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鬼臼連吐幾口鮮血,原本挺直坐著的身軀頓時委頓了下來。


    張京墨察覺陸鬼臼情況不對卻已太晚,此時陸鬼臼氣息紊亂,臉色慘白,顯然已是走火入魔。


    張京墨再次怒聲高喝:“陸鬼臼!停下!”


    然而他的呼聲陸鬼臼已經聽不到了,他隻覺的靈氣由丹田朝著經脈之中四處亂竄,那暴烈的至陽靈氣激的他渾身都劇痛起來,陸鬼臼朝後倒下,被已經有了準備的張京墨穩穩扶住。在張京墨的懷中,陸鬼臼在不停的著吐血,神智已是模糊不堪。


    張京墨急忙自己的靈氣注入陸鬼臼的身體,靈氣入體,他瞬間就感到了陸鬼臼體內無比混亂的靈氣,張京墨伸手重重的在陸鬼臼的天靈蓋上拍了一下,沉聲道:“陸鬼臼!撐住!”


    陸鬼臼被張京墨的氣息包圍,意識完全模糊,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卻隻能不斷的吐出鮮血。


    張京墨知道陸鬼臼在喊什麽,他在喊兩個字:師父——


    張京墨心中一痛,看著陸鬼臼淒慘的模樣竟是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逼陸鬼臼逼的太狠,然而此時的他實在是不敢分神去想其他的事,他將自己的靈氣不斷的注入陸鬼臼體內,強行幫他壓下了那股亂竄的靈氣。


    陸鬼臼倒在張京墨的懷裏一動不動,氣息也逐漸微弱下來,張京墨額頭上溢出些許冷汗,他道:“陸鬼臼——撐下去。”


    走火入魔於修真者而言是最為險惡的狀況,張京墨也遇到過,不過隻要一遇到……便已確定他已是斷絕了生機。


    陸鬼臼身前的衣襟已被鮮血染紅,他的表情有些茫然,眼神也逐漸的失去了焦距,眼看就要不行了。


    張京墨見狀心知不妙,他知道若是陸鬼臼徹底失去意識,恐怕就真的危險了。張京墨暗暗咬牙,不再猶豫,直接靠近了陸鬼臼的臉,然後重重的吻在了他的唇上。


    這吻隻是淺嚐輒止,張京墨的嘴唇邊也粘上了些許的鮮血,他吻完後在陸鬼臼的耳邊一字一頓道:“陸鬼臼,你去死吧,你若是死了,我就立馬收下一個徒弟。”


    陸鬼臼恍惚之間,隻覺的一個柔軟的東西貼上了自己的嘴唇,還未等他想明白這東西是什麽,便聽到了張京墨低低的聲音,陸鬼臼立刻意識到——剛才是張京墨吻了他!


    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陸鬼臼的眼神瞬間有了神彩,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張京墨,嘴裏還在叫著那兩個字:師父……


    張京墨見到陸鬼臼如此快的有了意識,心中卻是生出些無奈之感,他道:“陸鬼臼——我在幫你捋順體內氣息,你同我一起。”


    陸鬼臼此時渾身的經脈疼痛欲裂,但在恢複意識聽到張京墨的話後,他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張京墨冰冷的靈氣及進入陸鬼臼的體內,緩和了他的疼痛,但《血獄天書》走火入魔,是件極為危險之事,即便是有張京墨在身旁,陸鬼臼還是在死亡的邊緣上徘徊。


    萬幸的是這裏靈氣極為充裕,陸鬼臼體內的《水延經》運轉到了極致,他的經脈不斷的被《血獄天書》破壞,又不斷的被修複,生機總算是沒有繼續衰弱下去。


    張京墨眉頭皺的死緊,臉上甚至生出不少些冷汗,他道:“陸鬼臼,不要胡思亂想!”


    陸鬼臼輕輕的嗯了聲,他口中的鮮血已經止住,原本無比混亂的經脈在張京墨的梳理下,也漸漸的順暢了起來。


    陸鬼臼現在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爆炸的火爐,火星到處亂竄,險些將陸鬼臼的身體徹底燒毀。張京墨隻能盡自己的全力,用靈氣去幫助陸鬼臼壓住這些火星。


    陸鬼臼氣息十分的虛弱,他甚至無法自己坐直,整個人都靠在張京墨的懷裏。他口中吐出的鮮血將張京墨白色的衣衫也染紅了大半,此時看去甚是狼狽。


    張京墨從須彌戒指裏取出靈藥,放入陸鬼臼的口中叫他吃下。


    靈藥入口,更加緩和了陸鬼臼體內的焦灼之感,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有些疲憊的想要閉上眼睛。


    張京墨見狀卻是有些生氣,他道:“陸鬼臼,不準睡。”


