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鑫在醫院挨了這頓打後直接被拖進了急症室。


    好在醫生一通整治發現周成鑫身上的基本上都是些皮肉傷,並沒有傷筋動骨。


    周成鑫倒是很快就醒了,醒來之後就嚷嚷著要報警。原飛槐本來是打算送楊千朵到醫院之後就離開的,卻沒想到發生了這些事,一時間倒也走不掉了。


    陳謀揍完周成鑫之後就抽了根煙,和周成鑫身上的那些傷口比起來,陳謀身上的傷簡直就不叫傷,隻是拳頭上有些瘀傷和破損罷了。不過即便如此,原飛槐還是逮著他去包紮了傷口,然後才去看了醒來的周成鑫。


    其實在這件事裏麵被嚇到的不止是周成鑫,原飛槐的表妹也被嚇的不輕,原飛槐拉著陳謀去了二樓,再回來的時候還看見楊千朵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


    考慮到對方是孕婦,原飛槐還是上前問了句沒事吧。


    楊千朵聽著原飛槐的問候,不知怎麽的就打了個哆嗦。陳謀稍微動動手就能把周成鑫揍的個半死,也不知道她這個表哥是怎麽做到打過陳謀的。


    原飛槐見楊千朵還是一副出神的模樣,又耐心的問了遍沒事吧。


    楊千朵這下回神了,急忙回到沒事沒事,然後又問了句周成鑫怎麽樣了。


    原飛槐溫和的笑道:“他沒事,你別擔心。”


    楊千朵遲疑了一下,又問道:“陳謀……沒事吧?”


    原飛槐道:“他啊,大概現在心情不大好吧。”


    聽了原飛槐這話,楊千朵露出個訕訕的表情,她自然不好意思問陳謀為什麽心情不好,這不是找罵呢嘛。


    原飛槐又很紳士的問楊千朵需不需要自己送她回去,楊千朵急忙說不用,然後起身急急忙忙的走了,看那模樣簡直像是被狗攆著。


    原飛槐看著楊千朵的背影,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


    在原飛槐和楊千朵說話這會兒工夫,陳謀已經抽了三根煙了,他喜歡打架,可是每次打完架之後處理後麵的事就不那麽愉快了。


    因為他一時惱怒直接揍了周成鑫一頓,雖然爽是爽了,可如果周成鑫硬是要找他和原飛槐的麻煩,他還是得擔著。


    原飛槐走過來,看見陳謀在抽悶煙,他也沒說什麽,而是直接伸手把陳謀含在嘴裏的煙拿了過來,叼在了自己嘴裏,含糊道:“還不高興呢?”


    陳謀瞅了原飛槐一眼,沒說話。


    原飛槐伸手摸了摸陳謀的後腦勺,陳謀頭發短摸上去刺刺的,就像是在摸一隻刺蝟的毛皮,他摸的順手,也不管陳謀樂不樂意,就道:“這麽不高興,要不然再去打一頓?”


    陳謀哼了聲:“要是打人不犯法,我早揍死他了。”如果周成鑫是挑釁他還好,可周成鑫居然一上來就叫原飛槐兔子,這是陳謀據對不能忍的。


    原飛槐吐了口煙,懶懶道:“他醒了,不過去看看?”


    陳謀說:“有啥好看的,看了我怕再揍他一頓。”


    聽了陳謀這話,原飛槐哈哈大笑起來,他側過頭,用自己的額頭頂了頂陳謀的額頭,然後歎道:“寶貝,我怎麽那麽愛你呢。”


    陳謀皺眉道:“說人話。”


    原飛槐說:“好吧,你就在這裏等我,我過去看看。”


    陳謀猶豫片刻,還是道:“算了,我們一起過去吧。”——在他的內心深處,他還是覺的原飛槐是那個需要他保護,十分柔弱的愛人。


    原飛槐眼神溫柔下來,輕輕的嗯了聲。


    兩人一起朝著周成鑫的病房走了過去,還沒進去便聽見周成鑫嘶啞的嗓音,似乎是要叫人報警,把陳謀給抓起來。


    陳謀推門而入,周成鑫瞬間啞了,像隻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


    原飛槐進來之後,便走到了周成鑫旁邊,語氣平和的問道“你要報警?”


