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凡手上幾乎掌握了喬老四的所有關係人,這些人中,有很多的都是當地十分有名的富商。


    要是這樣的話,丁凡也不至於有什麽好擔心的,真正叫他擔心的,還是後麵他看到的名單。


    這些人各個都跟他有很多的來往,甚至不少人都跟他關係匪淺。


    比如說,大洋茶樓的老板朱丹陽。


    西直門大街上麵幾家雜貨店,店老板都跟喬老四有很深的聯係。


    就連很多小胡同裏麵,開個小賣部都跟他有點不一般的關係,說白了,這些人隨時都有可能變成他的眼線。


    丁凡到濱城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短短的時間,周邊的地皮都沒有踩熟悉。


    可是喬老四那?


    他在濱城已經能夠經營了多少年了,想要將他鏟除掉,簡直就跟拔出一棵大樹一樣,這根大樹已經在濱城紮根十幾年了,早就已經根深蒂固了,拔出來就意味著,要將他的根莖都帶出來,這要抓多少人?


    也難怪之前盧靜茹知道丁凡要動喬老四的時候,會覺得十分可笑。


    她知道的還隻是喬老四在上層麵的東西,這些人充其量就是這顆大樹的養分,能叫這顆大樹生長的更加粗壯。


    但是能穩住他地位的,並不是這些養分,而是地下的根莖,是他腳下根基。


    這些人才是真正叫丁凡犯愁的人,因為阻力可能不隻是來自於上麵,也有可能會來自下麵。


    雙方麵的壓力,才是這個案子最大的阻礙。


    對於盧靜茹的審訊,丁凡可以說是沒有得到任何的保證。


    畢竟盧靜茹雖然想要活著在走出來,想要在看看自己的親人,但是這不代表她就願意陪著丁凡一起冒險。


    在她看來,想要除掉喬老四這棵大樹,並沒有丁凡說的那麽簡單。


    沒有一個完備的計劃,也沒有能叫人信服的表現,她還是下不了這個決心。


    丁凡也能理解她的擔心,之前或許她已經沒有什麽念想了,也是最後的一刻,丁凡給了她一個活下去的理由,現在她想活著,就絕對不可能跟著他在去嚐試這種危險的計劃,除非他能拿出一個穩妥的計劃,否則她是絕對不會開口的。


    所以最後丁凡也沒有逼迫她做出任何的妥協,現在逼著她做出來的任何消息,都是沒有任何保障的,就算是她同意幫忙,反倒是他自己不願意相信了。


    離開的時候,丁凡隻是跟她說了一聲,叫她自己想清楚,機會不是每天都有的,早點說出來,或許能得到的量刑會更大。


    人生就是一場賭博,押上的寶足夠大,最後得到的也會更多。


    說完之後,丁凡就離開了拘留室,將今天的事情,都跟呂智匯報了一下,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到了該下班的時間了。


    而之前被指導員帶走的幾個人,有郝翔說情之後,已經一個個都被放回來了,隻是現在一個個都好像丟了魂兒一樣,一臉的喪氣,沒有了之前的那種衝勁兒。


    看到這幾個小子的德行之後,丁凡都覺得有點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安排這幾個人今天晚上值班,順便寫一份自己的深刻檢查,想想清楚,自己今天到底是為什麽會被指導員帶走,明天一早就要看。


    說完之後,轉身就離開了辦公室,走的時候隻是跟顧念交代了一聲,盧靜茹這邊,必須要看好了,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


    不許靠近拘留室,有什麽事情,第一時間通知自己。


    離開了公安局之後,丁凡一個人開著車子,漫無目的的在市區裏麵轉來轉去的,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去什麽地方,最後在車子轉過街角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江隊長?”丁凡趕忙將車子停在了他的身邊,從車上下來,叫了一聲:“老江隊長,您這是要去什麽地方啊?”


    這老江隊長顯然是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會在這裏在見到丁凡,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這才笑著說道:“丁隊長?真是巧了,我這是剛剛從兒子那邊回來,過去看看我孫子,打算回旅店去,明天就回去了。”


    話說,這老江隊長今天可是特意為了丁凡手上的案子才跑來的,因為之前手上有事情沒有忙完,這才叫人送到了旅館去,現在忙完了,怎麽也應該請他吃點東西才行,不然實在有點心裏過意不去。


    本來老江隊長是不想丁凡破費的,隻是盛情難卻,最後隻好跟著丁凡一起去了。


    丁凡也不知道應該吃點什麽,對濱城本身就不熟悉,也就是之前秦璐帶著他去過一次老馬烤串,覺得味道還不錯,他就帶著老江隊長去了這個地方。


    兩人點了一些烤串兒,加上以點涼菜,冰涼的啤酒擺上桌,坐在屋裏簡單的吃了起來,順便閑聊兩句。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丁凡突然開口問了一句:“江隊長,聽說過喬老四嗎?”


    其實丁凡也就是隨口一問,按說喬老四手下的勢力,就算是在大,也終究不可能伸到蓮花溝這種地方去。


    畢竟那個地方實在太偏遠了,不僅沒有什麽油水,伸手到這裏,隻能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他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啊!


