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汪某下的毒,那半月前的麒麟甲也是汪某做的手腳唄,大師兄胸口的大手印也是汪某用你小子的手打的唄,丹藥閣窗台上巨大墟痕也是汪某造成的唄?”


    這二師兄氣的此刻怒火中燒,加以對宋青豪的厭惡,袍袖猛揮。怒容滿臉,指著宋青豪的鼻子反問道。就連拇指、食指和中指可能因氣血上湧,亦顯得有些發黑、發暗。


    於巳此時方仔細打量這宋青豪二師兄,其青衫白麵,臉色陰沉。雙眼寒光閃爍,麵現一股陰冷、狂怒的表情。


    於巳收回目光,眼中餘光掃了宋青豪二師兄一眼。瞟了他的三指之後,毫不在意地轉過頭來,盯向宋青豪的二目。


    盯著宋青豪有些瘋狂的雙目,感知著他瑟瑟發抖的身體。於巳很是佩服宋青豪的表演天賦,業已人贓並獲了,還矢口否認自己的行為。可見這宋青豪卑劣心性到了什麽程度。


    “賊子宋青豪,將你毒害安護法的動機交代清楚!”呂肅鋒不再猶疑,大聲喝道。


    “青豪沒有毒害安師伯!沒有,沒有!!!”宋青豪依然概不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喊的嗓子皆幾近嘶啞。


    “說,你是受何人指使?意圖究竟是什麽?”


    於巳不相信宋青豪能殺兩名同門性命,沒有殺人的動機。或者他更是如良有道等一樣,是魔族安插在坤淼州的暗子,目的不單單是殺幾個修士。他們應該有更大的企圖,方有了迫不及待的殺人之舉。於是方嚴厲地威懾道。


    “青豪不知道,不知道!!”


    於巳真是夠了,他此前便領略天和宗良有道等一係堅定的“信仰”,一切以南宮傲馬首是瞻。


    雖然南宮傲是魔尊公冶一博一方的魔修,但是他必定以人族修士作為對手和敵人看待。


    更是炷鞅上一甲子製定策略的堅持執行者,此時坤淼州的親魔人族修士雖然以魔尊公冶一博為尊。但是他們並沒有體會都公冶一博的真正意圖,在骨子裏依然是仇恨人族修士的。


    暗殺人族修士精英,那是指年輕一代的人族修士而言的。但是古道門相繼死亡的卻是老一輩修士,除非為了他們的聖教需要而犧牲,聖教有著更大的圖謀,否則不會如此冒險殺人的。


    現在的宋青豪如此抵賴,人贓俱獲還死不承認自己的罪行。再一次促使他肯定了一定是宋青豪一樣是被他們所謂聖教所俘獲了靈魂,這一看法出現。


    “帶走,明日問斬。以祭安護法和安長老的在天之靈!”呂肅鋒命令堂內弟子道。


    “放開青豪,放開青豪!”宋青豪哪裏肯任其他古道門的弟子近身,揮舞著巨大的左手,奮力地反抗。


    也許是他太為激動,或許是他已經神智錯亂。此刻,他竟然將全身修為激蕩而出,嘶吼著奔於巳和東方羽所在地奔來。


    於巳哪裏還有憐憫的心思,更是對宋青豪的品行極為的厭惡。當宋青豪的巨大左手揮向自己的時候,他一指蓄滿靈力,便已點出。


    “啊!”的一聲,宋青豪瞬間靜止下來。再一看,他的眉心一道血流迸射出來。


    於巳其實可以不點出這絕命的一指的,完全可以點向宋青豪身體的其它部位。


    但是他沒有,反正殺宋青豪是早晚的事,索性便在此時結束了他的性命。對於邪佞修士,於巳是恨的刻苦銘心。


    “可惜了,已前這小師弟是多麽討人喜歡的人啊。沒想到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這下死了也好,免得受罪了。”


    東方羽神色有些落寞,有些惋惜,有些釋然地歎到。


    呂肅鋒一看於巳貌似誤殺了宋青豪,也沒有驚訝。讓手下處理了宋青豪的屍身,便與眾人各自離去。


    “東方仙子,於某明日便將丹藥閣的布置圖給你,隨後便返回乾天和宗了。不知仙子是否同行?”


    於巳歸心似箭,一個小小的丹材陳列所,哪裏有一個禁製或一道靈符玄奧,他早已心中有譜。


    能無意間見證邪佞修士伏法,也是意外的收獲,所以已經沒必要再在古道門停留了,便向身旁的東方羽問道。


    “於道友,你的意思東方再送你回宗門,你再送東方回山門唄。”


    東方羽現在正為宋青豪惋惜,更是嗔怪於巳出生如此的很辣。如果給宋青豪一夜,哪怕不能救他一命,可能還能考問出他行凶的真正原因呢。所以帶有一定情緒地挖苦於巳。


    於巳哪裏在意東方羽之言,他心中在思忖:即使宋青豪是個邪佞修士,就是隱藏在古道門的暗子。


    他身負的使命便是為他們的聖教效忠。那麽殺害同門,毒害安護法的事情所產生的危害實在有限。他當還有更大的陰謀存在。


    或許此子沒有機會施為更加陰毒的計策呢吧。


    於巳最後隻能如此的在心中以這借口,解釋這一狀況的發生了。


    一夜無話,半炷香不到,一卷工整的效果圖於巳便繪就。隨後,於巳在忐忑中深深睡去。


    第二日,於巳在古道殿內,與敖天伯見麵道:“敖門主,這是丹藥閣晚輩的建議體現。稍後,晚輩便告辭了。若不出意外,在乾陽島關隘晚輩還能見到敖門主。”


