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知愁滋味,


    鮮衣怒馬風相隨,


    東嶽泰山觀日出,


    西出陽關琵琶舞,


    南海泛舟聽潮起,


    北風瀟瀟野草枯,


    英雄自古皆豪邁,


    俠肝義膽天下行,


    踏遍萬水與千山,


    一路風霜不覺苦,


    渾然不知歲月走,


    茶已半溫心傷透,


    念及往昔淚悄流,


    縱橫半生,不及一壺酒!


    酒意濃,風雪路,


    不再傷春與悲秋,


    願來日,有情人,


    共度仲夏與寒冬,


    至此時,方才知,


    紅塵世,興與辱,


    不及人生共攜手,


    喜樂平安才是福!


    ————————————


    馬車疾馳在山穀中,雖山穀中道路不似官道那般平坦,但坐在馬車中的老酒鬼雷動天卻絲毫感覺不到半點顛簸,可見駕車之人馭馬之術十分了得,更令老酒鬼雷動天膛目結舌的是,本以為馬車內會非常憋悶,卻一點也沒有氣悶之感,料想諸葛幫定是在馬車上用了什麽巧妙的機關,才會令人坐在有如木箱子般的馬車中,沒有絲毫不適!


    馬車雖未曾如老酒鬼雷動天料想般憋悶,但老酒鬼雷動天身旁有兩個惹人厭的大漢,令他想偷偷活動一下手腳都不能,著實讓老酒鬼雷動天氣惱不已,奈何此刻他隻能是個被點了穴道不能動彈半點的廢人,當然隻能強壓住心頭的火氣,半咪半醒的佯睡,怎料本欲佯睡的他,居然竟真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老酒鬼雷動天突然自美夢中醒來,發覺馬車居然停了下來,多少有些詫異的老酒鬼雷動天,立時來了精神,側耳細聽身旁那兩個討厭的家夥是否還在,怎料那兩個大漢竟然也哈氣連連,顯然也是剛剛睡醒!


    老酒鬼雷動天心念電轉間,便已對諸葛幫動的手腳了然於胸,定然是諸葛幫用了蒙汗藥一類的東西,他們三個人才會一起睡了過去,心道:諸葛幫這些匪類,用這種辦法對付自己也就罷了,想不到連自己人也不放過,著實是卑鄙無恥之極,實在是可笑可笑!


    就在這時,馬車外突然傳來白衣男子淡淡的輕笑聲,隻聽他語帶揶揄的道:“兩位兄弟做的好夢,不知那自以為英雄豪傑的老酒鬼雷大壯士睡得怎麽樣?這一路行來,雷大壯士鼾聲如雷,真真是做的一路好夢,莫非江湖中大名鼎鼎的老酒鬼要改名為瞌睡蟲了!”


    白衣男子話音剛落,馬車外立時傳來一陣哄笑,顯是將被擒受辱的老酒鬼雷動天當成了笑話,更有甚者,為了拍白衣男子的馬屁,居然隨口附和道:“二公子所言極是,依在下看來,老酒鬼雷動天得此瞌睡蟲之名,著實是實至名歸!就連與他蛇鼠一窩的龍飛雲、南宮傲雪、偷王之王孟三星三人,我看也都應改個名字了!”


    此言一出,立時惹起了白衣男子的興趣,哈哈一笑道:“不知龍飛雲他們三人應該改成什麽樣的名字,才與他們更貼切!”


    剛剛開口拍馬屁的那個人,顯然心中早已想好答案,當下嘿嘿一陣輕笑道:“龍飛雲這小子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膽與本幫作對,卻又不敢露麵,簡直就是一個無膽匪類,如此作為還不如一個三歲孩童,不如就叫他為膽小如鼠,如何?”


    白衣男子哈哈大笑道:“龍飛雲之膽小如鼠,果然是名副其實!那麽偷王之王孟三星呢?”


    另一個聲音有些尖銳的人道:“若依沙堡主之意,在下看那偷王之王孟三星,其實可以叫做抱頭鼠竄!畢竟人與類聚物以群分,既然龍飛雲都成了老鼠,偷王之王孟三星若不成老鼠,豈不是太沒道理!”


    馬屁拍的正得意的沙堡主,眼見有人來分自己的功勞,心下自然不太舒服,但畢竟也是見慣風浪的人,雖心中不悅,麵上卻絲毫看不出來,反而嘻嘻一笑道:“想不到平日裏一本正經的孫大哥,居然也有此一麵,當真是令小弟刮目相看了!三人中隻有剩下的南宮傲雪,還有幾分真本事,但依在下看,也隻不過是浪得虛名,空得了個刀神之名,實則是江湖中那些沒有本事的人吹噓出來的,若是這些人見了本幫幫主,隻怕才能知曉什麽樣的人物,才能配得上一個神字!”


    姓沙的堡主此言一出,立時引來了一片附和之聲,端的是爭先恐後,唯恐落與人後,隨之還有此起彼伏的錦上添花頌揚之聲,直直將諸葛幫幫主誇成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聖人,什麽諸子百家先哲聖賢,簡直連給諸葛幫的幫主提鞋都不配!


    白衣男子初始隻是料定老酒鬼雷動天已然醒來,故意出言氣氣老酒鬼雷動天,後來姓沙的堡主隨聲附和,他也隻想謀一樂並未當真!


