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吧~”


    白衣人為黑衣人續了一杯茶。


    “嗯~你的茶藝依然很好。”


    見得白衣人嫻熟的動作,黑衣人毫不保留地欣賞道。


    “那是自然。”


    這一點,白衣人還是很有自信的。


    “你的近臣呢?”


    黑衣人環視四周,並未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想見他?”


    白衣人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暗生不悅。


    “隻是想起來了而已。”


    黑衣人無所謂道。


    “看來,我是留了一個好的近臣,難得你眼界這麽高的人,還能夠記住隻有幾麵之緣的人。”


    白衣人的語氣中,暗含著難以察覺的不悅。


    “他很忠心。”


    黑衣人認為白衣人誤會了,捎帶開脫道。


    白衣人沉默不語。


    “今天,就你一個人?”


    黑衣人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僵硬地轉換話題道。


    “還有剛才帶你過來的那個人。”


    白衣人平板道。


    “少了些雜人,耳朵著實清靜很多!”


    說起這個,黑衣人倒是覺得舒心。


    畢竟,現在的他,可是被一群人整得心力交瘁,有個清靜的地方,自是歡喜的。


    “你又不喜歡!”


    白衣人直言道。


    “你就這麽在乎我?”


    黑衣人略帶打趣。


    “你猜呢?”


    但白衣人沒給機會,把皮球踢了回去。


    “接下來,你的遊戲打算怎麽玩兒?”


    忽的,黑衣人帶著幾分俏皮,試探道。


    “不告訴你,這是個秘密。”


    白衣人眼中閃過一絲逗弄和清明。


    “既然如此,我有個忙,不知你願不願意幫?”


    黑衣人早知如此,也沒太在意。


    接著,黑衣人完全沒有求人自覺地要求道。


    “這個可不是求人的態度。”


    白衣人可見不慣這般理直氣壯的態度。


    “不要得寸進尺!”


    黑衣人暗含危險道。


    “你說!”


    拗不過黑衣人,白衣人似是賞賜般的答應了。


    “...如何?”


    黑衣人秘密傳音道。


    “可以。”


    這個要求,對白衣人來說,根本不算事兒,遂答應了。


    “這是我可以留給他的最後一份禮物了。”


    見得白衣人答應了,黑衣人心裏一鬆,麵露落寞道。


    “你們還會再見麵的。”


    白衣人覺得黑衣人又開始矯情起來了。


    “但是,一切都會物是人非了!”


    黑衣人咬了咬嘴唇,輕聲一歎。


    “你從來不是一個同情心很重的人。”


    白衣人覺得黑衣人變了。


    “...”


    至於變沒變,黑衣人自己也說不清。


    似乎沉默才是最好的法子。


    “犯了罪的人,值得饒恕嗎?”


    白衣人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開一下黑衣人心裏的心結的。


    “要是罪條本身就是錯的呢?”


    但黑衣人認為白衣人的觀點有些偏頗。


    “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這罪條是不是錯的。”


    白衣人認為這就是黑衣人在無理取鬧了。


    “...不是。”


    可黑衣人認為不是。


    “多餘的感情,可是會讓這個遊戲停擺的!”


    白衣人暗含警告道。


    “嗬~你說得對!”


    這一點,黑衣人不可否認。


    “這個給你。”


    白衣人從錦囊裏掏出了一對琥珀蠍交給黑衣人。


    “信物?”


    黑衣人眯了眯眼。


    “雙份的。”


    白衣人清晰道。


    “我明白了。”


    感知到這琥珀蠍上來自白衣人的靈力,黑衣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嗯。”


    這下,白衣人算是比較放心了。


    “權術,果然是個好玩兒的東西!”


    黑衣人看著琥珀蠍,似是清透般的咧嘴一笑。


    “嗯,說得不錯!”


    感覺到黑衣人參透了自己的意思,白衣人還算欣慰。


    “我該走了,謝謝你的‘雅舍竹翠’。”


    見得該做的已經做了,黑衣人請辭道。


    “過不了多久,我還會烹茶掃榻!”


    白衣人有些期待下一次的見麵。


    不過,若是下一次的見麵,怕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但對於黑衣人來說,還是有風采的時候,更討人歡心一些。


    “我必不辜負盛情!”


    黑衣人抱拳道。


    “嗯。”


    白衣人淡然應允。


    接著,黑衣人給了白衣人一個保重的眼神後,頭戴鬥笠而去。


    而白衣人卻是看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眸中漸漸暗沉。


    “其實,他少說了一個人。”


    來到洞口,雨還未停歇。


    來人與黑衣人一道撐傘而回。


    來人輕啟薄唇道。


    “一個男人,還是一個老男人。對吧?”


    黑衣人已經猜到。


    “對!”


    來人點點頭,暗道這麽多年過去了,黑衣人依舊那麽聰慧。


    “果然。”


    黑衣人淡笑道。


    剛蒙蒙亮的街道,仍舊殘留著雨漬。


    又是那個僻靜而隱秘的巷中。


    “這是剛剛收到的消息。”


    蒙麵男子交給一個頭戴鬥笠的男子一個竹筒。


    “嗯。”


    戴著鬥笠的男子,拆開之後,細細查看。


    “屬下可是需要做些什麽?”


