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是好瓜子, 雖然在腦子裏嗑瓜子有點奇怪, 但白羅羅還是在哢擦哢擦哢擦聲的撫慰下強行冷靜了下來。


    他去廁所裏開水洗了一把臉, 對著係統道:“我準備好了!”


    係統說:“你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 所以無論看到了什麽, 都要冷靜一點。”


    白羅羅聞言又虛了, 沒出息的說:“你等等啊, 我再緩會兒。”


    係統:“……”


    於是白羅羅又緩了一刻鍾,終於覺得自己能接受殘酷的記憶了,點著頭對係統道:“來吧!”


    係統發出碰的一聲的聲音, 白羅羅的眼前瞬間暗了下去。


    半個小時後,接收好了記憶的白羅羅睜開了眼,他看著周圍的環境, 茫然道:“我是誰, 我從哪兒來,到哪裏兒去……”


    係統:“……”又瘋了一個。


    這記憶太刺激了, 白羅羅躺在沙發上奄奄一息。


    係統說:“親你還好嗎親?”


    白羅羅抹去了眼角的一滴熱淚, 道:“不好。”


    係統說:“哦, 還能說話看起來狀態不錯啊。”


    白羅羅:“……”


    記憶裏的他在白年錦消失之後, 度過了平凡的十年。因為知道自己早晚要離開這個世界, 所以白羅羅即便是在這十年間也沒有找女朋友,三十多歲還是個光棍兒, 以至於辦公室都開始到處暗暗謠傳他到底是不是身體有問題才不找女朋友,不然哪個男的憋得住啊。


    白年錦有口難言, 隻能默默的咽下苦果。


    而在高二消失的白年錦, 則消失的非常徹底,白羅羅無論從哪裏都沒有聽到過關於他的消息,就好像這個人從來不曾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一切都是他的臆想一般。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兩人分別的第十二年,白羅羅剛滿三十六歲的那個生日。


    白羅羅的一個女性朋友,在幫他選生日蛋糕,白羅羅挑來挑去,挑了個翻糖的,付好錢提著蛋糕和朋友正往外走,卻無意中看到了路邊一輛開過的車裏,竟是坐著一張熟悉的麵孔。


    沒錯,那人便是長大了的白年錦。


    白羅羅一開始以為這隻是自己看花了的眼,便也沒有太在意。卻不想又過了一年,白年錦竟是回到了他的生活裏。


    此時距離他們分別,已有十三年整。


    十三年,白羅羅身邊的一切都物是人非。他曾經幻想過和白年錦的重逢,卻沒想到這次重逢,來的如此漫長。


    在白羅羅的幻想裏,他和白年錦的相遇,本該是充滿了父慈子愛,白年錦會朝他撒撒嬌,同他講述一下這十年間到底發生了什麽。而自己則是該感歎幾聲歲月無常,對他露出如同慈父般慈愛的神色,然後問問結婚了嗎,生孩子了嗎,孩子幾歲啦之類的家常問題。


    想象都是很美好的,所以當白羅羅被白年錦第一次侵犯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崩潰了。


    那一次見到白年錦時,他有點神誌不清,身上還帶著傷,白羅羅被他模樣嚇了一跳,想報警卻被白年錦抓住了手。


    “帶我回家。”白年錦這麽說著。


    於是白羅羅就把這人連拖帶拉的搞回了屋子,結果到家之後屁股還沒坐熱了,這小王八蛋就犯病了。


    被下了藥的白年錦一個猛撲過來強行按住了白羅羅,然後把他剝了個幹淨。


    白羅羅在拖白年錦回家的時候還保持著(⊙v⊙)這樣一幅表情,被把衣服的時候表情變成了w(qДq )w,最後被白年錦進入的時候,白羅羅抹著眼睛哭了。


    他對係統說:“你這個大騙子。”


    係統眼前已經是看不到頭的馬賽克,他說:“你說什麽我聽不見——”


    白羅羅:“……”


    十幾年後的白年錦,早已不是白羅羅記憶中那個又白又瘦的小男孩,他身高應該是過了一米九,長手長腳,八塊腹肌,還有漂亮的人魚線——按著白羅羅跟按隻小雞似得。


    白小雞被白年錦按在床上,毫不留情的給日了。


    白年錦也是精力旺盛,不知道多久沒發泄,居然連著來了四次,最後白小雞抖著手想要爬開,又被惡狠狠的拽了回來。


    “老師,你要去哪裏。”白年錦低低喘息著,親了一下白羅羅的臉頰,他道:“我好想你。”


    白羅羅:“……”是你好想日我吧兄弟。


    那天結束之後,躺在床上的白羅羅覺得自己是個被使用過度的安/全套,他目光呆滯的看著天花板,身邊的白年錦藥性似乎過去了,居然比白羅羅還先睡。


    白羅羅對係統說:“他為什麽要那麽對我。”


    係統說:“同情。”


    白羅羅說:“我隻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係統:“……”三十六歲的孩子麽?


