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燁,對不起,我……我打不過他。”


    孟菁蒼白著臉色說道,之前被馬傑他們折磨出來的傷口並沒有好徹底,甚至,孟菁時常會感覺到胃部刺痛,早上洗漱時偶爾也會吐出血水,可能是胃炎犯了,也可能是那天被他們打到胃出血。


    但不管怎樣,因為林桓之前的威脅,孟菁今天特意穿了長衣長褲,因此嚴燁和謝河隻能看出她很虛弱,但卻不知道她受了重傷,還以為這是被嚇的。


    “媽媽,你別怕,沒事的,不會有事的。”嚴燁安慰著孟菁,盡量先穩住她的情緒,而後才厲聲道:“馬傑,無論有什麽恩怨,這都是我們自己的事情,和我媽媽沒有關係,你這樣對一個女人,不怕說出去讓人笑話嗎?”


    馬傑冷笑了一聲道:“笑話!我還怕被人笑話?”


    謝河拉著嚴燁,鉗製住他不要衝動,說道:“你想要什麽?要錢的話,我給你,我覺得你和林桓他們也不算是一路人,至少追求不一樣,若是為了錢,沒有必要搭上別的。”


    林桓立馬看向馬傑道:“不要聽謝河亂說,把孟菁控住好,帶過來。”


    林桓有些擔心,他雖知道謝河這人一直心懷不軌,但卻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麽,隻能叮囑馬傑小心,免得幾句話又掉進謝河的陷阱裏。


    馬傑嗤笑了一聲道:“林桓,你憑什麽讓我把她帶過去?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我?”


    林桓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平日裏,為了生活的更舒服一些,不得不聽你們使喚,現在好了,籌碼在我的手裏!”馬傑轉而看向嚴燁,強硬道:“以後,你們都隻能聽我的,否則……就要小心你媽媽的命了,畢竟我可不是林桓,還和你們講究那麽幾分麵子,我可是非常心狠手辣的,知不知道?”


    說著,馬傑的手微微用力了下,刀刃立刻在孟菁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孟菁被嚇得條件反射性的瑟縮,那日的淩虐在她的一生中都會留下不可湮滅的陰影,比起林桓和張文德,馬傑這張臉對於孟菁來說,更像是一個惡魔。


    “你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看著孟菁脖子上緩緩滲出的鮮血,嚴燁立馬慌了,他對於馬傑的了解全部來源於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隻知道對方有些心理變態,他確實和林桓不一樣,畢竟林桓就算再可惡,也不會刻意地主動去傷害孟菁。


    看著這一群人現在都受製於他,馬傑發出了興奮的笑聲。


    “好啊!我好好說話,嚴燁、謝河還有秦洲是不是?那你們現在聽不聽我的?”


    “聽,我聽!”嚴燁連忙拽了拽謝河和秦洲,道:“他們也聽,是不是?”


    謝河垂下眸子,微微頷首,算是應了,秦洲表情不羈的罵了一聲,若這人是謝河的母親,說不定他還會考慮一番要不要聽?但這是嚴燁的母親,嚴燁曾經算是對自己有恩,秦洲不得不聽,隻能點頭。


    看著屈服的三人,馬傑嘴角的弧度擴的更大了。


    “那好!”馬傑忽然指著林桓和張文德道:“你們現在去給我殺了他們。”


    什麽?


    “你瘋了!”嚴燁睜大眼睛,第一個出聲罵道:“殺人犯法,你不要命了嗎?就算你看他們不爽,也沒有必要殺人吧!”


    謝河眉頭更皺了,他仿佛明白了馬傑的想法。


    秦洲抿著唇,某種積攢著越來越多的怒意,忽然間,秦洲跨上前去,想要趁著馬傑手中的刀離開孟菁脖子的瞬間製住他。


    但可惜馬傑反應極快,在秦洲剛剛動身之時,刀口又重新架在了孟菁脖子山,轉而一臉警惕地看著秦洲道:“你想做什麽?”


    秦洲止步,滿眸子怒火。


    “秦洲,不要衝動。”嚴燁緊張道:“求你了。”


    秦洲無法,隻能慢慢退回嚴燁的身邊,不再做其他動作。


    馬傑道:“很好,你們現在決定好了嗎?誰去殺了他們?”


    謝河終是忍不住道:“我很好奇,你為什麽如此執迷於殺了林桓?據我所知,他對你還不錯吧!”


    “還不錯?”馬傑冷笑一聲道:“哪裏還不錯了?他們從來沒有將我當做自己人,我不過從你們那裏拿了些錢,他們就對我拳腳相加,還要我把拿的錢給他們補上,如此這般,不殺了他們難道留著過年?”


    謝河閉了閉眼睛,似是對於這個理由很是無語,他不由看向林桓笑道:“你看,讓你平時好好做人,你看,現在竟然淪落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林桓冷哼一聲道:“人人喊打?那又如何,你以為就憑他這一番話,就憑你們幾個,還真能殺了我?”


