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誰呢?


    竟讓琴江都傻了眼?!


    這自然就是畫麵中的另一位主人公--夢羽!


    畫麵中的兩人,衣衫不整,唇齒交纏,淫靡至極!


    琴江心裏隻覺得他感受到了,來自這個世界森森的惡意!


    原來,被夢羽視若珍寶的,便是這樣的畫卷?


    原來,夢羽一直都沒有忘記過他的前任主人?


    原來,在夢羽心裏,有一個自己一直無法觸及的角落,便是這等原因?


    回想起,夢羽提到前任主人之時,眼睛裏透出的光彩。現在,無論怎麽看,怎麽都是帶著無比的眷戀!!!


    難道,一直以來,夢羽都是和自己捧場做戲嗎?


    是因為自己是他的主人,必須服從,才會如此的嗎?


    這麽多年,自己在夢羽心裏竟也沒有占得一席之地嗎?


    琴江不相信!!!


    昨日種種,皆是幻象!!!


    顫抖著的雙手不甘心般的又揭開了其他的畫卷,可其他的畫卷,依然是相似的畫麵,甚至於還有更為驚豔的畫麵。


    一張又一張的畫卷,一次又一次地打破幻想,這簡直就是一個比一個更加響亮的耳光!


    琴江的臉色,逐漸鐵青起來。


    各種各樣的畫卷,在琴江的盛怒發泄之下,滾了一地,散落了一地。


    而畫麵中的主人公,似乎正帶著盈盈笑意,嘲笑著琴江如今的傻樣兒!


    甚至於,琴江還看見了房間中,曾經的種種...


    那兩人的如膠似漆,顛鸞倒鳳,琴瑟和鳴......


    “哈哈哈......小羽最近是沒有吃飽嗎?怎麽?沒有力氣了?”


    一個嫵媚的女聲響起,還帶著一絲絲妖嬈的氣息。


    女子躺在這離紅木矮幾不遠的軟榻上,纖纖玉指,正在夢羽那張小臉上,細細描摹著。似是帶著無限的柔情,仿佛夢羽就是她這一生視若珍寶的人。


    “哦?那定是小羽服侍得不到位,惹了主人不快,那麽就請主人好好責罰小羽了!”


    而夢羽則是伏在女子上方,衣衫不整,胸襟大敞,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身下的女子。紅潤的皮膚上,沾染著細汗,配上那嘴角微勾的表情。


    那樣子,真真兒是諂媚極了!


    再帶著一半撒嬌,一半玩笑的語氣,讓人真是不禁想要把夢羽裹在懷裏好好疼愛,哪裏舍得傷他半分呢?


    “唔~不要,我心疼...”


    女子抬起頭來,勾著夢羽的脖子,蜻蜓點水般吻了吻夢羽的嘴角,滿含著濃濃的愛意。


    “那小羽就努力回報主人的恩澤咯!嗯~唔...唔...”


    夢羽說完,則是俯下身去,親吻著女子。用那更加猛烈的動作,回報女子的恩寵。


    “哈哈哈...小羽真棒...”


    女子銀鈴般帶著歡愉的聲音,再度響起。


    此時的琴江,隻覺得耳邊隆隆作響,一片虛無。


    不知不覺之間,琴江的雙手,已經捏握成拳,骨節泛白,攥得死緊死緊的。


    那英氣的眉毛也跟著被壓得很低,幾乎與那雙憤怒的鳳眸黏合在了一起。


    可這樣的動作,也完全昭示了琴江心中滔天的憤怒。


    小羽!


    你......


    此時,琴江隻覺得胸中有一團火焰,正在熊熊燃燒。


    而這火舌,正肆無忌憚地遊走在自己的四肢百骸,令人怒火中燒,痛不欲生。


    琴江從未感到如此憤怒,即使是以前在門派中遇到的十分棘手的事情,抑或讓自己產生心梗的事,也從未如此。


    無法抑製的憤怒,這是一種琴江迄今為止,從未嚐試過的味道。


    可這味道,並不美味。


    收緊的手指,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印記......


    一股殷紅而腥臭的味道,順著那雙能夠彈奏這世間曠世妙曲的妙手,滴落下來。


    滴進了暗紅色的軟墊裏,滴在了淡藍色的暗紋長袍上,滴進了一個內心極度憤怒的人的心裏......


    原本英氣的眉毛,皺得死緊。


    那一股浩然正氣,立刻便成了一股陰煞之氣。


    此刻,以琴江為中心,散發著鋪天蓋地般的令人膽寒的陰氣。


    麵若桃花的俊臉,被厚厚的陰霾覆蓋......


    而看似不知一切的那一位--畫麵中的其中一位主人公,趕巧兒來了。


    “主...主...主人......你~你~你~你...你...怎麽在這兒???”


    掀開淺綠色紗簾的夢羽,看到散亂了一地的畫卷,立刻小臉嚇得煞白。顫顫巍巍地指了指地麵上的畫,又指了指正坐在墨綠色軟墊上麵色陰沉的琴江。


    “哦?小羽似乎很吃驚,我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這裏隱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相比於主人公的吃驚,琴江的情緒倒是顯得不那麽激動。


    相反,從琴江的語氣來看,卻隻是平靜。


    可任誰也能覺察得出,琴江平靜的外表下,包裹著如同千度烈焰一樣的滔天怒火。


    夢羽跟隨琴江多年,會看不出來?