    然後受夠了折騰的白羅羅眼睛一閉,就昏迷的睡了過去。


    這件事,是一切的開始。之後的記憶就狗血了起來,白羅羅甚至懷疑記憶中的他到底是不是他,他醞釀了一下,開口道:“係統啊,你這個邏輯演算是不是出了點啥問題,不是說好直接快進到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


    係統說:“你想想你和他第一次見麵時發生了什麽。”


    白羅羅:“……”他被日了。


    係統語氣頗為同情的說:“所以我是為了你好啊——”給了白羅羅留了一個緩衝期。


    白羅羅:“……再來點瓜子。”他嗑著瓜子,兩眼無神看著前方,絕望道:“所以之後我逃跑未遂,就被白年錦給抓了回來?”


    係統說:“差不多吧。”


    白羅羅說:“可是白年錦的孩子呢?老婆呢?怎麽和我想的都不一樣呢。”


    係統說:“我能怎麽辦呢,我也很絕望啊。”


    絕望二人組繼續嗑瓜子,哢擦哢擦哢擦。


    白羅羅說:“不行,不能這樣,我要勸勸他。”


    係統說:“你勸過。”


    白羅羅:“……”在記憶裏,他的確是勸過的,而且說的話差不多也是他現在想說的內容,然後勸著勸著就被被白年錦帶床上去了。


    白羅羅說:“畜生啊!”


    係統頗有所感的說對。


    腳上的鎖鏈,身上的痕跡,和十年之間的記憶,都給予了白羅羅嚴重的打擊,他現在很想跑到白年錦麵前,指著他鼻子罵畜生,說自己把他兒子,他卻想上自己,簡直不要臉!


    白羅羅這麽想著,漸漸的覺得自己有了勇氣,他對係統說:“我不能放棄,我還要抗爭。”


    係統心想寶貝你開心就好。


    白羅羅噔噔噔的跑上了樓,給自己重新找了套衣服,認認真真的穿好之後,又在樓下神色肅穆的坐下。表情嚴肅且聖潔,好像一個下一秒就要長出翅膀的天使。


    關白羅羅的地方,就白羅羅一個人。傭人平時都不能進來的,隻會偶爾進來打掃衛生。


    白羅羅換了襯衣西褲,看著鏡中的自己,覺得充滿了力量——才怪。


    白羅羅緊張的說:“他看見我這模樣會是什麽反應啊。”


    係統說:“我不知道呢親。”然而他在內心已經補了白羅羅接下來的結局,還能有啥反應,再被日一頓唄。


    就這麽坐立不安的在屋子裏轉了一圈,中午的時候,白羅羅終於等到了回來的白年錦。


    白年錦推門進來的那一刻,白羅羅真的覺得他太陌生了。眼前穿著西裝,神色冷淡的英俊男人,真的是他記憶中那個纖細的白年錦麽?


    白年錦見白羅羅木愣愣的看著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道:“老師,在看什麽?”


    白羅羅看著白年錦的表情,瞬間有點虛,轉身坐回了沙發上,左右而言他,道:“沒什麽啊。”


    白年錦道:“老師晚上想吃什麽?”


    白羅羅眨巴著眼睛,道:“白年錦,我想找你談談。”


    白年錦歎氣,道:“老師又想談什麽?”


    白羅羅:“……”哦豁,在記憶裏好像真的經常找白年錦談這談那的,到底是注入的記憶,一時間還有些陌生感。


    白年錦走過來,道:“老師想出去走走麽?”


    白羅羅這才想起他把睡衣換了,趕緊點點頭道:“好啊好啊。”


    白年錦道:“我去換身衣服。”


    從一開始說話,白年錦的聲音就特別的溫柔,他看向白羅羅的眼神裏也充滿了寵溺,若不是白羅羅的腳上還套著鎖鏈,恐怕他都覺得自己是在和白年錦談戀愛了。


    白羅羅還想說什麽,但看著白年錦都準備上樓了,就閉了嘴。


    沒過一會兒,白年錦就換了休閑服下來。


    不得不說,人長得好看,穿什麽都漂亮。白年錦現在已經徹底是成熟男人的樣子,薄唇挺鼻,輪廓分明,俊氣非凡。


    和少年時精致的模樣比起來,現在的他更具有侵略性,他在外人麵前性子冷淡,但從不會吝嗇在白羅羅麵前的笑容。


    白年錦換好衣服後,動作自然的走到了白羅羅的麵前,然後彎下腰,抬起了白羅羅的腳。


    白羅羅的腳上還拴著鎖鏈,白羅羅以為白年錦會給他解開,卻不想鏈子是解開了,但環卻還在。那環上還有一個綠色的小燈在閃,白羅羅對係統說:“臥槽感覺好像個綁在腿上的炸彈啊。”


