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我要吃烏梅。”


    秦錚嘿嘿一笑,攤手道:“沒有了,不是都讓你吃光了嗎?”


    李書藍聽了不言語,眼睛直直的叮著秦錚的口袋,她抿嘴,篤定裏麵有她想要的。


    秦錚做無可奈何之狀,隻掏出幾粒,握在掌心。“師哥真小氣,不就是幾個烏梅麽。”李書藍雖然嘴上如此說,但一雙手早已撥開秦錚手掌,看也未看便向嘴裏一扔。


    梅子入口,又酸又苦。李書藍呸呸將梅子吐出,卻發現是還未成熟的青梅,她大叫道:“師哥欺負我!我告訴師父去!”


    那想李書藍剛跑兩步,便聽後麵的秦錚壞笑道:“師妹啊,昨天你是不是拿了師父的鐲子戴自己手上了?你放心吧,我是不會說的。”


    李書藍猛然頓住腳,她摸了摸懷裏的一對個玉鐲,氣呼呼的緊抿嘴唇,黝黑光亮的眼睛在眼眶裏直打轉。


    片刻,她突然笑著回頭,衝著秦錚便開始笑了起來。秦錚頓時心裏咯噔一下,心想:“難道我有什麽把柄被這小丫頭片子知道了?”秦錚雙眼閃爍不定,努力回想著自己做過什麽錯事,他越想越怕,不禁楞在那裏。


    李書藍嘿嘿地笑出聲,並且神態越來越得意,那知秦錚似乎恍悟到了什麽,也突然笑了起來,並且托起雙肩,笑眯眯的看著李書藍。


    李書藍並不感覺奇怪,她除了拿師李瑩師父的一對玉鐲以外,其他的並沒有碰,於是她冷笑道:“你小子,竟也敢來詐我?你昨天幹什麽以為我不知道麽?”


    秦錚又是一楞,李書藍緊接著道:“師哥,你別害怕呀!我給你一個好東西你要不要?”


    “什麽?”


    秦錚還沒問完,李書藍就從後麵裝模作樣的單手拿出一物,緊緊攥在手中,道:“這個東西就是……”


    “蓬——”一大把的沙塵迷住了秦錚,秦錚大叫道:“哎喲,死丫頭,找打!”李書藍見師哥發了火,嚇得坐在地上,然後急忙又抓起塵土,向著秦錚擲去,此時冬末春初,地麵還幹燥得很,李書藍這一擲,頓時濃塵滾滾。


    李書藍連撒了幾把之後,急忙站起身就開始跑,一邊跑一邊道:“我告訴師父去,告訴師父你欺負我!”但走了不遠見秦錚還未出來,心裏竟有些後悔,她急忙關切的喊道:“師哥你怎麽樣啊,我好擔心你呀!”


    “師妹,你站在那裏不要動,我有一件大事要告訴你……”


    “我才不信你嘞,信鬼也不信你!”李書藍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急忙往回跑,李書藍跌跌撞撞,生怕師哥追上,所以不顧疲憊,跑著跑著竟哭了出來,嗚嗚咽咽抹著眼淚道:道:“師哥欺負我,師哥欺負我……”


    李書藍還未哭完竟又笑了出來,一路又哭又笑,一直跑出了竹林,向著自己的師父的庭院跑去。但她這一跑又覺得不解氣,然後跑回又向秦錚揚了幾把沙土。


    秦錚在裏麵叫苦不迭,嗆咳了幾口之後,急忙揮動雙手,就在秦錚踉踉蹌蹌著跑出來時,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卻看見自己的前麵竟站著兩匹匹高頭大馬。


    秦錚揉了揉眼睛,等他再度眯眼看去,都是和自己差不多大,都是十八九歲的樣子,領頭的年紀雖小,但卻眉清目秀,不過他嘴角上揚,一臉得意之色。秦錚見來者人人臉色凶惡,好似人人都欠他們一般,秦錚心生不悅,正想扭頭回家。卻忽聽那個站在馬上的少年傲慢的喝道:“站住!”


    秦錚回過頭,見那領頭的是一個俊郎的少年,騎在馬上更是英俊挺拔,俊郎少年勒住韁繩,眼眉高挑著道:“什麽人在此擋路,也敢擋知府的大人的坐騎?”


