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個兒子你別忘了薛忠,當初你進監獄的時候薛讓托人照顧了你的兒子,現在既然你已經回來了,你就應該把孩子接回來好好的撫養。雖然你背叛了我,可是這個孩子是你親生的,於情於理你都應該好好的撫養她。”


    薛母麵不改色的把這番話說出來,似乎這些事情真的不再能夠調動她的情緒。


    “你知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除了薛讓之外我會再有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從來都不是在我的歡迎下出生的。我對他實在喜歡不上來。”薛忠一想到孩子的事情心裏麵就堵了一口氣,隻覺得心都絞痛起來。


    那件事情很明顯是梅子擺了他一道,當初他就想過怎麽可能防護措施做的這麽好還會懷孕。果然是那個女人早就有了別的心思,想要生兒子來分家產來著。


    “我還是那句話薛忠,不管那個孩子是不是你想要的,你對他有些什麽樣的態度,那都是你的親生兒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就像是你背叛我一樣,這也是改變不了的事實。薛忠,你清醒一點,我們真的回不去了。”


    薛母是一個極為有原則的女人,決定的事情就沒有更改的餘地。


    “朱珠,如果你非要這樣的話,那好,我同意離婚。”薛忠沉默了一會突然把這句話說了出來,薛母一開始根本就不敢相信薛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兩天薛忠的態度不要表現的太堅決,現在就因為自己說了這些話他竟然同意了?


    “你是說真的?你同意和我離婚?那那個孩子的事情你……”


    “我會想辦法處理的,不過他不能跟著我一起生活了。我會把他交給別人撫養,定期給他一筆錢。”薛忠一瞬間像是蒼老了幾歲,啞著聲音把自己的打算全都說了出來,不得不說這已經是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了,薛母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那我們什麽時候回國去辦手續?”這件事情就像是一個石頭一樣一直壓在薛母的心上,現在能夠把這塊石頭搬走,薛母一時間覺得輕鬆了很多。


    “過一段時間吧!我既然答應了你的事情就不會反悔。我已經同意離婚了,所以我們兩個人現在可以當朋友一樣相處了?那我下次再過來喝咖啡,我就先回去了。”薛忠用手帕擦了擦自己嘴邊的咖啡漬,起身離開了薛家。


    私心裏他自然是不想要離婚的,而朱朱現在是堅持要離婚。兩個人這樣僵持下去反而會把關係搞的越來越僵化。


    所以薛父索性退了一步,既然朱珠要離婚,那自己就答應離婚就是了。離婚之後又不是不能結婚了,他可以再把朱珠追回來。


    這天之後,薛忠總是找各種理由過來薛家蹭吃蹭喝。明麵上他已經答應和薛母離婚了,兩個人現在是朋友的關係,薛母總不好意思拒絕他。隻能任由著他這樣下去,所以薛忠這些天就像是長在了薛家似的。


    他們一家人經常在一起,這還不算什麽,他還約薛母出去吃飯看電影,簡直把年


    輕人追女孩子的手段發揮了個淋漓盡致。


    “薛忠,你到底要幹什麽?我們都一大把年紀了還看什麽電影,走吧回去吧!”薛母看著排隊的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他們站在中間都有些突兀,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說著。


    “沒關係的,電影院又沒有規定什麽年紀的人才可以進去。我們這個年紀看電影怎麽了?說不定別人還覺得浪漫呢!”薛忠說什麽都不願意離開,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複映的老電影,今天說什麽都不能走。


    無奈,薛忠說什麽都不離開,眼看著票已經買到手了。薛母再說什麽也已經沒有用了,兩個人這才走進了電影院。


    雖然一開始薛母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當電影開始播放的時候薛母的注意力完全就被電影吸引了,完全不記得自己剛才不想要進來的樣子了。


    這是一場經典電影,雖然是很早以前就已經上映過了的。不過以前薛忠兩個人過來看電影的次數屈指可數,兩個人都很忙,為各種事情忙。能夠湊到一起的機會都不多,更別提看電影了。


    一場電影結束,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酣暢淋漓。薛忠拉著薛母的胳膊出去,此刻天已經黑了,兩個人就這樣漫步在洛杉磯的街頭。拋開別的不說,此情此景確實有些浪漫。


    “朱珠,你和我離婚也是應該的,我想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丈夫。”


    薛忠無奈的搖了搖頭,剛才朱珠一直在專心的看電影,而他卻在打量著周圍的那些情侶,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是喜悅。看電影的時候手也拉的緊緊的,似乎能夠和彼此在一起已經是他們極大的幸福。