    係統說:“對啊,你一跑就boom——炸個稀巴爛——”


    白羅羅說:“……”這係統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白年錦慢慢道:“老師,環上有新增加的定位儀。”


    白羅羅眼巴巴的看著白年錦,白年錦被白羅羅看的心下一軟,笑道:“當然,如果老師不想逃跑的話,這個也起不了什麽作用。”


    白羅羅覺得白年錦真是直白的可怕……


    解下了白羅羅腳上的鎖鏈,白年錦道:“老師,走吧?”


    白羅羅點點頭。


    出了別墅的門,白羅羅看到別墅門口大站了三四個保安,而且圍著高高的鐵網,想要逃出來,恐怕難如登天。


    白年錦的車就停在門口旁,他和白羅羅一起上了車,問白羅羅想去哪裏走走。


    白羅羅說都可以。


    白年錦道:“不如先去吃個晚飯?”


    白羅羅說:“行吧。”


    白年錦的車,是輛黑色的跑車,這個牌子的車白羅羅沒見過,但看車的配置,也不是白羅羅能買得起的。現在的白年錦,終於徹底的到達了另外一個世界,就算吃個飯,身邊也帶著四個保鏢。


    白羅羅在記憶裏得知,兩年前白年錦的父親就去世了,好像是意外死亡。而白年錦,則一躍成為白家最年輕的家主。這些事情,在白羅羅的記憶裏都十分模糊,想來是他也知道的不多。


    白年錦開了二十分鍾的車,將車停在了一個私家花園旁邊。


    此時正值盛春,花園裏全是盛開的鮮花,白羅羅不懂園藝,但卻能感到這個花園的匠心獨具。


    曲水流觴,小橋石亭,好像隨便拿著照相機拍下,都是一副圖畫。


    白年錦開車進來的時候,門口的守門人似乎已經認識他了,隻是看了他一眼,便恭敬的叫了聲白先生,然後為他開了門。


    白年錦神色淡淡,他隻有在白羅羅麵前,才會露出那麽多的表情。


    將車停好,白年錦帶著白羅羅進了用餐的地方,他一邊和白羅羅往餐廳走,一邊介紹說這個花園是他一個朋友修建的,這裏最為特殊的地方,就是一年四季,都鮮花盛開綠草如茵。就算在寒冬降臨時,這裏依舊生機勃勃。


    白羅羅跟在白年錦的身後,乖乖的聽著。


    吃飯的地方在花園旁邊的玻璃房子裏,進去時白羅羅就聞到了一股果香,果香一般都十分濃鬱,但這味道卻淩冽的好似三月間山間的清泉,是甜的,卻又是冰的。


    “這裏他自己弄出來的。”白年錦把菜單遞給白羅羅,溫聲道,“老師看看想吃什麽。”


    白羅羅接過菜單看著。


    白羅羅點餐的時候,白年錦就撐著下巴看白羅羅,他的目光裏濃濃的癡戀之色,好似一輩子都看不夠眼前的人。


    白羅羅被白年錦看的有點毛骨悚然,他道:“年錦,我點好了。”


    白年錦點點頭,隨手搖了鈴。


    侍者很快過來了,收了菜單笑著問白先生想要喝什麽酒。


    白年錦說:“你們老板不是說才釀了果酒麽?就那個吧。”


    侍者說好。


    白年錦轉頭和白羅羅道:“這裏老板釀的酒都很有特色,去年剩下的雪酒已經喝完了,等今年冬天的時候我再帶你過來。”


    白羅羅沒回白年錦,他其實是在考慮怎麽和白年錦說。這突然到了未來,還見到這個模樣的白年錦,雖然記憶還在,可白羅羅到底是有些不自在。


    菜點了一會兒,玻璃房子外走進一個穿著廚藝白衣的高個男人,這人道:“白年錦,我聽人說你帶了朋友過來?”


    白年錦不鹹不淡的嗯了聲。


    “可以啊。”那人看了白羅羅一眼,然後驚訝道,“臥槽白年錦……”


    他還沒出口,就被白年錦的眼神硬生生的瞪了回去,隨後白年錦道:“李深泉,我來你這裏是吃飯的,不是聽你講相聲的。”


    被白年錦叫做李深泉的男人,嘴裏嘟囔了一句金屋藏嬌。


    他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被白羅羅聽見了。


    白羅羅心裏的委屈的對係統說:“我隻是個無辜的中年男人。”


    係統說:“是的,我為你作證。”


    白年錦冷冷道:“你不知道話多的人都死的比較快?”


