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我先送大夫去開藥方,你就在這裏陪陪你弟弟吧!”


    接著,赤璿就轉頭對琴江非常善解人意地說道。


    “夜深了,還是我陪你吧!”


    琴江抬頭望了望夜色,又低頭與赤璿對視,眼眸中帶著些擔憂,輕聲道。


    “也好,江在這裏,也怪影響你弟弟休息的!”


    赤璿似是真的被琴江的擔憂感動到,唇邊帶了些笑意,答應了琴江的提議。


    “那好吧!”


    簫鶴的眼睛轉了轉,覺得自己似乎是現在多餘的那一個。


    於是,非常自覺地替琴江開口道。


    這次,麵對簫鶴的搶話,琴江並未出口說些什麽。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簫鶴腿上的抓傷,然後就和赤璿一道出了門。


    琴江和赤璿一同送了郎中離開,其餘簡要的雜事,便全部交給了小廝去做。


    過了幾日,這簫鶴腿上的抓傷好了。


    也沒留下什麽疤痕,這倒是一件好事。


    不過,琴江依然對此,抱有一種懷疑和擔憂的態度。


    “江,再過幾天就是這赤湖勝景了。可是有準備好,一同前去觀看啊?”


    此刻,赤璿和琴江正在簫鶴房裏,看望簫鶴。


    赤璿提議道。


    “大哥,我的腿已經好了,不會擾了大家的雅興的!”


    簫鶴向來是個喜歡稀奇玩意兒的主兒,想著那赤湖的勝景,自是感興趣得很。


    簫鶴自然不想放過這麽一個機會,趁著赤璿在的當口,嚷嚷著。


    “我看你還是留在家裏,好好養傷吧!”


    琴江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拒絕了簫鶴的請求。


    其實,琴江不是有意要拒絕的。


    他隻是想看看簫鶴吃癟的表情而已。誰讓簫鶴這麽打趣他了呀?活該!


    “大哥,這勝景難得一見,讓我也去吧!”


    果不其然,簫鶴一臉怨念地看著琴江,委屈道。


    “不行!”


    琴江轉身,隻拿側臉對著簫鶴,拒絕道。


    但琴江心裏可是很開心的。


    嘿嘿,報複回來了!


    “赤璿姑娘,求求你了!”


    簫鶴是真心想去的,沒辦法了,隻好求助於現在還能說上話的赤璿。


    “江,就讓他去吧!”


    看著簫鶴那個期待的小眼神,赤璿隻覺想笑。


    但又礙於此刻的情形,隻得憋著,幫簫鶴給琴江說情。


    “不行!”


    這次,似乎赤璿的說情,也行不通了。


    “江~”


    赤璿放軟了聲音,柔柔道。


    “好吧,好吧,不過要小心些!”


    似是很無奈似的,琴江答應了。


    “嗯!知道了!”


    有了琴江的允許,簫鶴差點一蹦三尺高。


    “謝謝赤璿姑娘!”


    當然,簫鶴可沒忘了替他說情的赤璿,甜甜道。


    “你這小滑頭!”


    琴江就著手中的扇子,輕輕敲了簫鶴的頭一下,嗔怪道。


    “江,你就不要怪他了!”


    看著簫鶴那一副誇張的吃痛樣子,赤璿掩唇而笑。


    “好,璿兒說什麽,就是什麽。”


    琴江瞥了簫鶴一眼,帶著寵溺地看著赤璿答應道。


    而看到琴江這個樣子的簫鶴,默默地在心底感歎,還說什麽都沒有,蒙誰呢!你倆都快閃瞎我的眼睛了!


    午後,刺眼的陽光,照射在地麵上,明晃晃的。


    然而,這赤湖山莊卻像是被施了魔法,並不炎熱。雖然陽光依然是那樣的烈,但山莊中的植物繁茂,散去了不少熱量。加之位於一處地勢較高的地方,也還算過得去。沒有那般燥熱,也不會令人感到心情煩悶了。


    與赤璿混熟了以後,這甄箏就耐不住自己的小孩性子。


    這不,劃著小舟,在蓮池裏采摘著新鮮的蓮子呢!


