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許操完全傻眼了,這太猖狂了,公然毆打長官。但又一想,自已確是無憑無據,再看看自身破衣爛裳,押到公堂,也是有理說不清。


    可如何他就是官,不能丟氣勢,不能敗在這群山野村夫的腳下。可正是要反駁,霍刀又是一個飛腳,直踹在他那肥碩肚囊上,弓身一摔,砸在地上。


    霍刀一步踏去,直接踩在他的胸口,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斥喝道:“太猖狂了,你是吳山的還是關山的土匪”。


    又衝外一喝道:“給你們一刻鍾,不說是哪裏的土匪,全都就地解決了,省得又來洗劫百姓---”。


    許操不知所措了,失去了勇氣,嘟嘟著:“我不是土匪,我是黨司令手下營長---”。


    “哈---哈---可笑,不要臉”霍刀冷冷譏笑著,抬褪直逼向丁貴,直指著他的鼻頭喝道:“還有你---別人不識,我可識得---”。


    “那,那太好了---霍兄識我丁貴---”眼見大勢已去,已是他人的案上肉,板上魚,丁貴裝起可憐,虛偽之色。


    “不像--”霍刀一個巴掌直接拍過去,罵道:“不要臉,還敢說自已是丁貴---上次偽裝丁連長,被我識破,現在還敢來---”。


    更是衝著場上數百村民喊道:“鄉親們,你們說,這群人是不是土匪---”。


    那是異口同聲,響動山河的呼道:“是---就是土匪”。


    霍鋼更是領了數名兄弟,上來便是對著那群當官的一通亂打,打得滿地亂滾,嗷嗷直叫。


    正當霍刀正要讓人將被打得遍體鱗傷牛溝村的村民解下之時,場上擠上來兩個,那二人霍刀熟悉,一人便是八渡槽鄉長,一人正是上次大鬧婚宴的蔡團長的副官郝春。


    飛奔上了戲台,揮手阻止道:“慢著---我可以證明,他們是不是土匪”。


    霍刀不能再裝了,不能再裝傻充愣,硬是把官兵當土匪,雖說這世道官兵有時比土匪還惡。迎了上去,敬道:“馬鄉長、郝副官,你們來了,太好了---這群土匪那就交給你們了”。


    郝春冷笑,瞪了霍刀兩眼,是恨更是覺低估了眼前這人,冷哼著,走過去扶起許操,又扶起丁貴,才是說道:“我可證明他們不是土匪---而是黨司令的三營官兵,他便是二團三營營長許操,他是三營二連連長丁貴---”。


    “不--怎麽可能,郝副官,你認錯了吧”霍刀裝著傻,搖著頭,直指著那群人的身上,笑道:“有官兵如此裝伴的,破衣爛裳,麵黃肌瘦,站沒站像,滿口汙言穢語,做事粗暴野蠻,毫不講理,不是藏在深山好幾天沒吃過飽飯的土匪是什麽---”。


    郝春氣白了眼,在伸手向丁貴要道:“把你們的證件拿出來”。


    證件確是最好最有力的證據,許操也覺自已一時傻了,急忙掏著,取出一本藍皮小本,展開替到霍刀的麵前,喝道:“操你個大奶,別告我你不識字”。


    霍刀奪了過來,裝著看了起來,又睜大眼問道:“不--怎麽可能,不會是假的吧”。


    郝春好不可氣,追上兩步指著本上的紅印,喝道:“假你個頭---沒看見上麵的紅印嗎?”。


    郝春不想與霍刀糾纏真假,喝道:“還不讓你的鄉勇把武器放下,真要公然對抗政府不成---”。


    無奈,不過目的已經達到了,霍刀無心與政府對抗,也沒這個能力對抗,揮手讓眾人退去。


    一遭得救,許操惡像畢露,正想對霍刀痛下殺心,突然場外一個高呼:“蔡縣長到---”。


    才見一人領前走來,齊整威嚴,隻是他肥胖閃閃的墜肉生生將那緊崩的中山裝撐起,好像緊勒的衣服一不小心就要暴開,圓臉尖小巴,濃眉下肥眼袋將眼睛擠成一長縫,勾鼻厚唇勒開,似笑非笑。身後還有幾個政府要員緊隨著,上百民團全副武裝,啪啪大步隨後圍上。


    蔡縣長,本名蔡九祥,其人極為貪婪,好色成性,無惡不作,橫征暴攆,人稱蔡九毒。上到戲台,許操上前一個敬禮,又是握手一個冷笑。又拉著許操退了一旁,細細嘀咕了許久。也許是了解整個過程的來龍去脈。


    許久,蔡九毒才是走上前,向廣場的百姓揮手肅靜,說道:“本縣今天來此,就是為你們主持公道來的---”指著許操說道:“他確不是土匪,是正規部隊軍官,還是一營長,名為許操---”。


    “不用扯那沒用,一群刁民,說這些有個頂用”許操一肚子的怒火總想找個地主發泄一下,當然更重要是媚狐溝的任務失敗了,錢沒了,麵子沒有,人也沒了,不先找上一群替死鬼,回去根本無法交差,營長之職被擼了,恐頭頂這個腦袋也難保還能呆在脖子上。