    周成鑫朝著周圍的護士投去驚恐的目光,他還想說什麽,便聽見原飛槐淡淡的說了句:“楊千朵家裏不知道她懷的是你的孩子吧。”


    周成鑫一張臉瞬間憋成了紫色。


    原飛槐又道:“你要報警也可以,不過到時候問起來我們為什麽大家,你和楊千朵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周成鑫氣的發慌,可既不敢動手又不敢打人,他這才注意到,陳謀因為打人而擼起來的袖子下是線條優美的肌肉,怎麽看也不像紙老虎的樣子。不敢拿陳謀和原飛槐出氣的周成鑫,隻好暗暗的給楊千朵記了一筆,要不是她突然心血來潮叫自己來醫院,而且告訴自己陳謀是紙老虎,他也不會被揍的那麽慘。


    陳謀從進到屋子裏之後就一直都沒說話,這會兒突然開了口:“你說楊千朵的孩子不是你的,那是誰的?”


    周成鑫聽到楊千朵的名字就有氣,他也顧不上丟臉了,直言道:“誰知道是誰的,當然也有可能是我的,不過她出軌這件事我已經有證據了,剛好想和她分手,她就跟我來了這麽一下。”


    陳謀又問:“那人是誰?”


    周成鑫道:“我哪知道,好像是姓陸……你問這個幹什麽。”


    陳謀隱隱約約覺的這件事情不大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他還想問些什麽,就被原飛槐截住了話頭。


    原飛槐說:“你的住院費我們付了,但是你不準報警。”


    周成鑫還想說兩句硬話,但一抬頭看見了原飛槐那雙冷淡的丹鳳眼,心裏的火氣突然就滅了,一點火星都沒剩下。


    周成鑫嘟囔了兩句,卻是並沒有說出反駁的話來。


    原飛槐道:“都是皮外傷,一個星期就出院了。”


    聽原飛槐說的這麽輕巧,周成鑫直接張開了嘴,露出被打掉了幾顆牙的口腔,他道:“這是皮外傷?我還得出去找醫生裝牙齒!”


    原飛槐聞言卻是笑了笑,然後道:“嗯,我有幾個醫生可以推薦給你,你還能順便做個整容……”


    他和周成鑫聊天的語氣沒有一絲□□味,仿佛兩人已經是相處多年的好朋友。


    周成鑫一是真被陳謀打怕了,二是擔心原飛槐把楊千朵的事情爆出來,他心中雖然還有那麽一絲絲的不滿,卻最終還是壓抑了下來。


    於是事情圓滿解決,陳謀和原飛槐在晚上八點左右離開了醫院。


    兩人都是開車來的,還得把車開回去,因此一路上也沒能交流。陳謀本就因為老頭子的事情有些鬱猝,這會兒心情更不好了。


    停了車,兩人沉默著回了家。


    原飛槐問陳謀想吃什麽,陳謀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說了句隨便。


    原飛槐換了件衣服,走到客廳沙發旁邊看著正在閉目養神的陳謀,他坐到了沉默旁邊,道:“你今天去醫院幹什麽?”


    陳謀眯著眼睛,並未回答原飛槐的問題,他道:“你不是說晚上有事不回來了麽。”


    原飛槐道:“事情我推了,你去醫院幹什麽?”


    陳謀沉默了一會兒,才道:“老頭子生病了。”


    原飛槐問道:“嚴重麽?”


    陳謀道:“不嚴重,就是騙我過去看看。”其實他已經一年沒有回家了,所以幾乎也有這麽長時間沒見到老頭子。


    原飛槐知道這事情他勸不動陳謀,有些事情,旁人說的再多,用處也不大。


    陳謀又道:“周成鑫這人怎麽那麽眼熟啊,好像是在哪裏見過。”


    原飛槐道:“他不是周家小兒子麽,怎麽?有問題?”


    陳謀撓了撓頭,又想了想,還是沒想出問題的症結所在,他雖然算不上笨,但也絕對沒有原飛槐這麽心細如絲,幾乎所有見過的人都能想起是在什麽時候見的。


    想不起來就不想了,陳謀舒了口氣,換了個姿勢靠在沙發上。


    原飛槐說:“天氣這麽熱,不去衝個涼麽?”


    陳謀這才想起原飛槐這家夥有點小潔癖,但他因為今天楊千朵的事情很是不痛快,於是道:“不去。”——他就想看看原飛槐能把他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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