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在腦海中呼喚著九嬰,問道:“九嬰,你知道她為什麽會做夢嗎?”


    “不知道。”冷冰冰的三個字,沒有任何思索便蹦了出來。


    元辰無語皺眉,不知道就不知道嘛!何必這麽冷漠?


    “阮小姐,你這種情況我也是頭一次見,真不知是怎麽回事。”九嬰說不知道,元辰自然更不知道,隻能先回絕阮惜。


    “啊——連元先生都不知道,那我豈不是死定了。”阮惜沮喪著臉。


    元辰有些不忍,便問道:“阮小姐,這半年來你除了做夢之外,身邊還有沒有其他奇怪的事情發生?”


    “奇怪的事情——”阮惜托著下巴想了會,說:“突然間爆紅算不算?”


    元辰:“……”


    顧元軍:“……”


    阮惜說:“半年前我還是一個不溫不火的十八線小演員,可是突然有一個大導找我拍了部電影,竟然還爆火了,後麵又有幾家大綜藝找我,於是我就這麽錯不及防的火了,我也有些莫名其妙,現在總被人說有後台,其實我很冤的……”


    顧元軍道:“火了你還不樂意了是吧?你知不知道你這半年來的運勢有多麽讓人嫉妒?”


    阮惜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元辰卻是認真思索了一番道:“突然間爆紅,這應該是娛樂圈中的罕見現象了吧!”


    “可不是?上一個從十八線一躍而成影帝的,還是白影帝呢!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顧元軍一副怒其不爭的表情。


    元辰好奇道:“白影帝?”


    “就是白正清。”顧元軍解釋道:“說起來,阮小姐成名電影的男主就是白正清,這當中會不會——”


    元辰的目光落在阮惜身上,問道:“你和他很熟?”


    “不不不,不熟,一點都不熟。”阮惜連忙擺手否認。


    “……”大姐,你這麽毫不猶豫地堅決肯定的否定,惡物才看不出有問題呢!


    但最終元辰還是細心囑咐道:“既然除了做夢以外,沒有其他奇怪的事情發生,我想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記得晚上關好門窗,給家裏的窗戶裝上防護欄,這樣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嗯,嗯嗯。”阮惜連連點頭,“家裏的窗戶我都弄好了,所以最近也沒出什麽事。”


    “那就好。”元辰頷首,“時間不早了,阮小姐早點回去休息吧。”


    阮惜雖然有些戀戀不舍,還想再近距離欣賞欣賞絕世美顏,但已經聽出元辰話中的意思,便也沒有多做留戀,說了聲告辭便離開了。


    阮惜走後,顧元軍和元辰也很快收拾了一番躺在了床上,隻是元辰卻遲遲沒有睡意。


    元辰大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腦海中卻在呼喚著九嬰,“九嬰,你剛才在生氣什麽?”


    “我沒有生氣。”


    元辰歎了口氣,說:“阮惜的事情是不是不僅僅表麵上看到的這麽簡單,還有桃子——直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她,也不知道她是否安全著?”


    九嬰問道:“你很關心她們?”


    “那是自然,她們都是活生生的生命,況且都是小姑娘,難道你不在意嗎?”


    九嬰冷笑一聲說:“我是魔,凡人的生死與我何幹?”


    元辰挑眉:“是嗎?”


    九嬰後背一涼,反問道:“不是嗎?”


    “我的兒,聽爸爸的話,咱們要做不一樣的煙火,就算是魔,也要做與眾不同普度眾生的魔。”元辰語重心長地說著。


    “——普度眾生那是神的事情,如果連我這種魔也去普度眾生了,估計天上的神全都要準備失業了。”


    元辰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他覺得想要做好一個魔頭的爸爸,道阻且艱呐!


    “九嬰,你有實體嗎?”


    九嬰想了想,道:“等到我的魔力再恢複一些,便可以重新凝聚了。”


    “那得等多久?”元辰來了興致,道:“是不是等你凝聚了實體,就可以從我身體裏離開了?”


    九嬰低沉道:“你很希望我離開?”


    “能離開那是最好的。”畢竟沒人願意自己的隱私全部暴露在第二人的眼下。


    “那你且等著吧!我被鎮壓之前形神全被打散,重新凝聚且得好些時間呢!”


    “是嗎?”元辰狐疑。


    “是。”


    元辰整個人都不好了,如果九嬰要在他的身體裏待很久,那到時候他咋娶妻生子呀?


    九嬰冷哼一聲:“你還想著娶妻生子?”


    元辰捂臉爆哭,他就知道隱私什麽的都是浮雲。


    因為這個噩耗,元辰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好在,他本身也不需要依靠睡眠來補充體力。


    第二日從床上爬起來之後,簡單的在家裏吃了個早餐,元辰便和顧元軍出門了,昨日因為天色太晚,導演為了眾人的安全,決定等到天亮再去尋找桃子,現下已經天亮了,不知道他們出發了沒有。


    但等到元辰和顧元軍重新走到劇組人員居住的地方之時,卻發現他們的臉色比起昨日更差了。


    顧元軍雖然是個不招劇組待見的八卦記者,但因為昨日的事情,也算是和劇組有了些表麵交情,便上前去打探,“現在情況怎麽樣了?桃子找到了沒有?警察還沒有來?”


