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不可!我...我...我還要彈琴的......”


    聽到‘十指連心’,琴江的小心肝抽了抽。


    小羽有這麽恨我嗎?還用‘十指連心’?這豈不是要廢了自己?


    琴江趕緊有些語塞地推辭道。


    要是自己的手廢了,自己這一生可算是完了,小羽真是太狠了!


    “主人方才不是說,什麽都可以的嗎?怎麽才開始,就在耍賴皮了?”


    夢羽委屈地撅撅嘴,一雙秋波眼,也水漉漉的瞪著琴江,滿含幽怨。


    哼!


    自己這個主人,還真是狡猾呢!明知道這‘十指連心’是一件多麽有趣味的東西,卻不願意玩玩兒,真是掃興呢!


    “...總之...這個不行!”


    琴江可一點也不想成為一個廢人,自然要拒絕。


    “那...要不換成‘十字星’?”


    夢羽的眼珠轉了轉,提出了另外一種刑具的名稱。


    ‘十字星’又是另一種屬於極重的懲罰了。


    ‘十字星’是銀質,呈現十字形。在‘十字星’的頂端,有極為尖銳而質地堅硬的針尖。施刑之時,隻需執起一枚‘十字星’對準受刑者的指尖紮下即可,這也是令人苦不堪言的一種酷刑。


    “不行!手會廢掉的,日後再也無法彈琴了!”


    琴江簡直有點無語淚先流了。


    這小羽肯定是恨死我了!嘴上說著沒事,沒事,哼!這小羽的小心肝,可真是異常的毒辣啊!非要讓我才成為廢人不可嗎?


    “這不行,那不行的,究竟該怎麽辦呢?”


    夢羽扯了扯琴江的領口,雖然嘴上是一副難以抉擇的樣子,可是那語氣卻是戲謔得緊。


    “換一個!”


    琴江皺了皺眉頭說道。


    “嗯~這可真是愁壞了小羽!要不就罰主人以後給小羽提供更加精良的靈血吧!不過,不能用玉液幻靈杯搪塞哦!”


    夢羽半闔著眼眸,盈盈笑道。


    “這個勉強接受!”


    琴江點點頭,這個主意還算不錯!至少不會要命啊!


    “哼!主人好奸猾~”


    夢羽的小嘴撅得更高了,那個樣子真真是委屈得很!


    “...這般還嫌不夠?”


    琴江的心髒忽地皺縮了一下,麵露灰敗。


    看來,小羽是打算要整死自己啊!


    搞不好還有後招呢!


    天呐!


    要不要這麽心狠啊?


    怎麽以前沒看出來,小羽是個心狠的主兒啊?


    無論選的什麽刑具,都是奔著把人搞死的節奏去的!


    嗚嗚嗚...


    “那主人不如想想那天是如何對待小羽的再說吧!哼!賴皮狗!”


    夢羽這下不高興了,琴江這是典型的吃幹抹淨,不管後事兒啊!


    “...那可是有戒尺?”


    琴江頓了頓,在心底默默權衡著利弊。在一番掙紮、左思右想過後,終是選了個會讓自己好過一點兒的。畢竟,這戒尺是木料的,好歹也比那些冷冰冰的金屬做的刑具,要稍稍好點兒吧?


    然而,琴江這一步是失算的。


    當然,這是後話。


    “呃...好像書房裏有吧?以前,她給我倆講岐黃之術的時候,小露可是經常吃板子的!嘿嘿!”


    夢羽的眼珠轉了轉,一陣精光一閃而逝,緩緩回憶道。


    “她不是喜歡...怎會?”


    夢羽眼睛裏的精光,自是沒有逃過琴江的眼睛。琴江心裏微微一涼,或許接下來的日子,有些難過咯~呃...這不也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嗎?怪得了別人嗎?哎...


    不過,夢羽的話也讓琴江感到疑惑了。這女子不都是隻要喜歡上了,便會不計代價地對對方好嗎?怎麽還會這麽對待自己喜歡的人呢?而且,紫露那個樣子,還被...這豈不是太過好玩了嘛?


    “還不是因為那小子在她講課的時候不好好聽講,在那裏打瞌睡嘛!她生氣了,就會罰他咯~”


    夢羽語氣輕快地回應道,那高高揚起的嘴角,似乎是在為紫露受罰而感到幸災樂禍。


    “...她好像是個很有趣的人。”


    麵對這樣一個女子,琴江一時也不知該作何評價。


    “嗯!隻是不知那把戒尺放到哪裏去了,好像還是紅木的呢!”


    夢羽點點頭,腦子裏匆匆閃過那個女子的一生,對琴江的評價做出了較為模糊的回應。接著,夢羽就故作疑惑狀,似是真的想不起戒尺的位置了。


    “紅木的?!用這麽名貴的木料,就為了做一把戒尺?”


    琴江簡直覺得自己的認知在不停地被推翻。


    紅木這種木材尚屬名貴,用來做一把戒尺,簡直就是大材小用嘛!真夠浪費的!


