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著醫官通知天下丹石草木的藥性,看了一回藥方又拿過丹藥細細品聞一回,臉色忽然一變,對兩位醫官說道:“千萬不可用,這是劇毒之藥。”


    說完,更著便拿著藥方來大殿詢問藥方的來曆,曠年和思冷弦還有寒霆聽他說藥方是劇毒,也跟著一驚,另外其他幾個醫官也忙過來查看,曠年立刻就怒氣衝心,怒問道:“果真的劇毒?”


    庚著回答道:“這些丹丸和藥方上這些草藥本身並不是劇毒,若是救治那些尋常的傷者也算良藥,但我們營帳中的將士都中了十分邪僻的玄毒,他們本身的血脈也就已經有毒,如果用這種丹丸敷在那些中了邪毒的兵將身上,混合了他們鮮血,立刻就會化成封喉鴆毒,頃刻間斃命。”


    庚著小心翼翼的放下那些丹藥,不可思議的看著庚著和寒霆禦君,說道:“泚勒族人,如此狠毒。”此時思冷弦臉色十分難看,向曠年道:“請禦君準我立刻去抓回那個毒女。”


    曠年點頭道:“此事雖是被騙,但尚未傷及他人,禦君前去要當心安危,不可輕敵速去速回。”


    思冷弦點頭答應著,一邊早兩步三步跑出殿閣外,正吩咐柯軒點派人手跟隨,就見有一個青穀峰的巡宮兵匆匆跑過來回稟道:“稟告禦君,在守軍營不遠的一座禪寺,發現那個泚勒族的女子暈倒在裏麵。”思冷弦稍有一怔,也不能再細細思量前因後果,帶著柯軒忙忙趕到那座禪寺中。


    這座禪寺本是青穀峰中清修之人修身養息的地方,因為泚勒族人不斷進犯,已經被曠年禦君清盡修行之人,成為荒廢之所。


    思冷弦來到禪寺外,一步便跑進寺中,迎麵之間四壁頹然滿是塵土蛛絲,當地一個女子伏地而臥,一頭發絲散亂開來看不見麵容,看但穿著衣衫確實像螢樾。


    思冷弦示意可軒守在門外不要輕舉妄動,自己放輕腳步上前仔細看了看,毫無異端,於是伸手翻轉她的身體,臉麵扶正看去,正是螢樾。


    隻見螢樾的臉色青白已然昏厥過去,呼吸細弱似乎受了什麽重傷,脖頸上一條細細的銀色鏈子,鏈子上墜著一個深紫色的小布袋,露在衣服外麵,縫製精巧卻看不出是個什麽。


    思冷弦見舊屋中本來就四處頹桓斷壁,看不出什麽端倪,無法,隻得同柯軒將螢樾有帶回了守軍營。


    曠年禦君讓庚著前來診治一回,庚著看了看道:“並無大礙,這個女子應該是中了什麽人的掌法,出手之人玄術十分渾厚,但似乎有些邪術參在其中,那人看來並非想要這個女子的性命,不用一炷香就會醒過來的。”


    曠年禦君冷哼一聲,對思冷弦說道:“這個女子詭計百端,禦君不可輕信。”思冷弦點頭答應,然後曠年轉身出去,命令人嚴加看守這個女子。思冷弦看著昏迷不醒的螢樾心中有許多疑問,於是坐在一側等著她醒來。


    果然不到一時,螢樾悠悠轉醒,眼見自己在一個陌生地方不禁有些驚慌,一手支撐坐身來,眼前中一陣眩暈難以自持,另一隻手扶著額頭閉目調息,思冷弦見狀,緩步走到近前來看著螢樾。


    螢樾穩住身脈放下手睜開眼睛,便看到站在麵前的思冷弦,神色冷漠的看著自己。螢樾又四下看了看身處所在的房間,忽然見到自己脖頸上戴著的小布袋子不知何時掉了出來,斜掛在脖頸邊,忙收回布袋放入懷中,問道:“這是哪裏?”


    思冷弦在麵對床鋪的木椅上坐下,淡淡說道:“青穀峰的守軍營,別說你沒來過。”


    螢樾收回到處打量的眼光,看著思冷弦,他的態度和剛才給自己療傷藥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滿臉都是厭惡的冷傲,螢樾向來心性更是驕縱,哪裏受得了這番冷言冷語,便說道:“我的確來過,也是你思冷弦禦君親自送出,怎麽了?一個禦君言而無信白白放走一個泚勒族的少主,後悔了?”


    思冷弦見螢樾這樣說,陡然怒氣橫生,站起來上前一步,一把掐住螢樾的咽喉,狠著聲音道:“果然是泚勒族人狡詐不改,到了這般地步還辯駁抵賴,既然你無意救我軍將士,你就隨他們一起共入黃泉,也不算枉死。”


    說著手上的力道加重,螢樾昏迷剛醒過來,被掐住咽喉登時提不上氣息,本來慘白的臉色陡然通紅,兩手抓住思冷弦的手拚命的抓打,思冷弦到底心軟些,見螢樾如此便放開了手,狠狠道:“我會把你交給曠年禦君處置。”說完,便轉身向外走去。


    螢樾伏在床上大聲咳嗽了兩聲,喊住正要走出門去的思冷弦:“站住,你說什麽,什麽我無意救你們的將士,你給我說清楚。”


    說著螢樾氣急忽地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跑下床,幾步追上思冷弦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思冷弦回頭不相信的看著一臉無辜的螢樾,搖搖頭道:“任憑你百般狡辯,本君也不再會相信你。”


    思冷弦用力甩開螢樾的手,說著仍舊要往外走。螢樾上前兩步伸開手臂攔住思冷弦,道:“我不明白你說什麽?”這時站在門口的柯軒看不下去了大聲喝道:“妖女不用抵賴,你用蝕骨毒藥換走了我們的療傷藥,還有何狡辯?”


    螢樾吃驚的看了一眼柯軒,又轉頭看著思冷弦,見思冷弦也正用冰一樣的眼神看著自己,螢樾後退一步不相信的搖搖頭,道:“我沒有,我給你的真的是解毒的藥方,我沒有拿毒藥。”


    柯軒冷笑著道:“確實,你拿來的不是毒藥,可是若將你的藥用到中毒人的身上,會即可化為劇毒頃刻斃命,你以為我青穀峰無人能識破你的詭計,是不是?”


    螢樾呆呆的看著柯軒,驀地,螢樾想起自己在向崢詞要來解毒藥方的時候,當時崢詞臉上一副陰晴不定的神情。


    那麽說,是崢詞首主,是他,是他當時就猜到了了自己要來找思冷弦換解藥,因此將計就計給了我毒藥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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