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操更是清楚,自已的小命算是保住了,哪還敢得理不饒人呢?哧哧吃痛著,卻強裝一笑說道:“年少氣盛,跟我當年一個脾氣,可以理解---”。


    白小英走了出來,用蛇在地麵一震,先是小禮稍敬,才是衝著場上數百寨民喊道:“沈淩隻是虛驚一場,毫發未損,更無受到輕辱,此事當是揭過,自現起,任何人不可再提,誰敢私下非議者,按堂規論處”。


    算是給沈淩撐腰,更是說明沈淩依是清白,封住悠悠眾口。伸手向幾位官老爺一請:“幾位長官,裏麵請---”。


    這些醜惡的嘴臉霍刀不想見,讓溫德望他們應對去,霍刀擁著沈淩,隨溫良到溫家小院吃酒而去。


    “五哥---剛才真是過癮,你說十天後剮了那群畜生,動手時一定要帶上我”溫良意猶未盡,主動請纓。


    剛到院外,那霍梅婷、溫興端便迎來出來,身後當然還有早就被叫來幫忙的霍南枝,霍梅婷十會心疼樣子,上來擁扶著沈淩,上下打量著,細細問道:“剛一聽說,可嚇死姑姑我---還好沒事”。


    扶著沈淩進到院中,霍梅婷開嗓說道:“真是禍福難料,前夜你還好好給溫良壓床,何想第二天沈姑娘就被劫走了”。


    一說壓床,霍刀心裏一陣不安,但更不安羞澀的還屬院中待候的梁鳳儀,羞恥深埋下頭去,輕輕的招呼道:“五哥,小五嫂,酒溫好了,裏麵請---”。


    “好,辛苦了”霍刀一笑,梁鳳儀自當挽起沈淩的手臂隨在最後。二人還要後麵小聲嘀咕著。


    梁鳳儀梢梢的問著:“小五嫂,你被兵匪劫去了”。


    沈淩羞愧,更是憤恨,點了點頭,梁鳳儀上下撫著,貼在耳邊咬道:“沒把你給---”。


    “說什麽呢?那樣我早死了---我是決不會對不起五哥的”沈淩當場給個響亮的回答。


    梁鳳儀被震住了幾分,歎道:“那就好---不說了”。


    “五哥,鳳儀好像挺怕你的---”剛入堂屋溫良奇奇看著堂外還在跟沈淩扯閑翩的自家婆姨。


    霍刀哧了他一眼,笑道:“你小子,平日不是號稱小魔王嗎,怎就被一女人給製住了”。


    “哈---”溫良一個冷笑,卻是低頭輕言道:“本爺們大肚,不跟她一般見識---”。


    “專撿好話說---怕婆姨又不丟人,羞個什麽勁”霍刀笑道。


    “就是,白天多謙讓,晚上好威風---”溫良正說著,梁鳳儀入堂見他得意的樣子,擠了過來,在他的手臂上一掐,生生將半截話咽回肚裏,梁鳳儀斥道:“說我什麽壞話呢?”


    霍刀不禁一笑,脫口道:“他說你晚上很威風---”。


    不想這話聽來是那麽的怪味,梁鳳儀羞愧想找個地洞裝進去。狠狠的踹了溫良一腳,可梁鳳儀那是小辣椒,無理都要取三分,當場駁道:“溫良哪能跟五哥比,看小五嫂被五哥整得那是一個服貼,不像溫良那就是一軟腳蝦,中看不中用---”。


    可剛把話噴出,就後悔了,羞愧萬分,二人頓是羞紅著臉,立馬轉頭過去。還好溫興端和霍梅婷走出來,曖和一下尷尬的場麵,霍梅婷笑問道:“你們聊什麽呢---這麽開心”。


    無人回答,唯是把酒言歡,推懷送盞,一餐飲下來,已是入夜,溫良早早便是軟磨硬泡早早就將婆姨扯到房中折騰,一展他的雄風。


    霍刀他們悠閑慢步的寨的石道間,正回家走著,此時陶紅卻在東院外徘徊,來回踱著步,心裏的事卻不知該如何開口,見三人走了過來,更覺此事多餘了。


    “紅妺子,你來了,進屋吧”霍刀迎了上去。


    見她一臉猶疑問道:“有事--”。


    陶紅才是抬臉,一揮手笑道:“沒事,就是來看看沈姑娘---”。


    沈淩聽來心裏挺不是滋味的,迎上擁起搖頭一笑:“謝謝陶紅姐姐記掛,我沒事---”。


    可陶紅有事,隻是一見霍刀生是將陶碧所交代之事,給咽回了肚裏。她心裏清楚,那是甘泉寨數十上百年來的規矩,不是誰的一句話,可以改變的,即便霍刀也不能。


    日裏她阿姐一再苦求硬逼下,讓她來讓霍刀幫忙,或說要霍刀在祭祀大典過程護著她,幫著她。可這明不正言不順,又何必多此一舉呢?不得已跑一遭,臨了還是沒能開得了口。


    霍刀見還在院外躊躇不前,一把揉住她的腰,笑道:“回到家門口了,怎不進去”。


    陶紅一把將霍刀推開,白了一眼,說道:“沈姑娘安心我就放心了,我先回我阿姐那”。


    不等別人開口,便飛奔而去。空留霍刀在那一笑,眺眼相送。


    “人都走遠了,還看啊”霍南枝推了霍刀一把,回到院中,大門重新關上。


    可陶紅就不太好受了,在柳家院外又是徘徊了許久,才是堅定歎道:“直說---”。


    剛踏步入院,陶碧便是迎了上來,急不可耐的追問道:“說了嗎?他願意幫忙嗎?”