    可是這樣的話麵卻從來沒有在他和朱珠的身上發生過。


    “好了,別說這些了,我們應該回去了,那好像有一輛出租車。”薛母很明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她轉身來到了一邊,衝著一輛出租車招了招手,然後回頭來看著薛忠。


    “今天就到這裏吧!電影很好看謝謝……”


    “朱珠,小心……”薛母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就感覺到有一股力氣把自己推開了,然後緊接著就聽到了“彭”的一聲巨響,薛母趴在馬路旁邊,整個人都已經愣住了。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真的沒有反應過來。


    “死人了,死人了,那個男人的身上好多血。”薛母的耳邊突然響起了這樣一句話,這才把她從迷迷糊糊的狀態中喚醒過來,她回頭看薛忠,馬路邊已經沒有人了。而在馬路上現在掙躺著一個渾身血跡的男人,那個男人穿的是一件熟悉的棕色西裝,那不是薛忠是誰?


    “薛忠,薛忠你醒醒,你不會有事的,救命啊!救護車,對救護車。”薛母用自己粘南血的雙手手指顫抖的撥打出去了電話,坐在醫院裏麵之後,薛母這才把剛才的事情徹頭徹尾的捋了一邊。


    那個男人來著一輛車從馬路上直接衝了出來,薛忠為了救她把她推了過去


    ,自己卻被那輛車撞了,而那輛車的司機是酒駕。


    薛母捂著自己的臉,任由淚水不停的滑落。剛才薛忠身上那麽多的血,會不會?薛母不敢想象剛才還和自己有說有笑的人,就在十幾分鍾之後竟然會出了這樣的事情,而且還是因為她。


    “媽,怎麽樣了?爸在手術室裏麵?”薛讓接到母親的電話就一路趕了過來,把車停在了門口就過來了,一路上跑的是氣喘籲籲。薛讓現在已經完全把自己和薛忠的隔閡忘了個一幹二淨,一來就叫了一聲爸。


    “已經在手術裏麵了,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都怪我,當時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後麵有輛車很不對勁。他就直接那樣橫衝直撞過來,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他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薛母非常的自責,她當時到底是怎麽想的,為什麽要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那裏,她就不能看看馬路上有沒有車輛再說嗎?為什麽要那麽著急?如果不是她的原因,薛忠怎麽會這樣。


    薛母心裏麵已經反問了自己無數次了。


    “媽,你別這樣,爸他會沒有事的。他一定會沒有事的。”


    薛讓拍了拍母親的肩膀勸說著,自己則是和母親坐在了一起焦急的等待著。雖然之前和父親鬧了矛盾,可是薛讓卻從來想過這麽快就可能會失去父親。父子血緣關係,這是任何事情都不能抹殺掉的。


    “可是他流了好多血,真的好多血,你不知道當時那個場麵,薛讓,我真的害怕,我害怕。如果他沒有事情的話,我可以不離婚的,我真的可以不離婚的。他雖然出軌了,可是他救了我一命,他用自己的命救了我一命。”


    薛母抓著薛讓的衣服領子,趴在兒子的懷裏麵覺得像是一個孩子。


    “沒事了,不會有事的,媽,你別這樣,肯定沒事的。”薛讓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自己還能幹什麽,隻能麻木的拍打著母親的肩膀不停的安慰著她。


    “請問誰是病人的家屬,病人因為遭受到劇烈撞擊的原因,膝蓋以下已經完全損壞,必須要做截肢手術。手術如果不能夠立即進行的話,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所以麻煩你們現在快點簽個字。”醫生滿頭大汗的跑了出來,手裏麵還拿著一張紙。


    薛母雖然已經知道結果可能不太好,可是醫生說出來的話還是給她造成了不小的衝擊,她的身體險些沒有站穩,差點暈倒。


    “媽,你別這樣,隻是截肢而已。爸的生命沒有危險,這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醫生,我們簽字,我們現在就簽字。”薛讓拿過醫生手裏麵的紙張,毫不猶豫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雙腿和一條命相比,孰輕孰重不用說都知道。


    “你爸那麽要強的一個人如果知道了這個消息他會活不下去的,他肯定不願意截肢的。”


    薛母又是開始哭了起來,她也不想的,可是裏麵受苦的是薛忠,她根本就幫不上忙。她除了哭泣,什麽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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