    待到頭戴鬥笠的男子看完之後,蒙麵男子識時務道。


    “...如此,懂了嗎?”


    頭戴鬥笠的男子湊近蒙麵男子耳邊,悄聲吩咐道。


    “是,屬下即刻去辦。”


    蒙麵男子一字不漏地記下上司所托。


    “小心些,做得幹淨利落!”


    頭戴鬥笠的男子,如舊地叮囑了一番。


    “是。”


    蒙麵男子記得清楚明白。


    接著,蒙麵男子就去執行任務去了。


    而頭戴鬥笠的男子的身影,卻漸漸消失在了巷子的深處。


    由於被曦鉞派的找了麻煩,姐妹倆都有些心中惶惶。


    “姐姐,我們真的還要留在這裏嗎?”


    風沁沁有些擔憂目前的處境。


    畢竟,逃還是不逃,似乎是她們目前麵臨的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雖說這東方先生很強大,但是東方先生能夠維護她們姐妹倆一時,卻維護不了她們一世啊!若是不思索對策,要是曦鉞派的,再找上門來該怎麽辦啊?


    “你想說什麽?”


    風媛媛揚了揚單側的眉,示意風沁沁繼續說下去。


    “從這次的事情來看,我們的行跡已經敗露。”


    風沁沁對於目前的處境,不難推測道。


    “是嗎?”


    風媛媛倒不如此認為。


    “看來,此地不宜久留。”


    風沁沁覺得應該轉移陣地了,否則事情怕是要變得更加麻煩。


    “那我們應該去哪裏?”


    風媛媛問了個更加實際的問題。


    畢竟,雖然拿給曦鉞派的找上門來了,但好歹這東方先生還能抵擋一陣。並且,這榷千樓好歹還能給她們姐妹倆一個暫且遮風避雨的棲身之地。若是離開,又當如何?很難想象。


    “不知道。曦鉞派有一個習慣,不論走到哪裏,都是先由先鋒部隊開道,然後後方的大部隊才會向著目的地行進。光是頭陣,就來了那麽多人,當時又放跑了幾個,估計是回去通風報信了。我們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風沁沁覺得現在的處境真的很麻煩。


    “我知道,可是我們還有什麽地方可以容身呢?”


    風沁沁說的,風媛媛又怎生不知呢?


    但是,實際的情況卻很是複雜,不是那麽簡單的去留問題。


    “總之,長久地呆在這裏,絕不是辦法。”


    風沁沁不想坐以待斃。


    “的確。雖然東方先生待我們很好,可是這般下去,應該是無法長久的。”


    說起這個,風媛媛也覺得自己似乎奢望過多了。


    “墨前輩曾經說過,他的方法可以幫助我們。姐姐,你覺得如何?”


    提起東方先生,就不免讓風沁沁想到了那個幫助自己姐妹倆的世外高人。


    風沁沁提議道。


    “沁沁,我也曾考慮過墨前輩的提議。但是,事情沒有想象得那麽簡單。我們現在已經完全地變成了靈體,而靈體又是世間至純至淨的存在。若是修煉魔功的話,我們就必須毀去我們之前辛辛苦苦得來的一切,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不說。這正派武功和魔族的武功,完全就是相背而行的。我們真的能夠承受住兩股力量的反噬嗎?我們剛剛成為完全的靈體,十分的脆弱。這樣的反噬,即使是我們為人的時候,也不見得能夠承受。更何況是現在的我們?還有就是,很多事情是我們不能承受的。”


    風媛媛覺得這事兒幾乎沒有轉圜的餘地。


    “姐姐是指爹爹他們的不理解嗎?”


    說起有些事是不能夠承受的,風沁沁敏銳道。


    “他們...可能沒法接受吧?”


    風媛媛眼神複雜道。


    “他們都不管我們了,我們為何還要想著他們接不接受?”


    風沁沁簡直覺得自己的姐姐就是死腦筋,迂腐至極。


    “他們何曾沒有管過我們?”


    風媛媛覺得風沁沁這話就說得過分了。


    “姐姐,我就不信,他們不知道我們正在被追殺!然而,你看看,不管是師兄弟也好,還是他們也罷,有想要替我們出頭的意願嗎?”


    風沁沁覺得風媛媛純屬就是在犯迷糊。


    “這...或許有他們的苦衷。”


    風媛媛很難相信。


    “苦衷?其實,說不定我們就是他們的墊腳石呢!”


    風沁沁覺得自己的姐姐純粹就是在自欺欺人。


    “什麽意思?!”


    風媛媛不可置信般的瞪大了眼。


    “姐姐,你想想吧!我們曾經經受了些什麽樣的折磨?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從地獄裏麵爬出來的!然而,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麽呢?你想過嗎?這次的爭奪大戰,若是沒有強大的武力做支撐,姐姐認為在眾多的角逐者中,我們有可能獲勝嗎?若是無法獲勝,那麽又如何睥睨眾生呢?”


    風沁沁覺得自己姐姐的眼界太過狹隘。


    “師父、師伯他們沒有必要如此。”


    風媛媛仍舊難以相信自己的父親會把自己當做墊腳石。


    “沒有必要?難道現在的姐姐,還不明白嗎?”


    風沁沁覺得自己的姐姐看似精明,其實傻得可愛。


    “這...”


    風媛媛很是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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