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稟報戒道堂,全山門緝拿凶手!”


    出聲者赫然是古劍堂的汪姓二師兄,他極為著急,抱著已然死亡的丹藥閣安姓修士的屍身。眼中淚花湧動,幾乎是嘶吼著喊到。


    於巳一看此子的形態,推斷其與這死者關係當非一般,可見也是個重情重義的性情中人。恐自己莫名出現,引起不必要的爭端,於巳飄身躲到遠處。


    “於某前腳走,便發生這殺人事件。看來邪佞修士並非隻有宋青豪一人。”於巳在心中不停地推演。


    “宋青豪先殺安姓山門長老,重傷他的大師兄,也許是怕大師兄將他捕獲,這當不是預謀的。那毒害安護法,定是計劃周祥的。這盜取藥草是為了煉藥,可又殺了丹藥閣的看守之人,而且是在丹藥閣外。是宋青豪的同夥下的手?盜取藥材之後,被其發現所至?那凶手必當是古道門之修士,他會是誰呢?”於巳反複琢磨,沒有定論。


    “不行,於某還得了解一二。找東方羽?不行。她的所在於某不清楚,她對於某也有抵觸。尋敖天伯?不行。他可能對門下弟子不熟悉。有了……”於巳眼中一亮,起身向陰暗之處飛去。


    “馮道友,莫驚。於某是也。”輕輕落在剛剛回到竹舍內的馮師兄麵前,於巳輕聲道。


    “啊!於道友,你不是……怎麽來到馮某這裏了?”馮師兄定下心來,問道。


    “此前離去,於某感覺有些疏漏。這便潛回貴門了。為了不打草驚蛇,希望馮道友配合於某一二。”


    “是啊。於道友方走,門內又有人被害。莫不是小師……宋青豪的同黨所為?隻要於道友有需要馮某幫忙的地方,隻管吩咐。”


    “馮道友,你能不能為於某講講安長老、安護法和丹藥閣守衛修士的一些事情。比如他們何時入的山門,彼此有沒有任何的牽連。還有,請問馮道友,汪師兄在哪裏就臥?能否在方便的時候,帶於某至他的居所看一看?”


    “沒問題。據馮某所知……”


    原來安護法和安長老以及丹藥閣的看守是師兄弟和師叔侄關係,他們在三百年前便先後進入了古道門。汪師兄是一百年前,拜入古道門的。


    說起安護法和汪師兄也有一定交集。汪師兄後來修煉很是刻苦,得到了安護法一個親傳女弟子的青睞。後來彼此結成了道侶。


    這當時也是一件喜事,但是在二人洞房花燭之夜,發生了不幸。汪師兄的道侶在那夜就突兀的發生意外,香消玉隕。


    安護法大發雷霆,指責是汪師兄所害,但是尋不到證據,也隻能作罷。最後,安師伯念及對徒兒的感情,非要索取汪師兄道侶的屍身。


    汪師兄不肯,安師伯便不依不饒。敖掌門出麵方解決了這一爭端。這一突發事件一時間弄的整個古道門沸沸揚揚。


    “汪師兄,呂堂主尋你有事。”於巳仔細梳理著馮師兄傳來的信息,不由得過去了些許時光。這時剛好汪師兄被其他弟子喚走。馮師兄便帶於巳進入了汪師兄的竹舍。


    於巳放出神識,遊弋目光,仔細的探查起來。


    搜索良久,一無所獲。突然,在汪師兄木榻下的一個陳舊的玉瓷瓶引起了於巳的注意。


    “這個是汪師弟多年便有的容器,他說是當年未入山門,在家鄉獵取野物的毒藥。讓山門弟子不要輕易觸動。”馮師兄講解道。


    於巳哪裏怕什麽毒藥,他輕輕的把住頂端的絲帶,提起小瓶,沒有擦拭上麵的灰塵。用強大的神識附著在上麵,旋轉起瓶口的木塞。


    打開小瓶後,於巳感知到小瓶內黑褐色的粉末有八分高堆積。他從氣味上辨明其內可能的組成成分。雖然最後沒有確定這是什麽毒粉,但是於巳有了一定的決斷。


    “馮道友,最近山門有沒有一些外事的信息?”於巳二人離開汪師兄的竹舍,他若有所思的問道。


    “作為古劍堂的大弟子,馮某真的負責這一塊的山門之事。三日後,黃域七宗門會在本門聚集。這是確定本七門掌門為乾陽島關隘高層的一次黃域聚會,隨後眾掌教便會同去乾陽島關隘。”


    於巳一聽,心中明了。沒有出言,告辭馮師兄後,他便隱在古道門的山林之中。


    “潛藏在古道門的邪佞修士,一定是在等待這七門聚會。他們便是以此滋生不利於七門掌教的事情,以此造成乾陽島關隘高層修士配置的缺漏。可能為邪佞山門掌教清途。至於安姓長老、護法和丹藥閣看守修士的遇害,應該與這次的行動沒有關聯。”