    或許是因為走火入魔,陸鬼臼變得脆弱了許多,他聽到張京墨的話,心中生出些許委屈的感覺,軟軟的叫了聲師父。


    張京墨很想給陸鬼臼一巴掌,但看著他的眼神又有些下不去手,他壓低了聲音道:“陸鬼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陸鬼臼虛弱的眨了眨眼。


    張京墨道:“練功走火入魔——你以為自己有幾條命?”雖然他還有一次可以救下陸鬼臼的機會,但他也而不想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陸鬼臼直直的看著張京墨,把張京墨看的心裏火更大了,他正想說什麽,卻聽到陸鬼臼以一種無比虛弱,卻無比堅定的語氣說了句:“師父,你親了我。”


    張京墨:“……”這個小混蛋,重點是這個麽?


    陸鬼臼哽咽了一下,他說:“師父,你親了我。”


    他說話的語氣,眼神,無一不讓張京墨生出一種自己剛才玷汙了一個黃花大閨女的錯覺,張京墨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飄飄的嗯了一聲。


    陸鬼臼又叫了一聲師父。


    張京墨歎道:“陸鬼臼,我們是師徒……”


    陸鬼臼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他用一種讓張京墨很受不了的眼神瞪著張京墨,嘴唇哆嗦了兩下,終是什麽話都沒說出來。


    如果陸鬼臼的表現很強硬,那張京墨可以肯定自己也能強硬的拒絕,可是從小到大,張京墨都受不了陸鬼臼紅著眼圈的模樣——麵對這樣的陸鬼臼,張京墨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陸鬼臼的頭發上有些短短發茬,摸上去有點刺手,張京墨見陸鬼臼垂下頭,繼續露出一副馬上要哭出來的表情。


    張京墨:“……”眼前的陸鬼臼,和第一世的那個,差別也太大了點吧,難道是因為自己把他養的太嬌氣了?


    兩人之間沉默良久,陸鬼臼體內因為走火入魔而導致的暗傷還在隱隱作痛,他見張京墨似乎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勉強露出個笑容,牽強的對著張京墨道:“師父,我開玩笑呢……”張京墨歎了口氣。


    陸鬼臼垂下頭不肯說話了,他想說的太多,但看見張京墨的神色,陸鬼臼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張京墨也有些煩,他道:“陸鬼臼……你……”他話到這裏便停下,隻因他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陸鬼臼苦笑:“師父,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


    張京墨聞言瞥眉,陸鬼臼剛走火入魔,防著他一個人,他自然是不放心的,可他在這裏,卻又似乎真的沒什麽益處。


    張京墨又歎了口氣,到底他什麽都沒有說,便想要起身離開。


    哪知他剛走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隱隱約約的啜泣聲。


    張京墨:“……”這熊孩子還真的哭了。


    聽到陸鬼臼的哭聲,張京墨腳下就有些移不動步子了,他覺的自己就像是就像一個撩撥姑娘的負心漢,親了人家還不想負責任。


    但這個責任,張京墨怎麽都覺的自己負不起。


    身後的哭聲越來越大,張京墨往前又走了兩步,最後還是頓住了身形,轉身走了回去。


    陸鬼臼哭的慘極了,他的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個勁兒的往下掉。


    鹿書在陸鬼臼的腦海裏幽幽道:“陸鬼臼,你小子真的可以啊。”


    陸鬼臼:“不然怎麽辦?”


    鹿書道:“……你師父愛演戲,你更愛演,哭成這樣,你的臉還要不要了?”


    陸鬼臼冷冷道:“師父重要還是臉重要?”


    鹿書想了想,覺的這個問題的答案放到陸鬼臼身上完全無需回答,因為和張京墨比起來,陸鬼臼連自己的命都能不要……


    眼見著原本打算離開的張京墨真的因為陸鬼臼的哭聲停下的腳步,鹿書徹底服了,他說:“陸鬼臼,我佩服你。”


    陸鬼臼:“客氣。”


    張京墨自然是不知道陸鬼臼和鹿書兩人的對話,在他的眼裏,陸鬼臼簡直就是哭的不成人形了,他一邊哭,一邊摸眼淚,看著張京墨回來了,還啞聲道:“你回來做什麽,你走。”


    張京墨:“……”這氣氛總覺的哪裏不對。


    陸鬼臼淚眼朦朧的抬起頭,一字一頓道:“師父,你還有東西沒還給我。”


    張京墨:“……什麽。”


    陸鬼臼道:“心。”


    張京墨:“……”


    陸鬼臼重複了一遍:“你的心。”


    張京墨這才恍然,陸鬼臼說的是那顆被蜃怪藏起來的屬於他的心髒,不過雖然這東西還在,張京墨總覺的若是給陸鬼臼貼身放著有些奇怪,他猶豫了片刻,道:“那是我的。”


    陸鬼臼簡直就想在地上打滾了——如果他知道打滾有用的話,他道:“師父,那是我的,你還給我!”


