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在跟自己過不去,我拿起“藥丸”就塞到了白流年的嘴裏,這種“藥丸”不用吞咽,在嘴裏就能融化成血漿。


    白流年蹙眉,表情有些痛苦。


    “他為了你,也算是付出了一切。”胖子看著白流年:“你看,他到現在還不死心呢,就想陪你做個普通而已。”


    “真傻,明知道沒用的。”我給白流年蓋上了被褥。


    “他說,想跟你過普通人的生活,也不奢求生生世世,就這一世便好。”胖子說完歎了一口氣,又看向了我。


    那目光很複雜,不像平時的他。


    並且,看了我許久,好像有什麽話想說,卻又說不出口,那嘴唇抽搐了良久之後,卻是搖了搖頭。


    “師父,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麽吞吞吐吐的。”我看向胖子。


    他抿了抿嘴唇,最後好似是豁出去了,對我說道:“小犀,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兒,你能原諒我麽?”


    胖子說這話的時候,是半低著頭的,似乎不敢看我。


    “你說什麽呢,你怎麽可能做對不起我的事兒?”跟胖子一起生活這麽長的時間,他是什麽樣的人,何種人品我清楚的很,這個“如果”根本就不成立。


    胖子聽到我這麽說,好像有些急了,抬起頭望著我。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會原諒我麽?”他看著我,眸子還有些發紅。


    看到他這麽認真,我也立即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


    “能。”我幾乎沒有思考。


    他聽了之後,立即就側過了臉,勉強的笑了笑,問我為什麽。


    “因為你是我的師父,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小時候沒有跟自己的父親住在一塊,你甚至比我爸對我還好。”這話,是發自我內心深處的。


    胖子轉過身,用他那單薄的背影對著我。


    他的肩膀微微顫抖了一下,最後,聲音略帶沙啞的說:“傻!要是真的有那麽一天,你千萬別原諒我。”


    說完,胖子就快速的朝著門外走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愣了愣,不知道胖子這是怎麽了。


    在房裏看了白流年一會兒,看著他睡的越來越安穩我就上了船艙,心理還惦記著那蜷縮在鐵鏈子裏的跛腳男人。


    “小犀,來吃點東西。”徐傲然見我上來了,就將一塊餅遞給了我。


    我擺了擺手,朝著船艙門外走去。


    船艙外頭的甲板上,圊老板和那漂亮的女人就立在甲板前。


    圊老板的手中好像還拿著酷似羅盤的東西,正聚精會神的看著。


    “呼呼呼!”


    海上的夜風越來越大,並且,船身也開始有些不穩,就跟前幾天遇到人麵水母一般。


    那漂亮的女人有些擔心圊老板,讓他進船艙裏休息,圊老板卻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抬起頭朝著天空看去。


    這天空中,幾乎是漆黑一片,月亮躲在雲層之後,似乎不願意出來。


    圊老板抬手掐著法訣,嘴裏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念起了什麽,最後猛的睜開眼朝著羅盤上一看。


    羅盤的正中間,好似射出了一道淡淡的幽光,那光束直射上雲層,圊老板這才鬆開了手決,目光朝著鐵籠子裏的男人看去。


    “跪下。”他用命令式的口吻說道。


    那跛腳男人,原本是蜷縮著的,此刻立即就側身跪下了。


    “時辰,差不多了。”圊老板淡淡的說了一句,就猛的抓起了捆在鐵籠周身的鐵鏈。


    我知道他想要做什麽,立即就衝了過去,一把拽住了那鐵籠的一角。


    “讓開!”圊老板有些惱怒的衝我吼道。


    “我不讓,你把他放了。”我死拽著鐵籠的一角。


    “來人!”圊老板大喊了一聲。


    胖子和徐傲然他們立即就從船艙裏頭衝了出來,見我死拽著那鐵籠子,胖子表現的有些為難。


    “把這個礙手礙腳的女人,給我弄開。”圊老板用命令式的口吻對胖子他們命令道。


    胖子和徐傲然立即朝著我走了過來,並且,死死的拽住了我的胳膊,將我往回拉。


    “師父,他要用活人當祭品!”我依舊拽著那鐵籠不放。


    胖子歎了一口氣,伸出他僅有的那一隻胳膊,用力的將我的手給掰開了,我有些驚詫的望著他。


    “鬆手。”他麵色一沉看著我。


    一旁的徐傲然也一把將我的另一隻胳膊給推開,並且死死抱著我的胳膊。


    “師父,就算這是你的任務,你也?”我的話還未說完,一股子可怕的夜風就猛的吹了過來。


    這陣風之後,海麵上就傳來了海水的洶湧聲。


    我們在甲板上幾乎就要站不穩了,若不是徐傲然和胖子死死的抓著我,我都懷疑,自己會直接摔在甲板上。


    而那漆黑陰鬱的天空,此刻烏雲也一層層的被剝離開來,隻是那烏雲之下,遮擋著的卻是一輪紅色的血月!


