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算老幾?這裏哪裏有你說話的份?”


    牧嘯天又一次將自己真實的階層觀念,體現出來道。


    “老幾?你又算老幾?一個修士最起碼的平常心、公正心皆不具備,強行的給修士化出等級,這便是你‘聖道’觀念的彰顯!還需要怎樣的喬裝,能掩蓋住你邪佞的本質呢?事實眾前輩,諸位在場的道友皆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難道你絲毫沒有發現?現在需要為你的行為負責的時候,還需要他人指出嗎?”


    於巳厲聲地鄙視道。


    於巳話音方落,一道嬌柔的聲音響起,“於道友,楚梅香在這裏謝謝你為大師兄正名。楚梅香是罪人,牧嘯天你這個讓人鄙視的老東西,你一厚顏無恥,二卑鄙肮髒。本姑娘讓你看看什麽叫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大師兄,雖然你不是師妹所殺,但是卻因師妹而死。師妹隻能以死謝罪。”


    眾人尋聲望去,一看楚梅香極快地祭出一柄短劍,直直地割向自己的脖頸。他人發現之際,已然來不及製止和救援。


    一篷血水激射,一片血霧飄落。楚梅香因力量施為過大,整顆頭顱與身體分開,滾落在帥殿地麵之上。


    “梅香!老夫是罪人。不該壞你清白,但是老夫是真心真意喜歡你。你等等老夫,黃泉路上老夫伴你同行。”


    梁書劍老眼淚水橫流,一抹手中靈劍,深深割進自己的頸部,一顆老邁的頭顱也已滾落。最後這顆頭顱竟然與楚梅香的頭顱貼在了一起。


    “書劍、梅香!”


    聞雷廷嘶吼著,近得兩者身前,將滾落的兩顆頭顱試圖與肉身連接在一起。


    公冶芷萱便在楚梅香身旁,沒有攔下她自尋短見。看著眼前的楚梅香的屍身,啞然痛哭,淚如泉湧。


    於巳看到諸葛文與楚梅香這一悲劇的一幕,不禁出口吟道:


    蕊含珠,蜂蝶舞。幽霧輕紗,影碎魂莫顧。


    魄澤清信癡念賦,沉睡冥鄉,命隕同歸路。


    曆紅塵,凡劫渡。坎坷生涯,化盡相思苦。


    惟願飛煙身落墓,冥色怡人,蕩平情傷處。


    公冶芷萱聽到於巳的詞詠,立即跑到他身邊,抱住於巳,伏在他的肩頭之上,哭得更加淒切。


    在場的眾人皆沒有能預料到這一狀況的出現,瞬間皆呆愣在原地。


    於巳看的清晰,雙眼血紅無比。他激憤莫名,仰天大喊,“尉遲旭、陌軍仇、尉遲衝、薑濤、佟凱你們給我出列!”


    站在帥殿中的修士不知於巳為何言出五名修士,在場搜檢起是否有這五名修士存在。


    “軍機處三營,速速至關隘營房,將這五子禽來。多帶高階修士,莫讓他們逃遁。”


    鍾圖吩咐手下駐軍修士命令到。


    於巳所言五人,鍾圖知曉是田鈞豪的同夥,其他修士皆還不清楚。正是這些隱藏在聯盟守軍中的邪惡修士,策劃了這一係列事情。


    “牧統帥、牧副帥,你們不想說點什麽嗎?尉遲穀主、尉遲族長你們二人也沒有什麽話要講嗎?”


    鍾圖言外之意是,你們家族中出現了邪惡修士,與牧野一樣,也是脫不了幹係的。


    “老夫有什麽話需要講?”


    牧野直接回到。


    “老夫隻能慚愧,沒想到穀中之人會成為邪惡修士。回穀老夫一定徹查。”


    “牧某履行與褚哲的諾言,不再踏入強陽島關隘半步。”


    牧嘯天終於地下頭來,接受這無法避免的後果。


    文質彬彬的中年修士還做出點表麵文章,回道:“尉遲無言以對,今日以表清白。老夫引咎,尉遲族人脫離乾陽島關隘。但是關隘之上所耗費的任何物力,本族皆照常分攤。更是獻出億枚上品靈石,抵我族修士不能服役的過失。”


    “牧副帥,你不為你的過失負責嗎?”


    玄道子很是冷淡地問道,繼而又補充道:“當年你突兀的出現在天和宗,所言是那麽的擲地有聲。現在老夫看不出你有一顆廣博的胸襟。”


    “玄盟主嚴重了,牧道友也是被蒙在鼓裏。天道宗門徒眾多,誰又能保證每一個修士的心性呢?”與其玄道子八大修士同行的姬瀛出言道。


    “一個小小的修士亦能為自己的言行主動付出代價,甚至以性命相償。而這些一派的掌教竟然如此的施為,請問爾等情何以堪?”敖天伯意有所指道。


    “牧野,你再也沒有聯盟議事的資格了。甚至你的天道宗皆不能存於此了。要點老臉,你主動離開吧!”


