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赤湖湧泉,可謂盛況空前。


    不大的小鎮裏聚集了眾多的遊客,尤其是湧泉這天。所有的遊客,幾乎是把算得上空曠的赤湖周圍,給圍得個水泄不通。


    “江,你看人真多!”


    赤璿抱著她的火斑貓,幽幽感歎道。


    “是啊,璿兒,這裏每一年都這麽熱鬧?”


    琴江隨意般的瞅了瞅黑壓壓的人群,隻覺吵嚷得很,淡淡道。


    看了人群之後,琴江就把目光移到了之前那隻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火斑貓身上。琴江不管怎麽看,都對這樣一隻火紅色皮毛的貓咪沒什麽印象。即使之前也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去努力回憶過。但在腦中一番搜索過後,卻沒什麽收獲。


    於是,隻能暫且放下不管。


    今日,原本就是要到一個人潮湧動的地點。


    赤璿卻把這隻古裏古怪的貓咪帶在身邊,這讓琴江很不解。


    但琴江也沒有發出任何異議。


    尤其是想到那天赤璿說這隻火斑貓抓傷簫鶴是因為見到了生人,這就令琴江感覺到更為奇怪了。


    若是赤璿的說法成立,那麽這來觀賞赤湖湧泉的人,很多都是外地遊客,算是生人,這般難道就不怕火斑貓抓傷其他人嗎?


    還真是奇怪!


    琴江瞅著那隻火斑貓,思索著其中關竅。而那隻火斑貓仿佛是感受到了來自琴江的探索的目光,抬起了它圓圓的腦袋,動了動兩隻小巧的耳朵,看了琴江一眼。接著,便再一次把腦袋埋進了赤璿懷裏,仿佛它根本就沒有抬起過頭來似的。


    琴江這次算是看清了火斑貓的那張貓臉,尤其是那一雙血紅色的貓瞳。如同火焰般的顏色,僅僅隻是輕描淡寫的一眼,也簡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那樣的顏色,似乎是隻有死亡之地才會有的顏色。琴江感到暗自心驚。但是,更讓琴江感到惱火的是,他現在根本就還是不知道這個火斑貓是個什麽貨色。若是不知對方的情狀,這讓琴江對於勝利的估計出現了變數。


    在戰鬥的時候,琴江最不喜的就是變數了。


    這般,著實會很被動,會減少自己對於勝算估計的可能。


    這個時候,琴江就更加懷念自家的小貓咪了。有自家的小貓咪在,或許自己就可以知道這個賴在赤璿懷裏的東西,是個什麽物種了。並且,還可以和自家小貓咪商量禦敵對策。


    哎...


    這都多久沒有看到自家的小貓咪了啊?


    好想念啊...


    “自然,這赤湖湧泉一年隻有一次,自是熱鬧非凡!”


    赤璿對於琴江的疑問,有問必答。


    “嘖~嘖~嘖~,這倆是打算閃瞎眼嗎?”


    跟在琴江和赤璿身後的簫鶴和甄箏,又開始嘀嘀咕咕了。


    簫鶴砸吧著嘴,怨念道。


    的確,從他們這個角度看上去,琴江和赤璿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金童玉女!


    琴江一身白衣,飄然若仙。


    赤璿一襲紅衣,紅衣灼灼。


    簡直就是要虐死單身狗的節奏!


    能夠不招人怨念嗎?


    “二哥,你可莫要羨慕嫉妒恨!”


    看著自己二哥一副怨婦的模樣,甄箏隻覺好笑,落井下石地打趣道。


    “誰羨慕嫉妒恨了?”


    簫鶴滿不在乎地撇撇嘴。


    “嘿嘿~誰搭話,說的就是誰!”


    甄箏不懷好意地嘿嘿一笑。


    “甄箏,你!”


    簫鶴指著甄箏的鼻子,不知該接什麽話好,被噎著了。


    這家夥兒,不論怎麽說,自己可都討不到便宜啊!


    可著勁兒煩人了!


    “甄狄,管管你弟弟,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被噎著了的簫鶴,為了報複甄箏,轉頭挑逗起甄箏和甄狄之間的戰火。


    “敢情甄箏不是你簫鶴的弟弟?”


    然而,原本打算挑起戰火的簫鶴,失了算。


    什麽叫做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今天他簫鶴算是見識了!


    原本以為這甄狄是個悶葫蘆,很少參與鬥嘴的他,一定說不出什麽噎人的話來。


    但是,真是馬失前蹄!


    老實人看著老實,可是一旦做起事來,絕對是要嚇死一大票人的!


    甄狄很淡定地接住了簫鶴的話頭,並且還用了四兩撥千斤的法子,完全把簫鶴給噎住。


    這嘴炮的功力可見深厚啊!


