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名將凋謝在汴梁城外,還是被宋軍刺殺,讓折合孛堇等知情將領的鬱悶無處發泄,折合孛堇下令,隱瞞完顏宗望死的消息,調集所有的兵力,即刻開始攻城。由於折合孛堇親自跑到汴梁城下,完顏銅骨帶領第一輪進攻的三萬部隊,讓金軍和簽軍的將領驚訝之餘,再也不敢有一絲懈怠,紛紛給下麵的人打招呼,無論如何今天不能保存實力。至於還在追擊不錯和尚的完顏當海,被所有人選擇性地遺忘了。


    完顏當海眼看著兩側連綿的小山丘,心頭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他身後已經有了兩萬多的騎兵,不錯和尚一行被一千騎兵接應,就在前麵十裏遠的地方;完顏當海勒住了戰馬,凝望著兩邊光禿禿的山頭,雖然看不出有什麽伏兵,但是完顏當海明白,定北軍有熱氣球那樣的殺器,隻要是不打算殲滅自己,壓根就不需要什麽伏兵。


    楊誌在望遠鏡中也看見了完顏當海大軍的停駐不前,微微一笑:“完顏當海是個不錯的將領,哪怕恨不得把不錯和尚碎屍萬段,也能想到可能有埋伏。動身吧,蚊子再小也是肉,反正我們的目的是鄭州,能吃掉多少是多少。”


    王剛立即發出信號,火花在天空綻放,完顏當海再也沒有懷疑,立即下令全軍撤退;可是兩萬多人調轉馬頭不是短時間能成功的,熱氣球已經從金軍的背後飄過來。完顏當海看看風向,頓時嚇得一身冷汗,從熱氣球飛出的位置完顏當海可以斷定宋軍的大軍已經在自己側翼,甚至會堵在自己退往鄭州的路上。


    完顏當海立即下了第二個命令,升起求救的狼煙,全軍向汴梁方向突圍;完顏當海的應對沒有問題,可以最大限度地保留這支騎兵,但是也讓兩萬多人失去了抵抗的意誌,從第一枚霹靂雷從天空落下開始,金軍就潰不成軍。麵對宋軍劉正彥、王善、梁興、楊沂中的四路圍殺,真正能越過山岡突圍出去的隻有七千多人。


    讓楊沂中等人轉到鄭州城下的時候,張玘、董先、楊仲武的軍隊掃清楚鄭州外圍的簽軍營寨;楊誌下令讓張玘、楊仲武率先從東麵攻城,楊仲武的部隊配有炸藥,在單廷圭的指揮下,隻用了半個時辰就炸開了一處城牆,守城的軍隊和宋軍在缺口處展開了激戰。由於定北軍多次使用這樣的戰術,金軍方麵做過專門的研究,利用人海戰術抵擋缺口就是一種殺敵一千我死八百的手段。


    雙方爭奪了半個時辰,由於金軍有騎兵協助,張玘和楊仲武的部隊雖然趁機爬上了城樓,但依舊不能擊退對方;就在守將高瓊喘了口氣的時候,西門突然傳出一連串驚天動地的爆炸,然後就有手下來報,定北軍的騎兵進城了,從撤離的斥候最後一眼看去,足足有一萬多人在進城。


    鄭州的騎兵主力被完顏當海調去了,現在城中不過兩千騎兵,要是對付步軍還湊合,對付一萬騎兵想都不要想;高瓊當機立斷,帶著身邊的五百騎兵立即從北門逃走。高瓊的動作讓守軍徹底無語,不管是金軍和簽軍都果斷地放下武器,直接舉手投降;都知道定北軍不殺俘虜,再頑抗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楊誌得知城內已經不成問題,回頭問王善、董先、劉正彥:“你們現在開始向陳橋一線進攻有問題嗎?”


    董先好奇地問:“為什麽是陳橋?”


    楊誌微微一笑說:“完顏宗望已死,金軍在做最後的掙紮,不惜一切攻打汴梁城,我估計金軍是封鎖了完顏宗望的死訊,已經派人通知汴梁,你們進攻陳橋,就是造成我軍將全力以赴的假象,逼迫金軍撤退。”


    董先三人立即齊聲答應,都明白隻要完顏宗望的死訊一傳出,金軍最好的選擇就是撤退,否則群龍無首,要是被楊誌的大軍像狼一樣,一口一口咬下去,要不了多久就會癱倒在地,現在殺奔陳橋就是在搶功勞。


    金軍攻打城池氣勢之猛,讓城內的守軍大吃一驚,張浚聞訊親自跑到城頭上觀看,隻見黑壓壓的一片,就算站在汴梁城牆這麽高的地方,也是一眼望不到盡頭,仿佛二十多萬金軍和簽軍不顧一切地湧了上來。城下金軍的騎兵已經列好陣勢,奔馳中衝近城牆放箭,給源源不斷上前的步軍作掩護。


    數以千計的雲梯、戰車被推到了城牆下,隨著一聲聲巨響,說明金軍連炸藥都用了上來;好在汴梁的城牆夠牢靠,金軍的炸藥效果也不像定北軍那麽強悍,雖然看著硝煙彌漫,但是戰到黃昏,還是沒有一處城牆被炸開。


    夜幕降臨,無數的火把在城外亮起,仿佛黑夜裏魔王的眼睛,閃著幽幽的寒光。城牆上的宋將都倒吸一口冷氣,金軍這是要破釜沉舟的架勢啊;張浚驚訝地問王庶:“出了什麽事?”


    張浚是軍中宿將,看出金軍今天的不同凡響;王庶也不是傻子,金軍一連多少天都沒有攻打過汴梁城,眼下這個架勢,不是金軍出了事,就是汴梁城中有了奸細。王庶一咬牙,慨然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用管他們的真實目的,我們也全力壓上,城內實行宵禁,直到戰到最後一個人。”


    王庶清楚自己部隊的情況,與金軍交手接連戰敗,現在仗著城牆的高大還是能堅持一番,一旦汴梁城被攻破,會不會出現當年劉延慶逃跑的那一幕,王庶壓根沒有把握;不過王庶可以保證的,就是自己會戰死,絕不會偷生,最後那句話完完全全是說給自己聽的。


    一名負責觀望的斥侯忽然指著遠處,吃驚地說:“將軍,你看。”


    順著西北風,刮來上千隻孔明燈,在高空猶如流星閃爍,這些孔明燈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升起的,飄了多久才過來;今夜的詭異已經讓張浚等人麻木了,兩人率領十幾萬宋軍,現在有了一種自己無可奈何的感覺,但願這些孔明燈不是針對汴梁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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