    張京墨:“……”拿眼前這個賴皮撒嬌的陸鬼臼,他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陸鬼臼道:“離三百年還有那麽久,至少這三百年裏,你還是我的師父。”


    張京墨看著坐在地上,淚眼婆娑的陸鬼臼,無奈道:“陸鬼臼,你已經幾百歲了。”


    陸鬼臼不說話。


    張京墨繼續勸道:“都是大男人了,怎麽可以哭成這副模樣?”


    陸鬼臼還是不說話。


    張京墨見他垂著頭,一言不發,隻好席地坐下,他道:“我從小是如何教導你的?”


    陸鬼臼眼淚又開始往下掉了,這次他沒有出聲,而是就這麽默默的掉著眼淚。


    張京墨覺的自己真的是要瘋了,他道:“你別哭了行不行?”


    陸鬼臼說:“師父,我在魔界的時候,特別想你。”


    張京墨胸口一窒。


    陸鬼臼說:“每次我以為我會死,我就會想,我不能死在師父找不到地方,至少……至少要讓師父找到我的屍骨。”


    陸鬼臼的這些想法,是張京墨所不知道的。


    陸鬼臼說著這些話,臉上卻浮起了笑容,這笑容在張京墨看來,卻有些心酸的味道,他說:“我喜歡你,喜歡的想把自己的心掏給你。”


    張京墨覺的自己的喉嚨被什麽哽住了似得。


    陸鬼臼說:“師父,你想要我做什麽,便同我說吧。”


    張京墨很想說,我想要你不再喜歡我,但話到了嘴邊,被陸鬼臼以那般眼神注視著,他卻發現自己是說不出口的。


    陸鬼臼期待的看著張京墨,然而他的期待,卻好像是注定要落空的。


    張京墨說:“陸鬼臼,我當你是徒弟。”


    陸鬼臼眼睛裏閃爍著的星辰黯淡了下來,他的胸口再次抽痛了一下——這一下的痛覺比剛才經脈逆行還要痛上百倍。


    張京墨說:“你……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陸鬼臼說:“為什麽?”


    張京墨咬牙道:“師徒相戀本就是亂丨倫,你我還均是男子。”


    陸鬼臼:“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難道我們所行之事不早已違背天意了麽?”


    張京墨心裏有些亂,他本可以完全不理會陸鬼臼的胡攪蠻纏,可卻又不忍心將陸鬼臼一個人放在這裏。


    陸鬼臼又叫了一聲師父。


    張京墨歎道:“鬼臼,你容我想想。”


    陸鬼臼原本已經黯淡的眼神再次亮了起來,張京墨的這個回答,已經同一開始堅定的拒絕有很大的進步了。


    張京墨道:“你剛走火入魔,先不要胡思亂想,待養好了傷……”


    陸鬼臼接話道:“師父便同我在一起?”


    張京墨瞪了他一眼,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這答案已經讓陸鬼臼雀躍不已了,他猛烈的點頭,看那動作簡直就像要把腦袋直接甩掉。


    張京墨說:“我去找些藥。”


    陸鬼臼嗯了一聲。


    張京墨說:“你且暫時不要運功了,待你身體裏的舊傷好了,再做計較。”


    陸鬼臼說了聲好。


    說完這些,張京墨起身下了斷崖,直接去了藥房。


    昆侖巔的藥房裏珍貴的靈藥不計其數,隻要人沒有死透,在這裏肯定都能救回一條命。


    張京墨去藥房的時候,宮喻瑾正好也在裏麵。


    鶴童坐在宮喻瑾的旁邊,正低著頭將新鮮靈藥放入罐子裏搗碎,他沒想到張京墨會來藥房,見到張京墨推門而入,驚喜道:“墨墨,你怎麽來這裏啦?”


    張京墨摸了摸他的腦袋,轉身對著宮喻瑾道:“陸鬼臼受傷了。”


    宮喻瑾一聽到這話,眉頭就挑了起來,他說:“受傷?”這二人就在斷崖上修煉,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受傷。


    張京墨淡淡的說了聲:“走火入魔。”


    宮懷瑜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身看向張京墨,像是在同他確認這件事。


    張京墨輕輕的嗯了一聲。


    宮喻瑾眼神有些陰沉,他說:“張京墨——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張京墨道:“給我藥。”


    宮喻瑾該說的已經說了,該勸的也都勸了,可張京墨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這才多久竟是過來告訴他陸鬼臼走火入魔了?!


