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著幹正事的琴江,用眼示意甄狄躺到床上去。甄狄很聽話地乖乖躺了上去,也不問問接下來要發生什麽。


    又有什麽好問的呢?


    琴江在心底默默地撫額,這般逆來順受,還真是無趣!


    原本想著甄狄未經人事的琴江,還打算稍稍溫柔些的。但瞅著甄狄這麽個逆來順受的家夥,可沒什麽謙謙君子的派頭了。倒是甄狄此番模樣,激起了琴江心中淩虐的念頭。


    遂一切......


    並且此刻,一臉黑線的琴江,滿腦子都在狂刷屏:木頭!木頭!木頭!


    “啊~”


    “啊~”


    “啊~”


    很快,屋裏就傳出了慘叫聲連連......


    這才是屬於上位者的威嚴,上位者的霸王硬上弓。


    屋中仍然燭光融融,將屋中的一切,淡淡地刻印在窗欞。黑影轉換,縱橫交錯,此起彼伏,一張甚是熱情四溢的剪影畫,正活靈活現地演繹著屋中的一切...


    黑暗中,隱匿氣息的兩隻黑影,單腳站在院牆上,看著剪影畫中的主人公賣力的演出,嘴角牽起戲謔的笑容...


    日月神都。


    日月神都,可並不僅僅隻是一處宅子。


    若說是一座城,或許還更加貼切一些。


    在城內,有一處全部栽種著白色荷花花苞的池塘邊上,立著一座水榭,那水榭堪堪有大半個身子都臨於水上。水榭雖是臨於水上,可以很好地觀賞那永遠不會盛開隻是保持著花骨朵兒形態的荷花。但是,此處的主人,建造這個水榭的目的,似乎並不是全然的為了觀賞荷花。水榭被一層又一層的幔帳,層層圍住。與那白色荷花遙相呼應的白色幔帳,讓水榭和荷塘似乎是多了幾分相似,也多了幾分親密。白色的幔帳,足足把水榭的中心圍了五層。站在連接水榭最近的遊廊,都是沒法看清水榭中心的。


    此處水榭,名為菡榮堂。


    取自菡萏繁榮之意。


    如此看來,此處的主人,也並非是個粗人。


    相反,或許還是個風雅之士。


    “少主,璿兒姑娘來了!”


    站在水榭之外的珺霄,恭敬地對著水榭內一俯首,淡淡道。


    “讓她進來吧!”


    在水榭中心仔細看茶的神秘男子,聽聞了屬下帶來的消息,並未多說什麽,隻是讓屬下把人帶來。


    與神秘男子而言,早已通過自己的細作知曉了那位名為璿兒的女子,今日會來找尋自己。遂選了這個好地方,還特地找了點風雅的東西,打算好好和璿兒姑娘續點佳話。


    不過...雖然自己心中是這樣想的,但是來者恐怕未必這樣想吧!


    畢竟...


    “是,少主。”


    珺霄一向聽從命令做事,自是不會拂了神秘男子的意。遂匆匆應下,趕忙去接應那位名叫璿兒的姑娘過來。


    但是,珺霄心裏也有點淡淡的不安。


    雖然那位名為璿兒的女子,說是來敘舊,可瞅著眉間微露的憂愁和惱怒之色,恐怕事情並不像是表麵上那麽簡單。


    會不會與......


    “赤璿姑娘,少主已經應允,您請!”


    珺霄來到會客廳,微微一俯首,禮貌地恭請赤璿隨他離開。


    “嗯!”


    一襲紅衣的女子,一點也沒有女子該有的忸怩。麵對珺霄的恭請,隻是大大方方地跟著離開,並不多言。


    畢竟,她真正要見的人,是那個神秘男子,犯不著和這個沒有多大權力的人,多費唇舌。


    珺霄恭敬地引著這位名為赤璿的女子,來到菡榮堂的門口,微微發出請進的手勢。


    “少主,赤璿姑娘,屬下已經帶到了!”


    珺霄對著幔帳背後的神秘男子,匯報道。


    “嗯,你先下去吧!”


    神秘男子並不希望他和璿兒姑娘的敘舊,還有他人在場,遂遣了珺霄離開。


    “是。”


    珺霄對此,並不多言,隻是靜靜地離開。


    走到遊廊的盡頭時,珺霄還是有點不放心地回頭看了看水榭。眉頭也浮現出一絲絲隱憂,雖然他並不能看到幔帳背後的一切。


    珺霄離開過後,赤璿就掀開幔帳,進了水榭。


    “今天這是刮了什麽風啊?竟然把赤璿姑娘給本座帶來了?”


    當赤璿來到水榭中心,還在看茶的神秘男子看著麵前一襲紅衣襯得皮膚如雪般的赤璿,不由幽幽歎道。


    聽起來,那語氣裏,似乎還包含著淡淡的埋怨。就如同已經約好了,最後卻被放了鴿子的人一樣。


    “赤璿參見少主。”


    赤璿麵對眼前這個男子發出的淡淡幽怨,完全當做沒有看見。如同一個男子一般,當即一撩衣擺,單膝跪下,雙手抱拳,恭敬地低下頭去,給那個她口中的少主行禮。


    “怎的這般見外?快點起來,我心疼~~~”


    看著赤璿下跪,讓神秘男子心中有了一絲絲說不出的不舒服。立刻站起身來,托著赤璿的手肘,令其起身。


    神秘男子的語氣,也帶著幾分焦急,似乎是在為了赤璿的下跪讓其膝蓋變疼而感到心痛。


    的確,赤璿於神秘男子而言,是一個較為特殊的存在。是自己的下屬,卻又是個令自己心疼的下屬。


    “少主何時會心疼了?”


