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銅一揉著打痛的手,把楊誌帶到了後麵的一棟兩層樓的小院;銅一的身軀鋼鑄鐵澆,別說拍在木箱上,就是把木箱打碎估計也沒什麽疼痛感。楊誌清楚銅一是裝給自己和其他人看的,一路上遇到了銅三等好幾個人,一個個都是笑著指指戳戳,然後掉頭就走,因為不知道銅一和楊誌的約定,為了免得殃及池魚,都是一個字閃。


    門外一棵寶塔鬆,小院的木門虛掩著,銅一熟門熟路,推開門就喊:“銅二,有人來講故事了。”


    二樓傳來一個不滿的聲音:“銅一,你又想騙我什麽,今天是哪一個倒黴鬼啊。”


    聲音洪亮,銅一瞪著眼睛大聲說:“銅二,什麽意思,我是那種坑蒙拐騙的人嗎?”


    “那就摸著心口講啦。”樓裏的聲音不急不慢,但是聽聲音人已經到了一樓;楊誌很沒轍,兩個老家夥鬥嘴,誰也插不上話,也不知道如何插話。好在門開了,出來的人身材魁偉,足足有一米九的個子,披肩散發,在門前這麽一站,像個巨靈神,威風凜凜;楊誌看著發呆,因為銅二的頭發是紅色的。


    從古到今,天生紅發的人在全球人口中所占比例很少,根據科學家的解釋,紅發是幾千年前北歐人的一種基因突變“創造”出來的,愛爾蘭和蘇格蘭紅發人種占全球比例最大。可是這是在宋朝,難道全世界文明的交流已經到了如此廣闊的地步,還是原先北歐那一片的人都是紅頭發。


    楊誌的德行讓銅一齜牙咧嘴,捅了捅楊誌說:“見鬼啦,楊誌,我跟你說,這就是銅二。”


    銅二沾沾自喜地撫掌說:“這小子肯定是被我的英雄形象嚇住了。”


    銅一差點沒蹦起來,銅二就是一個目高於頂的人,喜歡獨處,癡迷武學;楊誌可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麵的人,出現這樣的情況,隻說明一個問題,楊誌看到銅二,對某件事起了懷疑。銅一的表情有點恨鐵不成鋼,狐疑著該如何問出楊誌心中的秘密;楊誌早已經冷靜下來,隻是楊誌不急,像銅二這樣的人,未必像表麵上看起來這麽簡單。


    銅二在瞬間變得沉鬱,發著狠問銅一:“打攪我修行,有什麽事嗎?”


    銅一都說過有人來講故事,銅二繼續問一遍,明顯就是對楊誌的能力不相信;楊誌在外表也是一個大漢,雖然比銅二矮了半個頭,但是總體形象還是赳赳武夫。這樣的人能講故事,銅二好歹有點社會經驗,一心認為銅一在拿他開心;銅一一言不發,帶著楊誌就往屋子裏麵走。


    銅二心中狐疑,隨手點出一指,指向楊誌的膻中穴,楊誌身形一讓;楊誌其實一直高度緊張,保持著戒備的心理,楊誌不擔心銅一喊自己過來是一個騙局,但是銅二是個武癡,考量自己的機會極大。楊誌不是沒想過還擊,不過銅二的那一指看上去簡單,可是不好抵擋,楊誌不能也來不及拔刀,躲開是最好的選擇。


    很顯然,銅二沒有想過楊誌能躲開;驚訝中,銅二的手指在中途改變了方向,指向楊誌的腦袋。楊誌晃動的腳步突然邁回,一招炮捶,右拳正撞在銅二的手指上,兩人身形都是一晃;銅二見獵心喜,一口氣連出三指,動作的幅度不大,也看不到銅二運氣吐納,但是三指連環擊出,一氣嗬成。


    起始直刺楊誌右臂,當楊誌側身變招的時候,第二指指向楊誌胸口;楊誌斜身避開後,銅二身形一矮,第三指指向楊誌的左腿。銅二身形高大,動作卻靈敏異常,原以為楊誌身體無法再躲,沒想到楊誌竟然站住馬步,左拳下捶銅二伸出的手臂,右拳短擊銅二的胸膛,動作樸實無華。


    銅二不願兩敗俱傷,隻能收回手指,銅一看著兩人動手的過程,是放聲大笑:“銅二,楊誌現在是薊州閣的閣主,就算是元狄和蕭忽古,也不敢說一兩招就能把楊誌拿下,你也太托大了。不要浪費時間了,收起你的嘴臉,讓楊誌喘口氣,趕快講故事。”


    “這小子就是殺了嶽老七的人?”銅二對人名相當模糊,剛才銅一提到楊誌名字的時候,銅二根本沒想這個名字有什麽特殊,此刻聽到薊州閣,才記起是有這麽一回事:“聽銅三說,楊誌在武庫還接了元狄一招,是不是真有這麽一回事?”


    銅二眼下的意思,楊誌能接下元狄一招,能接我兩招也說得過去;楊誌笑笑,站穩身形給銅二施禮,銅一按下自己想要發的牢騷,下著命令說:“上樓去坐吧,今天燒開水沒有,沒有,那冷開水一樣。”


    都是武林高手,其實不在乎水冷水熱,就是井水也一樣,楊誌跟在兩人身後上了樓,銅二屋內的擺設很簡單,最多的還是書籍與練功的器械,楊誌看到了少林寺的木頭樁和仿製的針灸木頭人。二樓和一樓差不多,但是二樓多了一張金絲鬱金香花的波斯地毯,應該是銅二打坐練功的地方。


    銅一給自己和楊誌一人倒了一碗水,銅二反倒像一個客人,什麽都沒有做,沉默著等到銅一喝完水,采用一種極冷靜的調門問:“你和楊誌誰說故事?”


    銅一眼一瞪說:“我要是有故事,這麽多年還不早說完了,肯定是楊誌說故事。不過你也知道,楊誌現在是薊州閣主,很忙,我也是廢了老大的勁,才把他拖過來的。你要是感覺他故事說得不錯,到時候有些武學上的事情你們多探討探討。”


    銅一活生生的老而成精,麵子裏子的話都給他說盡了,最後就算是銅二什麽都不做,楊誌也不能怪他;倘若銅二真與楊誌有緣,楊誌要感謝的人還得是他銅一。好在楊誌壓根沒準備從銅二這裏獲得什麽,不過是有當做無,多認識一個人罷了。楊誌放下喝了兩口水的瓷碗,笑嗬嗬地說:“既然兩位前輩有興趣,我就先說上一段故事,看是不是合你們的口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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