    李深泉也是有眼力勁兒的,他看了眼白羅羅並不喜色反而有些憂鬱的麵容,再看著白年錦不善的表情,心中卻是猜到了一二。他和白年錦相識六年前,已經算得上知交好友。他這個朋友各方麵條件都很好,卻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沒有找伴侶,直到去年,他才突然聽說了白年錦身邊有人了。但李深泉從未沒有見到白年錦的傳說中的伴侶,他以為白年錦是獨占欲強,才不願意讓他伴侶出來見人,現在看來,兩人的關係似乎並沒有他想象中的融洽。


    現在春天,白羅羅穿的少,因此腳上的環,一坐就露出來了。李深泉看到那玩意兒,再聯係白羅羅憂鬱的神色,差不多將白年錦和白羅羅的關係猜出了一二。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好友條件好到這個地步,居然還要強迫別人……


    李深泉說:“行,我去做菜。”說完趕緊腳底抹油溜了。


    白年錦見白羅羅神色好像不對,輕聲解釋道:“老師,他說話不過腦子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白羅羅道:“沒事。”


    兩人間的氣氛,再也不複年少那般和諧。


    菜上來的很快,無論是用料還是擺盤都十分講究,白羅羅先嚐了一口招牌菜烤鱈魚,覺得味道確實不錯。


    很快白年錦口中的果酒也被侍者拿了上來。果酒是淡淡的紅色,盛在透明的玻璃杯裏,上麵還撒著幾片粉色的花瓣。濃鬱的酒香遠遠便傳了過來,白羅羅安慰自己說吃飽了才有力氣逃跑,於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好酒。白羅羅心中讚道,入口醇香,回味綿長,雖然是果酒,但果子的甜味卻一點沒有壓過酒味而讓酒水的口感變得廉價。反而滿口生香,味道甚至好像順著食道進入了七竅,渾身上下都被這酒香灌滿。


    白羅羅說:“這酒度數高麽?”


    白年錦道:“不高。”他往自己的酒裏加了點冰塊,問白羅羅要不要。


    白羅羅不喜歡喝冰的,搖搖頭說不用了。


    很快其他菜也都上來了,白羅羅吃的津津有味,還偶爾開口問白年錦食材的問題。


    係統幽幽的說:“白年錦再請你吃幾頓,你連我名字都要忘了。”


    白羅羅沉默三秒,心虛道:“啊,你叫什麽來著?”


    係統:“……”你失去我了。


    白羅羅說:“所以你到底叫什麽?”


    係統說:“我拒絕告訴你工號。”


    白羅羅:“……”因為怕被投訴嗎。


    兩人吃飯的時候,氣氛倒是和諧了一些,隻是那個之前溜掉的廚師李深泉又溜了回來,還滿臉好奇。白羅羅覺得自己都能從他臉上看出:我要看八卦,五個字了。


    白年錦冷冷的看著李深泉十分不要臉的拿了個凳子在他和白羅羅之間坐下,還腆著臉問肉好吃嗎?菜味道怎麽樣啊。不知道的哪裏會覺得他是廚師,估計都會以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不要臉的蹭飯的。


    李深泉還朝著白羅羅伸出手,道:“你好,我叫李深泉,是白年錦的朋友,能問下……”


    白年錦無情的打斷了他的話:“不能。”


    李深泉:“……”


    白羅羅把他含在嘴裏的魚肉咽下去,含糊道:“你好,我叫李寒生。”


    李深泉說:“哎呀,咱都姓李,本家啊!”


    白年錦:“……”他就知道。


    李深泉說:“你和年錦什麽時候認識的?”


    白羅羅瞥眉,想了會兒才道:“挺久了。”


    白年錦道:“李深泉,你差不多就行了啊。”


    李深泉知道把白年錦惹毛了不是好事啊,可是他真的是忍不住,白年錦,這個他們圈子裏據說三個月才擼一次管的禁欲標杆,居然真的找了戀人,雖然看起來這瓜好像是強扭的。但無論甜不甜,好歹是吃上瓜了嘛……


    李深泉道:“唉,也難為你遇到了白年錦。”


    白羅羅:“……”他現在的形象,的確符合李深泉的想象,麵容清秀,氣質儒雅,神色之間是一派憂鬱,從袖子裏露出的手腕,都格外纖細,還有腳脖子上的那個環,簡直就是被強迫的小可憐的典範。


    白年錦聞言直接冷笑道:“你找死?”——白羅羅都覺得他簡直想拍桌子了。


    李深泉見白年錦生氣了,趕緊道:“你們吃啊,我不說話了,吃!”


    白羅羅:“……”唉,好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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