    一旁的幫手也急忙向地上抽著鞭子,長鞭抽在土路上啪啪做響,使得道路兩旁的路人紛紛避開。


    “哦,原來是官爺,孩子咱們讓一讓。”一位老者好心拉了拉秦錚。秦錚看著眼前囂張的二人冷哼道“什麽官爺,不過是幾個捕快罷了”秦錚回頭對老人道:“老丈,你快點離開這裏,這夥流氓肯定不會輕易罷休。”


    “你他媽的說誰是流氓?”旁邊一人憤怒的瞪著眼睛,但又無處泄憤,隻得又向地麵抽了一鞭子,他一邊看著秦錚,一邊抽著地麵,好像這地麵就是秦錚一樣。


    領頭的少年聽聞秦錚的話語首先臉色不悅,他看著比自己大上幾歲的秦錚更感覺此人可惡至極。


    “小崽子,你再笑一聲?信不信老子抽你!”秦錚嘿嘿冷笑了兩聲,向前一縱,雙手伸指,向著大馬的鼻孔插去,馬鼻奇癢,頓時受驚,前腿騰身而起,頓時就將馬上的人掀坐在地。


    “哎喲!”那人坐在地上,用手捂著屁股,疼得滿地打滾。“哎喲,你敢打我們老大,你小子真是找不痛快!”在一旁的少年見狀,瞪大了眼,眉頭炸起,揮鞭向著秦錚撲來。


    秦錚不等他們來到便挺身向前,雙手拿住大馬的鼻梁,用力將馬梁摁塌幾分,他們沒想到秦錚年紀不大,臂力卻如此驚人。丈高的壯馬竟無力反抗,踉蹌著摔倒。


    頓時隻聽鬼哭狼嚎,秦錚站在塵埃之中嘿嘿傻笑,那個俊郎的少年扶著屁股站起,一把鼻涕一把淚,十分委屈的道:“那小子,你可別太欺負人了啊!”秦錚並未答言,而是將鞭子前麵的細金軟鞭在石頭上磨斷,然後將人捆得嚴嚴實實,摔在一起,然後才道:“是你們欺負人還是我欺負人?”


    秦錚還沒有說完,那人就搶著接道:“你敢我們見我家老爺嗎?”


    “是嗎?看你們的樣子,你們的老爺想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呀!你膽子到挺肥。”


    那領頭的急忙挺起胸膛,絲毫不將秦錚放在眼裏,鼻孔裏哼著氣道:“我就怕說出來嚇破你的膽,我老爺乃此縣的縣太爺!你在最好識相一點。不然讓老爺知道,你可就要受苦了。”


    秦錚冷笑道:“是麽?”


    “你你你到底想幹什麽?”那領頭的剛剛說完就看見秦錚臉上泛起毫無善意的笑容,他頓時涼到心底,之後眼睜睜的看著秦錚脫下自己的鞋子,拿來一支狗尾草在腳底板磨搓。三人頓時又哭又笑的擠在一團,緊蹬著雙腿想擺脫腳底的瘙癢。


    秦錚搔著又停下來,笑道“嘿嘿嘿,這麽樣?舒服吧!”


    那領頭的頓時一怒道:“要殺要剮隨你便就是了,為何要如此歹毒!”


    “是啊,此事要讓我們老爺知道,你就要挨幾個大板子啦!”


    “哎哎哎,你小子幹什麽。”這三個人被秦錚重新扔上馬背開始慌了起來。秦錚將他們扔在各自的馬上,然後道:“當然是找你們老爺呀!”


    “嘿嘿,我不說你小子來勁兒了是吧?好哇!咱們走著瞧!你有本事是好漢就送我們回縣衙!”那頭領眉清目秀,不過此時眼睛瞪圓,竟極是滑稽,秦錚也忍不住笑出聲來,連說三個好便將他們三人扔在一匹馬上,然後自己坐上另一匹馬用繩子牽著。


    四人悠悠蕩蕩地就來到一座府衙門口,兩旁雄獅昂首。


    “對對對,就是這裏!”那少年似乎看見了救星,急忙指著不遠處的府衙高懸的匾額。


    “啊哈!你小子莫不是怕了吧!”那少年僥幸得看著秦錚道:“你若現在求饒也不遲,我既往不咎,你可以走了!”那少年雖然被繩子捆著,但神情確是傲慢無比,全沒有了剛才的窘迫。


    秦錚冷笑道:“求饒?剛才是我把你們送道這裏的吧?有是我將你們送回的吧!”


    少年窘迫得臉紅如血,感覺兩耳真如燒開的滾水,他咽口唾沫道:“好!那又怎麽樣?今非昔比,有本事你敢和我們進去這大堂麽!”


    “你們兩個到讓我見識了什麽叫落井下石的無恥小人,你們不是要我也進去麽?好啊!我難道還怕你們不成?”


    “我救了你們,你們卻恩將仇報,如今這世道啊!”


    “呸!你救過我們什麽了啊!不就是拉了一把麽?”


    “哦?”秦錚反問道:“我要是不拉你們你們早就一命嗚呼了吧!”


    “呀呀呀!”俊郎少年驚懿道:“難道我們還要領你的恩情不成?告訴你,一會放了我們可別後悔!”


    秦錚那出一把短刃匕首,刀雖小,卻也寒光閃閃,秦錚看著眼前既害怕又假裝仰頭做出不怕死的少年笑了笑,解開了繩子。


    那三位少年剛一解開束縛就一齊跳腳道:“你可不要後悔!”


    秦錚冷笑兩聲,竟轉身徑直走向府衙,那三位少年互相吐了吐舌頭,也灰溜溜的跟在後麵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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