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露被這麽冷不防地一抱,不由疑惑出聲。


    琴玨這般激烈的反應,這可愣是嚇得膽子不小的紫露都有些顫抖了。


    天啊!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要不要哭得那麽慘啊?


    搞得就像我欺負了你似的!


    但現在看起來,我才像是被欺負的那一個,好嗎?


    你抱我抱得那麽緊幹嘛?


    我又不會像我哥那樣落跑!


    至於嗎?


    你哭得那麽大聲,好歹還是想想我的耳朵嘛!


    唔~


    紫露默默地一邊忍受著琴玨發狠般的熊抱,一邊在心底吐槽,順帶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翻了幾個白眼。


    想起之前夢羽說要和琴玨談談,紫露一下子就找到了今天琴玨不正常的原因了。


    但紫露是真心有些覺得自己這個哥哥真討厭!


    要不要把人欺負得這麽慘不忍睹?


    “嗚嗚嗚...今晚讓我好好嗚嗚嗚...放縱一次,嗚...好不好?”


    雖然琴玨哭得昏天黑地,但也聽到了來自紫露的問話。一邊哭,一邊抽搐著回答道。


    “...好。”


    這般哀求般的聲音,還能讓紫露說些什麽呢?


    原本紫露就是個心腸軟的,比起夢羽來說,更是如此。這般模樣的琴玨,他可狠不下心來說些什麽傷人的話。


    麵對這樣情緒幾近崩潰的琴玨,紫露的心中亦是不忍。遂回以一個溫暖的回抱,有一搭沒一搭地撫著琴玨的脊背,為其順氣、安慰。紫露的耳邊是近乎轟鳴般的哭泣聲,那樣的聲音真是讓人聞之生悲,肝腸寸斷,聽得紫露的心裏愣是一揪一揪的。


    哎~可憐的小玨...


    雖然紫露也心疼琴玨這般慘兮兮的模樣,但紫露同樣也明白,想要有所成長,這是琴玨必須付出的代價。雖然這個代價,與已經成長為現在這個模樣的琴玨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挑戰,但也是必須經受的。不論是對於琴玨在人界的未來也好,還是為了他和夢羽的大計也好,這都是不得不邁出的一步。心靈受到了極大的撞擊,琴玨自是需要這樣一次發泄。等到這一次發泄過後,一切或許也就撥雲見日了。沒有人不會為了自己的成長付出慘痛的代價。既然你已經選擇了這樣一條荊棘叢生的道路,無論多苦、多累,不也必須要把這樣一條崎嶇的道路走完嗎?


    雖然紫露明白,這樣的結果定然是自己那個死的都能說成是活的的哥哥搗的鬼。但在心裏還是想要默默吐槽,雖然欣喜於琴玨的成長。


    哥,恐怕這個世上沒有人比你更狠了!


    真是的,好好的一個人愣是被你給搞成這樣!


    不過,幹得漂亮!


    終於不用一直都在原地踏步了!


    哎~這些年來,也真是心力交瘁......


    亂葬崗外蒼涼的一夜過後,有些事正悄悄發生著改變。


    自從那一夜之後,琴玨變得主動些了。並不會像原來一樣,還有些貪玩。每天早晨的修煉,雖然不是最早一個到琴江門口等著的人,但絕不是最晚的一個。往往總是排第一的甄狄到了過後,就是他了。


    每每修煉完成之後,琴玨都會主動留在琴江的房間裏請教一些問題。


    雖然多數的問題,琴玨是去找的甄狄。但和琴藝相關的,還是會來找琴江。


    這一來二去,琴玨倒是成了琴江房間裏的常客。


    原本還比較冷清的房間,也因為琴玨的到來,染了幾分少年的熱情洋溢。


    看著請教琴江的琴玨,夢羽的眼中閃過一絲欣慰。雖然隻是短短一瞬,也被眼尖兒的琴江逮住了。


    琴江恨恨地看了夢羽一眼之後,又開始為琴玨答疑解惑。


    琴江剛開始還訝異於琴玨的變化,但長久以來的習慣,仍然讓他沒有立刻表現出什麽,隻是靜觀其變。依然還是那樣淡淡的,仿佛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但琴玨這樣的變化,怎麽可能沒有引起琴江的警覺?


    和簫鶴、甄箏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人也散漫慣了。突然有一天變得勤奮了,豈不惹人生疑?


    琴江向來是觀察力過人,又怎會瞧不出這琴玨的變化?


    若說以前,琴玨的眼中還帶著些應該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懵懂。但現在琴玨的眼中,竟然有了一兩分清明。


    這還不是奇了?


    原來聽琴玨彈奏那首“雷霆萬鈞”溫軟有餘,霸氣不足。


    現在一聽,倒是改變不少。


    然而,琴江細細想來,卻找不出是什麽時候,琴玨改變了。


    直到截獲到夢羽那個欣慰的眼神,琴江知道刑訊逼供的機會來了。


    “小玨,今日就到此為止吧!為師有些乏了,明日再為你答疑解惑,可好?”


