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漣和時傾在客廳裏聊著家常,湯國震和馮遠在書房裏密談著任務,誰也沒影響誰,時間飛逝,轉眼間兩個小時已過。


    “這老湯和小遠在裏麵聊什麽呢,也不能聊這麽久啊!”時漣往書房的方向張望著,企圖探知到一絲秘密,想了想,她又覺得這樣真不行,幹脆站了起來道:“我去喊喊他們,有什麽事不能白天說,非得等到這個點說?”


    “姨媽!姨媽!”時傾連忙拉住時漣道:“他們在談工作,您就別去打擾了,這是機密任務,連我都不能聽,您就別去了好嗎?”


    “有什麽任務也不一定得現在說啊!明天不行嗎?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他不上班,你和小遠還不上班了?官當的大了,越來越不知道體諒你們年輕人了。”時漣不肯罷休,看樣子非得進去書房裏將那兩人給揪出來。


    就在這時,書房卻主動從內打開了,湯國震和馮遠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來,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時傾看著這麵色也不是非常凝重,雖說是機密,但事情應該還沒有到萬不得已的地步。


    湯國震是個長相威嚴的中年男人,並且因為長年居於上位者,氣勢很足,時傾看著兩人出來,心想,自家這男朋友哪都好,就是氣勢這一方麵輸給了老湯,不過還好,這玩意沒點年齡和經曆是練不出來的,現在可以和湯國震走在一起沒有違和感,已經超出同齡人太多了。


    時漣見兩人出來,立馬換了一副笑臉,道:“出來了啊!小遠覺得怎麽樣?在家裏還習慣嗎?”


    馮遠笑了笑:“伯母,挺好的。”


    “那就好。”


    “姨夫,姨媽,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時傾拉著馮遠,準備跟湯國震和時漣告辭。


    “這就要走了,這麽晚了,要不吃點宵夜再走?”時漣挽留道。


    馮遠正準備拒絕,湯國震就開口了,他的目光在馮遠和時傾的臉上掃過一圈道:“聽你伯母的,正好我也餓了,陪我吃個宵夜再走吧!”


    馮遠心裏腹誹,這不是前不久才吃過晚飯嗎?但眼前這人是他老丈人還是他領導,所以隻能在心裏想想。


    時漣樂嗬嗬的給幾人準備了宵夜,味道很好,晚餐隻是一頓泡麵解決的馮遠也吃了不少,這下子時漣更是開心了。


    兩人離開踏上回家的路程時已經很晚了,一路上,馮遠再不似之前那般熱絡,反而是安靜地開車。


    時傾皺眉問道:“怎麽了?事情很嚴重?我看你們兩個剛才興致都不是很高。”


    “噢!沒事,一點小事情,我可以處理好。”


    “可若是小事的話,還能到機密的程度嗎?”時傾喃喃道,而後又自顧笑了下道:“算了,都說了是機密,我也不能直問,萬一你忍不住告訴了我,這不違規了嘛!”


    “寶貝兒,我……”馮遠歎了口氣,道:“我沒事,真的沒什麽事,我們與其擔心這個,倒不如多關心關心劉丹丹和劉嫣的案子,劉丹丹已經失蹤好幾天了,連帶著靳爍也消失了,事情不妙啊!”


    知道馮遠是在轉移話題,


    時傾很是給麵子,她道:“你不是說淩軒在調查杜學林和靳爍嗎?若是有事情,明天就能看到結果。”


    馮遠點了點頭道:“沒錯,明天就能看到結果。”


    ……


    第二日一早,馮遠早早的到達了警局,屍檢報告已經呈放在他辦公桌上了。


    馮遠撚起報告,細細的看了起來。


    “死者劉嫣,死亡原因為機械性創傷,後腦處有一處強烈的撞擊上,這是使其死亡的主要傷口,根據檢查來看,傷口似乎在撞傷之後又被某種鈍器擊打過,擊打的力氣很大。後背有些許擦傷和淤青,身體其他部位並無損傷。”


    機械性創傷!擦傷!


    按照杜學林的說法,劉嫣被劉丹丹推到後裝在牆上,那麽留下擦傷和淤青是正常的,但是她的後腦在被撞擊之後又被鈍器擊打過,那麽當時案發現場隻有杜學林一個人,所以……


    “盧中,杜學林人呢?”


