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吃的土豆讓白羅羅實在是無法忘記, 於是他第二天早晨早早的起了床, 用帶著的石鍋熬了一大鍋的粥, 又揉了麵煎了一大堆餅子。


    餅子是肉餡的, 皮脆汁多, 咬開之後便是燙舌頭的鮮肉, 這肉是昨晚打到的獵物, 還很新鮮,剁成餡料包進去肥瘦適中,更有汁水在口中炸開。吃一口餅再喝一口爽口的蔬菜粥, 生活簡直美好的讓人神魂顛倒。


    雪卉胃口大,一口氣吃了五六個餅子,吃完自己的份之後, 又看著其他人的流口水。白羅羅見他這模樣, 趕緊又給他烤了一塊肉讓他拿著啃——他是真的怕雪卉因為食物的事情原形畢露。


    夏天過後就是豐收的秋天,樹梢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果子, 動物們也開始瘋狂的進食準備迎接冬季的到來。


    叢林裏的大部分果子都是可以食用的, 但是還是要稍微注意。因為某天袁殊澤爬上樹去摘果子, 伸手摘下來個毛乎乎的果子, 他還正在奇怪這是什麽準備敲開看看, 剛舉起石頭還沒砸下去,他放在地上的那個果子就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伸出雙腿拔腿就跑,看呆了所有人。


    穆行宮說:“這到底是動物還是植物?”


    袁殊澤渾身都是僵的, 看模樣被嚇的都快哭出來了。


    白羅羅說:“植物吧。”他好像看見這東西頭上還有個和樹連接在一起的蒂。


    袁殊澤哭著說:“這什麽東西嘛, 摘下來還會跑的。”


    白羅羅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也不知一兩次,這個星球上動植物仿佛被賦予了全新的定義。


    雪卉倒是挺無所謂的,還是每天該去找摘果子就摘果子,白羅羅親眼見到他將一顆企圖逃跑的果子吧唧砸碎,然後麵無表情的塞進了嘴裏開始咀嚼。


    不過對於植物而言比較幸運的是,大部分時候雪卉都對素食沒什麽興趣。


    今天大家運氣不錯,打到了一頭很大的獵物。


    秋季的獵物是最為肥美的,剖開之後就能看到裏麵白色的脂肪層。這層脂肪白羅羅全部用來熬了油,然後裝進罐子裏密封起來,碼成一排放在石頭怪身上放著。冬季最大的問題是熱量不足,儲存的油可以在冬天起到很大的作用。


    周融他們一邊送雪卉回家,一邊也在為過冬做準備。現在有了石頭怪,可以運送很多物資,所以行動起來也不算太艱難。


    從動物身上扒下來的毛皮硝製之後才能夠當做皮草穿在人的身上,這本來是個技術活。好在周融的團隊裏,各方麵的人才都十分齊全,而且他們也發現了鹽,硝製這個工作便落到了他們的身上。


    雪卉身上穿的衣服有點破爛不堪了,他個子越來越高,原本還算合身的褲子卻變成了七分褲,衣服也短了一截,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隻是他運氣不錯,白羅羅正在發愁他衣服的時候,就有十幾個人跑來送死被雪卉直接串成了肉串串,雖然衣服破了但是褲子還是能穿的嘛。


    白羅羅一點沒浪費資源,把那些人從藤蔓放下來之後剝了個精光,然後把破掉的衣服縫縫補補之後給雪卉做了件新衣服。


    雪卉有了新衣服,卻不大高興,他嫌棄的說著衣服有股腥味。白羅羅隻能叫他忍忍,畢竟這個星球上可沒什麽服飾供人選擇。


    雪卉的模樣隨著秋葉的落下,逐漸長開了。他的眉目輪廓開始加深,像是一朵終於要綻放的花,漸漸的褪去了少年的青澀。有的人長大後,麵容便失去了年少時的精致和靈氣,但雪卉卻完全不同,若說之前的他美的讓人心生憐意,那麽此時,他的麵容不但可以吸引男人,更會吸引女人。