    剛好,被從琴江房裏出來經過蓮池的赤璿遇到了。


    “甄箏,你怎麽在這裏啊?”


    走在回廊裏的赤璿,遠遠的就看見單獨行動的甄箏,便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接近機會。


    於是,繞著遠,來到距離甄箏最近的觀蓮回廊。


    站定之後,看著甄箏的方向,招呼道。


    “赤璿姐姐,我到這裏采些蓮子。到時候回去,把蓮心剝出來,泡茶喝,是清熱的!”


    甄箏聽得赤璿在和他講話,停下手裏的活計,轉頭笑著回應道。


    “這山莊裏並不熱啊!”


    陽光下的甄箏,配上那一張看上去很幹淨的笑臉,讓赤璿驀地想起了什麽,臉上也浮現出笑意。


    “姐姐是常年生活在這裏,並不覺得炎熱。可我們是打北邊來的,這炎熱的天氣,還不太能夠適應!”


    甄箏自然也不會傻到在一個自己並不熟悉的人麵前自曝家底,於是便選了個合適的說辭,為自己采摘蓮子解釋道。


    畢竟,那昆侖山可是幾乎有半年的時間,都是涼意滲人的。而且,即使是在夏天,但由於位於山頂,也不會太過炎熱。這倒是和北方的天氣,比較相似。北方的人不太適應江南的天氣,也很正常。


    “可是,江可沒有半句說過熱啊,難道是我疏忽了?”


    赤璿輕微聳了聳肩,英氣的眉毛也跟著皺了皺,似是有些苦惱。


    “姐姐,可能是我身子虛,才會覺得燥熱吧!”


    看著赤璿的樣子,甄箏忽地覺得赤璿應當是誤會他的意思了,遂立刻解釋道。


    想著那天琴江和赤璿之間的互動,甄箏心裏暗自覺得這事兒或許有門兒。他可沒聽簫鶴的!他明裏暗裏還是想要當一回月老呢!如此他就會有一個親的小師侄了!


    於是,當然會給琴江塑造一個好的形象啦!


    “哦,原來如此。要不要姐姐幫忙啊?”


    赤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似乎是還在思考甄箏的話的可信度。


    “姐姐還是去陪哥哥吧!”


    聽聞赤璿要幫忙,甄箏連連擺手,笑嘻嘻地拒絕了赤璿的好意。


    既然打算撮合他倆,最直接的辦法,可就是將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延長了。


    “你哥哥要午睡,這不,剛剛才被他趕出來!”


    赤璿似乎是很無奈一般,攤了攤手道。


    “姐姐莫要這樣說,哥哥可不是不懂禮數的人!”


    甄箏開始不遺餘力地為琴江說好話了。


    不過,要是琴江知道的話,估計甄箏可就慘了,應該是比簫鶴八卦受罰受得更重了!


    “左右不過是句玩笑話罷了,你還當真了?”


    赤璿笑言道。


    “姐姐還真幽默!”


    甄箏撓了撓頭,靦腆道。


    “甄箏,你的大哥是個怎樣的人啊?”


    赤璿一手負於身前,一手負於身後,帶著幾分認真的神色道,似乎是真的想要從各個方麵了解琴江這個人。


    不過,這都是投石問路之舉。


    “大哥自然是個卓爾不群的人。他非常優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禮樂射禦書術門門優秀。姐姐若是跟了大哥,定是一樁幸事!”


    甄箏顯然沒有意識到赤璿提出的問題裏暗藏的危機,還是繼續一個勁兒地為琴江說好話,希望促成這一樁姻緣。


    甄箏的話,乍聽上去很誇張。但是,一點也不誇張。


    能夠成為掌門繼承人的人,難道會是廢柴嗎?


    自然不是。


    “何以見得?”


    赤璿似是很疑惑,發問道。


    “大哥很溫柔,也很細膩。就算麵對我這樣的潑皮,也仍然無條件地包容。相信姐姐跟了大哥以後,大哥定然把姐姐當做手心裏的寶貝來疼愛。”


    甄箏笑得更加燦爛了。


    “你和你哥哥一樣,油嘴滑舌!”


