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劉健並不是很明白,為什麽丁凡突然對於八年前的案子感興趣了。


    在他看來,現在眼下的案子就已經夠叫人頭疼了,這個時候在去伸手翻動八年前的案子,這簡直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不過通過他對於陳虎等人的調查之後,他漸漸的明白了丁凡的意思。


    之前還沒有很在意的線索,在他的調查之後,終於有了一點新的變化。


    原來這個叫陳虎的男人,還真的跟這個案子有點聯係,至少在韋誌安和麻六出現在梧州入職之後,這三個人開始有了一點聯係。


    雖然之前這幾個人基本上屬於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但是就從這兩個人入職的一刻開始,這三個人算是徹底聯係在一起了。


    陳虎跟這兩個人是有一定區別的,雖然這個陳虎原本也是銅川人,但是他當年上學就是在梧州上的大學,在大學畢業之後,他就進入了當時的鵬城集團,當時的鵬城集團在梧州根本就不是什麽大型的公司,隻是一個十分邊緣的小公司而已,做點電子設備和數字信息之類的東西。


    那個時候,互聯網行業也才剛剛開始起步,對於陳虎這樣剛剛畢業的學生來說,鵬城集團就已經算是不錯的發展機會了。


    不過另一邊,韋誌安一個學設計的,能在這個公司裏麵發展起來,著實叫人意想不到,至於麻六就更加不用說了,雖然沒有上過大學,但是麻六畢竟在外麵摸爬滾打多年了,所以在進了公司之後,韋誌安甚至都比不上他的工作能力。


    麻六可以說實在公司裏麵用最短時間,就已經在整個公司裏麵站穩了腳跟。


    這個原本就十分小眾的公司,能支撐十來年,其實已經算是很少見了,誰知很多人都不是很看好這個公司。


    終於在一次機會之下,被陳虎帶著幾個人,用了一個很低的價格,將整個公司從當年的那個老總手上收購了下來,從此之後,鵬城集團成了陳虎的天下,同時這件事也多虧了麻六和韋誌安的幫襯,不然這個公司,他沒有那麽容易拿得下來。


    至於這幾個人的關係,就是劉健比較上心的方向了,好在是梧州那邊還有一些支持,對於這件事的調查,經偵那邊有一套比價完整的資料。


    而丁凡本來是打算帶著於曉波一起找梅昌新聊兩句的,可沒想到,就在他臨出門的時候,夜鶯從外麵進來了。


    之前丁凡叫她幫忙找的人,也被他帶來了。


    這個叫巴普的小夥子,就是之前負責盯梢的,韋誌安從華清池出來之後,就是他一直跟在後麵的。


    而且他的盯梢已經不是第一天了,從之前的幾天就一直跟在韋誌安的不遠處。


    這件事於曉波一聽,馬上就明白了丁凡的意思,伸手拉著這個巴普就往外麵走去,好像已經想到了調查的方向。


    反倒是夜鶯被留在了警局這邊,本來丁凡想過要將夜鶯丟給劉健,自己還有事情要忙。


    但是夜鶯顯然不是很願意跟劉健這個猥瑣胖子呆在一起,說什麽都要跟丁凡一起出去,還說自己有能力幫得上忙。


    丁凡看了看時間,明顯時間也不多了,沒有多於的時間跟她在這裏浪費時間了,她既然一定要去,幹脆就帶著她好了,隻要她不說話,其實這件事帶著她也無所謂。


    帶上她也不是不行,但是丁凡有些話必須要提前交代清楚,見到梅昌新之後,不管丁凡問什麽,她都最好不要隨便說話,最好是任何話都不說,就在一邊安安靜靜的聽著就好。


    夜鶯也知道,今天丁凡帶著她一起出去調查案情,其實就已經算是很給她麵子了,要是自己真的在多說什麽,恐怕真的有點不合適了,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梅昌新不是本地人,在這一次到銅川來,專程就是為了到這邊比較有名的寺院清修的。


    隻是這一次山體滑坡導致了這段時間他想要出門都有點困難,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郊區的一個小院子裏麵住著,整天深居簡出,對於外麵發生的事情,好像從來都不會關心一樣。


    從他以前的做事風格來判斷,對於他這一次能接受詢問,丁凡都有點一下意想不到。


    車子行進一個多小時之後,丁凡終於找到了這個隱藏在郊區的小院落。


    之前丁凡還在想著,這個遠在郊區的院子,八成會是一個三進三出的大宅院,或者是占地麵積很大的一個莊園,隻是被人隨口一叫傳成了一個小院子。


    誰知道,在丁凡看到目的地之後,眼睛差點從眼眶裏麵掉出來。


    說是小院子,鬧了半天還真是一個小院子,一間磚瓦房,一個不大的籬笆院子,院子裏麵支撐這一個不大的黃瓜架子,另一邊開出了一塊菜地,三五隻母雞在院子裏麵來回的溜達著,房間門口還有一隻唐狗趴在地上,慵懶的打著瞌睡。