    誰知道,他這一問,江隊長竟然還真的知道:“喬老四的名聲,誰不知道,你問我,也算是你小子問對人了。”


    江隊長以前也不是一開始就在外勤工作的,根據他自己的說法,最開始,其實他還是一個戶籍警,專門管理本地戶籍的那種。


    但是因為他的工作十分認真,每次經手辦理的戶籍,他都能一清二楚的記得,給很多的辦案人員都提供了一定的幫助,這才被調出了戶籍科,成了一名派出所的外勤警員,最後成了所裏的隊長。


    巧合的就是,喬老四的老家以前就是在他的轄區,以前也沒有少犯事,大多數都是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不對呀!”丁凡有點吃驚的看著麵前的江隊長,有點吃驚的說道:“我怎麽記得,喬老四好像是白城的人,不是泗水鄉的呀!”


    江隊長晚上也是多喝了兩杯,一聽這話就笑了出來,伸手對丁凡示意,叫他過來一點,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不知道,之前喬老四的母親就是泗水鄉人,他老子是個人好賭的混蛋,沒有被餓死,還是因為喬老四的他娘比較能生,他家就是靠生孩子,然後賣錢,這才能勉強維持下去,喬老四之前有三個哥哥,都被他那個不著調的老子給賣了,到了他這裏,喬老四的娘實在受不了了,帶著孩子就跑了。”


    說道這裏的時候,江隊長端起麵前的啤酒,狠狠的灌了一大口,壓低聲音說道:“這個女人也是個人物,在外麵不知道跟什麽走到了一起,也就是一年多的時間之後,在回到縣裏的時候,已經是開車回來的了,直接就跟喬老四的老子辦了離婚,聽說當時鬧得動靜不小,好幾個人押著他去辦的離婚,說是不離婚,就卸


    了他的大*腿,剁他手指頭,也就是這樣才能徹底跟他斷了聯係。”


    還真沒想到,喬老四的家裏,竟然還有這麽一段曆史。


    也難怪人人都知道跟他的小名叫老四,但是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他上麵有哥哥之類的。


    “那後來那?”丁凡想了一下,不禁問道:“難道後來喬老四還回去過?”


    說道這裏,江隊長突然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他當然回去過,不隻是回去過,甚至還跟本地的大混子有很多聯係,我調去外勤之後,第一次跟蹤的案子,就是一個叫遊拐子的人,這小子是個人販子,在外麵很多人都跟他有聯係,這個喬老四就是其中之一,隻是我們之前手上的證據根本就不足以抓人,這才一直在等著他們動手,想要抓個現形,誰知道,我們還沒等動手,遊拐子就死了,據他家人說,是這個遊拐子半夜餓了,吃了一個纏了頭發的餅子,最後被活活噎死了,多扯犢子的說法。”


    看的出來,江隊長對當年的案子,一直都放不開,似乎到了他手上的案子,就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不是當事人自己想要隱藏,就是當事人的家屬想要隱藏,根本就叫他沒有一點調查的方向,反倒是阻力很大。


    丁凡端起桌麵上的酒杯,在嘴裏押了一口,低聲問道:“您相信嗎?”


    江隊長一臉無奈的苦笑著說道:“怎麽可能,我當時就找人查了這件事,遊拐子當時已經三十多歲了,就算是喝多了,也不可能一點意識都沒有吧?纏了頭發的餅子?就是糊弄人的謊話,我帶人查了一個多月,最後發現,喬老四之前去過他家,兩人之間發生了爭執,最後沒有人看到喬老四從他家裏離開,而遊拐子死後,喬老四就失蹤了,是不是很巧合?”


    果然這件事,根本就瞞不住人。


    喬老四或許一直以為,他在外麵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到,根本就想不到,不是沒有人注意到他,而是他一直都行蹤不定,很多的案子還沒有將證據搜集起來,他就已經已經離開了。


    要是這樣說的話,喬老四不僅是在濱城有很多的案底,或許在下麵的各個轄區中,也會有很多的案底留下來。


    隻是這些年來,敢對喬老四動手的人實在抬少,又有幾個有錢的不法商人一直壓著這些事情,所以這麽多年來,大部分人都對他是敢怒不敢言。


    也正是因此,喬老四的手下越來越多,勢力範圍也越來越廣。


    看來,之前自己還真是忘記了這件事,想要調查這個喬老四的犯罪證據,其實也不一定要在濱城這邊調查,下麵的各個縣城,或許都有很多關於他的檔案能找出來。


    在這一點上,或許盧靜茹就能幫上忙,畢竟不用她做的太多,丁凡這邊就能收到很大的成效,隻要知道她們當初在什麽地方落腳,就一定能找到關於她們的事情。


    當證據足夠的時候,相信她也應該想明白要站在哪一邊了。


    就在丁凡腦海中緩緩出現了思路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了一陣爭吵聲,甚至還有東西被人摔在地上的聲音。


    本來丁凡還以為就是有人喝多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口角之類的。


    誰知道,他剛打算將這件事交給本區的片警處理,就聽到外麵的人,囂張的吼著:“我可是四爺的人,收你的紅包,也是看得起你,今天在給臉不要臉,我就叫你女兒徹底沒有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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