    “就是!”張文德捂著傷口,艱難地扶著牆站直了身體,他喘著氣道:“就算老子受傷了,一隻手打你們也綽綽有餘!”


    “媽的,嘴還挺硬!”馬傑嗬斥道:“你們還不快去?難道真不顧這女人的性命了?”


    嚴燁猶豫不決,老師隻教他如何迅速又準確地解開一道題目,但從來沒有人教過他,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究竟該怎麽辦?


    “小燁,不要聽他的。”孟菁忽然大喊,她不顧架在脖子上的刀口也一定要告訴嚴燁:“小燁,不要管媽媽,你們不能殺人啊!不然這輩子就真的毀了,媽媽沒事,馬傑他也還是個孩子,媽媽不會有事,他不一定會殺了我。”


    “艸!臭女人,你他媽這麽快就忘記那天晚上的事情了?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嗎?”馬傑的手又重了幾分,孟菁脖子上的傷口更深了。


    嚴燁很是焦慮,但謝河卻在這剪短的對話中捕捉到了一個信息。


    “那天晚上?究竟是哪天晚上?你對孟阿姨做了什麽?”


    嚴燁猛然反應過來,他看向林桓質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不會對我媽媽做什麽的嗎?”


    “問的好,問的妙啊!”若不是馬傑現在正挾持著孟菁,他真想拍手陳讚:“嚴燁,你的確該好好問問林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林桓怒視著馬傑道:“你不要在這裏胡言亂語,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


    “什麽胡言亂語?林桓,他究竟說的什麽?”


    嚴燁有些受不了,他在想,要不幹脆報警算了,將一切事情交


    給警察,嚴燁現在是真的後悔,他當初真不該退讓,在林桓囚禁孟菁的第一時間,他就應該報警的啊!


    頓時無人言語了,隻能偶爾聽見馬傑得意的笑聲,大家都在等著林桓的一個答案。


    林桓無言,倒是張文德自己忍不住先開罵了:“馬傑,你他媽這是什麽意思?那件事明明是你自己做的,我們問你要錢,是因為沒有將你當成自己人嗎?還不是因為你私自幹了那種蠢事,當時沒有把你打到住院,已經是很對得起你了。”


    不等馬傑反駁,嚴燁再次忍不住出聲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能不能說清楚?媽,要不你來說?他們我都不信,我隻能選擇相信你了。”


    孟菁垂淚欲泣,她實在是不想回憶當時的情形,但是嚴燁已經被急出了眼淚,現下形勢又如此嚴峻,孟菁想,她已經拖累了兒子這麽久,也該為他做些什麽才對。


    “小燁,無論發生了什麽,媽媽現在都沒事,你不要相信他們,也不要搭理他們,既然相信媽媽,那就報警吧!將這些事情交給警察來處理好不好?等沒事了,媽媽再慢慢告訴你真相。”


    嚴燁心裏猶豫不決,這是他一貫的通病,麵臨大事總是猶豫不決,也正是因為這樣,才造就了今天的局麵。


    謝河見嚴燁左右不決的模樣,猶豫了下還是說道:“別擔心,要不就聽阿姨的吧?”


    嚴燁的手剛摸上了褲兜,馬傑的眼神便又凶狠的幾分,這是,秦洲卻忽然壓住了嚴燁的手臂道:“別衝動,你這樣容易激怒他。”


    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聲音,本就因為孟菁而心下大亂的嚴燁更加不知道該怎麽做了,正確的答案到底是什麽?


    馬傑有些不耐煩了,他道:“你們都不說是吧?那我說!嚴燁,你知不知道,就在前幾天,大約是周一那一晚吧!林桓和張文德並不在家,他們出去自己玩了,可惜你不知道,否則還能趁機來救下你媽呢!”


    嚴燁握拳,仔細聽著馬傑的話,不漏過任何一個細節。


    馬傑接著道:“不過,那天晚上我來了,你知不知道?林桓和張文德還真是心大,明明是在囚禁別人,竟然將主臥的鑰匙就壓在枕頭底下,這不正好給我機會?不巧的是,那天我在你和謝河那裏受了氣,於是你可憐的媽媽就成了我發泄怒氣的工具!”


    馬傑的笑聲越來越古怪刺耳,他道:“就在那一晚,我發現林桓和張文德說的果真不錯,遠離用點燃的煙頭去燙傷別人,真的很有成就感呢!你看著她躺在地上,卻沒有力氣反抗,灼熱的煙頭躺在她的皮膚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音,空氣中彌漫的味道……就像是我們吃的燒烤一樣,這種感覺,秦洲同學應該深有體會吧!”


    秦洲怒視著馬傑,被這種磕磣的人提起他心中噩夢,真是令人惡心。


    馬傑又道:“噢!對了,林桓和張文德第二天早上才回了,所以你猜你媽媽現在這一身長衣底下的身體究竟是什麽樣子?哈哈……還有,晚上你媽媽昏迷過去的時候說她口渴,你說我們哪裏會給她燒水喝?隻能貢獻點自己的體液給她喝了,嚴燁,你要不問問你媽媽,喝尿的感覺如何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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