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娘重重點頭,回道:“是--是---”。


    許操搶話道:“即便如此,又能證明什麽,隻能證明你們仔細打探後,勾結了土匪進入媚狐溝---”。


    陶紅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逼了上去,直瞪許操問道:“上哪查問,誰又知道你們在媚狐溝,你告訴村民了嗎?告訴村民你們是招募他們進媚狐溝替你們盜墓去了嗎?”


    許操無話,退了兩步,陶紅一個轉身向場上數百村民問道:“這裏有沒有牛溝村的村民---”。


    下麵幾個呼喊:“有---”。


    陶紅逼上兩步,說道:“後來,我們就到馬場運木料到我陶家莊,共是運了三趟”。指著下麵的村民喊道:“他們全都見到了,是吧”。


    “是---”一個響動的回應。


    許操不死心笑道:“那又能證明什麽---”。


    “你是豬啊---”陶紅罵道。


    “你---”許操憤恨直瞪著,問道:“我可知,之後幾天霍刀均不在甘泉寨中---不是在媚狐溝,那他去哪了”。


    陶紅嘻嘻一笑,回道:“在我家啊---幫我修繕酒坊---陪我吃,陪我睡---直到前天才回到甘泉寨,夠了嗎?”


    許操頓是一臉發青,指著陶紅的鼻頭喝道:“你是什麽東西---還陪你吃,陪你睡---”。


    “她是我甘泉寨霍家五少奶奶---”這時場下走上來一群人,領頭的自然是白小英,身後霍震南、霍震西、溫德望---等等一群人追隨著,上到了戲台。


    連那蔡縣長也不好意思坐著,起身稍是迎道:“白先生---您怎麽來了”。


    白小英用她那蛇杖往地上用力一戳,喝道:“我這老太婆,再不來,我最疼愛的孫兒,就要被人當土匪給活剮了”,向那蔡九祥稍是一敬問道:“是吧,蔡縣長大人”。


    蔡九祥擺手哈哈一笑,說道:“不敢---不敢---有我在呢?有誰敢胡作非為啊”。


    又拉了椅子向白小英請道:“您請坐---”。


    “哈哈---可笑---據我所知,這陶家二姑娘還未出嫁---”許操哈哈譏笑。


    白小英瞟了他兩眼,麵前廣場喊道:“你們叫這位姑娘什麽---”。


    場下高呼道:“五少奶奶---”。


    許操還是不甘心,譏笑道:“那不說明一家人護著一家人,作不了證”。


    “夠了---許營長,白前輩在這,不容許你胡來”蔡九祥不能再崩著了,上前拉住了許操,嚴曆的喝道。


    見不再爭執,稍息,霍刀上來向陶紅笑了笑,挺腰頂了頂,向那蔡九祥一敬,說道:“蔡縣長,我的清白已經說明清楚了,不過,我倒有幾個問題想問問這位許營長,可否”。


    蔡九祥伸手一請,霍刀直逼到許操麵前問道:“請問許營長---你募集大量農民去哪了,做什麽?---”。


    許操恭手向上一敬說道:“奉黨司令之令,進媚狐溝考古挖掘---”。


    霍刀又問道:“你說你被土匪洗劫了,那,是哪裏的土匪?共有多少匪眾?”。


    許操低下頭去,回道:“他們趁月黑風高偷襲,看不清楚---”。


    “好---”霍刀提高音亮,大聲一喝,走到後側,走到已經被鞭打至不成人形的牛二旦身邊,因為霍刀還願意相信,牛二旦不會出賣他,不可能出賣他。


    用袖口抹了抹牛二旦滿臉的血水和淚水,抹了抹嘴角上痛恨自已,恨不得咬舌自盡而流出來的熱血,直直看著他,看著欲哭無淚、無比愧疚的他。


    向外高聲呼道:“為何不讓這群可憐的村民們說說,為何不讓這群無端被押入媚狐溝那塊充滿邪性如是陰曹地府的勞工們說說---他們做了什麽,看到了什麽---”。


    “對---不能無端的抓人,不能無端的動用私刑,讓他們說---”場下民眾一陣陣高呼。


    何奈,還要裝成一幅善良的,為大眾主持正義的官寮們不能不聽取百姓的呼聲。蔡九祥上來壓靜說道:“好---就讓他們說說---”。


    許操拚命向那蔡九祥使眼色,可此時此刻他不能不要民義,不能不聽百姓的呼聲。招上幾人,將牛二旦和身邊幾個村民解下,扶著戲台前。


    霍刀上前立在他們身邊,用堅定的眼神說道:“你們大膽的說,大聲的說,如實的說,你們在媚狐溝看到了什麽---”。


    此時的牛二旦早無畏生死,他覺得他背叛了霍刀,違背的諾言,能有一個讓他說的機會,已經要感謝霍刀的大恩大德了,高仰起頭,拚盡了全力,高聲喊道:“我們關山腳下幾個村上百村民被這群官兵強行押解到媚狐溝,替他們挖墳揭墓,盜取墓中的財寶,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連續半個月,吃不飽,穿不曖,卻幹那又苦又累更是缺德的活----”。


