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便是青斧幫幫主彭波,此人雖是滿臉橫肉,笑起來甚是難看。但是現在卻還是麵帶微笑,注視著大殿之下的謝西。


    此刻,青斧幫頭領能來的都來了,不能來的,事後也會派人通報此次會麵的情況。而謝西此時卻是顯得怒氣衝衝,其麵上,手臂上,腿上,身上都是綁滿了布帶子,遠遠望去就像一個大肉粽了。


    眾人想笑又不敢笑,平日裏謝西飛揚跋扈,而又喜歡偷奸耍滑,占人便宜


    。除了幫主之外,幾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眼見他人這樣,眾人自然是樂於如此了。甚至,更是有人落井下石,提出謝西領導無方,致使幫裏入賬減少,讓謝西交出一部分地盤。


    為此,謝西此刻是有口難言呀,他身上的傷口此刻正疼著呢,都懶得動口。


    幫主彭波也是在這時當起了和事佬,不過幫主還是向著謝西,這就是為什麽這位幫主唯一能讓謝西臣服的地方了。


    最後,青斧幫頭領不歡而散,隻剩下謝西和彭波了。


    彭波這個人,幫中頭領都稱他為笑麵虎,原因就是他當年是前代幫主的心腹,為人能說會道,取得了前代幫主極度的信任。沒想到最後卻背叛了前代幫主,刺殺了他。


    並拉攏其他的幫中頭領,許以好處,獲得了他們的支持,取得了幫主的地位。但是頭領中還是有人不服的,就比如黃仁和盧飛雲。


    此刻,彭波對著謝西開口:“那小子真的這麽厲害麽?”


    “那小子確實厲害,我與他交手,竟不是一合之敵,我甚至都沒看清他是怎樣把我製住的。”


    “很好,不錯,好好養傷,下個月有用到你的時候。”


    “那屬下告退了。”一條粽子似的人影慢慢離開了青斧幫總壇,步入黑暗中。


    早上,王臨川正在莊中散步,這些日子以來,他又隱隱感覺到了突破的征兆。


    自入得練氣以來,他多加修習,丹田之中的靈氣越發渾厚,甚至有一部分已經凝成液體。


    他預感,若是他再遇當日的虯蟒,隻是施加一個冰爆術必定能讓虯蟒一命嗚呼,連逃命的機會也沒有了。


    原來靈力渾厚了還有這種好處,若是丹田中的靈氣全都轉化為靈液了,那自己的術法會達到何種地步呢?王臨川這樣想著。


    這時,莊園門口響起了敲門聲,一個仆人跑去開門,並把來人直接迎了進來。


    來人共三人,為首一人生的人高馬大,一臉橫肉,虎背熊腰,身穿一身金袍,望之倒像個富貴人,餘下兩人正是盧飛雲和黃仁了。


    見到三人前來,王臨川也是向他們行去,目光停留在那多出來的陌生男子身上。


    “公子,是我等唐突了,我等未經公子允許,便把一位陌生人帶來;這位是我青斧幫幫主彭波,先前聽說了我等冒犯公子後,便責罰了我等,後聽聞公子少年英雄,能文能武,武功一道更是宗師一級,甚是仰慕,故不請自來瞻仰公子英姿,還望公子恕我等唐突,沒有事先通報。”


    黃仁口若懸河地吹捧王臨川一番,王臨川不為所動,平靜道:“人,來都來了,還有什麽好唐突的,說吧,貴幫主所來為何事?”


    “哈哈,公子果然快人快語,是個明眼人,彭某此來確實是有事相求。”彭波又看了看四周,“公子,我想與公子相商之事非同小可,在下已經在裕豐樓備下薄酒,可否請公子移步,再行相商,也好避人耳目?”


    “也好,我們走吧!”


    裕豐樓,無雙城中心最豪華的酒樓。


    此刻,樓中一處偏僻的廂房內,擺滿了一桌酒菜,這頓酒菜甚是豐盛,平常人恐怕是難以吃到了,想吃到,估計要花一輩子的時間來積攢金銀吧。


    彭波,黃仁,盧飛雲和王臨川正坐於席上,王臨川早已辟穀,對於這等俗世食材自然是可有可無,沒什麽特別的吸引力,但是彭波等其他人就沒有他這等定力了。


    幾人雖吃慣了山珍海味,但是對於吃,那可是百吃不厭了,王臨川隻是象征性地夾了幾片菜,喝了幾口酒。


    見到王臨川如此,彭波心中對王臨川評價又高了幾分,一個少年人武功高強也就罷了,居然還有這種定力,著實後生可謂呀。


    酒過三旬,彭波終於打開了話匣子:“公子可聽說過摸金校尉麽?”


    “倒是聽聞過一些,古時打仗,其中一位軍閥軍餉不足,便動起了歪腦子到前代帝王陵寢上,派人打探陵寢情況進而方便挖掘的,而那個負責打探的人被人戲稱為摸金校尉。”聽到這話,彭波麵上一陣尷尬。


    “不瞞公子,在下先祖便是一位摸金校尉,在下先祖當年發現了一處陵寢,但是並沒有上報,而是隱瞞了消息,其後更是在其附近定居了下來,由於陵寢規模浩大,先祖自感無力挖掘,便把這件事交給了我們後人來做;不瞞公子,先前一段時日,我已經找到陵寢入口了,但是我怕危險,沒有貿然進入;現在我已經準備好了,我想請公子一同進入,公子武功高強,想來一定能幫上忙的。”


    聽到這裏,眾人哪還能不知怎麽回事,坐上的黃仁和盧飛雲頓時麵色都變了,知道了這件事後,恐怕日後的事也由不得他們了。


    “哦,為何你會找上我,你不怕我告官?”


