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一觸即發,林桓看著對麵三個沒有一點後退和妥協的人,他眯著眼睛,終是揮了揮手道“不用客氣,將他三個一起拿下。”


    第一個衝上去的就是張文德,馬傑見形勢不對也咬牙衝了上去,但其實他並不想動手啊!


    馬傑現在心裏一萬個後悔,為什麽非得今天過來啊?


    讓秦洲三人幹死林桓和張文德,他直接過來收屍不好嗎?這下是真的虧了,虧大發了!


    雖說是打架,但唯二兩個拿刀的人卻在互相對峙鉗製著對方,畢竟這一刀下去就會見血,得找準時機下手才行。


    倒是嚴燁和謝河,兩人的招數對付起林桓和馬傑這樣的混混來說,簡直是不堪一擊,更別說,那兩人還有著年齡和身高的優勢。


    很快,兩人就被打趴下來了。


    林桓桀驁地看著地上兩個狼狽不堪的少年,他道“謝河,我警告你也勸告你很多次了,是你自己不珍惜機會,將秦洲帶來是你的主意吧!你以為我不知道,若非你同意,就嚴燁這家夥,他根本不會擅自帶人過來,你心裏究竟在做些什麽打算?”


    謝河伸手擦拭了下嘴角的淤傷,他雖仰頭,但眸子裏的驕傲不輸給任何人。


    “林桓,到了目前這種地步,其實你已經沒得選了,你們這種行為,已經算得上是綁架勒索了,再加上非法侵占他人的私有財產,還有聚眾打架鬥毆,你猜這一次,法院會判你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三年?”


    謝河笑著,他看著林桓越來越豐富多彩的表情,心下越來越興奮。


    林桓的確很生氣,他非常討厭謝河這副裝模作樣的表情,明明大家心裏都是一樣的肮髒,憑什麽他可以坐在寬敞明亮的教室裏,深受老師同學和家長的喜愛,而自己活得卻沒個人樣?


    “你有什麽好得意的?謝河,就算我要入獄,你們也別想好過?不就是幾年嗎?幾年後你才幾歲?等我出來,還能沒有辦法搞你嗎?你說的對,我們這種人就是垃圾,沒有人性,那你知不知道,這樣毫無牽掛的人想要搞誰根本就不會留情,甚至,你以為你們今天還能從這裏逃走嗎?像我們這種未成年,就算是殺幾個人也不會死的吧!到時候就說……就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就好了啊!你說是不是啊?”


    林桓平淡的五官此刻都扭曲在了一起,就像是從地獄深處爬出的惡魔,他越是扭曲,謝河就越是淡定,而謝河越是淡定,林桓也就更加的不忿。


    嚴燁看著被謝河幾句話就激怒的林桓,忍不住在心裏讚歎著華夏文化的博大精深。


    馬傑見到林桓和謝河對峙了起來,那邊的秦洲和張文德還在互相試探著對方見機動手,沒有人注意他,於是在所有人都不在意的時候,馬傑已經悄悄的靠著牆壁從客廳裏溜走了。


    謝河忽然笑了起來,他伸手指著林桓,捧腹大笑道“林桓,我一直都以為你很聰明,至少和張文德、馬傑他們還有點不一樣,但我沒有想到,你竟然和他們一樣的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就算你們未成年又能怎麽樣?你們究竟知不知道,未成年人特大犯罪,也許不會死,但是會判處無期徒刑,到時候你們就在監獄裏待一輩子吧!和一群窮凶極惡的亡


    命之徒待一輩子……”


    林桓被氣得發抖,謝河的話字字誅心,甚至他的每一句話都戳中了林桓的恐懼點,一輩子都待在監獄的那種感覺,想想也的確夠恐懼,畢竟在少管所的五個月,一百五十個日日夜夜,他們沒有一天不想早點出去。


    出來報仇……


    “謝河,你當真是在……找死!”林桓咬牙切齒,他一步一步地靠近謝河,臉上布滿了陰翳。


    “林桓,你想幹什麽?”


    看著慢慢靠近的林桓,嚴燁當即掙紮著站了起來,拉著謝河往後退了退,不管怎樣,先遠離這個家夥再說。


    “幹什麽?你們不是說殺了人就要一輩子待在監獄嘛!但我不信,不過既然你說了,那不如來試試,讓我們親自驗證一下!”林桓幽幽的說著,外麵的天色已暗,房間的燈光印在他的臉上,仿佛打上了一層陰影。


    林桓的這個表情太過恐怖,嚴燁下意識地看向了擁有唯一一把武器的秦洲,卻正好看見了令人腦殼發麻的一幕。


    秦洲武力值輸給了張文德,後者顯然已經殺紅了眼,在秦洲漏出破綻的那一瞬間,菜刀便砍在了他的肩膀上,血一下子濺了出來,染紅了他的白衣。


    “秦洲!”


    嚴燁大喊了一聲,那鮮紅色一出,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一般,靜悄悄的,直到張文德提著菜刀再次砍下去,秦洲順勢躲開,刀刃砍在地板上,發出‘哐’的一聲,嚴燁這才回神,不過看見秦洲還有力氣躲藏,他的一顆心才稍稍放鬆了些。


    “不要再打了……”看著兩邊的戰火,嚴燁處於中心終於忍不住大吼了一聲“都給我住手,不要再打了!”