    “感謝於師侄為本門繪製如此精密的圖表,老夫也不強留師侄了。一路珍重!這些靈石聊表寸心。這枚令牌於師侄收好。有了它,以後於師侄古道門隨時可以出入,護山法陣不會阻攔了。”


    於巳隻收起綠色令牌,那些數量不少的靈石於巳一枚未取。


    敖天伯隨後親自將於巳送到山門外,眾多古道門修士同時送行。東方羽在一中年女修身旁。古劍堂大師兄率領眾弟子在堂主身後。宋青豪的二師兄,那個汪姓修士緊隨其後。


    “謝謝諸位抬愛。敖掌門,晚輩去也,再見。”


    “於師侄慢行!”


    “於道友,我們乾陽島見。”


    這古道門幾乎所有修士皆是極為熱情。感動的於巳折過頭來,看了看,擺動了幾下手臂。當他收回目光的時候,無意間眼內滑過一片烏黑的光線。


    原來那是汪姓修士回應於巳的時候,擺動手臂,顯示出的手指的樣子。


    內心不禁“咯噔”一聲,於巳不知為何感知到什麽事情被自己疏漏了。


    “不行!”離開古道門所有視線之後,於巳內心嘀咕到。


    落在地麵,於巳轉身沒入隱蔽的山林間。他計劃在天色暗將下來後,在行返回到古道門中。


    於巳之所以這麽做,那是昨夜自己思量良久,皆沒有找到的結果使然。


    同時,他的內心機靈一下,如果他此時預感的事情是真的。那自己豈不是屈殺了宋青豪嗎,那麽自己以後還有什麽臉麵行走在坤淼州修真界內?


    他預感到的是可能真正的邪佞勢力,還會有後繼的手段對付古道門。因為邪佞勢力沒有確定足夠的效果。


    他趁著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靜下心來,回想昨日發生的事情。


    安護法恰逢他入古道門毒發,青豪又同時送去靈食。這事情看似偶然,但是宋青豪所言是得二師兄汪姓修士的慫恿。當時於巳沒有相信青豪之言,隻以為是宋青豪嫁禍於人的伎倆趨使。現在想來頗有疑點。


    還有,在宋青豪居所處,皆沒有尋到半點閻王傘存在的痕跡,就連煉製藥丸的絲毫影子都沒有一點蛛絲馬跡。


    隻是因為麒麟甲是宋青豪送給安護法的,隻是因為一張大手的存在,還有那巨大指痕的貌似宋青豪之手造成的,便可以確定宋青豪是凶手嗎?


    於巳越想越心驚。


    思來想去,於巳等到了夜色降臨。


    四野靜寂,鴉雀無聲。


    飛在高空中,向古道門疾馳而去。


    他完全可以在白日裏回古道門。但是他恐驚動了可能存在的邪佞修士,所以隻能在暗中行事了。


    不久,他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廣茂的古道門內。


    於巳灌注靈氣加身,祭出洪荒速影訣,神出鬼沒穿行在雄峻的山門中。


    此刻,他過人的雙目在黑夜中,看到一處險峻之地:群峰交錯,峰峰險峻,一澗穿插其中。峰頂澗穀古木新枝,青石黃花遍布。天河直落澗底,水浪飛激萬丈。


    於巳急忙遁入峰巔,靜下身來極目四望,打量周圍事物。果不其然,於巳強大的神識傳回他想得到的信息。這喧囂而下的瀑布後麵,便是一處煉製丹藥或藥丸的所在之地。


    其內有著一個一尺高矮,四分寬窄的丹爐。其周圍藥草、丹材眾多。於巳眼內光芒大亮,他看到赤蓮膠,碧丹藤,丹鶴髓,地陰草,赤龍須……藥材赫然便在這些草木之中。


    隨後,他杳無聲息地落在山澗旁的一個青石之上。青石表麵光滑異常,坦蕩如砥,長寬不足一丈。


    “看來此石是經常被人踩踏,可見這秘密的‘丹室’經常有人出入了。”於巳心中判定道。


    就在他似乎找到了蛛絲馬跡之際,突然,聽得遠方丹藥閣處傳來一聲慘號。華光起處,血雨迸射,隨後便歸於寂靜,沒入黑夜之中。


    於巳不在耽擱,極速奔聲音來處而去。


    沒等於巳靠近,古道門內數門人已然來臨,圍在丹藥閣周圍。


    於巳沒有現身,放出神識感應過去,“隻見”:昨日裏守衛此地的修安姓修士他已沒了呼吸,已然不省人事。


    他麵目青紫,嘴角上還向下嘀嗒紫黑色的血。胸口一道靈劍貫穿的傷口處,正汩汩冒出紫黑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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