    “告官?哈哈,公子說笑了,假如公子去告官,或許可以得到一些賞賜,不過,卻也有可能因此丟掉性命,當然,公子的性命不是我等可以妄議的;再說,些許賞賜和那墓中的財物相比,孰輕孰重,不用我點明,公子也當會明白的;武功到了公子這般地步,不求財,不求美人,不求地位,還能求什麽?”


    不得不說,彭波是隻老狐狸,很善於蠱惑人心,如果王臨川是個普通人,此刻恐怕也難免心動了吧?


    但是彭波確實打錯算盤了,王臨川開口:“我隻是路過這裏而已,其餘的你們不用擔心,等我打聽到我要找的人,就會離開此處,或許兩日後就離開了吧!”


    彭波大概是會錯了意,以為王臨川是坐地起價,待價而沽,進而狠下心來:“公子,如公子隨我等入到陵寢,祝我得到寶物,我願讓公子先行挑選,但其價值不得超過總價的一半,如何?”


    聽聞彭波如此說,王臨川不得不高看他幾眼,確實是個有點魄力的人物,要不然怎麽能坐上青斧幫頭把交椅。


    但是,王臨川還是搖了搖頭,道:“諸位,並非王某人不想幫,而是王某有要事要辦。”


    聽見王臨川如此說,彭波便感到機會來了,“公子有何事要辦,莫非是尋人?我幫中幫眾三千,獨霸無雙城,除了無雙城外,其它城也有勢力存在,要尋人還不容易嗎,公子盡管告知於我,我幫公子打探消息,一有消息馬上告知公子。”


    王臨川手指頭輕輕敲在桌子上,想了想,最後輕聲說道:“我要找修仙者的下落!”


    “修仙者?什麽是修仙者?”眾人一頭霧水,也確實難為彭波等人了,凡人找修仙者,就好比登天一樣,虛無縹緲,哪是這麽好尋找的。


    更何況,修仙者未必會搭理你,甚至觸怒了修仙者,性命堪憂呀。


    “這個,你們就別管那麽多了,反正就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人,嗯……就是能上天入地的人吧。”


    “啊!公子莫非要找的是傳說中的神仙!”


    “嗯……也可以這樣說吧。”


    “這……這……我們盡力而為吧。”一場酒宴,最後彭波等人悻悻退走了。


    彭波一直認為王臨川在和他開玩笑,戲弄自己,為他自己謀取更大的好處,故而麵上雖然恭謹,但內心卻很窩火。


    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奇怪,明明你以誠待人,卻被人認為你偷奸耍滑,陰險狡詐,貪得無厭,該說什麽好呢,這也是世人的悲哀吧。


    無雙城以北處約二十裏地,此處是一條綿延萬裏的巨大山脈。這條山脈氣勢磅礴,樹木密布,形成了天然的森林,由於樹木實在是太過茂密了,以至於林中幾乎暗無天日。


    在這暗無天日的林中有幾人正舉著火把前進,這些人都是青斧幫的幫眾,他們是奉彭波的命令前來放哨的。


    林中潮濕悶熱,黑暗,又多毒蟲,青斧幫的人手已經有幾人因為這些原因而病倒了。


    不得已,青斧幫的頭領隻好帶著弟兄們輪流前來放哨,這回領頭的是謝西。


    離謝西被教訓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謝西的傷也好了個七七八八,眼見謝西的傷好了,幫中的其他頭領怎能讓他再過得舒坦呢,於是謝西隻好來到這了。


    青斧幫在這裏的據點是一個山洞,洞中已備好水和存糧了。


    離這個山洞幾百米遠的斜對麵是一個大坑,大坑下有一個洞口,洞口不大,最多隻能容一個大漢通過的樣子吧,這就是陵寢的入口了。


    彭波此人往日看似憨態可掬,但是卻博得了一個“笑麵虎”的稱號,那也不是蓋的,其人甚是有手段,尤其是在收買人心這件事上。


    而且,彭波收買人心的方式多種多樣,有給錢財的,有幫做事的等等,可以說此人確實長於玩弄人心,王臨川已領教過了。


    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對其死心踏地的,就比如黃仁和盧飛雲。


    想當年,三人也曾經好過一段時間,那時彭波常常幫助兩人,兩人也甚是感激。但是等到後來彭波上位,不再看重兩人,甚至打壓兩人,就比如這處地方,兩人在那次酒宴前是毫不知情的。


    因為彼此知根知底,了解太多,其實也是一種罪呀,尤其是幫主隻有一個,幫主的想法不需要下屬知道太多,而且一個得位不正的幫主尤為忌憚這一點。


    謝西無疑是彭波的最重要的心腹,因為他腦袋太蠢了,別人三言兩語,惺惺作態也不懂的分辨,這樣的人才是彭波需要的人,因為這種人有一種天然的愚忠,是不會背叛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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