    穆行宮也發現了雪卉的變化,他不可思議道:“淩域明,你家雪卉是吃什麽長這麽快的。”他依稀記得,剛見到雪卉的時候雪卉還沒有白羅羅高,這才過了幾個月,雪卉就像一株吃了雨水的植物一樣,蹭蹭蹭往上長,他今天早上無意中發現他居然還比雪卉矮那麽一點了。


    白羅羅正在低著頭烤一隻鳥,聽到穆行宮的話,頭也沒抬:“跟著大家一起吃的唄。”


    “這也太快了吧。”穆行宮道,“簡直就不是人的速度……”


    白羅羅伸手在雪卉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道:“看你長那麽快,把人家嚇的。”


    雪卉委屈的摸摸自己的頭,說:“我不長高怎麽當淩的王子呢。”


    白羅羅:“……”


    穆行宮沒明白雪卉話的意思,道:“啊?”


    雪卉說:“我要當淩的王子,淩是我的公主,等我比淩高了,就輪到我抱著淩走路啦。”他咧開嘴笑了笑,露出一排漂亮又潔白的小白牙。


    穆行宮一聽哈哈大笑,叫白羅羅叫淩公主。


    白羅羅神情恍惚的回憶起了他坑雪卉的時候,那時候的他完全不知道雪卉居然能長這麽快這麽高,所以非常不要臉說矮的那個是公主,現在雪卉突然比他高了,他直接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於是從這一天開始,白羅羅除了福娃之外多了一個公主的綽號。


    雪卉並不知道大家在笑什麽,還以為是在為他高興呢,他早在白羅羅為了保護他險些受傷的時候決定,他的寶貝公主,應該由他自己來守護。


    秋意漸涼,空氣也非常的幹燥。


    沒了春季的多雨,夏季的幹旱,秋天和其他季節比起來是個非常閑適的時間。


    周融他們運氣很不錯,抓到了一頭山牛,這牛身長接近三米,頭上還長著鋒利的角,怎麽看都很殘暴的樣子。但是事實上它的性格其實很溫順,隻要不把它徹底的惹毛,它甚至可以當代步工具。


    於是大家的載重負擔又減少了不少,還有人能去牛背上坐著休憩一會兒。


    當然,白羅羅的石頭怪身上是他和雪卉的二人空間,有時候袁殊澤也會上來睡覺,不過大部分時間還是他們兩人在上麵。


    雪卉閑的沒事兒,在石頭怪的背上種了一排看起來有些像小蔥的植物,然後一臉嚴肅的說等蔥長起來,就是他娶白羅羅回家的日子。


    白羅羅聽了他的話隻當他在開玩笑,並沒有認真。


    結果沒過幾天下了場小雨,雪卉的蔥就長起來了。


    那天早上,雪卉早早的起床,梳洗之後就爬上石頭怪認認真真的用匕首把那排小蔥給割了。接著跑到水邊去把小蔥洗了幹淨,整整齊齊的將小蔥放到了白羅羅的麵前,叫白羅羅給他炒蛋吃。


    白羅羅把雪卉的話沒當回事兒,轉身去找了個鳥蛋,給雪卉炒了一盤炒蛋。


    雪卉一個人把炒蛋吃了誰也沒分,然後鄭重其事的宣布白羅羅是他的新娘。


    團裏的人都當雪卉在開玩笑,哈哈哈大笑之後便都忘了。隻是所有人包括白羅羅在內都不知道,有些玩笑,隻要說出口了,就不再是玩笑。


    那天晚上,白羅羅朦朦朧朧的被人吵醒。


    他睜開眼睛看到了頭頂上皎潔的明月,這兩個月亮似乎比平時大了一圈,他甚至仿佛能夠隱隱錯錯的看見明月上麵暗色的環形山。


    白羅羅懵了會兒,徹底清醒過來,他朝四周觀望,發現自己的周圍空無一人。


    沒有躺在他身邊的雪卉,沒有石頭怪,也沒有周融和穆行宮,除了自己之外,沒有其他人。甚至白羅羅在腦海裏呼喚係統,都無法得到他的回應。


    白羅羅有些茫然的想,他這是在做夢麽,可是為什麽這個夢如此的真實。他低下頭,看見自己的腳光著,便用腳尖輕輕的碾了碾黝黑的土地。土地的觸感和現實中完全無異,濕潤且柔軟——白羅羅有點迷茫了。


    “有人嗎?”白羅羅試圖往前走,他邊走邊喊,“有人嗎?”