    傳聞,隻有將死之人,才能看到血月。


    當我們都仰著頭看著那血月發呆之際,那鐵籠子,猛的被圊老板一把拽起,並且,狠狠的朝著水麵上拋去。


    “不要!”我大喊一聲,那鐵籠子已經“噗咚”一聲落到了水中。


    也就這麽一秒的功夫,我看到圊老板手中的鐵鏈子在劇烈的顫抖著,徐傲然和胖子被我反拽著挪到了那船沿的護欄邊上。


    水麵上,一股濃濃的血色,在翻騰。


    那跛腳男人就連一聲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便沉入水中不見了蹤影。


    隨著鐵鏈子一陣亂晃,我仿佛看到了水中有幾道白影閃過。


    “快,快拉他上來啊!”我朝著圊老板吼道。


    圊老板自然是不為所動,我又看向站在圊老板身旁的那女人:“他是你哥啊,你還不快拉他上來!”


    我這麽一喊,那女人才稍稍的回過神來,看著那血水翻滾的海麵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麽,不過圊老板一轉頭,女人卻好似啞巴了一般默默的低下頭去。


    “你們跟他一樣都瘋了!”我不敢相信的看著胖子他們。


    胖子他們也不反駁,隻是死死拽著我,又默默的低垂著腦袋不說話。


    瘦猴和楚瑤則是立在船艙口,微微側過臉去,瘦猴之前是最不讚成的,不過看到圊老板那殺氣騰騰的樣子,也不敢再上來反抗。


    約莫過了三分鍾左右,這圊老板突然拉動了手中的鐵鏈子,我以為他這是動了惻隱之心,想著兩才三分鍾沒準,那男人或許還沒有死。


    結果,那鐵籠子被拉上甲板的那一瞬間,我們所有人都傻眼了。


    因為那鐵籠子裏隻剩下了一具白骨,幹幹淨淨的白骨,一絲肉都沒有,就三分鍾左右,居然被“吃”的如此幹淨。


    “啊!”楚瑤驚叫了一聲,瘦猴將楚瑤朝著他的身後一拽,本能的想要保護她,不過,瘦猴自己也是渾身顫抖的厲害。


    “怎麽會這樣?那底下到底是什麽東西?”我的聲音也是顫抖的,雖然極力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根本就做不到。


    “哥?”那漂亮女人喊了一聲哥之後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對著這具骷髏,難過的開始落淚。


    圊老板的臉上倒是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看著羅盤,嘴裏淡然的說了一句:“把這骨頭收拾一下。”


    我們大家立在原地沒有動,圊老板看向胖子和徐傲然,他們兩人立即鬆開了我,將鐵籠門上的鏈子解開。


    徐傲然是個女人,但是,幹起這善後的活兒來,卻是很鎮定。


    她直接將那骨架從鐵籠子裏頭拽了出來,然後抬起頭看向圊老板。


    “圊老板,這骨架如何處置?”徐傲然問道。


    “丟進海裏把,就當是海葬了。”圊老板淡漠的說著。


    “不要!”那漂亮女人突然喊了一聲,並且,有些顫顫巍巍的朝著徐傲然走了過去。


    “我哥哥是個旱鴨子,最怕的就是水了,我,我,我想把他帶到陸地上去埋葬。”那女人說罷,就伸手將那骨架給抱在了懷中。


    圊老板撇了她一眼,很是無情的說道:“隻怕你沒有這個機會。”


    “圊爺?”女人有些愣愣的看著圊老板。


    “這活人祭,必須一男一女,陰陽調和,今日你哥哥肖斌所做的一切我都會記在心裏。”圊老板說著,朝著那女人邁近了一步。


    那女人原本對於圊老板是又敬又愛的,不過現在,看到她哥哥的下場,讓她開始變得有些不確定,有些慌張。


    “燕兒,你不是說,隻要是我的要求,你都願意去做麽?”圊老板盯著那女人的臉,開口詢問道。


    “實在看不下去了,你特麽的也太厚顏無恥了,他哥哥都死了,你還要逼著她也去死?”瘦猴不敢上前,隻是站在船艙口的位置衝著圊老板叫囂。


    圊老板一抬眸子,瘦猴就立即安靜了下來。


    “圊老板,你好歹也是圊豫園的大老板對吧,要說到做到,不能言而無信,她哥哥臨死之前讓你好好的照顧她,你現在卻逼著她去死?”我看著圊老板,有種想要把他推下船的衝動。


    圊老板聽了之後,一臉鄙夷的笑了笑:“肖斌是提了要求,但是,我好像並沒有答應!”


    圊老板如惡魔一般冷笑著,這一刻,我甚至覺得他比陸恒明還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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