    不過,要是拿給夢羽知道琴江在心裏是這麽想的,估計夢羽又會忍不住吐槽他這個更加奢華無度的主人了。


    “嗯。主人她還沒有修道的時候,曾經跟隨一位岐黃大師學習醫術。那時的她,並不理解‘岐黃之術,醫者仁心’八個大字的意義。而她的師父,便時常用這把戒尺‘提點’她,讓她嚴於律己,成為一個極為優秀的醫者。直到後來,她的師父無力回天之時,她才真正懂得何為真正的醫術,何為真正的醫道。而那把戒尺,也被她保留了下來,時時刻刻提點自己。”


    夢羽含糊其辭地說明了當時的情況。當然,具體的情況,夢羽卻是避而不談的。畢竟,那也是一個令人一言難盡的故事了。


    “原來還有這樣的曲折...”


    聽到這個女子的經曆,琴江也算是一個經曆了人世曲折的人,自是明白那個時候那個女子的心境,遂也不由感慨道。


    “好像是放在櫃子裏的吧?”


    夢羽在腦子裏搜腸刮肚了好一番,終是約莫回憶起了放置的地方,隻是還不太確定。


    “懲罰的事先放一放,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好嗎?”


    琴江倒是沒把懲罰的事放在心上。畢竟,真讓夢羽動手,夢羽也不會那麽沒有分寸。現在,琴江更加關心的是夢羽身上的傷。自己下手是個什麽情況,琴江自己心裏清楚。夢羽身上的傷痕,自是不淺。過了那麽多的時候,也不知夢羽身上的傷,好了幾成?


    “主人是打算耍賴嗎?”


    夢羽戳了戳琴江的胸膛,眼睛裏盛的滿滿的都是不信任,撅著小嘴不滿道。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敢當!隨你如何,怎樣?”


    琴江的內心可是被夢羽的小眼神給擊中了,怎麽能夠這麽不相信我呢?我是這麽不守承諾的人嗎?我一頂天立地的七尺男兒,豈會受不住這區區杖刑?


    然而,琴江不知的是,杖刑其實也是會把人給整死的。而且,死相很是淒慘,就是一團肉泥。這般的死相,一般都是處以最重的杖刑,抑或亂棍打死。總之,也不是什麽能夠讓人好過的刑罰。不過,把話說回來,什麽時候刑罰這種事會讓人好過呢?


    “那我們就擊掌為盟咯!”


    夢羽伸出手掌,眉開眼笑道。


    “嗯!”


    琴江點頭,與之擊掌為盟。


    “啪~”


    “啪~”


    “啪~”


    “這下,我可以看看你的傷了嗎?”


    擊掌為盟過後,琴江仍然心心念念的是夢羽身上的傷勢。


    “可以是可以,但這裏...我們回房吧...”


    夢羽望著琴江的眼睛,淡淡地含著羞赧。


    琴江這般三番五次的要求要看傷,夢羽心裏便有了幾分算計。


    琴江此番或許是真的有了幾分動情,這般三番五次的。


    看來,是時候推他一把了。


    不過,這要看傷的話,必須得回房間裏麵去。這屋頂上還趴著一個看熱鬧的呢!白玉般的身子,怎能拿給那種登徒子看了去呢?雖說有了結界,可這裏沒有藥膏啊!再怎麽說,受了那麽大的罪,讓琴江親自服侍服侍,應該也沒有什麽不可以的吧?


    “房中可有傷藥?”


    想著自己那日的犯渾,琴江心裏自是埋下了一道坎兒。若是能夠讓夢羽快些好,也算是一種遲來的補償吧~


    “這幾日備了一些。”


    夢羽點頭道。


    “回去,我給你上藥,療傷。”


    這句話,琴江說得極為懇切。當然,這也是琴江內心最為迫切想要做的。


    “主人,你的信任,就是小羽最好的傷藥!”


    夢羽埋首於琴江的胸膛,收緊了環在琴江腰身上的手,語氣裏是濃得化不開的信任和依賴。


    “小羽,你...”


    然而,這樣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如同驚天一道響雷,讓琴江那死死守著的心房就那樣毫無征兆地裂開了一道小口,滲進了一種叫做陽光的溫暖。


    這是琴江早已丟失的東西,就在他第一次踏上屬於昆侖山的土地的時候。也就在那個時候,那顆曾經跳動著的心也跟著一步一步踏上的石梯,慢慢緊閉,停止跳動,喪失溫度,逐漸冰封。此時,那一道已經關閉的閘門,卻被這個人撬開了一道縫隙,陰冷被漸漸驅散......


    “主人,其實我挺感謝這一次的經曆的,雖然萬分驚險。”


    雖然琴江一時語塞,但夢羽就像當做不知道一樣,繼續靠著琴江的胸膛,緩緩述說著自己的心聲。


    “此話怎講?”


    正是因為琴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話題來說,正巧夢羽遞過來了一個話頭,他也正好能夠找到可以化解他此時尷尬境地的話題。畢竟,此時的他,心裏亂極了!又是感動,又是懊悔。總之,五味雜成,難以言說。他需要時間,需要一個沒人打擾他的時間,讓他可以梳理清楚自己心裏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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