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悄悄的吹過,


    蕩起池水片片微波,


    微波動花香濃,


    處處都是姹紫嫣紅,


    為何腳步卻匆匆!


    春風啊,慢些走,


    花兒為你淚悄流,


    春風啊,慢些走,


    請將花兒也帶走,


    春風啊,慢些走,


    花兒再為你等候,


    春風啊,慢些走,


    花兒再也無心戀枝頭!


    春風腳步漸躊躇,


    思戀漸漸湧上心頭,


    花香美風憔悴,


    滴滴珠淚惹人心碎,


    為何有情難相聚!


    春風啊,慢些走,


    隻願一生共白頭,


    春風啊,慢些走,


    天涯海角隨你走,


    春風啊,慢些走,


    隻願一生伴左右,


    春風啊,慢些走,


    花兒再也無心戀枝頭!


    ——————————————


    白衣男子聽著眾人慷慨激昂的話語,眼角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隻不過淡淡的笑意中藏著些許不易察覺的陰險,就像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獵狗,偷偷露出了獠牙,準備隨時撕碎對方!


    黑袍怪人蛇王突然低額發出了幾聲難聽的嘶嘶聲,圍在眾人身旁的毒蛇,立時窸窸窣窣的向四周散去,隻片刻間便已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單單憑這一手馭蛇之術,黑袍怪人便已不愧蛇王之名!


    那些江湖漢子心中對黑袍怪人自然是既敬且怕,敬的是黑袍怪人果然有非常人能比的本事,要知道這些江湖漢子雖人品不值一提,但也都是些在江湖腥風血雨打滾的人,當然明白若要在江湖立足,隻有憑真本事,才能得到尊重,否則隻能如馬保國之流,唯有徒惹笑柄而已!


    這些江湖漢子怕的是諸葛幫有此黑袍怪人,日後他們若是反水,隻怕不免又要多出幾分顧慮,畢竟既使能殺得了黑袍怪人,但黑袍怪人控製的那些毒蛇,卻是無人所能抵擋!


    何況諸葛幫彼時雖聲勢浩大,但卻已成了江湖眾矢之的,縱然一時得誌,終究難免落得個淒慘下場,正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些江湖漢子自然都會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當然不願意成為城門失火殃及的池魚,又怎會真的願意為諸葛幫賣命!


    這些江湖漢子一想到此去諸葛幫禍福難料,剛剛慷慨激昂帶來的熱血澎湃,仿佛瞬間被人潑了一盆冷水,頃刻之間化為烏有,隻餘心中縈繞不去的擔憂!


    白衣男子見這些江湖漢子不經意間眼露憂色,眼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輕蔑之色,心中暗罵道:果然是些見利忘義的混蛋,看來讓這些毫無骨氣的混蛋去送死,的確不用憐惜半點!口中卻如沐春風般笑著道:“諸位都是幫主看重的英雄豪傑,此番得見幫主金麵,定然能獲幫主重用,日後必會宏圖大展,著實令人豔羨!”


    一直未曾開口的黑袍怪人蛇王,此刻嘿嘿幹笑了幾聲,聲音就像兩塊風幹了的樹皮在相互摩擦,銳利刺耳著實令人心煩不已,而後不緊不慢的道:“二公子此言正和小人心意,似我等山野村夫,平生浪蕩江湖,如浮萍般隨波逐流碌碌無為,終有一日不免化為黃土一堆!天幸我等有此福氣,得遇幫主這般蓋世豪傑,定當唯幫主馬首是瞻,轟轟烈烈闖出一番新天地,也落個青史留名,豈非人生一大樂事!”


    這些江湖漢子初始被黑袍怪人蛇王的所做所為所震,心中多了幾分驚懼,暗暗生出了一絲戒備之心,如今眼見這看似妖邪無比的蛇王,拍起馬屁來比起他們來有過之而無不及,當下不免生出了幾分輕視之心,心中暗道:這小子看似詭異妖邪,隻怕未必有什麽真本事,興許隻是個虛張聲勢裝神弄鬼的家夥而已!