    “淩。”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白羅羅記得這個聲音,那次被人襲擊,便是這個人救了他,同時也侵.犯了他……這個聲音,應該屬於,成長後的雪卉。


    但白羅羅沒有叫出那個名字,他隱約感覺到,喊出這個名字,似乎不是什麽好事。


    “淩。”風吹過樹梢,響起了簌簌之聲,月光越來越亮,隻是顏色卻依舊冷清。在空無一人的叢林中,白羅羅並不感到恐懼,他知道有人在陪著他。


    “這是哪?”白羅羅問道,“你是誰?”


    “馬上就要到家了。”男人的聲音繾綣溫柔,他道,:“我來帶你見見我的家人。”


    他說完話,白羅羅眼前的樹木朝著兩側移開,露出了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


    這條小路上的鵝卵石在散發著淡淡的熒光,乍一看去有些像空中的星辰,此時連成一片的樣子,更像是銀河。


    白羅羅光著腳踩了上去。石頭不冰,反而有些暖,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背影,那個背影有著一頭雪白的長發,他沒有回頭,便輕輕的牽起了白羅羅的手。


    那雙手的溫度比白羅羅的手低一些,軟軟涼涼,好似天上的月光。


    白羅羅被他牽著往前走,他們走的不快,身旁的景色卻飛速後退,當白羅羅察覺的時候,他腳下的鵝卵石竟是逐漸浮起——他們在朝著天空走去。


    高大的樹木被踩在腳下,地麵上的景物也越來越渺小,白羅羅不由自主的緊了緊被雪卉握住的手。


    “別怕。”牽著白羅羅手的雪卉回應了白羅羅緊張的情緒,他說,“我在這兒,別怕。”


    白羅羅奇跡般的冷靜了下來。


    鵝卵石鋪的小路成了到達天空的梯子,閃著熒光的石頭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燦爛的光芒,白羅羅覺得這個夢太美了,美的讓他甚至有些不想醒來。


    雲層也讓為二人讓了路,雪卉帶著白羅羅一路往前,腳下的風景不停變換。沙漠,雨林,荒原,草地,他們好像將整個星球走了個遍。


    不知過了多久,雪卉的腳步突然停下了。


    他說:“我們到了。”


    白羅羅看向前方,隻看到了一片閃爍的星辰。


    雪卉說:“那是我的父親。”他的手指了指天空中。


    白羅羅看的懵懂,他似乎隱約看到,天空中的某顆星星微微的閃爍了一下。


    “那是我的母親。”雪卉又指向了另外一顆,白羅羅同樣扭頭看去。


    雪卉轉過身,溫柔的看著白羅羅,他將白羅羅的手抬起,在他的手指上落下輕柔一吻,然後左手在空中輕輕一揮,手心裏便出現了一枚散發著瑩瑩光華的戒指。


    “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戒指。”雪卉握著白羅羅的手,認真道,“淩,你願意嫁給我,做我的新娘嗎?”