    不遠處的黃瓜架子下麵,一個老人形單影隻的坐在輪椅上麵,手上捧著一本厚厚的書籍,另一隻手上擺弄著一串棕黑色的珠串,嘴裏念念有詞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丁凡走上前兩部,伸手在裏把上麵拍了兩下。


    裏麵的唐狗最先警覺過來,機敏的翻身而起,但卻並沒有對著丁凡吼叫,而是直接跑到那個老人身邊去了,神色中帶著緊張和恐懼。


    老人伸手在唐狗的頭上摸了一下,抬頭看了丁凡一眼,微微點點頭。


    很快一個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從裏麵走了出來,眼神警惕的在丁凡身上掃了一眼,順勢也看了一下他身後的夜鶯,伸手打開了院子的小門。


    丁凡徑直走到了那個老頭的麵前,順勢看了一眼他身邊的那隻唐狗,順手對小東西招了招手。


    說來也奇怪了,梅昌新養的這隻唐狗,對外人一向都十分抗拒的,別說是陌生人了,就是他手下的幾個人,都沒有辦法走近。


    到是想不到,今天這狗也不知道怎麽了,對丁凡竟然格外的畏懼。


    丁凡伸手在唐狗的頭上揉搓了幾下,隨手指了一下門口的方向,著唐狗就好像聽懂了一樣,搖著尾巴就走了,回到房間的門口一趴,翻身就睡了過去。


    “梅先生是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丁凡,昨天就是我叫人聯係您的!”


    梅昌新審視了丁凡半天,放下了手上的書本,雙手依舊在扣動著那一串不知道什麽木頭的串珠,對著他點點頭,順勢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丁凡順勢坐在他的身邊,看了一眼桌上的那本書說道:“這本法華經看上去已經有年頭了,這個年頭,這種書已經很少見了,誰要是家裏有這麽一本書,恐怕都要珍藏起來了!”


    梅昌新淡然的點點頭,伸手將桌上的書拿起來遞給了丁凡說道:“難的有人認得出來這東西,反正我也看不懂這書中的真意,幹脆就送給你這有緣人了,興許你能看懂這裏麵的真正含義。”


    丁凡小心的將書本接了過來,順手翻開了書頁,可隻是看了一眼之後,馬上就將書扣了回去,搖著頭將書本重新放回到桌上。


    “這禮物可太貴重了,無功不受祿。”


    要是一般的書本,丁凡還真不是很在意。


    就好像這會兒坐在丁凡身後的夜鶯就有點想不明白,不過就是一本書而已,他犯得著這麽緊張嗎?


    她可不知道剛剛丁凡在上麵究竟看到了什麽東西,佛經確實是很常見的東西,不隻是書店裏麵有,就連一些地攤子上麵都很常見這東西。


    可梅昌新送給丁凡的這本,在最後麵可是有人題字的,提拔最後加上一個私人小印章,如此一來,這本原本十分普通的佛經,價值瞬間就不是一般的價格了。


    所以這種事情,丁凡根本就連想都不多想,直接將書放了回去。


    “這東西,我本身也不懂,隻是在山上的時候,師傅送給我的,或許你能看得懂這東西。”梅昌新麵無表情的說道:“不管是什麽東西,轉手送給了一個有緣人,也是我交朋友的一種方式,難道丁警官並不願意交我這個朋友嗎?”


    這東西,丁凡也不知道究竟在外麵是什麽價值,但最少這東西的價值也足夠在濱海買下一座房子了,今天要是真的收下這東西,恐怕自己就要倒黴了。


    “交朋友,不是這麽交的。”丁凡笑嘻嘻的說道:“如果梅先生願意跟我交個朋友,其實還真的用不上這東西,隻要梅先生願意幫我一點小忙就足夠了。”


    “不知道最近梅先生有沒有聽說過,本地最近發生的案子。”


    看到丁凡已經鐵了心不會收下他送出的東西,頓時歎了一口氣。


    “我住的這個地方,本身就比較偏僻,對於外麵發生的事情,我很少會關注。”梅昌新神色依舊,沒有一點多餘的反映,整個人就好像老僧入定了一般的淡然,麵無神情的說道:“銅川發生了案子,丁警官就找上門來,看來這一次的案子也不是小案子了,特意找上我來,也就是說這一次被害人應該是個跟我有所聯係的人了。”


    “讓我想想,看看我能不能猜到你找我的主要目的究竟是什麽!”


    按說這件事叫他想想也不是什麽大問題,不過丁凡臨時改變了主意,畢竟這個老東西在外麵混了這麽多年,鬼心眼兒一定少不了。


    真的都被他猜到了,對於自己來說恐怕也不一定就是一件好事,萬一他有什麽隱瞞,或者幹脆給自己玩點小套路,那就得不償失了。


    “其實這件事用不著猜,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一件小事來的。”說道這裏,丁凡的嘴角十分詭異的帶起一點邪惡的笑容說道:“我就是有點好奇,你這雙*腿……究竟是什麽人下手打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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