    這四人冷不丁的聽見一聲爆吼,都下意識的住了手,轉頭看向了正在顫抖著的嚴燁。


    嚴燁是在顫抖,這是害怕、憤怒、隱忍到極點的顫抖。


    趁著張文德愣神的瞬間,秦洲的眼神暗了暗,沒有人看見他是什麽時候出手的,但是他抓住了這幾秒鍾沉寂的時間,手中的水果刀直接桶向了張文德的小腹。


    噗嗤!


    這是刀子從中穿過的聲音,在這所有人都安靜的幾秒鍾之內,聲音格外的清晰。


    “文德!”林桓皺眉喊了一聲“馬傑,控製住他們!”


    直到這時,他們才發現,存在感少的可憐的馬傑不知在合適竟然消失了。


    林桓暫時顧不得其他,他大步走到張文德身邊,幫助對方壓住了腹部的出血口。


    張文德應該是已經習慣了這種程度的受傷,被捅了一刀,不僅沒有昏迷,甚至沒有倒在地上,他一手捂著傷口慢慢退後靠在了牆上,以此支撐著自己不要倒下。


    秦洲在傷到張文德後的第一時間並沒有再下狠手,反而是迅速移至了嚴燁與謝河的身邊,看著臉色漸漸蒼白的張文德,秦洲忍不住笑了。


    他這一刀捅在了腹部,可比張文德給他肩膀上的那一刀狠多了,這筆買賣,不虧!


    這個結果,謝河還是挺驚訝的,在這之前的預判中,秦洲對上張文德應該毫無還手之力才對,沒想到居然給他反殺了,並且反殺的很成功。


    場上的形勢立馬對調,張文德遭受的這一刀,雖然不至於喪命,但暫時肯定是失去了戰鬥力,沒辦法再繼續拿著菜刀砍人了,剩下林桓一個人,就算他再能打,也兩拳難敵四腳。


    但……還有一個馬傑,剛才沒有聽見防盜門的聲響,他肯定還在這房間的某一個地方,他會去哪?這麽關鍵的時刻,他若是不明哲保身的離開,那麽會在這房間的哪一個角落?


    嚴燁沉默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林桓,現在我們已經兩敗俱傷了,你還要繼續打下去嗎?”謝河趁機道“不如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以後各自走各自的,誰也不要搭理誰,怎麽樣?”


    林桓扶著張文德,他從嘴裏咬出了兩個字“做夢!”


    “做夢?”謝河笑了笑道“林桓,究竟是誰在做夢?你知不知道,就按照你剛才說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直接在房間裏幹掉你們……”


    說道這裏,謝河又無辜的攤了攤手道“反正,就算幹掉你們,肯定也沒人知道,畢竟,雖然我們藍灣縣就這麽大點的地方,但消失一兩個混混還是挺平常的,你們的家人又不關心你們,他們肯定也不會發現你們失蹤了,到時候把你們的屍體偷偷地運出去,沉在藍灣水庫的水底,那裏現在是重點水源保護地,十年八載的都不會動工,不會有人發現底下還藏有屍體的……”


    謝河的這段話說的很是輕鬆詼諧,但是站在他身邊的嚴燁和秦洲卻同時移動了下步子,下意識地距離謝河遠了些。


    這人太可怕了,殺人拋屍說的如此簡單並且理直氣壯,簡直就是殺人狂魔附體啊!


    “嗬!”張文德冷笑了一聲,仿佛腹部的傷口對他沒有什麽影響似的,他道“就憑你小子,還想殺我?威脅我?告訴你們,老子就算受傷了,也同樣可以弄死你們。”


    林桓忽然笑了,他道“謝河,這是你提前就設計好的嗎?但你真以為你們贏了嗎?雖然文德受傷了,但是還有我。”


    嚴燁看著林桓自信滿滿的樣子,心裏又多了幾分不安,他道“謝河,我現在就報警,我們什麽都沒有做,就算警察來了,這也是正當防衛,不會有事的。”


    說著,嚴燁的手已經摸到了褲兜裏,想要掏出手機報警。


    “住手!”


    忽然從側麵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消失了馬傑出現了,所有人都聞聲轉頭去看他想搞什麽花樣。


    “嗬嗬!”林桓咧著嘴笑了兩聲,笑聲中充滿了得意,他大笑著開口道“你們快看,沒有想到吧!”


    張文德也適宜地跟著林桓笑了幾聲,他一邊抽著氣,一邊讚揚道“行啊!馬傑,沒想到你還有這先見之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一起,馬傑不知從哪淘出一把水果刀,此時正抵在孟菁的脖子上,刀刃十分鋒利,讓人不由擔心,馬傑隻要手指微微用力,孟菁的脖子就會斷掉。


    嚴燁看著這副清醒,握緊了手中的手機,力氣大到恨不得將它捏碎。


    他深深地看著馬傑架在孟菁脖子上刀,足足過了有兩分鍾,嚴燁這才慢慢的放鬆了手中的手機,重新將它扔回褲兜裏,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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