    白羅羅終於借著明亮的月光,看清楚了雪卉的臉——眼前的人似乎是徹底成為男人後的雪卉,還是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隻是卻擁有了完全不同的風情。這是一種無法用文字形容的美,就連清風從他的身旁吹過也會留下歎氣,遺憾不能在他的身邊多停留意一刻。


    白羅羅看的呆了,他見的美人並不算少,但卻從未見過雪卉這樣的。雪卉已經脫離了人類的範圍——隻要是人,便會有瑕疵,或大或小,總有不如人意之處。但雪卉身上沒有,他是完美的。


    “淩。”雪卉見白羅羅呆住了,眉眼間浮起笑意,他說:“淩,你若是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白羅羅嘴唇剛要動,雪卉便直接低下了頭,給了白羅羅一個深吻。


    白羅羅條件反射的想要推開他,卻被雪卉重重抱住,他感到雪卉的舌頭探入了自己的口腔之中,連帶著身體也跟著灼熱起來。白羅羅頭暈腦脹,根本分不清現實夢境,雪卉結束了這一吻,隨後便動作自然的將那枚雪白戒指套上了白羅羅的無名指。


    白羅羅感到自己的無名指微微發緊,待他反應過來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淩。”雪卉道,“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白羅羅看著雪卉,低低道:“是你麽?雪卉……”


    雪卉道:“是我。”


    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周圍發生的一切都好像是個美的讓人窒息的童話,身於夜空,星辰做伴,浮雲為路,連身旁站著的人,都美的那樣不真實。


    白羅羅已經全然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雪卉彎下腰,動作自然的把白羅羅抱了起來,白羅羅一開始還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麽,直到他發現眼前的雲彩形成了一張巨大的床。


    白羅羅:“……”臥槽。


    雪卉說:“淩,我好想你。”美人撒嬌,讓人軟到了心坎裏,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美人對你的屁股有興趣,那白羅羅可能會更加的感動。


    童話美的過之後,剩下的便是殘酷的成年人世界,白羅羅被雪卉放到了雲彩上,再次被重重吻住。


    “不……雪卉……”白羅羅眼眶濕潤,他想要拒絕雪卉的求歡,可說出的話和做出的動作都是那般無力。


    “為什麽不要?”雪卉道,“淩明明那麽喜歡。”


    白羅羅睜著眼睛還未說出下一句,便感到自己的衣衫從自己的身體上被剝離了,雪卉的手上甚至都沒有動作,毫無疑問,在這個世界裏,他就是主宰者。


    白羅羅咽了口口水,勉強維持住了自己所剩不多的理智,他道:“我、我們這樣,是不對的,雪卉……”


    “是對的。”雪卉說,“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哪裏不對了呢?”他似乎有些不高興白羅羅這麽說,伸手掀起了一層白雲。


    白羅羅看到雪卉的表情,知道這麽說和他說不通,於是起身便想要朝著其他地方逃跑,然而他剛爬起來,腳下就一軟,整個人都陷入了柔軟的雲層之中。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往前探頭的時候,看到了雲層之下的景色——他們不知道在高空幾萬裏之上,地上的景物都變成了螞蟻大小。


    白羅羅:“……”他差點沒直接厥過去。


    雪卉看著白羅羅被嚇傻的模樣,直接從身後壓住了他,然後溫柔道:“淩既然喜歡這樣,那我便聽淩的意思。”


    白羅羅是沒有恐高症的,但他看見自己在這麽高的地方,還是不由自主的生出了恐懼之心,他想要縮回去,卻被雪卉重重的按住了肩膀。


    “淩。”灼熱的氣息噴打在頸項上,讓氣氛更加的曖昧,雪卉說,“我好喜歡你。”


    白羅羅看著雪卉眸中濃烈的仿佛快要溢出來的愛意,他的喉嚨微微動了動,一時間竟是有些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身下便是百丈深淵,麵前是雪卉溫柔的臉,白羅羅抖著手被迫抱緊了雪卉的頸項,他害怕自己一鬆手,便會直接掉下去摔個粉身碎骨。


    雪卉看出白羅羅在害怕,他伸手拂過白羅羅眼前的發絲,溫柔道:“別怕,淩,會很舒服的。”


    白羅羅瞪大眼睛,感受雪卉的身體貼了上來。


    之後的一切都是那麽順利成章。


    白羅羅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臉,輕聲的啜泣著,雪卉很溫柔,沒有讓他感到一絲的疼痛。但就是這源源不斷的快.感,卻讓他整個人都迷失了。