    “山下的路估計等到明日才會通了——”工作人員頓了頓,似乎咽了口唾沫,很是緊張的說道:“但是,昨天晚上,又有人失蹤了。”


    顧元軍下意識地看了眼元辰,兩人眼中的神色更加凝重了,連續兩天晚上,神不知惡物不覺的丟了兩個人,這事越發奇怪了。


    顧元軍道:“失蹤的人是誰?”


    “——阮惜。”


    什麽?


    元辰下意識的想法不是阮惜被人綁了,而是她昨夜所說的話,若是她的失蹤和夢有關,那他可就害了她呀!


    “阮惜失蹤的現場是什麽樣?”元辰抓著工作人員問道。


    工作人員已經被嚇怕了,他顫悠悠地說:“和、和桃子一樣,門窗全部緊閉。”


    門窗緊閉,人卻不見了。


    元辰轉頭看著後山的方向,顧元軍說他在山上看到了兩個男人抬著轎子,轎子中疑似是桃子,那麽阮惜的消失是因為她那奇怪的夢,還是與桃子一樣,是被什麽東西帶走的?但無論如何,這後山都得再上去一次了。


    和顧元軍商量了一番,他也覺得後山肯定有問題,於是兩人說幹就幹,直接返回家中,準備了些上山需要用的手電筒之類的東西,顧元軍還帶上了相機,萬一真有什麽東西,他也可以獲得第一手新聞。


    出門路過小院子的時候,元辰餘光瞥見了劉小寶正在廚房門口站著,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看。


    元辰忽然想起昨日老劉頭和劉一民的奇怪反應,便抬腳朝著劉小寶走了過去。


    元辰蹲下平視著劉小寶說:“小寶,一個人在呀?爸爸和哥哥呢?”


    “他們下地去了。”


    元辰又道:“哥哥們要上山找人,你猜哥哥們能找到人嗎?”


    劉小寶忽然間做了個惡物臉說:“找不到。”


    元辰呼吸一滯,一旁的顧元軍卻突然咋呼道:“嘿!你小子胡說八道什麽,我們肯定可以找到人的。”


    劉小寶說:“山上有惡物,專門捉姑娘的惡物,你們才找不到人嘞!”


    “這是什麽意思?”元辰伸手抓住劉小寶的胳膊問道。


    “放開我,疼——”劉小寶掙紮著。


    “好,我鬆開,你告訴我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山上有專門抓姑娘的惡物?”


    元辰慢慢鬆開了緊抓劉小寶胳膊的手,卻不曾想雙手鬆開的瞬間劉小寶直接撒腿就跑。


    “啊——”


    劉小寶像是被什麽東西絆倒一般,直接摔到趴在了地上,腦門青了一大片。


    顧元軍毫不客氣的大笑出聲,“讓你再跑,活該吧!乖乖把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們。”


    劉小寶抿了抿唇,但是卻沒有跑了,而是衝著顧元軍伸出了右手勾了勾手指道:“五百塊錢,你們想知道什麽都可以。”


    “嘿!你小子別太過分。”


    “顧元軍!”元辰拉住了顧元軍,衝著他搖了搖頭,顧元軍無可奈何,便罵罵咧咧的從錢包裏抽出了五張紅彤彤的紙幣,他遞給了劉小寶三張道:“說吧!這是定金,等你說完了我們滿意了給你剩下的。”


    “好,一言為定。”


    三年前,村西王家的獨生子王邑到了娶妻的年紀,但建水村窮慣了,本村的女孩子都眼巴巴的嫁到外麵去,外麵的姑娘自然也沒人願意嫁進來,而王家也沒有能力出高彩禮,因此婚事一直沒有著落。


    但是沒過多久,村子裏便傳出了王邑已經娶妻的消息,隻是這樁婚事是在王家自己的院子裏進行的,沒有邀請任何人,也從來沒有人見過王邑的媳婦兒長什麽樣子,隻是偶爾從王邑的母親朱蘭芝的口中聽到,那個姑娘名字叫小雲。


    王邑娶妻不到半年,便聽說小雲懷孕了,王家就王邑一個獨苗,自然是希望小雲可以生一個大胖小子,但可惜的是,小雲懷孕的時候肚子是圓的,村子人都相信尖兒圓女,所以朱蘭芝夫妻很是失望,便強迫小雲打掉孩子,然後養好身子再懷,沒人知道小雲願不願意,隻是再次聽到她消息的時候,便是因為墮胎大出血一屍兩命。


    這些塵封了兩年多的信息是顧元軍花了五百塊錢從劉小寶的口中得知的,建水村不大,哪一家出了什麽事情基本都會家喻戶曉,何況這件事的後續太過離奇,劉小寶知道的清楚並不奇怪。


    “元辰,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惡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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