    盧中道:“應該還在安瑞小區。”


    “走。”


    馮遠和盧中當即帶人前往安瑞小區,現在馮遠很是慶幸自己昨日讓郭夷留在了現場看守著,所以隻要杜學林沒有在第一時間將凶器處理掉,那麽他昨日肯定沒有時間處理,隻要能找到凶器,一切就都說得清了。


    根據杜學林的說辭,他們直接前往了隔壁樓的房子,馮遠上前敲了幾下門,便聽到了腳步聲響起。馮遠心裏當即放鬆,還好,這人沒有落跑。


    大門打開,馮遠和杜學林兩人四目麵麵相覷。


    “馮警官,這是……”杜學林看著馮遠身後的人,看起來聲勢十分浩大。


    馮遠道:“杜先生,很抱歉,關於劉嫣死亡的案子,可能需要你去一趟警局配合我們調查了。”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丹丹還沒有找回來,讓我去警局,我一會還要去學校上課。”


    “我們懷疑劉嫣的死不僅僅是因為和劉丹丹的推攘之下的意外,法醫的屍檢結果說,在劉嫣的後腦勺撞擊到牆壁上之後,在同一塊地方,傷口之上又被鈍器猛烈擊打過,這才是劉嫣死亡的真正原因。”馮遠冷冷地說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杜學林的手指顫抖著指著馮遠,看上去被氣的不輕。


    “我的意思是,當時劉丹丹走後,現場隻有你一個人,而劉嫣是在送去醫院的救護車上斷氣的,所以從始至終,現場有時間,也有動機殺死劉嫣的,隻有你一個人。”馮遠沒有和杜學林直接繞彎子,他直截了當的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在他看來像杜學林這樣的自以為是的知識分子,根本用不著和他搞心眼。


    “我沒用,你們這是、這是汙蔑。”杜學林被氣的臉紅脖子粗,他看著馮遠道:“警官,不要開玩笑了,你們有這時間還不如去找找孩子,而且,我一會真的有課。”


    “行了,別多說了,丹丹我們會找,畢竟還要從她那裏錄口供,至於你的學生,他們少上一節你的課成績不會下滑的,帶走。”馮遠揮了揮手,後麵的人很快上前,兩人一左一右將杜學林隔空架起,直接往


    出走去。


    “哎!哎!不就配合著調查嗎?我自己會走,用不著你們這樣。”杜學林滿臉漲紅的吼著,並不期望這樣的事情影響到自己的形象,兩位警員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見杜學林老實,便將他放下了。


    帶走杜學林之後,馮隊長和盧副隊再次帶人去了十號樓,郭夷還在房子裏守著,這孩子和淩軒一樣,都是馮遠被降職到藍灣縣的時候調到市局的,他們努力、上進、謙遜,馮遠覺得這簡直和以前的盧中一模一樣,他喜歡這樣幹淨,單純為夢想而努力的孩子。


    到了門口,馮遠和盧中從警員的手中拿了準備好的手套和鞋套,套上之後便進去了。


    郭夷正站在房間裏,同他們一樣帶著手套鞋套,抿唇看著他們。


    馮遠笑了笑道:“怎麽樣?這兩天杜學林有來過這裏嗎?”


    郭夷搖頭道:“沒有。”


    “那就行,我們準備開始找吧!”


    三人很快的在臥室裏尋找起疑似凶器的鈍器來。


    盧中在尋找的間隙中,打趣道:“郭夷,你從昨天下午一直在這裏,應該沒有破壞現場吧!”


    “我沒有。”郭夷皺眉道:“我一直都在門口的地上坐著,沒有進去裏麵。”


    馮遠愣了愣道:“你就這樣坐了一天?吃飯了嗎?”


    郭夷點點頭道:“我叫了外賣,在門口吃的,垃圾直接扔逃生通道的垃圾桶了,沒有破壞現場。”


    馮遠抿唇,心中有股怪異的情感,他道:“行了,一會回去之後,你就直接回家休息吧!連著周末總共休息三天。”


    郭夷鼓了鼓臉頰道:“我不用,我在這裏守著也是工作的一部分,而且我也中途也睡了,算是休息過了。”


    “……”馮遠想了想,最終沒有再次勸說郭夷,初生牛犢不怕虎,這種剛出來的小崽子想要努力工作證明自己,還是可以理解的,“那行,既然你不想休息,那就跟著一塊幹吧!到時候可別說隊長不心疼你。”


    郭夷抿了抿唇道:“不會。”


    “嗬嗬!”馮遠嗓子眼裏冒出了幾道笑聲,聽著極為開心。


    馮遠想,既然那天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劉丹丹的房間裏發生的,那麽會不會在劉丹丹走後,杜學林看著倒地半昏迷的劉嫣直接起了殺心,或許他當時根本沒有想那麽多,完全是突發奇想的殺意,那麽凶器對於他來說著實隻是個工具,他甚至不需要走的太遠,也許劉丹丹房間裏的任何一件東西,都能當做凶器來使用。


    馮遠一邊往劉丹丹的臥室裏走著,一邊喊道:“郭夷!”


    “到。”郭夷下意識反應道。


    馮遠道:“拿著魯米諾試劑,來劉丹丹的房間試試。”


    “是。”


    郭夷拿了一小壺噴霧,直接衝著馮遠的方向走去。


    盧中見狀,腦海裏想了一會,而後也一齊跟了過去,他清楚馮遠心中的想法,而且他所想的,也確實是最大的可能性了,畢竟這房間裏的東西太多了,一件一件找去著實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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