    但是這樣的說辭,似乎有點欠缺說服力,赤璿嗔怪道。


    “甄箏絕無半句虛言!”


    看著赤璿的嗔怪,甄箏覺得赤璿不相信自己的話,立刻舉起手來,發誓般的信誓旦旦道。


    “好吧,暫且信你一回!”


    赤璿笑著運起輕功,來到了甄箏身邊坐下,笑道。


    “姐姐,你會輕功?怎麽飛到船上來了?”


    麵對赤璿會輕功這件事,甄箏是感到驚訝的。


    或許是他的注意力從來就沒有在赤璿身上,又或許他並不關注一些與己無關的事。所以,他並未發現赤璿是會輕功的。


    這才覺得驚訝。


    其實,他早該發現的。同是習武的人,而修習輕功過後,腳步聲是會變輕的。甚至於到了很高深的輕功的時候,走路都是沒聲的。


    但甄箏卻沒有發現。


    “你姐姐家是鏢師,怎麽也會一兩手吧?要不怎麽做鏢師?”


    甄箏那驚訝的模樣倒是挺可愛的,在赤璿眼裏看來。


    赤璿點了點甄箏的腦袋,打趣道。


    “啊?姐姐是鏢師?”


    這下,甄箏更驚訝了。


    他可半點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女子,竟然是個鏢師?


    在他的印象裏,鏢師可都是那種膘肥體壯,滿臉橫肉的漢子。絕對不會是像眼前這個女子這般貌美漂亮啊!


    “當然!”


    赤璿自信滿滿道。


    “那以後哥哥會不會遭遇家暴啊?哥哥可隻是個文弱書生!”


    看著赤璿自信滿滿的樣子,甄箏心裏忽地出了打趣的念頭。


    這般想,也就這般做了。


    他可是常常和簫鶴打趣鬥嘴,或許是習慣了吧。遇到好玩兒的事兒,都忍不住逗趣幾句。而且在甄箏看來,赤璿也不會是那種“滅絕師太”,應該不會因為幾句玩笑就會生氣的那種人。


    於是,甄箏有點懼怕地往一旁縮了縮,擔憂道。


    “你這小子,怎麽說話來著?你姐姐看上去是那樣的人嗎?”


    赤璿被甄箏的樣子逗樂了,輕輕拍了甄箏背上一巴掌,嗔怪道。


    “不是。”


    甄箏滿臉不信地否認道。


    “哼~”


    看著甄箏那種好玩的表情,其實赤璿在心底已經笑翻了。


    可是,她卻繃住了,腦袋微微一偏,傲嬌了。


    “姐姐別生氣,要不我給姐姐泡一杯蓮心茶喝,去去暑?就當是為之前的失言,賠罪了!”


    甄箏開玩笑自然不會真的去惹了赤璿生氣。看著赤璿把頭轉向一邊,甄箏便覺似乎自己把玩笑開的有點過。他可是要做赤璿和琴江之間的“鵲橋”,可不能讓他們之間產生嫌隙啊!


    這會兒甄箏便規矩地收了那一副好玩的表情,湊近赤璿一些,笑嘻嘻地狗腿道。


    “誰要你賠罪了?這罪讓你哥哥賠吧!”


    赤璿撇了一眼甄箏,很不給麵子地反饋道。


    “姐姐,你最好啦,就別欺負哥哥了吧?”


    甄箏拽了拽赤璿的袖子,撒嬌道。


    “好!好!好!真是拿你沒辦法!”


    這一撒嬌,恐怕連甄箏都沒想到效果簡直奇好!


    赤璿一副頗為無奈的樣子答應道。


    其實,赤璿並不是真的因為甄箏的說辭生了氣。隻不過,她是想看看甄箏的反應罷了。不過,甄箏一點都沒讓她失望。她看到了她想要看到的一幕,又怎會不滿足呢?


    “嘿嘿~姐姐最好了!”


    甄箏燦笑道。


    又過了幾天,這一年一度的赤湖湧泉表演開始了。


    赤璿也領了一行人到赤湖去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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