    其實,剛剛簫鶴和甄箏鬥嘴的話,甄狄全都聽見了。


    但是他根本不想搭理這倆人。


    於是,就在一旁保持著沉默,一言不發。


    自從琴江斷了他一根肋骨,入住赤湖山莊以後,甄狄就沉寂了許多。隻有吃飯的時候,能夠看見人,其餘時候都在房間裏休息。


    說是休息,其實他是在想琴江給他的教訓和琴江說的話。


    琴江斷他一根肋骨,他並未因此記恨。


    他心裏清楚地知道,琴江是對的。


    的確,他的理智已經被那該死的情感所牽製,所影響。他不能清晰地思考問題了。


    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這次出來,是為了什麽事情,琴江是告訴了他原委的。


    他是幾人當中,唯一一個清楚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人。但是,他卻在感情的影響下,把這些事忘了個幹淨,真的很不該。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充滿了挑戰和危險,更加需要一個冷靜的頭腦來應對。但自己卻被感情衝昏了頭腦,頭腦發熱,使小性子。這簡直和飛蛾撲火--自取滅亡,沒有什麽兩樣。自己明明就知道夢羽和紫露的消失,究竟意味著什麽,卻還是任由情感把自己駕馭,在感情的洪流裏沉浮,還真是失敗!


    反觀琴江,他卻一直保持著清醒。


    清楚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隨時都保持著應有的警惕,在自己把路走偏的時候,提醒自己。


    自己似乎有些愧對於他的栽培了。


    自己這般衝動,在他那個位置的時候,會不會壞事呢?


    掌門這個位置...


    甄狄最近閑來無事,正好為他整理思路帶來了契機。


    尤其是在入住赤湖山莊後,知曉了簫鶴被一種古裏古怪的貓咪抓撓過後,理智逐漸回籠的甄狄,暗覺似乎在某些平靜的表象後,暗藏著一股湧動著的危險。正是這樣的感覺,配合冷靜下來的自悟,甄狄逐漸也認識到琴江的懲罰,是真心為了他好。雖然疼是疼,可是心裏卻很暖。


    甄狄一邊養傷,也在一邊暗自戒備著。


    到了今天,也是一樣。


    “哼~”


    被這親兄弟倆噎得說不出話的簫鶴,偏過頭,冷哼一聲。


    一行人,各說各的話,也還算歡愉。


    而混在人群中的兩名女子,卻是不太高興的。


    “姐姐,你莫不是生氣了?”


    感覺到自己身邊人的氣息變得陰沉,沁沁試探性地問道。


    “何氣之有?”


    做姐姐的麵無表情地回應道。


    “那個女子真是討厭極了!”


    熟悉自己姐姐的沁沁,立刻會心地答道。


    “說得不錯!”


    做姐姐的點頭,算是舒心了些。


    “姐姐不打算把人奪過來?”


    見到自己姐姐滿意,沁沁舒了口氣,接著沁沁再一次試探性地問道。


    “奪過來?”


    做姐姐的轉頭看著沁沁,揚了揚眉,似是不解其意。


    “這想要的東西,自然是要靠搶的!”


    沁沁的性子比較直接,並且自小就囂張跋扈慣了,自是不會在意過多的東西,隻要自己開心就好。


    “可現在...似乎還不是時候。”


    做姐姐的看了看遠處一白一紅兩道身影,搖了搖頭。


    “姐姐,你說這不是時候,那不是時候。難道要等到別人洞房花燭夜了,才是時候?”


    麵對自己姐姐的優柔寡斷,沁沁可真替這個姐姐感到著急。


    “莫要信口雌黃!”


    一個女子卻把洞房花燭夜什麽的掛在嘴邊,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做姐姐的輕聲訓斥道。


    “本來就是!姐姐再不下手,可就晚了!俊俏佳公子早就上了別人的床了!”


    沁沁可根本就不怕她這個姐姐,反而把話越說越過分了。


    “不行,再等等!”


    不經意間,做姐姐的瞅到了赤璿懷裏抱著的小貓,眉頭緊了緊。


    “還等什麽?”


    沁沁看著自己的姐姐似乎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東西,遂把自己的目光也跟著追了過去。


    “難道你沒有發現那女子有異?”


    做姐姐的皺眉問道。


    “姐姐這一說,倒還真是。這個女子這麽貌美,懷裏還抱著一隻不足兩歲的小貓。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詭異,尤其是那一隻有著火焰狀斑紋的小貓。姐姐說,她會不會是......”


    沁沁看著赤璿,一邊用目光打量著,一邊推測道。


    忽地想起自己師門的師兄弟曾經傳信,此處有妖作祟。沁沁的話說到後來,便收了聲。畢竟,這種事可是會引起很大騷亂的。要是沒有百分之百的確定,可不能亂說。


    而且,沁沁收聲還有一個原因來自於,她沒有感覺到半分妖氣。這可是非常奇妙的一件事,自然也讓她對自己的判斷起了疑。


    “暫且還不知道。我們離她那麽遠都能夠感受到這樣一股詭異,然而那個男子絕對也不是什麽低等貨色,會沒有感受到?這不是太怪了嗎?那個男子,細細品來,真是耐人尋味。還是,再等等吧!”


    做姐姐的對於自己妹妹的推測,不置可否,打算以靜製動。


    “嗯,姐姐,那隻小貓...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沁沁的目光被那隻貓咪給完全吸引了。


    自己姐姐的話,也沒仔細聽,隻是胡亂地應了。


    這會兒的沁沁,正一邊看著貓咪,一邊細細回憶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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