    殊不知,這黑袍怪人蛇王昔日仗著馭蛇之術,整日與蛇為伍,出沒於山野之中,渾然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後來幾年前偶遇諸葛幫幫主,未及出手便落敗於諸葛幫幫主之手,命在旦夕之際,他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立時哀嚎求饒!


    諸葛幫幫主眼見黑袍怪人蛇王武功已可躋身一流高手,又有著馭蛇的本事,當下思及此山穀重地,實缺一得力之人看管,當下便將他放到此處,著實為諸葛幫幫主省了不少心力!


    畢竟此山穀乃是通往諸葛幫總壇的必經之路,諸葛幫幫中雖高手很多,但若派十幾名高手到此,不免有些大材小用,倒是黑袍怪人蛇王帶著他的那些蛇子蛇孫來此,絲毫不亞於幫中的十幾個高手,不然以諸葛幫幫主的心狠手辣殘忍陰毒,怎會容許一個衝撞過自己的人活著,是以若非黑袍怪人蛇王有馭蛇的本事,隻怕此刻屍骨早已化成黃土!


    黑袍怪人蛇王由於幼年便與蛇為伍,雖殘忍弑殺性情暴戾,卻毫無城府,絲毫沒有半點心機,自從被諸葛幫幫主收服後,一直任勞任怨兢兢業業的守在此處,更將諸葛幫幫主當成了天神般的人物,處處唯諸葛幫幫主之命是從,更不曾做出半分違拗諸葛幫幫主的事!


    是以,每每諸葛幫幫主憶及自己昔日的一念之仁,臉上都不免露出幾分得意之色,畢竟諸葛幫幫中看似一片歌功頌德之聲,實則處處藏著爾虞我詐冷刀暗箭,就連諸葛幫幫主自己有時都無法分清真假,自然對這個毫無機心與蛇為伍的家夥高看一眼,各色美女金銀珠寶賞賜頗多,此舉更是令黑袍怪人蛇王感激涕零,心甘情願為諸葛幫幫主賣命!


    這些江湖漢子拿自心比人心,隻當黑袍怪人蛇王一番言語皆是溜須拍馬之語,心中難免生出輕視之心,將黑袍怪人蛇王也當做他們一般,皆是阿諛奉承之輩!


    渾不知世上既有他們這樣兩麵三刀毫無骨氣道貌岸然之人,亦有看起來陰狠毒辣凶神惡煞的重情重義之人,就如一個滿口仁義道德之人,未必就行道德仁義之事,看似窮凶極惡蠻不講理之人,未必就非重情重義之人!


    然而,世間太多以貌取人之人,更多的是已己心踱他人之心之人,渾然忘了世間最難猜透的就是人心,隻因世間萬物萬事,恰如人心般難以琢磨,人心之善惡,往往就在一念之間,不然何來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之語!


    白衣男子目光淡淡劃過眾人麵龐,自然看出眾人眼中藏匿不住的不屑之色,當下心中暗道:這些蠢材定然將蛇王之語當成了刻意溜須拍馬之詞,卻哪裏知道若非老子與幫主有著血緣之親,隻怕自己在幫中的位置早已不保!要是這些蠢材知道,昔日曾有人妒忌蛇王,發了幾句牢騷,便落個屍骨無存,焉還敢露出不屑之色!當下哈哈一笑道:“蛇王之語半點不假,大丈夫生而為人,自然不願籍籍無名,落個淒淒慘慘的下場!恰有本幫幫主天縱英才,帶領諸位英雄豪傑橫掃江湖,實乃人生一大幸事!”


    這些江湖漢子眼見白衣男子此舉,立時收起了眼中的不屑之色,七嘴八舌的附和道:“二公子與蛇王之語,令我等如撥開雲霧見明月,願赴湯蹈火為幫主大業盡些許綿薄之力!”