    天鳳庵渺絕師太很少發言,她是對牧野極其失望,方直呼其姓名到。


    “乾陽島關隘乃我坤淼大陸上所有天道人族修士的關隘,牧某豈能聽你們一麵之言?退不退出是後話,當下有牧某有要事處裏。”


    牧野很是淡然地回到。


    “呔!老賊你處理要是事,去九幽之下處理吧!”褚哲狂喊一聲,滿臉通紅,仿佛進入到了癲狂的狀況中,起身便欲殺向牧野。


    於巳近身拉住褚哲,扶平他的心緒,沒等牧野再次發言,道:“玄盟主,各位前輩,於巳這方見禮了。鍾帥,此前屬下所言到事情,現在可以講嗎?”


    他懷疑牧野已經得到炷鞅發過來的信息,所以撿起前麵離開帥殿前的話頭。


    於巳沒想到玄道子帶領七位衛道聯盟的其他七位議事的大能修士出現在關隘,這樣他心中更有了底,他認為這些大能修士一定能分出輕重。


    “於丹師,此次深入魔營,圓滿完成任務,當記大功一件。再加上諸葛道友之事的功勞,你可以提出一個關隘力所能及的要求。有過懲,有功獎嘛。”


    天劍宗東方林澤宗主插言到。


    “謝聯盟恩賜!但是晚輩還得認罪呢,牧副帥你說是也不是?”


    於巳知道東方林澤宗主的身份,他之言足以代替鍾圖的決定,謝過之後,話鋒一轉,看向牧野。


    “你也知道你有罪,那你說怎麽處置魔尊之女吧?”


    牧野突然感覺手中的砝碼輕了許多,這完全是於巳反客為主的話造成的。


    他本來有問罪的準備,在心中已經想好了怎麽威風的質問和審判。於巳這樣一來,他的氣勢完全發不出來了。心中不免鬱悶。


    好在他手中的砝碼足以抵過諸葛文之事的風頭,讓他能喘口氣。


    牧野之言果然吸引來在場眾人的興趣,紛紛看向俊朗的於巳。


    於巳心中雖然有準備,但是自己肯定了牧野是個奸賊後,未免有些失落。


    他不想發生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一個堂堂的聯盟九人議事中心的大能修士,一個赫赫宗門的宗主居然是邪佞之徒。


    失落之餘,他也慶幸自己此前的判斷,包括舍棄至陷空島暗堡的決斷,以及對諸葛文事件的及時處理,都避免了衛道聯盟一場大的損失產生。


    靜下心來,於巳心平氣和道:“於某正是欲向鍾長老言明此事,先不管你是如何知曉公冶小姐身份的。於某隻是求聯盟放過公冶小姐,願意背負通魔之罪。”


    於巳已不再尊重牧野,完全以平輩的稱謂言道。


    “此話怎講?”


    議事中心,六道門嶽宇騰掌門不解到。


    “公冶芷萱小姐是魔尊公冶一博的獨女,晚輩早已知曉,但是沒有上報聯盟,這是晚輩的過失……”


    “我天道山門修士,以身正立於世,以德行為根本。救死扶傷,護佑眾生。如果有魔族之徒人存在,必當鏟除。何況還是魔尊之女,那牧某將其鏟除就是必須的!”牧野打斷於巳之言,鏗鏘道。


    公冶芷萱就在於巳身邊,她沒想到自己這時倒成了主角,偏身來至於巳身前。


    “公冶少尊,你是不是公冶一博的獨生女?”


    “正是。如何?”公冶芷萱早已聽得明白,這人是針對她而來的,也沒有抵賴,直接肯定到。


    “她便是是魔尊——公冶一博的獨女。牧某這便將其抹去,以免有失玄道友的威望。傳將出去,背負自己宗門弟子通敵的罪名。”牧野言罷,立即點出一指,發出凶悍的攻擊,向公冶芷萱而去。


    公冶芷萱麵不改色,等著索命一擊的來臨。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在父尊敵人麵前生還是不可能的,既然自己沒有權利選擇生身父母,那就接受這殞命的結局。


    牧野的修為高深至極,而玄道子等人沒想到牧野下手這麽快,已然來不及出手阻止。公冶芷萱隻能成為待宰羔羊。


    “嘭。”一聲巨響傳來,一片血雨飄落。於巳手捂塌陷去三指的胸膛,站在公冶芷萱身前。附著在他身上的鴦環露出條條裂痕。


    “小子,找死!”


    “於大哥,你怎麽能這麽傻。你代萱兒受此一擊,一點意義都沒有,快走開。快給本姑娘滾開!有多遠滾多遠!!!”公冶芷萱熱淚狂奔,嘶吼著罵道。


    “找死!”


    “於某便是找死了怎麽地?我輩修士為事豈能盡人如意,於某但求無愧於心!你道貌岸然,於某就看不慣。你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是什麽行徑,這和那些屠戮無辜修士的邪惡修士又有什麽區別?”


    “玄道友,這便是貴宗弟子嗎,這便是衛道聯盟乾陽島關隘駐守的人族修士嗎?能讓魔族修士光明正大的存在的同時,縱容門徒幫助魔族修士竊取聯盟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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