    若是可以,宮喻瑾真想將張京墨和陸鬼臼永遠的分開——但他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宮喻瑾胸口憋著一團火,卻還是什麽都沒說,將藥扔給了張京墨。


    張京墨拿了藥,放在懷裏,又拍了拍鶴童的腦袋就轉身欲走。


    宮喻瑾看著張京墨的背影,垂在一側的手,重重的握起,他有種預感,張京墨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他肯定是在謀劃著什麽。


    張京墨拿了藥,便回到了斷崖之上。


    陸鬼臼沒有修煉,就這麽躺在光禿禿的石頭上發呆,聽到張京墨的聲音,他起身叫了句師父。


    張京墨看著他毛茸茸的頭發,沒忍住又摸了一把。


    都說男人的頭摸不得,可放在陸鬼臼身上,他真是恨不得把張京墨的手黏在自己頭上。


    摸完後,張京墨又將藥遞給了陸鬼臼。


    陸鬼臼吃下這藥,感到渾身都生出一股暖意,這藥顯然不是普通的傷藥,效果非常的好。


    張京墨在陸鬼臼的麵前坐定,先開了口,他說:“陸鬼臼,你可知為什麽我要你三百年結嬰?”


    陸鬼臼茫然搖頭。


    張京墨說:“因為護著大陸的大陣,要破了。”


    陸鬼臼道:“破了?”


    張京墨點頭:“我之前同你去西南一隅,便是為了修補大陣,卻不想你被魔物拖入了魔界之中。”


    陸鬼臼道:“那若是大陣破了?”


    張京墨說:“魔族便會入侵。”


    陸鬼臼想起自己在魔族的遭遇,他咬牙道:“師父,這就是我逼我結嬰的原因?”


    張京墨道:“隻是其中一個。”


    陸鬼臼道:“那還有什麽原因?”


    張京墨之前臉上一直沒有什麽表情,可在他說出接下來的話的時候,他的整張臉都冷了下來,他說:“陸鬼臼,我要你去殺一個人。”


    陸鬼臼道:“誰?”


    張京墨道:“我不知道他是誰,我隻知道,他一定會出現。”他說完這話,臉上冰冷的線條又柔和了下來,接著,他說了一句陸鬼臼這輩子都忘不掉的話,他說:“陸鬼臼,若是你幫我殺掉他,我便同你在一起。”


    陸鬼臼隻覺的一團火焰由心中猛地燃燒了起來,燒的他胸口生疼,但他卻寧願這疼痛更加猛烈一些——讓他想要發出激動的吼聲。


    陸鬼臼的聲音裏是壓抑不住的顫抖,他說:“師父,此話當真?”


    張京墨看著陸鬼臼,平靜道:“自然當真。”


    陸鬼臼咽了一口口水,又咽了一口,他有些發飄的說:“師父……你打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


    張京墨聽到這話,手下絲毫沒有留情,對著陸鬼臼的腦袋上就來了一下。


    陸鬼臼被打的生疼,臉上卻掛起了幸福的笑容,他說:“師父……我、我好開心啊。”


    張京墨也笑了,他的笑容雖然有些淡,但終究是露出了輕鬆的表情。


    陸鬼臼撓了撓頭,他道:“師父,我還想問你……”


    張京墨道:“問。”


    陸鬼臼道:“那個小胖子,不會是你想收關門弟子吧?”


    小胖子……聽到這三個字,張京墨不由的想起了鶴童的名字——白月半,合起來就是白胖二字。


    他道:“不收他。”


    陸鬼臼這才滿意了,他道:“嗯……師父有我就夠了。”


    張京墨無奈道:“你去收拾一下你自己,然後好好療傷。”


    陸鬼臼這才發現自己滿身都是剛才吐出來的鮮血,整張臉也都滿是血跡。


    陸鬼臼嗯了聲,小步跑著離開了斷崖。


    張京墨看著陸鬼臼的背影,又是輕歎一聲,他發現自從收了陸鬼臼這個徒弟,他歎氣的次數就高了不少……


    陸鬼臼離開了張京墨的視線,腳步便慢了下來,他低低喘息幾聲,捂住了胸口。


    鹿書遲疑道:“陸鬼臼……我怎麽覺的,你師父不大對勁。”


    陸鬼臼道:“怎麽不對勁?”


    鹿書道:“他……唉,我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在算計著什麽。”


    陸鬼臼胸口其實疼的厲害,但他並不想在張京墨麵前表現出來,此時聽到鹿書的話,他也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他說:“能算計我什麽?”


    鹿書歎道:“陸鬼臼,為什麽一遇到張京墨的事情,你就腦子不夠用呢?”他心中焦急,但看陸鬼臼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樣,卻又說不出什麽話來了。


    陸鬼臼說:“如果沒有師父,我早死了。”


    鹿書不吭聲了。


    陸鬼臼說:“他不想要我的命,那麽其他的東西,若是他想要,給他又何妨呢?”


    鹿書心中道,陸鬼臼那是你不知道,有些東西,比命還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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