    此刻白衣男子眼見這些人滿嘴的胡說八道,盡是些浪話狂言,心中已然有些不悅,但這些人又都是吹捧諸葛幫幫主,他也不便出言阻止,當下強壓住心頭的火氣,暗罵道:一群隻會溜須拍馬的廢物,若是讓你們去殺南宮傲雪,隻怕一個個比兔子跑的還快!突然福至心靈,開口衝著沙堡主問道:“沙堡主,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還一直等著你給南宮傲雪改的名字呢?”


    沙堡主本來就是個見風使舵察言觀色的行家裏手,本來也隻想借著胡說八道的言語磕磣一下南宮傲雪,順便吹捧一下諸葛幫幫主,怎料眾人爭先恐後的隨聲附和,吹捧諸葛幫幫主的話就連他都覺得有些臉紅,奈何因是他自己種的,果當然也隻能他自己受,正在難堪之際,忽聞白衣男子的言語,直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立時神氣活現的道:“二公子,南宮傲雪既被稱作刀神,想來有幾分真本事!不過卻是個豬鼻子插大蔥裝象的貨,自以為自己是人中龍風,實則就是個妄想成為真龍的土蛇而已,且還是不知高低深淺的亡命之蛇,是以南宮傲雪完全可以叫做必死之蛇!”


    白衣男子眉頭微微一皺歎了口氣,笑了一笑道:“沙堡主,此言似乎與你前言不太相符,龍飛雲與偷王之王孟三星都是老鼠,南宮傲雪怎麽成了蛇呢?”


    沙堡主早已胸有成竹,立時滿臉堆笑的道:“二公子,豈不聞蛇鼠一窩之說!”


    白衣男子聽沙堡主又狗改不了吃屎的吹捧諸葛幫幫主,心中火氣著實又多了幾分,真真還就把這個茬忘了,當下啞然失笑道:“沙堡主真有你的,我還真把這個茬忘了!蛇鼠一窩,的確與龍飛雲他們三人很登對,隻是龍飛雲他們兩隻老鼠和南宮傲雪一條蛇,和老酒鬼雷動天這隻瞌睡蟲,卻怎麽能做到物以類聚呢?”


    沙堡主果然不愧是溜須拍馬察言觀色的能人,立時笑了一笑道:“二公子,瞌睡蟲有長有短,長一點的瞌睡蟲自然是長蟲,長蟲顧名思義就是蛇,是以老酒鬼雷動天與龍飛雲他們三人還是蛇鼠一窩!”


    白衣男子此刻也不得不佩服沙堡主牽強附會強詞奪理的詭辯之法,單憑這一點,隻怕不止諸葛幫中,就是整個中原武林,有此詭辯之才的人,也是鳳毛麟角,當下笑道:“沙堡主,往日我隻是聽聞你天生一副利嘴,我還有些將信將疑,今日一見,的確令我大開眼界,著實讓我刮目相看!”


    沙堡主腦筋轉的多快,憑其一張利嘴,便知其的本事,當下怎敢接受白衣男子的讚譽,立時滿臉擠滿了謙卑恭順的神情,故作受寵若驚的模樣道:“多謝二公子的謬讚,小人怎敢在二公子麵前賣弄口舌之利,隻不過是心有所感,才會有此肺腑之言!憶小人初入本幫,未曾得幫主與二公子教誨,猶如一隻坐井觀天的蛤蟆,隻能望見那巴掌大的地方!直到得幫主與二公子的教誨,方才茅塞頓開,方知小人之狹隘,幫主與二公子的雄才偉略!”


    沙堡主之所以如此說,其實是揣測白衣男子見眾人隻是一味吹捧諸葛幫幫主,怕白衣男子心中不悅,日後被白衣男子為難,才會言不由衷的恭維白衣男子,隻因他明白一個道理,就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白衣男子雖明知沙堡主是故意吹捧自己,但沙堡主的話的確順耳,心中那一絲絲不悅,立時便煙消雲散,看著沙堡主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欣賞之意,立時故作姿態的哈哈一笑道:“我與家兄怎可相提並論,沙堡主莫要說笑了!”


    沙堡主是何等樣人,聽聞此話立時明白馬屁拍的不錯,當然深知打蛇隨棍上的道理,恨不得滿臉都寫滿了忠心的模樣道:“二公子何必太過自謙,諸葛幫中誰不明白,幫主與二公子兄弟同心,就如天上的日月般共存,時時刻刻用你們的光芒照耀我們,令我們這些人在幫中體會到了不一樣的關愛,活著才會不至於迷失方向!”


    剛剛開口的姓孫的大漢,平日裏雖極不恥沙堡主的為人,但眼見沙堡主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口生蓮花的本事,也不得不佩服沙堡主胡說八道的本事,眼見沙堡主哄得白衣男子飄飄然不知所以,他雖性情有些木訥,但天長日久與這些人在一起,早已學會了溜須拍馬,怎可落於後人,是以沙堡主話音一落,他立時隨聲附和,言詞之吹捧,隻比沙堡主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時間,吹捧之聲一浪高過一浪,若非眾人還有那麽一點點的是非之分,和對諸葛幫幫主的懼怕,白衣男子定會被捧得比諸葛幫幫主還要讓人難以接受!


    老酒鬼雷動天在馬車中真是又氣又笑,實在想不明白諸葛幫中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喜歡溜須拍馬之人,更想不明白的是,他與龍飛雲幾人居然會被這些阿諛奉承之輩,逼得東躲西藏,差點丟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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