    陶紅搖頭,擁住陶碧的手臂謙卑道:“對不起阿姐,我沒說---”。


    陶碧怒從心起,揮手將陶紅一甩,火氣衝天的吼道:“看來阿姐是叫不動你了,就這點小事,你都不肯幫,就想眼看著阿姐受人欺負,被人折磨”。


    陶碧撒波、抹淚哭鬧,僅是如此就把陶紅拿住了,無奈一笑,安慰道:“阿姐,據我了解這是甘泉寨的規矩,誰都一樣”。


    “哈---哈---”陶碧冷冷發笑,指著陶紅斥道:“規矩---哄鬼呢?你隻顧與那霍五卿卿我我,哪會將我的事放在心上”。


    又直指著緊緊依來安慰,一臉無辜敢怒不敢言的柳言誌,怒罵道:“慫貨,我瞎了眼了會嫁給你---”。


    “我受委屈,你們也別想好過---”冷言一放,直廂將門摔自顧而去。


    一臉苦色的陶紅愣了許久,麵對自已的阿姐確是有心無力,向柳言誌一敬道:“姐夫,對不起你多忍讓些,我阿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嗬嗬---”柳言誌苦苦一笑,謙道:“二妺子,早就休息---”。


    臘八節吃臘八粥,祭祀祖先是中華民族傳統節日,更是甘泉寨最為熱鬧的節日之一。


    初晨紅日映射下,白茫茫的大地散發七彩之色,布置一新的甘泉寨鑼鼓喧天,載歌載舞,漢子一色深藍棉襖紅綢帶勒緊,婦女們一水的藍襖鬆褲,花綢布頭頂係結。


    唯有新入寨的新婦們不同,青紗羅帳裙,隨風飄揚。在寨中父老夾道擁迎下,鑼鼓隊,秧歌隊迎送下,進入貞德堂,按輩分按等級跪立於大堂之中,先是聆聽梁鳳嬌解說這甘泉寨的來曆,甘泉寨的規矩,傳頌著甘泉寨曆來每一位英雄人物,每一位貞潔烈女---


    緊接便是溫德望宣讀甘泉寨的清規戒侓,再來便是白小英訓誡。直至卯時貞德堂三聲禮炮響起,便由執事告天祭禮,按序列位由梁鳳嬌分派每三柱高達一丈的高香,點然雙手緊握,再由梁鳳嬌的引導下祭告宣戒。


    直至半個時辰後,又是三聲禮炮響起,新婦高舉著高香列隊緊隨在各宗族宗老長輩身後,攀上那狹小陡峭的天梯上到天崖口。


    一路艱難坎坷,不單是天梯之難,雙手奉舉高香,迷眼更主要是燙手,冷風一過,香灰紛紛下墜,灰裏還帶著火星,墜落於手背之上,緊緊粘在嫩皮上,傳起一陣陣錐心刺骨之痛。


    “言誌,不行,我受不了--這香灰太燒人了”按序姚夢首位,下首梁鳳儀,隨後便是陶碧,見她嬌嫩如藕節的小手,從貞德堂一路過,已是燒起好幾個水泡,錐心之痛促使她全身不禁的顫悠著,像是寒冬天剛從水中撈起,四周刮起陣陣寒風,全身打著寒顫,我見憂憐,緊後便是沈淩,她倒無障有老祖宗所賞的冰蠶絲手套,又有特製的高香,隻虛風徹骨,又冷又累。往還有幾位甘泉寨非大族新婦。


    梁鳳嬌卻是緊追上來兩步,輕聲令道:“別壞了規矩,祭祀中不準交頭接耳,不能有任何怨言”。


    陶碧狠狠得白了她一眼,但還是氣不過,哼道:“不公平---”用憤憤的眼神向身後的沈淩一瞟輕問道:“為何她可以戴手套---”。


    梁鳳嬌一陣得意,卻是板著臉道:“少費話,她那是老祖宗賞的,要不你也去討賞一副”。


    陶碧依是不服,但無言以對,自認倒黴,嫁給柳言誌這慫貨倒黴,如是霍刀,那手套便是她的了,越想心裏更是憤恨,又看了看身前的梁鳳儀和姚夢問道:“為何她們的香跟我的不一樣---”。


    不說還沒人注意,說了細觀之下,同是高香卻有不同,陶碧手中的高香常見,而前首二位,表麵沒有不同,但焚燒之時香灰隨風散去,唯一少許墜到手背之上,且早就失去了溫度。不像陶碧及後方幾位相較沒有什麽權勢力和地位的新婦,高香焚燒化時,成塊成堆向下墜落,貼在手背上還未燃盡,隨風冒著火星。那不是灰,那是火瞄,燒心刺骨的火瞄。


    梁鳳嬌不做解釋,隻是白了她一眼令道:“就你話多---再多言,就別怪我處犯寨規對你進行處罰”。


    說完又上前兩步,陪在梁鳳儀身邊梢聲問道:“幺妺,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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