    身下的雲朵是那麽的柔軟,可若是想轉身逃走,身後卻隻有絕路,雪卉在用事實告訴他,隻有眼前才是正途。


    雪卉同白羅羅耳鬢廝磨,聲音裏帶了一點笑意,他說:“淩,你的身體好舒服……”


    白羅羅瞪了他一眼。這一眼絲毫沒有威懾力,反而讓雪卉更加激動。


    夢境悠長,好似沒有盡頭。


    頭頂上的夜空中永遠都布滿了閃亮的星辰和皎潔的月,太陽永不會升起。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最後白羅羅實在受不了開始求饒的時候,雪卉卻還是在笑。


    他說:“淩不要哭了,明明還可以的。”


    “不行了,饒了我。”白羅羅重重的抽泣,快要說不出話來。


    雪卉聞言低下頭吻了一下白羅羅的臉頰,就像白羅羅曾經親吻他的那樣,他說:“我隻是想知道,淩的極限在哪裏……”


    白羅羅露出驚恐的表情,他在想,這個夢什麽時候才能醒呢。


    白羅羅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醒的,但是當他睜開眼再次看到黑夜時,整個人緊張的直接坐了起來。


    “域明?”白羅羅身邊的袁殊澤有些疑惑,他道,“你醒啦。”


    白羅羅伸手抹了一把臉,咽了口口水,道:“我、我怎麽了?”


    袁殊澤道:“你都睡了一天了,我們好擔心你。”


    白羅羅吸了口氣,他道:“嗯,雪卉呢?”


    袁殊澤環顧四周,道:“剛才說出去上廁所,這會兒還沒回來呢。”


    白羅羅聞言苦笑。


    袁殊澤見他表情有些奇怪,疑惑道:“怎麽了?你的身體不舒服嗎?”


    白羅羅含糊的應了一聲,並沒有回答,他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了一眼,發現無名指上有一個白色的淡淡的圈——他果然不是在做夢。


    袁殊澤對白羅羅的狀態表示了擔憂,白羅羅勉強打起精神,說自己沒事,隻是想休息一會兒。


    袁殊澤聞言想說你不是剛醒麽,但見白羅羅疲憊的表情,又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他道:“那你好好休息。”便從石頭怪上下去了。


    袁殊澤走了,白羅羅趕緊去問係統,道:“你就沒發現我什麽異樣?”


    係統也有點懵,說:“沒有啊,你的身體數值非常健康,處於深睡眠狀態……”


    白羅羅道:“臥槽。”


    係統道:“嗯?怎麽了?難不成雪卉趁著你睡覺的時候對你做了什麽?”


    白羅羅差點哭出聲,他道:“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如果是在做夢,為什麽他的手上出現了白色的環,如果不是夢,那為什麽身邊的人都沒有發現他身上的異常。


    係統道:“你詳細和我說說?”


    白羅羅含糊的把他夢裏的內容給係統說了,當然省去了關於某一部分的內容。但是係統什麽段位,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猜出了白羅羅身上發生了什麽,他震驚到:“所以你做了一天的春夢?”


    白羅羅:“……”他該怎麽反駁。


    係統若有所思,他道:“雪卉的身份不簡單,我想你早就看出來了。”


    白羅羅說:“嗯。”


    係統說:“那可不可以做個假設?”


    白羅羅道:“什麽假設?”


    係統道:“假設雪卉有能力把你拉入夢中,然後對你做些不該做的事?”


    白羅羅差點哭出聲,最慘的事情不是他被“全世界”給強.奸了,而是“全世界”都在強.奸他的時候沒一個人能為他作證。


    白羅羅簡直都想撲倒在石頭怪上大哭一場了。


    係統隻能安慰他,說:“別哭了朋友,堅強一點,世界上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在等著你。”


    白羅羅陰沉著臉說:“比如?”


    係統說;“……比如明晚?”