    當然,多半也是那丁貴的主意,使著借刀殺人之計。許操那是打鐵了心,從要這群村民身殺出自已的活,要從霍刀身上刮出想要的油水。


    剛又得勢,官官相護,隻有一目的---利益。挺身朝霍刀頂過去,斥喝道:“土匪---剛才的所做所為完全證明了你的土匪行徑,不必多言了”。


    蔡九毒嗬嗬一笑,擠身攔在他們二人中間,笑道:“許營長別著急啊,你不是土匪,我給你證明,他是甘泉寨的霍家五少爺,更不可能是土匪,這點我也可以證明”。


    蔡九毒為何要替霍刀證明,沒人清楚,是他還有更深層次目的,或是不同派係的一種政冶處理方式。許操沒有他的那麽的彎彎繞,揮手直指霍刀,惡狠狠的喝道:“他不是土匪---誰能證明,蔡縣長你被蒙蔽了”。


    “許操,你是說我失查了,是民是匪都分不清楚了,我這一縣之長失職了,土匪已深入鄉鄰卻不知曉---”蔡九毒當場暴起,直瞪著許操,怎麽說他才是地方長官,管理著這一片土地和百姓,掌控一縣的賦稅錢糧。


    許操還真嚇了一跳,隻是裝著鎮定,退了一步便嬉笑著臉向蔡九祥謙道:“對不起,縣長我不是這意思---我必須弄---”又指著霍刀的鼻:“有人指認他與土匪勾結,進了媚狐溝,幹下了慘無人道的罪事,浩天大罪。數百官兵散命其手---我不能對不起我手下的所有兄弟,更不能對不起黨司令的栽培”。


    蔡九祥退後幾步,步到有人抬上來的一桌椅之後,猛的拍了一下桌子,說道:“那我這一縣之長,今天就借寶給你們來斷斷這案子”。


    又指著二人說道:“你們誰先說---”。


    許操首當其衝,步到場中,指著霍刀問道:“你先把我剛才話,解釋清楚,你說沒有,那要人證物證呢---”?


    “哈哈---可笑,那你又有什麽證明我去過”霍刀反問。


    許操一個招手,不想,娘娘宮內兩士兵押出一婦女,驚恐萬分,蒼白臘黃的臉上掛滿淚花,破衣爛裳下還滴著鮮血。


    霍刀更是一驚,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牛二旦的母親,不禁脫口輕聲:“牛大娘---”。


    被押到戲台上,向場中一推,癱趴在地上,剛是抬頭便是見到霍刀,驚恐萬狀,撐起跪爬著,爬來跪趴在霍刀的腳下,哀嚎著,嘶叫道:“對不起,對不起五少爺---我不想出賣你,可我不說,我那二旦就沒命了---對不起---”。


    霍刀煞是驚了一下,再三思量,卻是強裝起笑顏,想去扶那牛大娘,可許操不給機會,衝過來,撩起一腳,直接將牛大娘掀到一旁,冷喝道:“五少爺---好你個五少爺,現在還有什麽話說”。


    霍刀感歎,無奈,搖頭一笑,歎道:“無話可說---”。


    “好---來人啊,將他押起來”許操心裏那個痛快啊,奸計得逞了。顫動著肥胖的臉皮,哈哈笑著。


    “等等---”突然場上擠來一人,高呼。順聲望去,才見陶紅未等招喚,衝到舞台上,立在霍刀身側說道:“我有話說---”。


    許操橫過來,直眉冷對喝道:“哪來的野丫頭,這是你說話的地方嗎?”


    陶紅無懼,挺上一步,笑問道:“難道有理不能說嗎?難道有怨無處述嗎?難道蔡縣長不是為主持公道來的嗎?”


    蔡九祥被架出來了,伸手問道:“先報上名字---”。


    “八渡槽,桃下村,陶家二姑娘陶紅”陶紅直言不諱,又衝蔡九祥一問:“我有幾個問題想問這位大嬸,請問蔡縣長是否準許”。


    蔡九祥點頭回道:“問吧”。


    陶紅直接逼到牛大娘的身旁,僅憑身上的那股氣勢,壓得牛大娘不敢抬頭直視。問道:“請問大娘,你何時何地見過霍刀---見他做了什麽,去了哪裏---除了你還有誰見到”。


    牛娘重重揮著拳頭重重的砸著地,哀呼道:“罪孽啊---我該死---”。


    陶紅直逼道:“你隻要回答我---”


    牛大娘才是哭道:“十九日上午,前晚大雪,五少爺領著幾個人到大牛溝村--”。卻又開始嚎嚎哭起。


    陶紅衝著許操說道:“我替她說,十九日上午,五少爺領著幾名甘泉寨的鄉勇和我家的數名擁工去關山馬場,剛好路過牛溝村,想去牛二旦家稍做休息,才知全村的壯漢被你---招募去做勞工了---至於去哪裏,無人知道,去做什麽無人知道,對吧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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