    琴江佯裝泛出疲態,稍稍抬眸,帶著些征詢的意味詢問道。


    琴江是刻意將聲音放輕,使得聽起來真的有些疲勞和虛弱,似是仍然傷情未曾痊愈。


    “對不起,師父,勞你費心了。”


    看著琴江這般模樣,琴玨立刻想起了之前聽聞紫露說的琴江昏迷了很長一段日子的事。雖然那個時候他自己也在昏迷,但琴玨覺得琴江昏迷是一件更為險惡的事情。畢竟,依照琴江的修為和能力都被整得重傷在身,事情勢必不是什麽輕鬆的事情。想著琴江怕是舊傷未愈,又加之現在這般倦怠的模樣,琴玨心中隱隱泛著疼痛和愧疚,遂低下頭,喏喏道。


    “沒事,隻是之前的傷還沒好全,有些體乏罷了,無需掛懷。”


    琴江刻意伸出手去,有氣無力地拍了拍琴玨的肩膀,輕聲說道。


    那般樣子,倒是真的讓人覺得琴江生著病,還要裝作無事的樣子。


    “那小玨就先走了,師父,你要好好休息。”


    聽著琴江這般說,琴玨便已知曉自己猜得沒錯。果然是傷勢未愈。然而,自己真是不懂事!明明知道師父還有傷在身,卻還在這裏叨擾他,不讓他好好養傷,甚是不該,遂請辭。


    “嗯,去吧。”


    琴江帶著看起來欣慰的笑意與琴玨作別。


    待到琴玨走後,一道金黃色的結界就立刻把整個屋子給籠罩住了。


    夢羽感受到那樣磅礴的靈力,立刻就在心中開始吐槽。


    還說自己身體並未好全?


    還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啊!


    就這般戰鬥力滿格的狀態,就差沒有將整個中原夷為平地了!


    還裝作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


    還要不要臉啊?


    琴江不動聲色地就那樣直勾勾地看著夢羽,仿佛是要打算用眼神把某隻在背後使壞的貓咪給看穿了。


    站在牆角的夢羽,對於這樣銳利目光的問候,感到頗為不自在,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一般說來,琴江會在逼問或者打算處決人之前,擁有這樣銳利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獵物的雄鷹一樣。


    那樣銳利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重重迷霧,直達問題的核心。


    具有一種可以震懾人的心靈的威力。


    但夢羽向來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看就看唄,任你怎麽瞧,也瞧不出一朵花兒來。


    然而,今日琴江的眼裏不僅僅隻是擁有銳利,還帶有一分寒意。


    這才讓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瑟縮了一下。


    “小羽~”


    琴江沉聲道。


    “主人,何事?”


    一聽琴江這個聲音,夢羽是鐵定確認琴江今天非是要逼問出個所以然不可了。


    即使如此,夢羽仍然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很正常地接話道。


    “過來~”


    琴江對夢羽招了招手。


    “哦~”


    夢羽一邊應著,一邊帶著警惕向琴江那邊走去。


    畢竟,琴江都這般模樣了,定是在心底打著要刑訊逼供的主意,還是小心些好。


    “不打算解釋解釋?”


    琴江用眼示意琴玨房間的方向之後,接著才將目光定在夢羽的身上,滿含深意地問道。


    “主人這是何意?主人打算讓小羽解釋些什麽?”


    夢羽無奈地攤了攤手,就仿佛他是真的一點也不知情一樣。


    “莫要明知故問。”


    琴江又放低了一分聲音。


    “小羽真的不懂主人在說什麽啊!”


    夢羽一臉的無辜加無奈。


    “小羽,你這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什麽時候能夠改改?”


    琴江失望地搖了搖頭,語氣中隱隱含著怒氣。


    “怎麽感覺小羽是那種皮子很癢的人呢?”


    夢羽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一副疑惑深重的樣子。


    “我看你啊,就是缺少*,才有了這樣一副性子!”


    琴江一邊失望地說道,一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騰~”地站起來,一把抓住夢羽的手腕,往外一番,按住夢羽的脊背一推。


    夢羽就華麗麗地被琴江給摁在桌子上了。


    “啊~主人,你要做什麽?”


    冷不防地一下子撞在桌子上,夢羽吃痛般的喊了一聲,然後幾乎是尖叫著詢問道。


    然而,這不過就是夢羽故意被琴江拿住而已。


    否則,憑借“瞬移之術”,琴江在一時之間,怎麽可能逮住全身警惕而戒備的夢羽?


    夢羽知道,琴江要個解釋。


    但夢羽也明白,這樣的解釋不得不給。隻不過,這給的方式上,就是個技術性問題了。


    畢竟,琴江在琴玨的事情上,的確如紫露所說優柔寡斷。那麽,在這種時候,自己就得替琴江做出該有的決定,哪怕是先斬後奏也行。


    “近日以來,總是被一些事情纏住腳步。現在清閑了,是時候花點時間,好好**!”


    琴江陰笑著特地湊近夢羽耳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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