    “沒...沒...沒有,這裏什麽秘密也沒有。”


    麵對琴江的疑問,夢羽立刻矢口否認道,就連絲毫的猶豫也沒有。


    而這樣看起來沒有絲毫誠意的回答,誰又會信呢?


    “哦?真的沒有?那小羽可以給我解釋一下,這地麵上的一切,是怎麽一回事嗎?”


    琴江壓抑著自己的怒氣,他現在倒是很想看看,如此鐵證如山,自己這個能說會道的琴靈,究竟還有什麽話好說!


    不過,此刻的琴江,卻也在心底暗自嘲笑自己。


    事到如今!鐵證如山!事實就擺在眼前!自己本就憤怒得不行!


    然而,此時此刻的自己,竟然還有心情,看看夢羽會說些什麽?


    難道真的是日久生情?


    亦或是自己在這歲月的消磨下,那顆堅不可摧的心,已經變得柔軟?


    自己變得懦弱了嗎?


    又還是自己在期待著什麽呢?


    嗬~


    “哦。這隻是前任主人閑來無事之時,一些無聊之作罷了。”


    夢羽繼續否認道。


    一邊說著,一邊蹲下身,臉色微紅地撿起地麵上的畫卷。柔和如水的眼神中,帶著深深的眷戀。那般小心翼翼,珍而重之的樣子,琴江怎麽看,怎麽覺得相當刺眼,相當打臉。


    琴江看到此情此景,內心壓抑的怒火,再也無法克製。


    “噌~”的一下站起身,大步流星地來到夢羽跟前,狠狠地一把抓住夢羽的手臂,隨手一揮,打落了夢羽剛剛收在手裏的畫卷。


    地麵上,再一次,散落了一地的畫卷...


    此時,更顯淩亂......


    “主人,你這是作甚!”


    夢羽眼見琴江打落自己的“心愛之物”,還惡狠狠地抓著自己,仿佛下一刻就會把自己給吃了似的,立刻氣衝衝地質問道。


    那秀氣的眉毛,皺做一團。


    “作甚?好~好~好~,夢羽你做~得~真~的~很~好~!今日,我便要教你知道,誰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琴江怒極反笑。


    原本琴江心中就有熊熊的怒火,方才的刻意壓製,再加上夢羽那種護食的樣子,真真是火上澆油。


    憤怒得不能自已的琴江,單手提著夢羽的領子,拖拽著夢羽,腳下生風,快如閃電,火光電石之間,就把夢羽帶到了紅木矮幾對麵的那一處軟榻邊。


    那一處,曾經夢羽和其前任主人雲雨過的地方...


    “咚~~~”


    琴江下手極重地將夢羽狠狠地摔在軟榻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啊~”


    夢羽被摔得很慘,背部著落。即使是軟榻,但因琴江大得嚇人的力道,也疼得夢羽直皺眉,嘴裏忍不住也跟著喊了出來。


    未曾見過琴江此等模樣的夢羽,雖然之前已經做好了琴江會大發雷霆的準備,但還是被琴江這等惡魔般的樣子嚇了一跳。


    不過,連帶著那重重的一甩,夢羽便更加確信了自己計劃的可行性。


    並且,這也能夠看得出,琴江下手是沒有顧及絲毫情麵的,力道強硬,十分霸道。


    現下這種情況,任誰恐怕也看不出,琴江應該是一個清心寡欲,超然物外的修道之人了吧!


    夢羽在心裏,微微勾了勾嘴角。


    “叫什麽叫!誰允許你叫的?給我閉嘴!!!”


    琴江滿臉冰冷地指著夢羽,痛罵道。


    此刻的琴江,就像是見到了和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宿敵一樣。那些潛藏在身體裏的邪惡因子,統統果斷地被釋放了出來。似乎是感到頗為煩躁,琴江極為粗暴地扯下了夢羽的腰帶。不由分說,那雙纖手力道大得如同鐵鉗一般捏住夢羽的下巴,掰開夢羽的嘴,也不管夢羽能不能咬住,就狠狠地往夢羽嘴裏一塞,堵住那張能說會道、口吐蓮花的嘴!


    那情態,比之於對待俘虜,都可恨!


    或許是還不解氣,琴江又默念了一段法咒。


    幾乎是在眨眼間,一根銀灰色的靈繩,便懸浮在琴江和夢羽之間。


    夢羽一見到那根繩子,眼睛瞪到差點兒掉到地上去,大腦放空到已經忘記如何掙紮逃命。


    這可是景廷派的刑具之一啊!


    夢羽完全沒有想到,琴江出門在外,竟然還把刑具帶在身上,簡直就是太不可理喻了!


    難不成這琴江還時時刻刻記掛著要對人動刑?


    有沒有那麽喪心病狂?


    這銀灰色的靈繩,有一個極為文雅的名字。


    其實,光是聽名字,任誰也想不到,那竟會是刑具。


    這靈繩的名字,便是“思清輝”。


    僅僅是聽著這個名字,便覺得十分雅致。


    仿佛是某位文人墨客在送別友人之後,遙望著那寸寸清輝,寫下自己的思念。


    這樣一個極富文人氣息的名字,很難和刑具聯係在一起。


    但這的的確確是刑具,如假包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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