    麵對神秘男子的好意,赤璿半點不扭捏,順著神秘男子的力道,就起了身。不過,剛一站定,赤璿就把神秘男子還抓著自己的手給推開了,語氣裏也是略帶絲絲驕傲。


    “隻要是美人兒,我都會心疼的!”


    看著眼前這個紅衣似火卻冷若冰霜的女子,神秘男子在心底默默地搖了搖頭,可嘴上卻還是甜絲絲的。


    “哼!”


    神秘男子果然推斷得沒錯,他的甜言蜜語,帶來的是赤璿的一聲冷哼。


    “生氣啦?”


    神秘男子往赤璿那邊湊了湊,挑眉問道。


    “不敢~”


    這次,赤璿可是很不給麵子地回了一句。


    雖然是一句恭敬的話,語氣裏卻沒有半分恭敬之意。


    “你啊~還是和當年一樣,傲嬌!”


    麵對赤璿的不恭敬,神秘男子也隻是有點無奈地搖搖頭,輕聲說道。末了,還給了赤璿一個中肯的評價。


    “不正因為如此,少主才會另眼相看的嗎?”


    赤璿仿佛是看不到某個人的無奈一樣,語氣犀利地回了一句足以令人啞口無言的話。


    “是啊!當初也不問青紅皂白,就給了我一個耳刮子,到現在還疼呢!”


    然而,或許這句話在其他人那裏,會換得一張憋紅了的臉。但是,在厚臉皮的神秘男子這裏,卻變成了一句調侃的話。


    這便是想撩,卻反被撩。


    神秘男子調笑著撫摸著自己的臉,一臉的沉痛和回憶。


    “少主是如此的弱不禁風?”


    對於麵前這個男子的厚臉皮,赤璿也不是第一次見識了,很快就冷傲地接話道。


    “哼~誰弱不禁風了?”


    其實,無論是什麽樣的男子,被女子形容成弱不經風,即使是個很瘦弱的男子,恐怕也會立刻想要證明自己是個力大無窮的力士吧。尤其是像赤璿這樣的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就更是如此了。


    不過,對於厚臉皮的神秘男子而言,他本就擁有強大的力量,又怎會介意於自己的屬下說自己不行呢?而且,說這句話的,還是自己有那麽一點點在意的人。她怎麽說,怎麽好。無所謂!再說了,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幾何。不過就是逞逞口舌之利罷了,讓一讓,又何妨?


    神秘男子輕哼道。


    “少主亦是未變,還是一樣的強詞奪理!”


    神秘男子輕哼的樣子,也不知是怎的,竟然將赤璿逗笑了。或許是神秘男子輕哼的樣子,像極了那種委屈的小孩吧。


    赤璿輕笑著說道。


    “你今日前來,不會是為了和我鬥嘴吧?”


    神秘男子見到眼前的女子笑了,有些沉重的心思也輕緩不少。回到桌前坐下,一邊斟茶,一邊狀似無意地問道。


    “若是少主有興趣,不如猜猜,我此次前來的目的。”


    赤璿跟著神秘男子坐下,語氣輕快道。


    “猜不到,莫非是為了他?”


    神秘男子拒絕了無意義的猜測,但末了也狀似無意地探了探。


    “璿兒何曾因為他的事,麻煩過少主?”


    提到那個“他”的赤璿,就如同被觸了逆鱗的龍一樣。雖然不會像龍一樣暴怒,但也不會有好好的臉色,即使麵前坐著的是她的上司。


    赤璿和她口中叫著少主的神秘男子,關係雖說不得有多好,但是若稱朋友,還是稱得上的。赤璿的事,神秘男子也很清楚。但是,正是因為清楚,卻也感到惋惜。如此,神秘男子也覺得好好的一個姑娘拿給一個人給毀了,真是可惜得很。


    赤璿算得上是女中豪傑,性情爽直,個性獨立,不願輕易麻煩於他人。尤其是因為那個“他”的事,麻煩眼前這個男子。


    畢竟,這樣不僅於事無補,也會傷害到眼前這個真心為她好的男子。


    自己的一顆心裏,住不下那麽多人,但也不能讓更多的人受了委屈。這般欠著人情,可是會令性情爽直的赤璿備受煎熬的。


    “別生氣!別生氣!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神秘男子的試探,又一次奏了效。沒想到,過了那麽久,眼前的女子仍舊是執迷不悟,半點醒悟都沒有。看來,有些事,有些結,終究得靠自己。旁人再怎麽為其謀劃,都是無用的。


    神秘男子雖然也不想提起關於那個“他”的事,但是這關係到他日後的計劃,當然不能因此影響了自己的計劃。雖是狀似無意,實則是刻意。不過,眼前的女子定然是沒有察覺的。墜入情網的人,任你有多強的理智,還不是一樣被感情蒙蔽雙眼嗎?


    神秘男子嘴上認著錯,心裏卻半點不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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