若是他施展的話才不會有這麽大的餘威。”


    用內力支撐起身體已經非常難得,像她這樣腳踏虛空已經是有莫大的能力了。


    一邊吳起冷哼,將準備一同出手的李悝攔了下來,“我在戰場之上匹敵百萬雄兵都不褪色,一個女人還差的遠呢!”


    說罷他同樣是一招聚氣成刃迎了上去,作為將領能夠做到這一點真的是相當不容易,不愧是兵法與劍術上的奇才。


    嗡!


    氣浪散開,這一擊不偏不倚的碰撞在一起,吳起沒什麽感覺不過語凝卻是覺得雙臂一震,是身體的差別,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男子的體質,好在體質什麽都決定不了。


    “以力覆體,你的力量就毫無用處”語凝開口很平靜眼神裏甚至是不屑,不過手中那團血霧卻漸漸變成一柄彎刃的形狀,單單是望著就讓人生顫。


    陰陽家的少司命,再有這些年風鳴提醒的技巧,比起初她的實力也不知道強了多少。


    知曉到威能吳起自然是全力以赴,他雙手一震又凝聚出兩把長劍,劍散為氣,再凝聚成一把長劍,威勢同樣增長了不少。


    後方朽茗原本的正色也稍微鬆了一點,吳起這就有些自以為是了,語凝的實力在十年前可是與風鳴先生一個層次的,將領還是用將領的方法來戰鬥才好,這一招他必敗。


    結果當然也是這樣,不僅如此,他那把內力化形的長劍也成了碎塊,語凝冷笑她可沒有不乘勝追擊的道理。


    轟隆一震,周圍十餘丈的範圍都彌漫出血霧,吳起二人皺眉在第一時間退到血霧之外,雙手不自覺的將腰間的佩劍抽了出來戒備著,風鳴的人果然都不簡單。


    語凝一邊,血霧開始慢慢收攏,裏麵她那絕世的身姿也展現了出來,不幾時十餘丈的血霧徹底消失!不對,是全部聚集到了語凝手中才是。


    亂魂之術,亦是陰陽家的密術了,她一指點出一條血龍竟然憑空浮現衝著吳起而去。


    “魂、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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