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隊夜行人一落地便疾速向茅屋衝去,心塵和李淼突然暴起,從後殺將過去。手起刀落,一行數人轉眼被滅,隻留了一個活口。正要審問,那人卻服毒自殺了。


    這時,陳直重新燃起油燈,從屋裏出來。一陣清風吹過,那卷黑雲頃刻消散得無影無蹤,一輪明月重新顯現出來。陳直借著月光仔細查探一番,肯定道:“是句饕培養的死士。”說著拾起一把奇特的武器,接著道:“這種短刺是冀州府特製,別無二家。我本不想鬧得太僵,留了他一命,他卻一定要要我的命!”


    李淼打斷陳直,道:“公子,此時那句饕必在府中等待死士回報。若死士許久未歸,他必定潛逃,再要抓住他可就難了。”


    陳直道:“我這就去調集兵馬,捉拿句饕。”說著就要出院而去。


    心塵急忙抬手製止,道:“此時夜深人靜,貿然調動兵馬必然打草驚蛇。陳老,我和淼兒這就潛入句府擒拿句饕。”


    陳直擔憂心塵安全,道:“陛下,此法太過危險,還是我去調兵吧。”


    心塵拍拍陳直肩膀,道:“陳老放心。我們走後,你去城外調集一萬兵馬,天一亮就進城。”說完和李淼飛身出院,一路向句饕的府邸潛去。


    接近府邸後,二人動用術法掩去身形,躍牆而入。句府燈火通明,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兵士四處巡邏,句饕正獨坐堂中焦急等待,心中暗想:“那批死士已經出去半個多時辰了,按理說陳直就是一個普通老頭,早該搞定了啊,怎麽還不回來報信,莫非出了什麽岔子?算了,不等了,趕緊走人要緊!”句饕正欲出門,心塵二人已避過巡邏兵士,向堂內走來。


    “誰?!”,雖然二人隱去身形,句饕那廝竟然憑直覺就感到有人走來。心塵不再隱藏,顯出身形一個箭步上前,製住句饕,道:“這麽晚了,府尹大人急著要去哪兒啊?”


    句饕見來人憑空出現,想來定然不是普通人,倘若現在貿然求救,恐怕不及府兵趕到,自己早成了亡魂,於是強作鎮定,回問道:“閣下是何方高人,又為何深夜來我府上?”


    心塵不慌不忙道:“陳大人問候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句饕聽到“陳大人”三個字,立時嚇得三魂出竅,一狠心就要呼救,卻被心塵點了啞穴,半個字也喊不出來。心塵扛起句饕,又施術隱去身形,潛出府去,那些巡邏的兵士們絲毫不知他們護衛的府尹大人已經被悄無聲息地劫走了。


    心塵和李淼帶著句饕一路回到陳直的小院,把他捆住扔在院中角落不管,便回屋歇著去了。


    翌日天明,句府管家去請府尹大人用早膳,這才發現他們的大人早已不見了蹤影,遂急得召集全府人馬到處尋找。就在句府亂作一團的時候,陳直已經帶著一萬兵馬進了帝京城,迅速圍了句府。


    句府管家識得陳直,上前問道:“陳大人,這是何意?”


    陳直看著管家,正色道:“句饕謀逆,我奉皇命前來擒拿。”


    管家露出猶疑之色,道:“句老爺不再府內。”


    陳直暗想昨夜心塵二人入府擒拿句饕,此時那廝卻不在府內,難道出事了,急道:“不好!陛下!”


    這時卻見心塵扛著一人悠然走來,道:“陳老,何事啊?”肩上那人,正是冀州府尹句饕,不過在屋外晾了一夜,竟有些中風了。


    陳直見到心塵,一顆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道:“陛下,您可嚇壞老臣了。”


    管家大驚失色,向著陳直結結巴巴問道:“陛…陛下,他…他…就是當…當今…陛下?”


    陳直喝道:“還不拜見陛下!”


    管家懾於軍威,帶著句府眾人趕緊齊齊下跪。


    心塵順手把句饕扔在地上,厲色道:“句饕貪贓枉法,罔顧民生,且不知悔改,刺殺朝廷重臣,其罪當誅!你們若能棄暗投明,朕赦爾等無罪。”


    句府眾人紛紛稱罪,揭發句饕惡行,把那躺在地上的句府尹直氣得口吐白沫,不一會兒便一命嗚呼了。可歎他一生貪婪,斂財無數,最後竟落得橫死當街,片瓦不曾帶去,當真是可悲可歎!


    心塵轉身離去,把其他事情都交給陳直善後。死了一個句饕,無非是為這惡濁的世道拔開一絲陰霾。這天下還有數不清的饕餮蛀蟲,貪婪蠶食著蒼生脂膏,什麽時候才能還天下人一個朗朗乾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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