    白羅羅:“……”媽的。


    他們正在說話,出去上廁所的雪卉回來了,他一看見白羅羅,就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然後爬上石頭怪給了白羅羅一個甜蜜蜜的啾咪。


    雪卉滿麵羞.色和白羅羅夢裏那個強勢的男人簡直不像是一個人,他慢慢的爬到白羅羅的身上,哼著道:“淩……你終於醒了。”


    白羅羅:“……”你憋裝了。


    雪卉道:“我好擔心你。”他的表情不似作假,似乎是真的在擔心白羅羅。


    白羅羅道:“雪卉。”


    雪卉嗯了一聲。


    白羅羅深吸一口氣,他道:“你昨晚……”


    雪卉臉突然紅了,低著頭訥訥道:“昨、昨晚?”


    白羅羅:“……”如果光看表情,不知道的大概會以為他把雪卉給上了吧。


    在旁邊圍觀的袁殊澤顯然和白羅羅此時的腦電波接上了,他看著雪卉嬌羞的模樣,又看看白羅羅的表情,再聯係兩人今明兩天怪異的表情,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差不多已經隱約有了猜想。


    袁殊澤心中溢出些許悲痛,心想著他還以為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淩域明已經接受了雪卉,畢竟淩域明是那麽的疼愛雪卉,舍不得他受到一點傷害。兩人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也不是什麽讓人驚訝的事。


    可是現在袁殊澤看到雪卉從喜悅,到慢慢失落的表情,他卻有種不好的感覺。


    白羅羅沒有去管在旁邊的袁殊澤,他深吸一口氣,已經決定把事情和雪卉徹底說清楚。


    白羅羅說:“雪卉,你昨晚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麽?”


    雪卉害羞的點點頭。


    白羅羅說:“我之前有沒有告訴過你,這種事情,隻有喜歡的人之間才能做?”


    雪卉愣了片刻,臉紅了大半,他說:“嗯,有。”


    白羅羅說:“可是……”


    雪卉癡癡的看著白羅羅。


    白羅羅被雪卉這麽看著,居然有點受不了了,明明昨晚他才是那個□□的合不攏腿的,結果雪卉露出這種表情後,他竟是產生了一種自己是個吃完就跑的渣男的錯覺。但為了以後無數個夜晚,白羅羅還是鼓起了勇氣,他說:“可是,我們不能在一起,我,不喜歡你。”他說這句話時,語氣格外的艱澀,好像不容易才將話擠出了嘴裏。


    雪卉聽著白羅羅的話,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


    白羅羅:“……係統,他哭了。”


    係統說:“我看見了。”


    白羅羅頭疼的說:“我怎麽辦?”


    係統說:“你沒有女朋友吧?”


    白羅羅:“……”


    係統說:“現在有幾個方案。”


    白羅羅說:“說。”


    係統說:“方案一,你無視他的眼淚,繼續闡述自己的看法,讓他死心。”


    這方案是最合適的,前提是白羅羅能抵禦雪卉的眼淚攻擊。但目前看來,白羅羅是不大可能做到了,於是便剩下了方案二。


    老前輩係統說:“方案二,跟著他一起哭,看誰哭的慘。”


    白羅羅:“……還有其他方案嗎?”


    係統說:“還有最後一個方案。”


    白羅羅說:“嗯?”


    係統長歎一聲,說:“放棄吧,不就晚上在夢裏被日一頓嗎?你為了社會主義獻身的肉體還是純潔的。”


    白羅羅:“……”


    雪卉要是去當演員,哭戲肯定一絕。別人哭都會影響形象,偏偏他就能哭出個楚楚可憐的味道。連哭紅的鼻頭,都是那樣的惹人憐愛,讓人恨不得上去擁住他,說一切有我,讓他不再流淚。


    圍觀全程的袁殊澤看的都心顫了,按理說他自己都是白蓮花的類型,應該同性相斥比較討厭雪卉這模樣。可看了雪卉的哭顏,他不但沒有對雪卉產生任何的厭惡之心,反而充滿了對他的同情,恨不得衝上去搖著白羅羅的肩膀說:“你為什麽要傷害他,他隻是個孩子。”


    嗯,的確是個孩子,吊特別大的孩子。


    白羅羅欲哭無淚,他道:“雪卉,你別哭了好不好,我們好好說話。”


    雪卉聞言勉強止住了淚水,他強笑道:“好,我不哭了,淩,你別不要我。”


    白羅羅說:“昨晚都是誤會……”


    雪卉說:“可是你答應我的那些事呢?你不是說了要送我回家嗎?你不是答應我要和我永遠在一起嗎?”