    咽了咽口水,又喊道:“他們是官,我們是民,他們手裏舉著槍炮,我們手無寸鐵---隻能忍著,熬著,因為我知道,我們活不長了,每天都有餓死的凍死的---最可怕的還是媚狐,一入黑夜,狐嚎四起,稍不留神,就會被媚狐撕裂身體,咬斷脖子---”。


    又抹了抹一臉的淚水,喊道:“他們一營的兵,四百多人---手裏有槍,每個夜晚就用手裏的槍、炮與那媚狐撕殺,死傷無數,如是人間地獄,即便如此,他們還不罷休,讓我繼續盜墓。我們心死了,希望破滅,每天苦熬,唯有等死了,隻是希望不要成為媚狐的點心---”。


    值至幾天後,那許長官見手下的士兵一天比一天少了,而媚狐卻是越聚越多,想出用火對付媚狐---在四周挖了火溝,一到夜晚,火光亮起,如是白晝。本以為嚇住了媚狐,何曾想,媚狐邪性更是通靈,無畏生死,前赴後繼,就在臘月初一的夜晚,數百上千甚至更多的媚狐將整個營地團團圍住。


    直至一夜,媚狐發起瘋狂的攻擊,它們用自已的身體壓住火圈,上下飛竄,左右撕開,直至衝破防線後,不計其數的媚狐像發瘋一樣,見人就撕就咬,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營地被媚狐衝破了,所以官兵嚇破膽了,丟掉了魂,像是無頭的蒼蠅四處逃竄,媚狐群起追擊。


    許操連連退步,一切皆是命數,最後掙紮著,怒起吼道:“那你們為什麽沒死---”。


    “哈哈---哈哈---”牛二旦一陣狂笑,高呼道:“那全拜你們所賜---我們上百勞工,吃在古墓裏,睡在古墓裏,與死人為伴,墳墓就是我們的住處,那一夜更是如此,媚狐來時,嚇得我們所有人藏在墓室裏---直至天亮才敢出來---”。


    牛二旦瞪著許操笑道:“就這樣我們活了---是上蒼可憐我們,是老天爺讓我們重生---第二天天亮我們相互拖著殘軀,踏著你們的屍體,才將唯剩的半條命回到家裏---”。


    “哈哈---”牛二旦又是一陣瘋笑,一陣冷一陣哭笑,質問道:“你們不給吃不給喝,還不管我們死活,是不是想把我們留那裏喂媚狐---”。


    場下是稀裏嘩啦哭聲一片,哀怨一片。蔡九祥黑沉著臉,他何曾料想是如此這般,強裝偽善一個深恭,謙卑道:“對不起,是我失職了---讓你們受苦了”。


    霍刀冷冷發笑,問道:“難道就這樣算了嗎?村民的苦不能白受,刑不能白熬---蔡縣長,你是我們的父母官,是隴縣的青天大老爺,總該百姓一個交代吧---”。


    蔡九祥無奈苦笑,拉著許操向後退了幾步,小聲的嘀咕著:“許營,你這事鬧的,想我如何善後,如何平息眾怒,你總得給個說法吧”。


    許操怒氣衝衝,大手一揮冷哼道:“一群歹民,特別甘泉寨這群刀客,實則就是土匪--蔡縣長我們才是朋友,你該替我說話,為何反過來幫這群土匪呢?”


    雖說許操一營之長,也算是一長官,但在蔡九祥眼裏卻是一莽夫,做事無腦,冷言輕喝道:“無知---你以為西府刀首是吹出來的嗎?不是我攔著,甘泉寨這群刀客就地把你們全宰了,你死也白死---做事總要想個周全,想好後麵的路該怎麽走”。


    許操做事想法十分粗暴。一個冷哼笑道:“哈哈,蔡縣長何時如此膽小怕事,不就一群刀客嗎?合你我之力,把他們鎮壓了,量他們也不敢說個不字,你以為管理起來不就輕鬆了嗎?”


    蔡九祥對著這莽夫直直搖頭,冷笑,秀長遇道兵有理說不清,冷斥道:“你想死,我不攔著,但別把我扯上”。


    許操蔡九祥不想與他理會,心裏犯嘀咕了,一把拉住蔡九祥傻傻笑道:“蔡縣長,你道是給我指條明路”。


    蔡九祥無奈的搖了搖頭,歎道:“也罷,不是看在黨司令的麵子,真難得與你費話”。


    隴東南這古稱西府的數縣地界之中,黨捌子號稱的政府軍是其中一支最大最據實力的勢力;而在西府數縣百姓心中以甘泉寨為首的各大刀客家族,如若凝集一起也數上萬之眾便是其二;其三便是隱據各大山脈之中的土匪沒有十萬也有數萬之巨,隻是群蛇無頭,各自為陣,就論吳山王麻子部下三千之眾,關山的韓世昌,人稱關山豹,亦稱韓瘸子亦有部卒數千,三方勢利如是三國,在這西府演義著他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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