    於巳蜷縮在隱蔽的山洞內,頭腦一片清明。


    “遭了,宋青……青豪是無辜的!”於巳心頭“轟然”一聲,很是不願的判斷到。


    以此種種,於巳將前因後果一一回想。他發現,宋青豪有很大的可能是被栽贓陷害了。而這一切都是隱藏在幕後的邪佞修士策劃的。


    從安長老被害,到安護法被下毒,至宋青豪的送食,每個環節皆是在為青豪下套。最後形成表麵上的人贓俱獲。讓宋青豪坐實凶手的罪名。


    之所以有這一縝密的布置,一來可以應對敖天伯的測查。使古道門以為尋到了真正的凶手。


    或者這一切與自己莫名前來古道門有關,於巳知道自己隻是簡單的幫助古道門丹道閣為事。但是邪佞份子不清楚呀。


    他們可能以為自己是前來探查古道門七門聚會的安全事宜的,方不得以以掩蓋安長老被害之事。這便有了在自己來臨之際,提前激發安護法體內的劇毒,嫁禍宋青豪之事發生。目的是以此消自己的懷疑。


    使自己能盡快離開古道門,便不會影響他們破壞七門聚會之舉。


    二來,之所以有這些事情發生,皆因那邪佞修士提前殺害了安長老,自己突兀出現在古道門而起。


    為了大事不受影響,轉移自己的視線,回乾陽島關隘交差。邪佞修士方將安護法和那看守修士當做目標,既能保證大事行事,又報了自己的私仇。這樣一石二鳥的行為,不可謂不珠聯璧合,相得益彰。


    那宋青豪為什麽盜取藏藥閣的丹材呢,他又為何對他的大師兄下手呢?整個古道門就隻有宋青豪生的一隻變態的左手。此前自己的一係列觀察當沒有錯,那是不是宋青豪也是邪佞修士的一員呢?


    於巳隻能這樣的安慰自己了,他不敢想別的有可能存在的事情。他是不能接受因為自己的原因,造成宋青豪屈死的事實。


    而且還是自己親手“誤殺”了宋青豪。事實上是不是誤殺,於巳自己清楚的很。


    “盯住去過隱蔽山洞的人,密切注視汪師兄的行動軌跡。”


    最後,於巳在心中確定下了自己施為的方向。他沒了勇氣直接子虛烏有的指責汪師兄是邪佞修士,他不能再輕易的為一件事下決斷了。要的是實實在在的證據。


    隱藏在那隱蔽山洞的瀑布山頂,神識覆蓋這山下瀑布邊,於巳等著人來臨。雖然即使有人來這秘密山洞,也不能說明他便是邪佞修士,是殺害安護法等人的凶手。


    但是能來此地的修士,當是他重點懷疑的對象。如果,這來臨之人正是汪師兄,那麽他便有八層的把握能確定誰是那個邪佞修士了。


    一日過去了,沒有修士前來。古道門內已經被丹藥閣看守之人被殺的事情,弄的人心惶惶。


    整個山門內皆是處在草木皆兵,風聲鶴唳的恐怖氛圍之下。每個修士皆是提心吊膽的進出山門內。


    戒道堂的修士不停地出入於各個竹舍、洞府,一一排查著相應修士殺人的可能。


    盤問著前夜修士自己在發生人命事件時,所為何事,是否有人能證實沒有作案時間。


    第二日,黃昏已去,夜色降臨。就在於巳思考著明日即將到來的七宗集會之事的時候,在尋找如何製止邪佞修士施為惡事的方式之際。


    一條鬼魅般飄忽的身影出現在山底水潭邊,向飛天而下的瀑布後的山洞內飛去。


    那道身形來的迅速,去的快捷。於巳發現他出沒時,到起身飛落山澗底的這一會功夫,那人已經離開了山洞。


    於巳沒有驚慌,他已經將此人的信息辨識清晰。這來者不是別人,真乃是那個重情重義的汪姓修士。


    有了這一發現,於巳心中大定。隻要明日鎖定他的行蹤,量他也弄不成什麽大的風浪。


    出於謹慎,於巳還是折轉著靠近了古劍堂,落在汪師兄竹舍不遠處。


    於巳神識慢慢的覆蓋過去,腦海中出現汪師兄所在竹舍之內的畫麵:汪師兄靜靜地盤坐在竹舍內地麵的蒲團之上,端詳著手中一串紫色念珠。


    雙眼微紅,似含淚光。口中言道:“天鳳,如果不出意外,他們全部死後,定引起軒然大波。安慧德和安塗也已伏誅。再完成身負使命,為夫也死而無憾了,那時便與你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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