    白羅羅:“……我說過?”


    雪卉還沒說話,袁殊澤在旁邊開口道:“你說過!”


    白羅羅:“……好吧就算我說過……”他剛想說他的在一起和雪卉的在一起意思上有偏差。雪卉便憂鬱的道:“那些諾言都不算數了?”


    白羅羅:“……”談不下去了。


    雪卉哽咽著說:“你明明也很舒服,我已經很努力了,我知道自己什麽都不懂,但是我可以學,隻要你願意教我……”


    白羅羅絕望的發現自己已經完美融入渣男的角色,他道:“但是我喜歡的是女人。”


    雪卉說:“我可以穿女孩子的衣服。”


    白羅羅說:“但是是你強迫我的。”


    雪卉說:“可、可你在接下我戒指的時候,也沒有拒絕我呀。”


    白羅羅:“……”


    兩人的對話一來一回,袁殊澤卻已然聽不下去,他說:“淩域明,你怎麽這樣!!”


    白羅羅:“……”汪的一聲哭了出來。


    袁殊澤說:“雪卉就算不是女人,不能給你孩子,但是他那麽美麗善良,值得被人好好珍惜的!”


    雪卉悄咪咪的說了句:“我可以給域明生孩子的。”


    也不知道是他聲音太小,還是袁殊澤沒聽到,袁殊澤憤怒的爬到石頭怪上來,道:“對人家做了這種事情,就要負責!你這樣始亂終棄……簡直不配當男人。”


    白羅羅:“哦豁。”


    係統:“哢擦哢擦哢擦。”


    雪卉道:“殊澤,你不要這樣說淩,這件事……”


    袁殊澤道:“雪卉,你不要說話,這些事情你不懂,你是被占了便宜的那個,過來,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雪卉說:“哪裏受傷啊 ?”


    袁殊澤道:“當然是那個部位。”


    雪卉說:“我沒有受傷呀。”


    袁殊澤剛想說你別逞強,卻忽的想起了什麽,他扭頭看向蹲在路邊一臉滄桑的卷著葉子土煙正在抽的淩域明,腦子裏冒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雖然這種想法之前就出現過,可是今天卻如此的清晰。


    袁殊澤結結巴巴道:“雪卉……你和淩做這事,誰在上麵的?”


    雪卉道:“我呀。”


    袁殊澤:“……”


    白羅羅:“……”


    雪卉莫名其妙,道:“淩說的個子高的就是王子,王子難道不該在上麵嗎?”


    白羅羅把煙滅了,沒吭聲,拍拍屁股走了。


    袁殊澤看著白羅羅那充滿了故事的背影,覺得之前自己說的都是廢話。他現在什麽話也說不出來,麵對著一臉天然的雪卉,隻能拍拍他的肩膀,說:“唉,你自己努力吧,我是真的幫不了你。”


    雪卉眨眨眼睛。


    袁殊澤說:“這事情……唉,這事情……”他說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現實實在是太過出人意料,讓他像是被人直接打了一拳直接蒙了。


    “還不快去把域明哥追回來。”袁殊澤無奈的看著雪卉,“你快去好好安慰他一下,要我是他,肯定也受不了啊。”


    雪卉說好,拔腿就去。


    袁殊澤凝視著二人消失的背影,感到人生觀仿佛被重新塑造了一遍,他整個人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連眼神都呆滯無比,腦子裏想的全是——淩域明是下麵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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