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一旦開始,就無比慘烈。如同猙獰的惡魔張開了血盆大口,放肆的吞噬著眾多的靈魂。


    李小白感覺壓抑,無法呼吸一樣。


    這幾個月和溫晚一同攜手江湖路,李小白才發現,神棍師傅對於自己的培養,都是有針對性,甚至於現在發生的戰爭,也在平時潛移默化中教導自己。


    ……


    這一片天地,如同被惡魔的詛咒覆蓋,置身其中的人隻能陷入瘋狂,無情的殺戮讓人亢奮,一名士兵持刀的手臂被斬斷,他仿佛沒有知覺,用左手撿起地上的武器,繼續廝殺。


    還有不少士兵,雖然身死,依然屹立不倒,手中刀高高舉起,好像在積蓄力量。


    ……


    李小白很想超脫出這個場麵之外,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他忽然想到,所謂的戰爭,或許隻是惡魔的把戲,隻是為了更容易的收割靈魂!


    但是,他既然身處這戰場之中,就隻能像所有人一樣瘋狂,這樣才算是正常!


    ……


    十五萬鎮邊軍有數千戰將,其中高手無數。


    隨著雲梯攀爬而上的鎮邊軍將士,也不乏高手。


    李小白和溫晚也陷入苦戰。


    一邊戰鬥,一邊有人不斷的往城牆之下抬傷者,還不斷的有後備的將士投入戰鬥。


    城牆有不少地方被投石機發射的巨石砸塌陷,數量眾多的鎮邊軍就從這些缺口湧入。


    李小白和溫晚就在城牆之上不斷移動,尋找鎮邊軍的高手廝殺。


    ……


    下麵的城門也被撞擊的破出一個大洞,有一些攻城士兵不斷的從門洞爬進來。


    李小白看到下麵的戰鬥更加激烈,對著溫晚喊了一聲,就飛快的跳下城牆,加入到城門口的戰鬥。


    戰神之刀天之曆在這樣的密集的戰場中,發揮到了極致。


    李小白的身法如電,帶著天之曆的殺伐之意衝向對方。


    天之曆無堅不摧,不少的攻城士兵連刀帶人一起被斬,鮮血在城門口匯聚成河,所有人都站在血泊中搏殺。


    ……


    城門外的護城河已經被屍體填平,無數的士兵,踩著屍體繼續衝擊城門。


    從中午一直廝殺到傍晚,天邊斜陽被鮮血染紅。


    城牆從上到下已經被鮮血覆蓋,還有不少殘肢斷臂被掛在上麵。


    ……


    戰場之上最不值錢的就是生命,無數人付出生命,沒有一絲同情。


    上郡城牆內外鋪滿了屍體。


    天黑之前,宇文飛揚下令收兵。


    ……


    朔方軍的守城士兵趕緊修理城門,上麵倒塌的城牆也需要加固。


    暫時的喘息,是為了迎接明天更加殘酷的戰鬥。


    ……


    田曹衙門因為距離存放藥品的法曹衙門比較近,成為了臨時的醫所,不止是軍醫,上郡州城所有醫館的大夫都聚集在這裏,五百多傷兵都是生命垂危。這半天的戰鬥,隻有五百多傷員,還都是重傷。死亡的士兵卻超過了一千人!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戰鬥太慘烈,輕傷的戰士沒有脫離戰鬥,好多重傷的戰士一直戰鬥至死!導致了死亡人數比傷員還要多。


    ……


    李小白和溫晚也身上多處負傷,好在都是一些皮肉傷,包紮之後就沒有大礙。回到溫府,溫文正在陪著孤兒小草,在用魔術逗他開心。


    “小五哥哥,為什麽要打仗呀?我好害怕!”


    “小草乖,因為壞人要傷害好人,所以我們就要反抗。你不要害怕,哥哥會保護你。”


    “謝謝小五哥哥,我們能打敗壞人嗎?”


    “嗯,能!好人一定會勝利,可能需要的時間比較久,但是我們一定能勝利!”


    ……


    這一晚,上郡州城的所有人都無法平靜,數百年的和平被打破,這座城一時之間變成煉獄,熱血衝擊大腦,每個人心底的獸性被激發,靈魂被欲望蒙蔽。


    自從宇文飛揚開始圍困上郡州城,已經十天,儲存在軍曹衙門的糧食也越來越少,食品配給的控製也越來越嚴格。


    ……


    第二天,當太陽開始照耀上郡州城的時候,宇文飛揚下令開始進攻,又一輪的血戰開始!


    今天的戰鬥比昨天更加慘烈,因為鎮邊軍投入的士兵比昨天更多。


    即便在午飯的時間,戰鬥依然沒有停歇,攻城的士兵輪番衝擊,守城的朔方軍士兵也在不停的輪換。最初的時候,都是由後備的士兵上來抬傷員,當一些百姓自發的來到戰場後,傷員就由他們抬下來,送到田曹衙門。


    戰鬥不停不歇的進行了整整一天,五千朔方軍的士兵全部輪換,陣亡超過兩千人,加上受傷的士兵,減員已經達到了一半以上,剩餘的這兩千來人也基本都帶著傷。


    到了夜晚,戰鬥停止的時候,城門外麵的屍體堆積如山。


    城門已經損壞,無法修複。隻好用麻袋裝填泥土堆積在城門口。


    城牆也破爛不堪,李子葉命令家族的人組織百姓趁著夜晚稍做修補。


    ……


    宇文飛揚坐在軍帳,麵無表情。


    “將軍,這兩天下來,朔方軍的守城士兵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明天就是第三天,原州城不過才堅持了五天,上郡州城三天也差不多了!”


    “不錯,石都尉說的對!上郡的城牆不如原州城堅固,士兵不如原州城多,而且當時原州城的抵抗也非常激烈,怎麽看上郡明日可破!”


    “都下去休息吧!好好準備,明天投入所有兵力,不惜一切代價攻城!”


    “是!”


    ……


    這兩天戰鬥的慘烈程度超過了原州,但是沒有超出宇文飛揚的預料。同樣是關隴後裔,他能夠明白上郡州城內軍民心中的驕傲,那一團火炙熱無比!


    ……


    李小白和溫晚坐在院子裏麵,仰頭看著天空,這一片天地仿佛被陰霾籠罩,令人壓抑。


    “唉!當時在洛城,忘記問一下袁天心,有沒有什麽門派信物?能夠如掌門親臨那種,可以號令宇文飛揚幾個師兄弟的東西!”


    李小白自言自語。


    “想什麽呢?你發燒了?”


    “嘿嘿!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也不知道還可以堅持多久?”


    “嗯!是我連累了你!你不該來找我!”


    想到明天的戰鬥,溫晚有些傷感。


    “你說什麽話?我不是說了嗎?無論生死,我們一定要在一起!”


    “嗯,以後不會再說了!你真是太傻了!小白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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