    老酒鬼雷動天眼見這些江湖漢子卑鄙無恥的模樣,隻覺得心中煩悶至極,恨恨的閉上了眼睛,來了個眼不見為淨,隻可惜卻是耳根難靜,幾欲一腳踢翻幾個厚顏無恥的家夥,方解心頭之恨!


    就在這時,山穀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駿馬的嘶鳴,接著十幾輛馬車無聲無息的飛奔而來,駕車者俱是身材魁梧的大漢,皆是一身白衣,臉上帶著青銅麵具,隻餘一雙雙充滿殺氣的眼睛,此等氣勢便知這些人絕沒有半個庸手,不然如何可令馬車無聲無息的來到眾人麵前,隻怕那一聲駿馬的嘶鳴,也是故意為之!


    拉車的馬兒俱是雄健非凡的上等好馬,顧盼之間仿佛也帶著些許傲氣,好像它們不是拉車的馬,而是曾在萬軍之間縱橫自如的將軍,隻能被人豔羨崇拜!


    馬自然是好馬,駕車的人當然也是一流高手,馬車呢?


    馬車看起來更是絕非凡品,處處透著蜀中獨有的風采,每一處細微之地,都做的精美無比,既有蜀中山川的靈秀,又不失天府之國的華貴,還帶著幾分蜀中火辣辣的熱情,著實不得不令人感歎蜀中能工巧匠巧奪天工的妙手!


    隻不過看起來絕非凡品的馬車,卻透著幾分怪異之處,那是因本該留有車窗的地方,偏偏沒有車窗,而是一塊塊雕滿珍禽異獸的木板,擋在了本是車窗的地方!


    但凡馬車自然都會留有車窗,一是可透過車窗瀏覽沿途的景色,二可方便透氣,以免坐進馬車之時太過氣悶,縱有不願被人窺視之心,大多也隻不過是多裝個簾幕,哪有這種密閉的如木箱子般的馬車!


    老酒鬼雷動天自問行走江湖數年,得意時王爺的豪華馬車也曾坐過,落魄到隻是一個平板的馬車也曾坐過,但諸葛幫這種有如木箱子般的馬車卻非但不曾坐過,就連見到這麽奇怪的馬車也是平生第一次!


    奈何世間稀奇古怪之事,不勝枚舉,縱然老酒鬼雷動天江湖閱曆不可謂不多,終不能憑一人之力,觀盡天下稀奇古怪之事,實因人力終有窮時,非所能強求之事!


    老酒鬼雷動天還在納悶諸葛幫為何做出這等能憋悶死人的馬車時,突見那些江湖漢子個個自懷中掏出一塊黑布,默默地綁在了頭上,將自己的雙眼遮住!


    老酒鬼雷動天立時明白諸葛幫為何會做這種有如木箱子般的馬車,原是防人之舉,心中正嘀咕著諸葛幫的心機陰沉,偷罵幾句諸葛幫的娘時,黑袍怪人蛇王已輕飄飄的落到他的麵前,自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頭套,十分粗暴的套在老酒鬼雷動天頭上!


    老酒鬼雷動天本來已料到自己定然也會被蒙眼,倒也未曾放在心上,怎料卻是黑罩套頭,還不如那些江湖漢子自在!


    當然最令老酒鬼雷動天氣憤不已的是,黑罩套頭也就罷了,偏偏還是那個看起來似蛇而不像人的黑袍怪人蛇王親自動手,當黑袍怪人蛇王長滿了鱗片的手碰到老酒鬼雷動天的皮膚時,自認為天不怕地不怕,甚至連死都不怕的老酒鬼雷動天,隻覺得心底一陣陣惡心,身上的汗毛居然也不聽話般個個倒豎了起來,氣得老酒鬼雷動天恨不得一腳就踢死這個該死的黑袍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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